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終末

“誒嘿嘿嘿嘿......”伏地魔邪惡的笑了起來，一把捏住提耶拉的脖子，把他拽了起來——

提耶拉：......

你老人家啥毛病？

你和哈利吵架捏我干啥。

“誒嘿嘿嘿......”伏地魔一邊捏著提耶拉的脖子一邊笑道，“提耶拉是個預言家......是個先知......和他說聲永別吧，哈利，他以后就要為我工作了，以后他將會專門為我一個人預言——”

“而你——”伏地魔松開了提耶拉的脖子，把提耶拉留在了原地。

“而你！今天就要死去！”

“把他放下來，蟲尾巴，把他的魔杖還給他。”伏地魔殘忍的說道，

蟲尾巴走近哈利，哈利拼命用腳去夠地面，好在繩索解開之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蟲尾巴抬起新安上的銀手，一揮，割斷了把哈利綁在墓碑上的繩索。

在一瞬間，哈利考慮過逃跑，可是他的傷腿直打顫。

他站在雜草叢生的墓地上，食死徒們靠攏上來，緊密地圍在他和伏地魔周圍，把那些沒來的食死徒本應該站的空檔都擠掉了。

蟲尾巴走到圈子外面取來哈利的魔杖，粗魯地塞到他手里，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又徑自回到食死徒的圈子里。

“你學過決斗是不是，哈利波特？”伏地魔輕聲問道，紅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

“我們相互鞠躬吧，哈利。”伏地魔說著欠了欠身，但他那張蛇臉始終望著哈利，“來吧，禮節是要遵守的……鄧布利多一定希望你表現得很有風度……向死神鞠躬吧，哈利……”

食死徒們又哄笑起來，還有的在鼓掌。

伏地魔那沒有嘴唇的嘴巴露出了微笑。

哈利沒有彎腰，他不會讓伏地魔在殺他以前玩弄他……他不會讓他得逞……

“我說了，鞠躬。”伏地魔舉起魔杖——哈利感到脊梁骨一彎，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無情地把他的后背往前按似的。

食死徒們笑得更厲害了。

“很好。”伏地魔輕聲說道，抬起了魔杖，哈利背上的壓力也消失了，“現在你看著我，像男子漢一樣……昂首挺胸，就像你父親死時那樣……”

“現在——我們決斗。”

伏地魔舉起魔杖，哈利還沒來得及自衛，甚至連動都沒來得及動一下，就再次被鉆心咒擊中了。劇烈的疼痛占據了一切，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白熱的刀子扎著他的每一寸皮膚，他的頭肯定是疼得要開裂了。

他尖聲慘叫，他有生以來從沒有發出過這樣凄厲的叫聲——

然后這一切停止了，哈利翻身爬起，像蟲尾巴被砍掉了手后一樣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他踉踉蹌蹌地撞到食死徒組成的人墻上，他們把他推回到伏地魔跟前。

“暫停。”伏地魔說，兩條細縫一樣的鼻孔興奮地張大了，“休息一會兒……很疼吧，哈利？你不希望我再來一次，是不是？”

哈利沒有回答，他會像塞德里克一樣死去。那雙殘忍的紅眼睛正在告訴他這一點……他會被殺死的，而他對此毫無辦法……但他不會屈服，他不會聽伏地魔的擺布……他不會求饒……

“我問你要不要我再來一次，”伏地魔輕輕地說，“回答我！魂魄出竅！”

頓時，哈利感到腦子里沒有了思想，這是他一生中第三次有這種感覺……多幸福啊，不用思考，他好像在飄浮，在做夢……，……說吧…………

我不說，他腦海深處有一個更有力的聲音說道，我不回答……

我不說，決不說……

“我不說！”

這幾個字從哈利嘴里迸出來，在墓地上空回響，夢幻的狀態突然消失了，就像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似的——鉆心咒在他渾身留下的疼痛又全部回來了，他重新意識到他在哪里，面前是什么……

“你不說？”伏地魔輕聲說。食死徒們不笑了。“你不肯說‘不要’？哈利，我要在你死前教會你服從的美德……也許要再來一點兒疼痛？”

