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玩家家族的人我也殺得多了,沒見個個都來尋仇,再說了,人一死,上哪兒尋仇?”寶石男理所當然地道。
“這里的人不說,誰知道有這么一個人來過031區?”恨羽也道。
“我更好奇他是不是真的能搞來跨蟲洞點傳送儀器。”嬋娟道:“你們想動手的話能不能晚點,讓我長長見識?”
寶石男和恨羽俱是一靜,嗯,那么大動靜把儀器運過來,怎么可能沒人知道?
“不要把重點放在那個人身上。”婁沸道:“如果他真的能送一部分人走,配合他通關我們還算撿了便宜。”
“婁女士姿態未免放得太低了。”恨羽道:“要是他先沖到國王城殺了你的人,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還這么大方!”
“節哀。”婁沸平靜地道:“死的不是我的親朋,所以我也無法慷他人之慨,我只是站在客觀的角度告訴大家,送他通關是我們平安度過此次危機成本最低的選項。”
“鵬飛城和興城的前車之鑒你們已經看到了,他甚至不用和我們交手就能讓我們吃盡苦頭,萬一十二主城被毀,那時候真的很難說副本還存不存在了。”
“婁女士不必如此杞人憂天。”梅正此時開口,“獲得勝利的手段有很多種,不一定要硬碰硬。”
婁沸聞言臉色一沉,“言盡于此。”
她說完便帶著人走了,剩下人靜默一秒,嬋娟才道:“她也太沒骨氣了,聽說姓余的還殺了她一個打手,她是半點不提啊。”
梅正看向余下一直沒有發言的幾城執政官,“在其他分區可找不到像031區這么好的日子,幾位想想清楚。”
“你能把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過程中仿佛一直在打瞌睡的一名老者忽然道:“那些玩家家族可不會跟你講理。”
“除非他們準備屠區。”梅正聲音冷肅,“我賭他們沒有這個膽子!”
以一個玩家家族的力量,很難真的做到屠區的程度,無非是玩家進來大肆殺戮一番,真的要跨分區將超大型武器運送進來屠掉一個分區,其所在分區的人不會坐視不管——這也是超級玩家四個字這么有含金量的原由,成為超級玩家后,游戲政府都會給予一定程度的方便,而其他人顯然沒有這個優待。
明面上來看,一些分區的消失和毀滅是隨機的,或者來自于某一個強大分區的勢力的覬覦,但實際上只要涉及到滅區的行動,要么是游戲政府幕后操作,要么是同等級勢力背地里點過頭或參與其中,要不然哪有那么輕巧的事?
而這其中還涉及到A級蟲洞點對B級以下蟲洞點的一些方針策略,并不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就可以完全肆無忌憚,畢竟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太多了,且游戲本身也對玩家勢力有自己的限制規則。
梅正的言外之意其他人都聽出來了,無非就是找人背鍋那一套,可問題就在于,他們是滯留玩家,別人想達到目的方法多得是,徐獲不就提供了現成的方案嗎?
“要是你只有這點盤算,那當我沒聽過這話。”老者起身。
梅正沒有挽留,只道:“人和狗是有區別的,當慣了人難道還能再去當狗,最后像狗一樣死去?”
老者沒有被激怒,略作停頓便離開了。
他走后,其他主城的執政官也陸續走了,嬋娟走的時候還道:“我看這么多人湊一起也沒整出兩個腦子來,還得是實力說話。最近紫色旺我,宣傳牌做成紫色的好了。”
寶石男和恨羽留到了最后,他們很支持梅正的想法,前者道:“那些人太平日子過得太久,最后的血性都給磨沒了,姓余的來頭不小,就是個移動寶庫,殺了他,難道還愁搞不來跨蟲洞儀器?何必這么憋屈!”
顯然梅正和恨羽都有同樣的打算,骨氣和報仇都是次要的,徐獲家底豐厚,又剛剛屠了半個城的玩家,本人就是移動的金山!
“選舉流程冗長,我們還有從長計議的時間。”梅正又與二人說了幾句,才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他們。
“我看其他城的人都沒有說話,恐怕他們會選擇站在婁沸那邊。”兩米高走過來道。
“那都不重要了。”梅正道:“讓你挑的人挑好了嗎?”
兩米高頷首,“一個跟了我三年的小子,人品過得去。”
“讓他馬上離開031區去其他蟲洞點待命。”梅正目光幽深,“人生就是一場豪賭,看誰贏誰輸了。”
十二主城和同盟軍公開選舉的消息并開始制作選舉需要的名牌和宣傳手冊以及宣傳視頻時,徐獲已經料理完了蓼城和林城,兩城的玩家很樂意接手興城并配合他完成選舉,并主動請纓去說服灰城和無處安放的鵬飛城玩家。
于是在這一天的傍晚,國王選舉的消息傳遍了十二主城、七個同盟軍城市、四個滯留玩家城,以及被捎帶的其他小城。
雖然也有其他人參選,但重點人選是徐獲,他的照片被放在最中間,也是各個城市極力宣傳的重心。
參選者的思想和方針傾向是投票人關注的地方,雖然選舉是半強制的,但徐獲還是在十二主城和同盟軍的建議下承諾了一些利好的政策,比如推進福利制度的改善,擴大科技種植面積,增設更多共享水源點,完善那些早就被棄之不顧的法律。
除此之外,他還寫下了一些針對滯留玩家的約束條文,這些也要新增在法律之中。
十二主城:…
反正他通了關也要走,隨便他高興了。
徐獲花了不少時間來整理針對滯留玩家的規則,完全不違法不可能,甚至完全不殺人都是不行的,在特殊情況下主動和被動也很難界定,不光是法律難以界定,連游戲也很難界定,因此他把重點放在了普通人身上,玩家之間的廝殺常有,以031區目前的情況,也只能用普通人和玩家的身份做一條劃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