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017 就此作罷
聽到“陳護軍校”幾個字,蕭瀝瀝沒由來地打了個趔趄,方才駱冰才提起過,這怎的人就又到了。
近月,自定下婚期以來,陳家已經派人來過三回。
前幾次因為蕭瀝瀝病得厲害,無法下床,且來的人只有陳笙并幾個下人,蕭炎梟便自己回絕了陳笙想要一見蕭瀝瀝的要求,只在昨日特地讓常伯帶了她過去,叮囑她定要好好將養身體,大婚在即,切莫白添晦氣,遭人笑柄。
但,自從蕭遠走后,不論別人再說什么,有什么安排,蕭瀝瀝都只是聽著,不依言亦不反對,仿佛事不關己。
對她這態度,蕭炎梟倒也覺得省心,只是蕭張氏整日啼哭,怨蕭炎梟自作主張,鐵石心腸,竟舍得葬送掉親生骨肉的一世幸福,狠心將她嫁與那娶過親又休妻要再娶的人……
不過十來日之后,蕭張氏突然又不哭了,甚至時常發起笑來,尤其在得了那陳笙一句“禮部侍郎趙恒之子趙拓也將于下月初三,迎娶自家小妹陳姝”的話后,便日日盼著大婚之日趕緊到來。
她的想法尤其單純,饒是下人丫鬟也能看得明白。
禮部侍郎,正二品,那是大官階。
蕭炎梟大半輩子混在翰林院,也不過翰林待詔這等從九品的小官。
若不是靠著跟右相張國遠沾的那點親戚關系,恐怕連陳根——小小一介六品官員,也萬不可能巴著跟他們蕭家結親的。
雖然,蕭張氏骨子里還是看不上陳笙,但念在他小妹陳姝即將高嫁的份上,對那陳笙的態度還是和善了不少。
不過今日倒是奇了,陳根如何親自來了蕭府?
蕭瀝瀝不禁狐疑。
但她仍舊不動聲色,只繼續將岳如歌從地上扶了起來,并沖她使個眼色,讓她乖乖在旁邊站站好,自己則坐回床邊,理著頭蓬的下擺,提了些聲音沖門外說道:“平兒,你進來說話。”
蕭平兒應聲推門,當看到岳如歌也在房里,面上雖是有些詫異,卻也沒敢多話,只快步走到蕭瀝瀝跟前,同她欠了欠身子,行了禮。
蕭瀝瀝微微點頭,便問蕭平兒蕭炎梟可否告知過她陳護軍校所來何事。
得到蕭平兒的搖頭否定之后,她便不再多言,只吩咐了蕭平兒幫她束發。
束完發,又描了眉,再點上一點朱砂改善氣色,才起身領著蕭平兒和岳如歌出門去了大堂。
彼時客座上一臉絡腮胡子、左眉尾的地方豎著一道大疤、身形剽悍的陳根正一聲不吭地端著杯子喝茶,他的身旁還站著兩個同樣壯碩的大漢。
而主座上的蕭炎梟和蕭張氏二人,卻都艴然不悅,對陳根怒目而視。
三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蕭瀝瀝她們進堂,跟眾人請過安施過禮,護軍校陳根才放下茶杯,一臉高傲地望著蕭瀝瀝和她身邊的丫頭們沖蕭炎梟說道:
“待詔大人,現在當著令媛的面,陳某就再跟二位重復一遍好了,小兒陳笙與令媛成親一事,還請允許陳某就此作罷!
當然,您二位如今若能改口同意,那自然最好不過,若仍不同意,那也別怪陳某強行拂逆右相大人的情面了!”
見陳根態度囂張,蕭炎梟面色難堪至極,但他拼命忍著怒氣沒有爆發,即便是受了自己的女兒在大婚的前幾日又突然被要求解除婚約這等屈辱……
不聞梅開之立民太后 0017 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