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然聯邦

“白晝。”

“性別。”

“...男。”

“年齡。”

白晝思考一會后說道。

“16啊。”

負責登記的軍士說了第一句和問題無關的話。

“那可以參軍了！”

‘參軍。’

白晝琢磨著這個詞，若有所思。

“族屬，哦抱歉，人屬”

族屬是異化人才有的劃分。

“...純人。”

“純人”

登記官軍士再次抬頭看了一眼白晝的發色，和沒有任何異化的臉，點點頭。

“純人。”

對于人屬，自然聯邦的態度一向都是，來登記者說啥就是啥，絕不爭辯。

因為在自然聯邦，有不少的移民者都在原地方因為這些問題遭受過傷害。

到了一個陌生地方，想要在紙面上改變族屬也是能夠理解的。

反正，除了某些特殊職業，在其他地方工作生活，是純人是異化人都沒有任何區別。

“好了，登記完了。”

登記官‘啪’一下拍上一個青色印章，然后將手中的小卡片遞給白晝。

“這就是你的身份證明了，請收好。”

“謝謝！”

白晝點頭致謝。

推開門，大廳之中一片嘈雜。

白晝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他名義上的同胞們。

這段時間來辦理證件的幾乎都是理想國遺民。

他們的精氣神與負責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截然不同。

大多數都人都是一副農夫打扮，神情灰敗，雙手緊張的握在一起。

眼神警惕的注視著四周的一舉一動，但在眸光深處卻是對未來的迷茫與不安。

理想國就好像是一個絕美的夢境，逃離了殘酷的戰爭魔鬼，覆滅對于這些人的打擊實在太大。

但相比其他人，他們能來到自然聯邦已經算是幸運了。

白晝能理解，但對此感觸并不深刻。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三天了，可他心中依然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縈繞心頭，久久不散。

與他最初穿越至冰汽城時的狀態相似。

只不過，開局似乎要更糟糕一些。

最起碼，上一個原主還給他留下一間屋子和一份工作。

而現在的他，真的是身無長物，一貧如洗。

‘唉，冰汽城現在離我有十萬八千光年之遠，道路都已經鋪設，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走了。’

白晝搖搖頭，將這些雜緒從腦海中掃除。

或許是之前的奉獻帶來了幸運的回報。

他現在居住的位置是那位絡腮胡大叔的家中。

在三天前，認識到自己的故國已經完蛋后，白晝毫無留戀的向它揮手道別，跟著他們來到了自然聯邦。

絡腮胡大叔常年在軍隊中，在城區的老房子常年無人。

白晝想著自己剛來這個世界，正需要一個地方了解情況，也就順勢同意了。

‘大叔真是個好人，他所在的編制似乎是戰地醫療兵。’

白晝想著，推來大門。

一座色調灰暗中點綴著些許綠意的城市出現在他的眼前。

三層的三角頂樓房占據多數，粗糙的灰墻是主要結構。

形態各異的人們身穿灰黑皮革制的衣服，踏著膠靴，走在落滿灰塵的街道上。

偶爾有敞篷機車或獸拉車飛馳而過，濺起泥土，會引得路上行人的一陣叫喝。

純人與異化人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生息繁衍，用自己的方式在為著這座城市添磚加瓦。

更遠的位置，一個個沖天而起的煙囪中噴涌出如惡獸般張牙舞爪的黑煙。

天空灰蒙蒙的，整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它們所占領。

但最起碼，道路兩側還能看的見綠樹，雖然它的葉子也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是只有在自然聯邦才能見到的奇妙景象。

在另外的兩個國度能會見到其中一種更加極致的風格。

機械原國的建筑大量使用鋼鐵元素，會更加冰冷沉重。

而巨獸聯盟則更加扭曲怪異一些，與他們眾多的族屬有關系。

邊境城，顧名思義，就是在邊境的城市。

所以城市內部并無多少工廠，居住者也多為移民在著或士兵家屬。

相對而言，已經能算得上是明亮與干凈！

但白晝簡直無法想象，更臟的城市會是個什么模樣！

絡腮胡大叔名叫杜昆，33歲，家在自然聯邦邊境城東北部的獨立平房帶，未婚。

或許和他們的理念有關，自然聯邦的國人，很喜歡種一些綠植來驅散陰暗灰蒙的城市帶來的惡劣心情，幾乎家家戶戶的陽臺窗臺之上都會擺上幾盆花卉。

白晝為一盆香味很淡的花澆了一些水，轉身回到杜昆大叔的書房之中。

書的種類不多，大多數是一些醫書，有關藥學，

白晝大致翻閱了一下，有些理論獨屬于本世界，比如人體結構學，事關異化人，他不做評論。

但也有一些理論，連他也能看出還處于比較初級階段。

而且，這個世界也有一些明明應該很常見的東西是沒有的。

比如煤炭。

他們使用的能源物質為一種名為‘重油’的奇特油類物質。

無論是維持工廠運轉還是機獸與機甲啟動，最重要的能源就是重油。

‘所以，那些巨獸與巨型機甲，到底是個什么原理！’

