穿越種田記事 200 疏忽
楚軼看了郡守一眼,再次溫溫柔柔地笑著說道:
“胡大人太客氣了。某既不需要什么儀仗,也不需要什么隨從。
某今日冒昧來訪,其實只是為了跟大人見上一面。
一來是因為大人雪中送炭,某自當親自道一聲謝。二來則是為了親口向大人辭行。
哥哥派出來尋某的人,找到了某在郊縣臨時落腳的住處留下的暗記,已經傳了信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接某歸鄉了。
胡大人公務繁忙,某便不多打擾了。告辭。大人請留步,不必撥冗相送。”
郡守大人聽了這一席話,頓時驚訝無比。
不由得暗自感嘆,這楚家人,果然就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據那帶了楚軼回來的士兵講,她那時候是整個人被綁成一團粽子似的,很顯然完全被限制了行動自由。
而且她還發著燒,身體很虛弱,整個人又病、又餓、又冷、又累,又仿佛驚弓之鳥一般一只在逃亡……
在那種情形下,楚軼竟然還能在蕭冷月眼皮子底下,留下給楚軒的手下的暗記!
片刻后,郡守開心地哈哈大笑起來。
不管這楚軼到底是幫著靖南王對付楚王,還是幫著楚王對付靖南王,想必她應該都擺布得開!
既然這楚家人這樣精明厲害,自己的這份功績,不就穩了么?
許是心情好了的緣故,郡守覺得接下來處理的公務,難度都降低了不少。
征發的民夫已經基本到位了,要用來加固河堤的沙袋也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差給民夫吃的糧食,和防疫的藥材了。
糧食現在幾乎一天一個價,縱使拿著銀子,也買不齊需要的量。更何況自己手頭能動用的銀子,實在是有限哪!
再一個,一般發過洪水之后,難免會有些疫病發生。
豫中郡雖然是個窮地方,但人口挺多,藥鋪和醫館也很不少。
再加上這豫中郡幾乎年年發水,到了汛期該預備些什么藥材,本地的藥材行和大夫們也都有經驗了。
這事兒倒是不難,只是可惜這買藥材的銀子,卻沒處去尋。
一想到這里缺銀子,那里也缺銀子,郡守大人之前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他這一焦慮,便忍不住又揪了兩下胡子。
結果那孤零零地堅挺到最后的幾根胡子,也不幸陣亡了。
來接楚軼的人,基本上都是鐵甲衛的成員,只是對外偽裝成了一支不大起眼的小商隊。
除了二十名男護衛和幾名男仆,這支“商隊”還帶了四個女人來。
其中有兩個女人,是孔武有力的武婢;另外兩個,是聰明伶俐手腳勤快的普通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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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軼坐上了楚軒派來接她的馬車,在車上隨便留下了一個武婢、一個丫鬟,另外兩個,則讓她們搭伴兒去坐另外一輛車了。
一行人從豫中郡出發,途經青州郡,繞道海路,坐了差不多二十多天海船,才回到渤海郡。
豫中郡秋雨連綿,有大河決堤的風險。與豫中郡就隔了一座山加一座湖的青州郡,同樣也進入了汛期。
楚軼一路走來,沿途一路上見到不少拖家帶口逃荒要飯的百姓,也見到不少在頭上插著草標自賣自身、或者賣兒賣女的百姓。
她心里很難過,但面對天災之威,卻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哥哥雖然派了人來接她,卻沒有給她帶多少銀子。而且也不知路上,是不是會遇到刺殺或者其他波折,她也不敢隨便買人回去。
萬一被她牽連了,明明賣到別家為奴尚且可以活下去,到她手底下、卻成了莫名其妙被卷入一場刺殺的冤死鬼,她覺得自己恐怕擔不起這個罪過。
到了海邊,這些情況就好了很多。
但可能是一路上見到的慘事太多了,楚軼的心情,一直有些低落。
楚軼不暈船,然而在海上的航程,也算不得十分愉快。
離了岸邊以后,基本上能見到的景色,就一直是遼闊無垠的海面了。
第一天只覺得壯闊。
第二天就有點單調。
第三天,就開始覺得很無聊。即便是看著覺得很震撼的海上日出,也不能再讓人無比驚嘆了。
二十多天,幾乎一直是一成不變的風景、一成不變的日常,楚軼又對釣魚、網魚都沒什么興趣,只覺得這一趟航程,實在乏善可陳。
尤其離譜的是,她的武婢和丫鬟,竟然都暈船。
而且,一個比一個暈得厲害。
個子最高、身材最粗壯、膚色最深的那個武婢,原本楚軼覺得她多半不能暈船,沒想到她卻是這些人里頭,暈船暈得最嚴重的那個。
幾乎吃什么吐什么、吃一口吐一口,上了船沒幾天,就臉色蠟黃、手腳酸軟,臥床不起了。
反而是原本就體格嬌小、虛弱無力的楚軼,竟然是適應得最快的。
渤海郡也開始下雨了。
好在雨量還不是很大,對莊稼的影響似乎也不太嚴重。
但李景福卻還是十分愁悶。
他愁眉不展、唉聲嘆氣,半夜躺在炕上,也死活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地烙餅。最后還是一骨碌坐了起來,忍不住點上了一煙袋鍋兒旱煙。
喬細妹被李景福吵醒了:“景福啊,你這是咋地了?有啥事兒說出來,別憋在心里頭悶著。”
李景福“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吐了個眼圈兒,語氣沉郁地對喬細妹說道:
“有個事兒,咱們怕是疏忽了。”
“啥事兒啊?疏忽了咱補上不就成了?”
“怕是不成。咱們那新祠堂,選址的時候,已經選了整個靠山屯村里差不多地勢最高的地方了。但那藏糧食、藏人的那一層,那地勢,它就高不了啊!
當時光想著饑荒缺糧這一茬,忘了考慮洪水了!”
李景福這一說,喬細妹也睡意全無了。
第二天,李云心奇怪地發現,老兩口兒都變得愁眉不展了。
喬細妹戴上了一條絳紫色的抹額,李景福時時刻刻抽著旱煙袋,把屋子里弄得瓦藍瓦藍的。最關鍵的是,老兩口兒都掛上了好大的黑眼圈兒和大眼袋。
李柳看著老兩口兒的模樣,就鳥悄地捅咕聶氏,讓她問問老太太喬細妹,看老兩口兒這是咋地了?莫不是昨晚上拌嘴了?
聶氏卻十分不情愿,一句話就把他給懟了回去:
“俺可不樂意去觸這個霉頭!要問你去問!”
那邊三房的李松已經開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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