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338 拼死相救
蕭遠嘀嘀咕咕一通牢騷,宋凜這回卻未立即出聲阻止。
素來不喜道人是非功過、且對身邊之人也如此要求的他,并非心有同感,只不過另有思量之事,所以未能留神細聽。
朝庭若果真有意令他領兵抗敵,那為何直至今夜,仍不見下發正式的任命文書?
許是他行蹤不定,尚無人知曉他已經回宮這事?
可若無人清楚,趙拓又從何處得知的消息?
莫非,于他行水宮中安插奸細之人,正是趙拓?因而才對他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又或者,是那派人暗中監視的幕后操縱者,為達成某一目的,特意將消息告知的趙拓,讓他趁機親近假意討好?
單是監視還遠不足夠,而今更是明目張膽派人接近?
來者不善,又形勢特殊,宋凜對其懷疑防備可謂必然。
究竟是那幕后之人思慮不周所以有所疏漏?還是他們明知不可為卻故意為之,其實另有所求?
諸多疑問,縈繞腦海,宋凜百思無解,面色越發凝重陰沉。
“三爺,”見宋凜心事重重,蕭遠低聲輕喚,意欲為其分憂解難,“三爺您可是擔心程將軍此次有備而來,不好對付?”
想到程振不僅手握重兵,又購置了足以炸毀整個紫禁城的硫磺硝石,蕭遠不自覺脊背發涼,打起寒戰。
若程振果真炸城,他們皆為肉體凡胎,屆時竟要如何抵擋?
宋凜豈能不知其中厲害,聽蕭遠又言,煩惱更甚,再無法沉著冷靜,起身背手走至窗邊,抬頭望望天色便將視線落回庭院。
此夜昏天墨地,全無半點星光,若非廊下有燈,果然黑不見五指,難辨左右方向。
一如宋凜此時的心緒,亂而無章。
蕭遠緊隨其后也來到窗邊,卻只安靜相伴,不敢多擾。
連日來雖然疲累不堪,但蕭立仍舊寅時左右便轉醒過來。
猛然睜眼起身,四下一望,他不僅扶額后悔,自責難當,昨夜困極,迷迷糊糊之間也來不及過多思考,便被蕭遠扛回了房中休息。
國危家難迫在眉睫,他竟不管不顧睡起大覺,也不知宋凜……
不敢深想,蕭立捂著腹部,強忍疼痛吃力下床,也顧不得更衣洗漱,頂一張如紙蒼白的臉便拖著身體出門要去尋宋凜。
他還有要事相告,怎能將時間白白費在食寢這等小事之上。
若他昨日分析得無有錯漏,那這行水宮內必有內憂,加之程振外患,宋凜必定徹夜難眠,他要做的是幫他分憂解難,否則如何對得起他云湍河中拼死相救?
回宮途中,蕭遠事無巨細,一一同他講了,宋凜如何尋他救他,河中來回急游,十數遍十數里,筋疲力竭自己被河水沖跑、連連撞礁、眼疾復發也不見片刻松懈……
宋凜不論為蕭立費去多少心力,也從不多言半字,無有半點責怪不說,連回報感激也非所求,不辭辛苦不覺疼痛不畏艱險不顧一切,只一心救他。
這份恩德,終使蕭立的決心更加堅定。
可當他出得房門,還不急轉向去往空桑,便被一道語帶驚喜的聲音喚住。
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338 拼死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