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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應邀

更新時間:2021-02-05  作者:楚秋詩
青鋒涼似月 77.應邀
陸戰并沒有對月傾寒的行為不滿,天風界就是這種風氣,多少年來都是如此,很正常。

他嚴肅著臉,坐回了椅子上,鄭重道:“不知韓姑娘有何想法?”

水柔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陸戰和月傾寒倒上了茶水。

鬼女則走到了月傾寒的身邊,一只手搭在了她坐著的椅子椅背上,神情認真。

月傾寒對水柔點頭,表示感謝,才淡淡道:“聞國皇室背后的勢力要的應該是整個聞國。”

陸戰皺了皺眉,點頭道:“很有可能,但聞國皇室應該沒有同意,若不然就不是一枚丹藥,而是直接來人了。”

月傾寒點頭,淡淡道:“所以,我要把他們逼出來。”

陸戰和水柔的面色都是一變。

陸戰道:“韓姑娘是想連根拔起,以除后患?”

月傾寒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嗯,若不然,即便陸家贏了,那背后的勢力也會出手。”

陸戰點頭道:“不錯,他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傀儡,聞國皇室敗了,自然要找我們陸家。”

“嗯!”月傾寒點頭,側頭看向鬼女,“聞國內有多少人知道你就是鬼女?”

鬼女想了想,回答道:“知道的人都是我爹的心腹或是親人,聞國皇室知道的可能性非常小。”

月傾寒點了點頭,淡淡道:“那便如此……”

月傾寒和陸戰、水柔、鬼女商量了很久,才離開。

離開前,鬼女叫住了她,將一枚玉簡遞給了她:“這里面的影像是我的一個朋友,和我有過命的交情,近日她定會來到聞城。”

月傾寒接過,對她點頭,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聞城北部接近中心處的一座華麗府邸中。

裝潢極度奢侈的房間內,身穿紫色華服的男人盤坐于金線繡龍的大床上。他雙眼微閉,呼吸之間很是悠長均勻,顯然是在修煉。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身穿紫色華服的男人睜開雙眼,淡淡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一名身穿黑衣,氣質冰冷的男子快步而入。

他走到紫色華服男人的面前,單膝跪地,雙手將一枚玉簡送到紫色華服男人的面前:“殿下,已經查清了。”

他的聲音冷硬,正是那名畫下魅姬的男子。

紫色華服男人伸手拿過玉簡,靈魂力探入其中,良久,他收回靈魂力。

他那雙燃燒著近乎瘋狂占有欲的眼睛看向了希言客棧所在的方向,那眼神之火熱好似能燒穿他面前的墻壁,燒掉他與希言客棧之間的距離一般。

他死死地捏著手中的玉簡,略顯癲狂地自語道:“你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們都是我的!”

次日清晨,希言客棧竹、一號院。

兩間以靜心竹所搭建的淡紫色竹屋分列兩側,一池凈水如一塊藍水晶般鑲嵌在兩座竹屋之間。

大量的碧玉竹環繞著池水而生,形成一片微型的竹林。

竹林中兩張石桌和十個石凳無規則的擺放著,凌亂中帶著幾分自然。

靜心竹:六品靈竹,如其名字一般,其可助人靜心,凝神靜氣,效果雖然不及寧神木,但產量卻要遠遠高于。

碧玉竹:二品靈竹,整體呈碧色,通透如玉,除了觀賞之外,便再無其它作用。卻因為其產量較低,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征。

“唰唰唰!”小院內劍刃破空聲連綿不絕,月傾寒手持問月劍。

穩穩地踏在池水之上。微風展開了池水中的道道漣漪,也拂起了她白色的衣角,襯得她仿若池中花仙。

她的眸光極為專注,腳尖輕點池水,身形飄飛間如竹葉隨風,手中的劍揮灑出道道劍影,形成一幅帶著竹香的少女踏水殺劍圖。

魅姬手持赤月雙刀,穿梭于竹林之間。其所到之處刀光閃爍,一簇簇火焰飛舞如蝶,看似毫無章法,卻沒有傷到身邊任何的一棵碧玉竹。

風靈坐在一個石凳上盤膝修煉,沒辦法,竹院這種環境實在不適合她練習弓箭。

風雪則坐在一個石桌邊,一邊喝茶,一邊微笑著看月傾寒練劍。

“咚咚咚!”敲擊院門的聲音響起。

風雪揚聲道:“進來!”

