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217 捧腹大笑
葉芹青說得云淡風輕:“只不過,早在十多年前,便轉入我手。”
陶夢蘭聽得雙目圓睜,不敢相信,她們這老鴇子居然同錢大爺相識,保不齊還關系匪淺?
驚訝過后,便是無限崇敬。
葉芹青自然沒有漏過陶夢蘭眼中流轉的所有情緒,她說這些話,本就為了自夸。
“錢大爺將翠玲樓轉手與我,不僅分文不取,還多次給予幫扶,尤其,我早年全然不懂經營,當收的銀兩收不上來,當省的排場不知節儉,當守的規矩無人在意……
實可謂慘不忍睹,關門閉業不過或早或晚。
好在錢大爺心有掛記,數次派人送來銀兩,又出謀獻策,助我度過難關。
他所做一切,都讓人深感其良苦用心、情真意實。
但……”
她說著說著,眼神逐漸暗淡,原本的勃勃興致,也已無影無蹤。
講到最后,甚至苦笑一回,不再言語。
蕭立看她若有所失的模樣,雖不清楚其中曲折,但也大致推想得出,錢有錄與葉芹青之間,必定淵源頗深,只不過,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單看葉芹青面上神色,也知她定是胸中苦痛——即便曾經滄海,終為過眼煙云,早已無痕無跡。
這便是人世情緣,既可厚如深海,又能薄如蟬翼,再密的聯系,也抵不過歲月殘摧。
到最后,或許連所謂記憶,都片段零星,再也細想不起。
仿佛不曾有過經歷,彼此也從未相識……
對于情事,蕭立未有親身體驗,但從他兄嫂以及岳如歌陳永醴、甚至他自身與蕭平兒之間的主仆之情里邊,其實也能悟出些門道。
緣來緣去,無可強求。
見葉芹青神色黯然,蕭立陶夢蘭兩個都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默不作聲,以免為其再添新愁。
四平二十八年三月初八。
盤腿靠在欄柱上半睡半醒了幾乎一夜的蕭立忽地打了一個寒顫,然后挺直身子坐了起來。
方才,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駱冰方嫁入蕭府不過幾日。
素來平淡冷靜無悲無喜的蕭進,那些天也難得地面帶喜色,眉飛眼笑。
正巧又逢蕭炎梟慶祝四十生辰,一家人,其樂融融,全府上下,熱鬧紛紛。
連蕭遠,從來不待見他的蕭張氏也能看得順眼。
不單飯桌上為其添飯加菜,甚至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閑話家常。
蕭遠雖然不甚自在,卻也不露痕跡,大方接受蕭張氏難得的示好,并不讓人難堪。
蕭立則無憂無愁,不作旁想,每日只管念書識字,或偶爾做做女紅,也是好不快活。
入夜十分,蕭遠便領著蕭松蕭福將鞭炮煙花搬去院內,堆在一起逐一燃放。
待都燃完,所有人即又圍坐一起看戲。
一出“眾仙賀壽”唱了半個時辰,蕭炎梟突發奇想地問蕭立“瀝兒,你也為爹爹唱個曲子來聽,若唱得好,便讓你二哥明日領著你出府去耍……”
蕭炎梟的話尚未說完,蕭立已經欣喜不已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跑著到了蕭炎梟幾人跟前,一邊詢問“爹爹所言當真?”一邊理了衣袖,學著旦角兒的模樣準備開唱。
他不會唱戲,甚至可說五音不全,但曾經聽過的一些曲子卻是張口就來,全不在調,且曲詞混淆,聽得眾人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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