自從上次見到了那震撼人心的恢弘畫面后，他的腦中就一直是那一幕。

但這些軍事機密，民間肯定是沒有任何信息外泄。

倒是在街攤上，一些靈巧手藝人所制作的機甲巨獸的模型玩具上，能看出一些端倪。

系統似乎也還處于更換世界后的適應狀態，一直沒有反應，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

白晝一時間無事可做，過了一段時間迷茫頹廢的生活。

在杜昆眼中則是一時接受不了事實的表現，更加慶幸自己將白晝帶回。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系統依然沒有聲息。

白晝終于還是坐不住了。

‘不行，不能再白吃白喝了，最起碼也要找個地方養活自己。’

‘說不定，現在系統激活是需要一些特殊媒介。’

傍晚。

杜昆依照約定，向白晝講述一些不算機密的戰爭情報。

“理想國徹底消失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兩國瓜分，剩余的百分之二十都來到了我們國家。”

“他們之所以要在這種時候發動突襲消滅理想國，既是為了爭奪資源與人口，是為了將即將爆發的戰爭的區域移至本土之外。”

白晝微微點頭。

一開始情報太少，所以他沒能推斷出這些信息。

但現在有了初步了解之后，他幾乎猜都能猜到是什么情況。

“自然聯邦也參戰了吧！”

白晝隨口問道。

“額，是的。”

杜昆瞧見白晝臉色沒有變化，才斟酌著用詞，開口道。

“聯邦不能缺席這一次戰爭。否則，機會會越加渺茫。”

在了解過一部分世界歷史之后，白晝反而認為這場戰爭幾乎是一場必然的過程。

重油資源越發貧瘠，匱乏，但人口卻依然保持增長趨勢。

即使文明同根同源，但異常的外表，造成的種屬問題，外加對于重油科技的側重發展不同。

雙方都認為，只有自己才是解決資源問題，找到突破原霧封鎖的救世主。

但最后的結果，還是演變為用戰爭來決定。

至于原霧是什么，白晝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個世界的天空之上，有一種很恐怖的物質。

它封鎖了人間與神界的通道，斷絕了人類的希望，是對人類違背了神諭的懲罰。

但白晝認為這或許也是一種與‘空間紊亂’類似，但沒有那么詭異的自然現象。

還有就是，就白晝現在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三個國家都不具備突破大氣層的技術水平。

那么問題來了，之前系統接收到的信號，到底是誰對外發射的呢？

所以，經過深思熟慮之后，他發現只有一個職業最適合他。

“我想參軍試試。”

白晝說道。

“參軍？”

杜昆一愣。

“是的，參軍。”

參軍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是可以直接解決掉最重要的溫飽問題。

可能是因為土地肥沃，這個世界的生物成長似乎都比較迅速，農業與畜牧業也都比較成熟，所以價格都比較便宜，也從未聽說過哪里鬧饑荒。

二個則是能夠接觸到機甲與機獸。

白晝對這兩者興趣濃厚。

憑他的眼界，自然可以看出機甲身上用上了許多工程技術，但他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要用機械腿，而不用履帶或輪胎傳動。

可轉念想到如山岳般的龐然大物，或許是用上了很多他所不能理解的技術。

而在機獸上面，除了同樣不能理解的生化技術外，他同樣能看到技術水準極高的仿生技術。

‘反正我進去應該也是去當個工程技術兵，在后面修修機甲，研究研究機獸。’

‘這么一想，好像還只有自然聯邦能滿足我這個要求啊！’

杜昆本能就想要張口勸阻，他認為白晝是因為村子被毀，國家滅亡，頭腦一熱想要復仇。

但他打量了一下白晝瘦弱的體型，轉念一想，微笑道：“參軍也不錯，但選拔標準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啊！要不然，我明天帶你去試試？”

他打定主意，要去找一位老戰友，用最嚴格的標準來執行這場選拔。

務必要讓白晝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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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冰霜時代開始的朋克之旅 第三章 自然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