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118 深情凝視
那老者方抬手揚刷,便被蕭遠反手擒住,完全動彈不得,只好繼續罵罵咧咧,以泄心頭之憤……
客棧內堂里坐著飲茶吃酒的其余食客,都被他的喊聲引了過去,好瞧這無禮后生究竟有多猖狂。
陳笙眾人也不例外。
當然,他們一行卻并非湊去看戲,實是心中恐慌。
圍近一瞧,果是蕭遠,頓時心生鄙夷。
無奈他們如今同為繩蜢,遂不得不上前解圍。
然那老者總是不依不饒。
且自陳笙出面之后,那老者便沒再抓著“位卑言輕”“粗俗鄙陋”的蕭遠不放,而是轉移矛頭,非讓說話有些分量的陳笙隨他上到二樓去見他家老爺,當面賠禮道歉不可。
被眾人圍住細瞧,陳笙本就拘束,因又想著今日大婚,尚著新裝,不宜惹事,遂悶了聲老老實實地隨了老者而去,幾個陳府的下人小廝也都跟了過去。
圍觀看戲之人,緊隨其后。
蕭遠便趁機悄悄溜開。
尋得一處偏房,即騰空起身,翻墻而過,繞著墻根回至官道一側,暗中觀望。
彼時蕭瀝瀝仍被幾名轎夫守著,寸步不離。
蕭遠即啟口輕哨,以為暗號。
不多幾息,便見數名轎夫裝扮的男子從頂上客房的側窗飛身下樓。
待人站定,蕭遠即領著幾人上前,誆了那些個早已滿腹牢騷的轎夫進去喝酒暖身。
他們一聽得不用再守,各都眉飛色舞,笑逐顏開地快步離轎進棧,不疑有他。
之后,便又見一持劍男子攜了一名同樣身著紅裝、頭蓋紅綢之人飛身前來,同蕭瀝瀝做了替換。
蕭瀝瀝被那持劍男子帶走之前,緊緊握住頂替她的那名女子的手,喉中哽咽,久不能言。
她十分確定,這替她之人,定是如歌無疑。
雖然昨日,德仁醫館中,她正同蕭遠細話逃婚之事時,岳如歌忽地只身進了隔間里來,言明了自己仍舊不愿出嫁之意。
但當蕭瀝瀝說明,她將婚之人其實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永醴公子時,岳如歌才神色動容地點了頭不再言語。
而今,總算有情人終成眷屬,蕭瀝瀝心中,除了愧疚,其實更多欣喜。
可她被持劍男子攔腰摟起將走之時,那名替她出嫁的紅衣女子卻忽地抓住她的手臂,使出全力緊緊握住,隔著紅綢幾息深情凝視之后,才不再遲疑地躬身進入轎中。
下一刻,尚不及出聲,蕭瀝瀝便被摟著消失在了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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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賠了罪、安撫好了那名老者,陳笙幾人才終于下得樓來。
其他一些看客也都歸了坐繼續進食閑聊。
方談及“今日怎的這幾多婚娶之人”,陳笙便注意到了那幾個被安排在外守著新娘子的轎夫正于門口桌旁把盞豪飲,身前杯盤狼藉,不成樣子。
他驚道“不好”,便沖至幾人跟前大聲責問。
然他幾個已是爛醉如泥,根本答非所問,陳笙無奈,只好自己出棧去看。
見他出來,仍舊守在轎邊,并未同蕭瀝瀝他們一道離開的蕭遠便迎身上前。
“陳公子,可是吃好了?”
他面帶揶揄,故作輕松。
“原來是二公子您在守護,那便好了,適才永醴見得幾個轎夫都在客棧吃酒,且幾近不省人事,正憂心出了甚么意外……”
“陳公子多慮,不過在下不忍他幾人忍餓受凍,才讓去喝茶暖身的。”
陳笙賠笑,道了一聲感謝,便讓自己府上的幾名下人,替了蕭遠他們繼續守著,自己則又邀了蕭遠進棧小憩。
二人相對而坐。
陳笙飲一口酒后,以袖拂唇。
再又定定地看了蕭遠幾息,才不再遲疑地開口問他:
“二公子,可否告知永醴,方才緣何故意惹出那等笑話?其實為了引開眾人?”
陳笙說著,忽地有所意識,驚喜起身,湊近蕭遠低聲輕問“現于轎中端坐的,是我如歌?”
但不論他說些什么,蕭遠都不予回應,只默默拿了糕點來吃。
陳笙無奈,長嘆一息,才又回身坐下。
“永醴其實不明公子此舉是何用意!若真是如歌,又何必這般勞心勞力,直接同在下說了,豈不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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