伏地魔舉起魔杖，但這次哈利有所準備。他憑著魁地奇比賽中練出來的敏捷，朝旁邊一撲，滾到大理石墓碑的背后，咒語擊空了，但他聽到了墓碑開明開的聲音。

“我們可不是在捉迷藏，哈利！”伏地魔輕聲說，那冷酷的聲音在漸漸靠近，食死徒們在發笑，“你躲不過我，這是否表示你已經對我們的決斗感到厭倦了？你是不是希望我現在就結束它，哈利？出來吧，哈利……出來決斗吧……很快的……甚至沒有痛苦……我不知道……我沒有嘗過死的滋味……”

哈利蜷縮在墓碑后面，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沒有希望……孤立無助。他聽著伏地魔步步逼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念頭超越了恐懼和理智：他不能像捉迷藏的小孩一樣，蜷縮在這里死去。

他不能跪倒在伏地魔的腳下……他要像他父親一樣站著死去，要在自衛中死去，即使自衛是不可能的……

不等伏地魔的蛇臉轉過墓碑，哈利站了起來——

在站起來之前，哈利看了一眼提耶拉，提耶拉還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就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至少他還活著......

哈利這樣想著，至少提耶拉還活著......

至少伏地魔不會殺了他......至少等到鄧布利多教授發現我死了之后，還會來救出提耶拉......

我不能蜷縮著死去！

哈利這樣想著，他要在提耶拉面前站著死去！

這個想法似乎給了哈利勇氣，他握緊魔杖，舉在身前，閃身沖了出去，正對著伏地魔。

伏地魔也有準備，在哈利喊出“除你武器！”的同時，伏地魔喊道：“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從伏地魔的魔杖中射出，同時哈利的魔杖中噴出了一道紅光——

兩道光在空中相遇——

哈利的魔杖突然像通了電似的振動起來，哈利死死的攥住它。

哈利和伏地魔就這么僵持著，僵持著，但是很快，伏地魔發射出來的綠光便占據了上風，一點一點的把哈利的紅光向著哈利的方向推進——

正在這是，提耶拉的眼睛一亮，一直在感應著四周魔力波動的提耶拉突然跑了起來——

他推開食死徒，跑到了決斗場地的中央，然后毅然決然的沖向了哈利和伏地魔對波，綠光和紅光的交界處，提耶拉義無反顧的沖了過去。

伏地魔的死咒和哈利的“除你武器”同時打在提耶拉身上——

提耶拉像是個破布娃娃一般被強大的力量擊飛了出去，軟趴趴的撞在了哈利身上，帶著哈利滾出了決斗圈。

“哈利……”光緩緩的從提耶拉那雙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里面消散，“把我的......帶，帶我回家……”

在永無盡頭的一秒鐘里，哈利呆呆地看著提耶拉的面孔，看著他沒有表情的灰眼睛，像一所廢棄的房屋的窗戶。

哈利的大腦無法接受眼前的景象，除了隱隱約約覺得難以置信外，他沒有任何感覺，悲傷太過強大，仿佛已經摧毀了他全部的感情。

哈利覺得此時自己的心臟麻麻的，木木的，哈利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木偶，一個機器人一樣，只剩下最純粹的理智了。

哈利抓住提耶拉的尸體，然后大喊了一聲，“獎杯飛來！”

獎杯騰空向他飛來。哈利一把抓住杯柄——

他聽見伏地魔狂怒地叫喊，同時感到肚臍下被扯了一下，門鑰匙起作用了——

他被一陣五彩的旋風席卷而去，提耶拉就在他身邊……他們回去了。

提耶拉被擊飛出去之后，伏地魔愣在了原地，他就這么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前面，看著提耶拉軟趴趴的尸體，看著哈利把提耶拉抱在懷里——

伏地魔仿佛一瞬間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夏天，十三年前他失去所有力量的那個仲夏夜，莉莉波特也是這樣，也是像提耶拉這樣擋在他和哈利中間。

伏地魔有些害怕的摸了摸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臉，摸了摸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

還好，還在，我還活著。

伏地魔惡狠狠的抬頭，想要繼續教訓哈利的時候——

“不！”伏地魔揮舞著魔杖怒吼道。

但他終究是慢了一步。

獎杯已經被哈利波特握在了手上。

哈利從墓地里面消失了。

被提耶拉留在迷宮中的那個白骨號角，自己懸浮了起來，發出一聲嘹亮的“嗚——”聲。

哈利波特與舊日支配者 第三百七十三章 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