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095 公公留步
蕭瀝瀝母女兩個被公公韋二和幾個別的太監領著,過了行水宮前的那座拱橋,然后徑直往皇宮大門處走。
但方行了不過數百來步,幾人便迎面遇見了一身佩長劍,手提木匣之人。
此人身著灰絨長袍,頭戴圍了一層黑紗布的斗笠,不辨容貌,只根據身長體型可知,定是男子。
蕭瀝瀝雖是狐疑,這等著裝奇特、神秘怪異之人怎會出現在三皇子的寢宮之外,且為何無人攔阻,竟這般明目張膽地走在路上。
但看韋公公幾人都視若不見、絲毫未有遲疑停留,仿佛早已司空見慣似的模樣,蕭瀝瀝也不再多想,埋了頭便匆匆邁步欲從那人身旁而過。
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見她們幾人出宮,原本腳底生風、步履如飛的那人,在她走過他身畔之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蕭瀝瀝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以及神情,但也知道,那人是在打量自己。
她本欲停步,然后出聲問一句“公子可是認得民女,竟這般無所顧忌地盯著民女細看?”的,恰在此時,蕭張氏回了身來催她。
那人注意到蕭張氏回了頭來,即立刻側身起步,同時壓了壓頭上戴的斗笠,便不再停留地繼續入行水宮去了。
望著他瘦削挺拔的背影,蕭瀝瀝一陣愣神,總覺似曾相識。
但她尚不及細想,便被面色不悅,回了身催她快走,并上前來拉她的蕭張氏拽著胳膊匆匆前行出宮了。
當她幾個終于到得皇宮入口,已過未時一刻。
彼時,蕭平兒和常伯、巧紅幾人已是等得望眼欲穿。
見得她們母女終于出得宮來,蕭平兒懷中抱的幾份已經冷透得有了幾分干硬的燒餅都來不及放下,便興沖沖迎了上去。
她一手抱著餅,一手親熱不已地拉著蕭瀝瀝問東問西。
但意識到自己手中寒涼,她又迅速放開蕭瀝瀝,只定定地站在她的身旁同她講話。
這不過小半日不曾見得,蕭平兒便覺得恍如隔世。
心中對她家小姐甚是想念。
她邊問的時候,邊紅著眼眶把蕭瀝瀝望了又望,竟像從未見過那般,從頭打量到腳。
若蕭瀝瀝再晚些時候出來,恐怕蕭平兒即要覺得她這一生是否再也見不到自家小姐了,甚是夸張喜人。
蕭瀝瀝被她哭笑不得的模樣逗得也咧了咧嘴角,感動不已。
她眸中溫柔之色盡顯。
自蕭遠走后,一直是這丫頭在陪伴照顧著她,可說是關懷備至,體貼入微。
于她而言,這蕭平兒幾乎成了與蕭遠同等重要的存在。
她望著著她小巧可人卻被凍得通紅的小臉,心中疼惜不已的同時,又不禁有所感嘆:果然,與平丫頭待在一處,方能自在愜意。
不用時刻地提心吊膽。
但她,或早或晚都會離她遠去,各自為生。
這般平淡自在的日子,又還能再持續幾日?
這樣想著,蕭瀝瀝不由得鼻頭泛酸。
且眼見著就要落出淚來,但她并不深想,只若無其事地拍拍蕭平兒的手背,示意她趕緊回去馬車里邊兒待著。
在這風雪地里站了幾個時辰,這癡傻的丫頭,已經被凍得周身冰冷僵硬,行動都有些遲緩起來。
蕭平兒乖巧聽話地回身上車之后,她母女兩個便同領了她們出來的幾個公公連連道了幾聲辛苦、感謝。
蕭張氏甚至讓常伯拿了好些銀子來打賞幾人。
那之后才不再多留地上也了馬車。
但閉緊前窗之前,蕭瀝瀝忽地又出聲喚住了那姓韋名二的公公。
“韋公公,煩請留步……”
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095 公公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