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125 神思微動
“其三,那日無機入館探望長嫂,曾見得一位被燒得面目全非之人,既無法動彈,亦不能言語。但翌日冰嬉結束之后,再入館之時,那人卻消失得無蹤無影。
無機曾旁敲側擊一番打聽,皆言不明。
這豈非此地無銀?
那人既已癱身在地,又手腳不便,自然無法憑己之力逃跑,即是說,他極為可能是被人給接或者綁出的醫館。
那些前來接他之人,于他而言,又是敵是友?
而這,其實也不難推測……
基本可以立即排除毛彬被其同伙救走的可能,否則,他們不可能毫發無傷地從三爺您的守衛眼皮底下把人帶走。
少不得要打斗拼殺一番。
既有打斗,卻無人清楚情況,自然說不過去。
即是說,將人帶走的定是別的一伙人。
同理,究其根本,能將事情做得人鬼不覺的,自然只有三爺您和您的屬下一行……”
聽蕭立說到這里,宋凜不由得點頭輕笑起來。
面上更是頭一次露出了贊嘆欣賞的表情。
雖然初見蕭立之時,他便對他能觀察入微這一特質有過驚異之感,但不曾想,他竟通徹得這般出人意料……
宋凜長舒一口氣的同時,終于不再猶豫,即刻喚了高南進來。
附唇于耳,沖他吩咐了兩句,便又見高南匆匆退了出去,面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
蕭立忽地明白過來,這三皇子此次傳他入宮,想必另有目的。
而方才所言之事,也不過是對他的一番試探罷了。
“三爺,可還有吩咐,若無別事,無機便先行告辭離宮。”
蕭立不愿去管宋凜打的究竟是何主意,他如今時間寶貴,沒有功夫陪他玩兒互相猜忌再又互表衷心的游戲。
尤其,他心中,尚對宋凜當初隱瞞真相,暗中幫助蕭平兒一事耿耿于懷。
宋凜若不答應蕭平兒的請求,她,也就不會死得那么悲慘。
所以他無法原諒,但他真正無法原諒的,其實是自己。
話畢,也不等宋凜準辭,蕭立就轉身徑直往外走。
目無尊長,傲慢少禮?隨它去吧。
進不求名,退不避罪,唯人是保,而利合君主,可也。
三皇子若要治罪,那便安心接受懲治,他斷然無悔。
見蕭立人已半至宮門,宋凜也顧不得再等高南回來,即匆匆上前拉止了他。
“蕭立!”
一聲連名帶姓的呼喚,來得猝不及防,蕭立聞聲止步,卻不回頭。
微愣幾息,又掙開自己被宋凜拉住的手,繼續前行。
“吾為主,汝為仆,今吾命汝停步!汝敢不從?!”
蕭立這才回身正視宋凜,一字一頓地回他所問。
“無機可從未,心悅誠服。”
宋凜反笑,“那有何妨,汝便是不服,吾亦為主。”
“……”
蕭立被堵得啞口無言,雖然不悅,但終究還是停了下來,靜候吩咐。
“今日你二人既是入了宮來,閻蜀幫那處,便無需回了,方才,吾已命高南前去安排,待他回來,便各自跟了去看。”
邊說著,宋凜已經坐回石臺旁斟茶。
卻只滿了一盞。
隨即又斟了兩觴酒。
茶與蕭立,酒與蕭遠,自己也持酒而立。
蕭遠知他眼疾未瘥,不宜飲酒,遂憂心提醒。
“無礙,今日小酌,傷不了身……”
然他話音未落,手中的酒便被蕭立以茶換了過去。
蕭立雖不明了這三皇子葫蘆里賣的何藥,但他早已今非昔比,無需繼續待他如女子。
于是捧酒飲盡,面不改色。
“三爺您有話直說便好,又是備房,又是斟茶,無機惶恐。”
宋凜被他忽然搶了酒去,正心中觸動,卻聽他刻意疏遠,原本微動的神思,一下又恢復如常。
他不再看蕭立,放下茶杯,從書案上拿出一樣東西,于二人面前展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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