院門被推開,一名白衣女侍走了進來。

她四下掃視了一眼,發現月傾寒三人不是在練劍、練刀就是在修煉,只有風雪是閑著的,便快步向風雪走來。

來到風雪面前,女侍將一張紅底金字的請柬遞給風雪,恭敬道:“客人,有人托我將此物交給您。”

風雪接過,并未查看,而是笑著道:“好了,我收到了,你去吧!”

“這……”女侍有些遲疑,嘴唇蠕動間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風雪微笑,“還有什么事情嗎?”

女侍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咬咬牙,恭敬道:“回客人的話,那位送請柬的人還在等您地答復。”

“哦?”風雪眸光微閃,垂目向請柬上看去,嘴角不禁勾起諷刺的弧度,她揚聲喚道,“傾月!”

白影一閃,月傾寒已經來到了風雪的面前。

風雪將請柬遞給月傾寒,微笑道:“你看看,拿個主意。”

月傾寒接過,淡淡地瞥了一眼請柬,嘴角不由勾起淺笑。

她正在想以什么借口和聞國皇室對上,從而去掉他們幾張底牌,也好慢慢逼他們入死角,就有人給遞刀了。

請柬上赫然寫著:請韓姑娘于今夜戌時在聞都斗獸場一見,落款是,聞國二皇子聞人齊。

巖漿湖一戰和逢城一戰,月傾寒的戰力有目共睹,因此,她的名聲雖不至于名傳千萬里。

但像聞國皇室這種距離不算遠、實力又還算強的勢力還是知道她的。自然的,她和鬼女是好友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需要一個出手的理由,不能無緣無故地和聞國皇室對上,不然聞國皇室必然會懷疑她的動機。

所謂:“人過留影,雁過留痕”,就算鬼女再小心,在聞國皇室的眼皮子底下她也無法做到一點兒痕跡也不露。

聞國皇室一旦懷疑了她的動機,就很有可能會懷疑鬼女的身份,細查之下,鬼女就很有可能暴露,這可不是月傾寒現在想看到的。至少,暫時不想!

而聞人齊此人,溫素心給月傾寒的資料中記錄的是明明白白。

他是聞國二皇子,四十二歲,君階后期修為。其母是當朝左丞相的親妹妹,西宮貴妃云靜姿。

因為天賦不錯,身份又高,所以養成了他目中無人、霸道蠻橫的性子,再加上好色成性,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霸占各種女子便理所當然的成了他最大的愛好。

同樣是好色成性,晏離庭是那種在大街上看到喜歡的對象便直接攔住,張口便是:姑娘,少爺我看上你了,想和你睡一晚,一萬靈石如何?

對方若是不同意,那便加價,直到對方同意或是付出的靈石超出他心里底線為止,至于那些憤然而去的,他也不會糾纏不休。

晏大少爺從來不屑于用騙和逼的手段,因為他覺得,睡覺這種事情是你情我愿才好,世上女人有的是,這個不行就下一個,干嘛非得做那些缺德事兒?

他這般行事雖然也讓人討厭,也很招人恨,但終歸可以說一句:“人不風流枉少年”,也不能就說他如何的惡劣。

這里,畢竟是天風界!

而聞人齊則完全不同,他若是看上了哪個女人,就會使用各種手段。

霸王硬上弓是最常用的手段,滅人滿門的事情他也做過,抓住人家全家人在其面前活活虐殺一個,然后威逼的事情,他做得更是駕輕就熟。

所以,月傾寒不用想都知道這請柬的用意何在。

無非是那個混賬惦記上了她、風靈或是魅姬,不過無論是哪種,都可以讓她和聞人齊對上。

“告訴那人,我會準時到。”月傾寒淡淡地道。

女侍躬身一禮,道了聲“是!”后便離開了。

女侍走后,風雪笑著道:“傾寒,想不到這聞人齊會如此‘幫’你,真是瞌睡來了遇枕頭。”

月傾寒淺笑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此刻,聞城的主道上。

周身散發著生命氣息的女子緩步而行,她一身白衣如雪,一對蛾眉帶著溫和,一雙杏眼干凈而澄澈,隱含一絲綠意的瞳孔給人一種親切感。

小巧的鼻很是精致,粉色的唇瓣微微勾著溫柔的弧度,行走間帶起淡淡的草藥香味。

她的名字叫:“白衣雪”,人如其名,白衣如雪,干凈如雪。

“這位姑娘,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

一名身穿華服,面容白凈的男子帶著四個隨從攔住了白衣雪的路,那眼中的淫邪之意傻子都能看出來。

白衣雪勾唇一笑,眉眼彎彎,那清純的樣子直看的那華服男子差點兒流口水。

白衣雪也不說話,如青蔥般的左手食指微不可查地彈了一下,隨即她便施施然繞過五人,緩步而去。

她還要去找雙雙呢,哪有時間和他們墨跡?

