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143 吾腎尚在
蕭立心中一滯,疼他所感,遂直接在蕭遠身旁坐了下來。
拉起他因為流淚而上抬遮住眼部的手,同他輕語。
不管蕭遠是醒的還是真在夢中,蕭立都沒想再走。
他就那樣呆呆地坐在蕭遠身旁,定定地看著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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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二十八年三月初五。
宋凜一夜沒回,直到第二天寅時過半的時候,才看他眼帶疲倦地出現。
蕭立守著蕭遠,半睡半醒,也是困頓。
看宋凜進得廟來,蕭立立馬起身沖了出去。
也顧不得腳下是不是躥倒不穩,他已經憋了一晚上,再不去解決,估計要死的。
好在這會兒,雨已經停了,但他跑出幾步,又還是退回來把紙傘也帶了出去。
看他一系列動作奇奇怪怪,宋凜雖有些狐疑不解,但也沒甚心情管他。
他已經連續兩夜未合眼睡過,現在頭疼得十分厲害,重似千金。
且左眼不知怎的,又開始犯疼。
“哦,飲酒之故。”
他自語一聲,隨即靠著門盤腿坐了下去,但仍持劍在手,隨時防備。
蕭遠倒還在呼呼大睡,酒量不差,卻也不佳,雖無酒后亂性這等失德下品之舉,但絮絮叨叨胡言亂語,也足夠蕭立暈上一日。
待蕭立解決完人生大事再回至廟中,宋凜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蕭立一邊放傘,一邊搖頭。
“這人當是廢了,這樣都能睡著?”
但自語完之后,他又不禁好奇。
看宋凜這衣服,并無泥痕水污,又只是微有濕潤,竟不像在外淋了一夜雨的樣子。
湊近了細看,發有苔痕,靴底留灰,并持劍的手也不算干凈,虎口一道印記蔓延進了掌心……
“可看夠了?”
正欲再尋些別的蛛絲馬跡,冷不丁被一聲質問。
蕭立驚了一跳,卻面不改色,頓了幾息,方應他道:“尚未,請出示你的通關文書!”
宋凜一臉黑線。
仍舊閉了眼小憩,不再搭理。
蕭立卻不依他,湊近宋凜耳邊,兩掌一擊,生生把人瞌睡給拍沒了。
“三爺,該干活兒了!”
他雖是對宋凜說話,人卻已經走到了蕭遠身邊。
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直直盯著蕭遠,同時用腳輕輕推了推他的側腰。
但蕭遠睡得沉,普通的方式完全喚他不醒。
看他那副嗜睡的模樣,蕭立不禁回想起幼時,他們兄妹三人,被蕭炎梟逼著卯時即起身念書背詩的情景。
那時候,蕭遠總也瞌睡連天,哪怕頭懸梁錐刺股,他也照睡不誤。
久而久之,蕭炎梟雖是生氣,卻也只好視作不見。
又不過幾年,蕭遠便不待家了,出了門學武,一月才回府一次,有時甚至三月不回。
蕭遠走后,蕭炎梟卻對他和蕭進兄妹倆越發嚴格。
若有人再犯困,可就不是懸梁刺股能夠了事的,必定罰跪一日,背詩抄經,成十上百遍地抄寫,若不能完全記住,則再跪一日、兩日……
回想起這些,蕭立心中一陣不悅,下腳的力度不禁加重了不少。
蕭遠瞬間驚坐而起,恐慌萬分地捂著自己的側腰,大口喘氣。
“萬幸萬幸,吾腎尚在!”
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143 吾腎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