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466 因禍得福
戀上你看書網,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宋澄側過身來正對支越,笑得滿面春風,“你我雖是主仆,又常年相伴,親如一家,但婚娶之事,到底緊要,饒是本宮亦無權插手,只要你不是背主離心,萬事好說。”
話畢瞅見支越臉上、腕上被王潤蘭鞭笞留下的痕跡,頓生愧疚,“蘭兒她……脾氣暴躁任性,下手重了些,你莫怨恨于她……”
支越伏首更低,連忙應道:“主子言重,是轉燭有錯在先,不怨王妃動怒,屬下又豈敢心生憤懣!”
副將石魚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插不進話,只能干巴巴眨著眼睛將二人望著。
好在程振退了兵,雖不過數里短距,但他們只要將程勁看緊,便不怕叛賊再冒然來犯。
又一盞茶功夫,好容易等到主仆兩個說完閑話,石魚適時問宋澄道:“大皇子,方才末將聽得信兵來報,說王副將那邊損失慘重,可真有其事?”
經他重提,宋澄不由又氣堵胸悶起來,嘆口氣,罵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便命石魚立即發文抽丁,除卻單奇、名成功就的人家,則必一戶一丁,“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而今程賊叛變,四平將傾,若有不從者,以叛軍論處!”
支越石魚聞而瞠目,異口同聲喚其三思。
“大皇子,如此強行征兵,只怕會激起民怨啊!”
“石副將所言在理,望主子再行一番斟酌才好!況且,我們有程勁在手,足可牽制程振……”
宋澄似心有決意,面色肅重,“莫非爾等,竟寄望于程振會就此罷手?不想短命早死,便照本宮說的去做!”
“虎毒不食子,再圖國心切,也不能置自己獨子的生死于不顧吧?!”石魚心有異議,話畢懇求宋澄收回成命,他確是貪生之徒,但……
眼下并非存亡一線的危急時刻,更有三皇子宋凜隨了親王白書調兵增援,再有個兩三日,就能回京,屆時哪怕程振當真著手再攻,也不足為懼,何必走到民怨四起、人神共憤的地步?
“大皇子,末將是個粗人,說不來那許多冠冕堂皇、徹人心扉的大道義理,但末將知道如何將心比心,不僅那些無辜的百姓,就是程賊,定也逃不過‘親情’二字,誰又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呢!”
支越對此深表同意,“主子,便要征兵,也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令大家心甘情愿才好,莫不然,傳檄募兵?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本宮心意已決,爾等無需再勸!速速著手去辦!
另,副將王安擅自開城迎敵,以致死傷相藉,險些失守,罪不可恕,但念其常年征戰,沒有功勞,亦有苦勞,死罪可免,卻是難逃活罪,就此貶為隨軍伙夫,永世不再重用!
好了,本宮疲乏已極,你兩個都退下罷!”
支越石魚面面相覷,猶猶豫豫還欲再勸,然宋澄話畢便背過身子,不再看他二人,后舉目眺樓,一副深思苦索、旁人勿擾的模樣,只能作罷,訥訥應聲“是”,一同告退走了。
四平二十八年,三月十一,巳時一刻,東城門,雨過天晴,空中水汽消退,再感覺不到丁點涼寒,但王安杵著新制而成的那根拐杖站在城頭,仍舊渾身冰冷,竟如芒刺在背,一刻也不敢松懈。
呼吸著戰后滿溢血腥的空氣,望著護城河漸釋而淡的微紅血水,王安左眼的眼皮抽動不止,“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莫非老子這次,還能因禍得福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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