而那華服男子和他身后的隨從卻是全部呆立原地,全身各處竟是無一處能動,只有一雙眼睛徒然的閃爍著驚恐的光芒。

十年絕:這是白衣雪自己研究出來的一種毒藥,是她專門用來對付登徒子的。

中毒者在六十吸內無法移動,過后便會恢復行動能力,也不會對身體有什么損傷。

然而其在之后的十年里那關鍵的某處都別想站起來,可謂是男人的噩夢。

風雪坐了好幾日的馬車,身子有些受不住,即便休息了一晚也還是覺得疲乏,因此并未出門。

而月傾寒本就喜靜,再加上現在她不適合在聞城的大街上亂逛,那樣明擺著是在招聞國皇室的注意。

注意不要緊,若是攪和了今晚的行動可就不好了,有現成的,她不想再去費力地尋找理由。

她們倆不出門,魅姬和風靈自然也不會出門。

所以,四人一直在小院內待到將近戌時,月傾寒才和魅姬出了門。

戌時,是聞城徹底陷入黑暗的時刻,也是聞城權貴們狂歡開始的時刻。

他們乘坐著華麗的獸車,出入各種紙醉金迷的場合,花去大把的靈石,只為買那一份快樂。

由兩匹踏風龍馬拉著的馬車緩緩停在一座宏偉的建筑前,魅姬自車上跳下,反身撩起窗簾,輕聲道:“小姐,我們到了。”

月傾寒自馬車上一步邁下,站在地面上,抬眼打量面前的建筑。

長達一百三十余丈、高四十丈,通體由黑曜石所建的墻體在路邊火把的照耀下閃爍著冷肅的光芒。

寬敞的大門完全可以讓兩輛四馬拉的馬車并行而入,大門上有一塊兩丈長、半丈寬的黑色匾額,其上鐵畫銀鉤地寫著五個暗紅色的大字:“聞都斗獸場。”

黑曜石:三品礦石,通體黑色富有光澤,用其為材料所建的建筑會給人一種神秘肅穆之感。

“歡迎韓小姐到此,我家殿下已經在等您了。”一個冷硬的男子聲音響起,身穿黑衣的男子快步向月傾寒走來。

走動間,他冷冷的目光掃向周圍駐足不前,不停偷瞄這邊的人。

這讓那些心中對月傾寒和魅姬起了心思的人全都收回了視線,開玩笑,聞人齊那就是個瘋子,跟他搶女人純屬找死。

魅姬上前一步,迎上黑衣男子,淡淡道:“抱歉讓你家殿下久等了,還請帶路,我家小姐這就去見你家殿下。”

話是抱歉的話,可她的語氣和神態卻是毫無抱歉之意。

黑衣男子眼神冷漠,淡淡地點頭道:“還請韓小姐跟我來。”隨即,他對著身后的一位侍者擺了擺手,冷冷道,“保管好韓小姐的馬車,有一點兒不好,拿你是問。”話落,他對著月傾寒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

月傾寒淡淡地點頭,一個“嗯”字都沒給,直接帶著魅姬越過黑衣男子向斗獸場內走去。

對于這等的無視,黑衣男子并不生氣,早在二十年前他的所有情緒就都被磨滅了,所以他只默默緊隨,在旁領路。

行至大門前時,月傾寒的腳步一頓,眉頭一皺隨即松開,邁步繼續向里走去。

不遠處的一家酒樓的二樓窗邊。

白衣雪收回看向斗獸場的視線,夾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細細咀嚼,那美妙的味道讓她勾起嘴角,笑得眉眼彎彎,清純無比。

心中卻在嘀咕:真是巧了,隨便找一家酒樓吃飯居然能看到她,這算不算緣分呢?哎呀,我要不要也去里面玩一圈呢?比如給那些妖獸下一點兒能讓它們狂性大發的藥,或是弄些人一聞到就會腹瀉的藥。全體妖獸發瘋,全體人員跑茅房,哎呀,真是想想就挺好玩的。

白衣雪笑得更加歡樂了,她揚聲向一個伙計道:“伙計,結賬!”

“好嘞您內,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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