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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51)孤身為王2

  承接番外8387,夏露露大王的武裝朝圣之旅!

  在得到皇太子和爺爺特雷維爾元帥的贊助許諾之后,夏露立刻就開始著手準備自己前往帕爾馬營救被困的芙寧娜女大公的行動。

  而在解決了帕爾馬的事變之后,她打算帶著自己手下的人,以先鋒的姿態繼續南下,和逃離羅馬的教皇匯合,然后再幫助教皇重新奪回他忠誠的羅馬,撲滅那里的革命黨。

  她先是跑回老宅,把堂姐夏洛特給放了出來,然而堂姐卻并沒有如她希望的那樣離開法國,反而滿心斗志,一定要跟著夏露一起去鎮壓那里的革命;而她的妹妹芙蘭,也同樣執拗,非要跟著姐姐一起去冒險不可。

  結果,夏露原本心心念念的遠征,就變成了特雷維爾家族三姐妹的一同冒險。

  夏露雖然知道這聽上去很離譜,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她也只好默認這個現實,她既要解救此時消息不明的芙寧娜,又要照顧好身邊的姐姐妹妹,屬實是重任在肩。

不過好在她畢竟不是孤身一人,在她開始準備的時候,皇太子殿下和特雷維爾元帥指派給她的“援兵”也一一到位了  作為帝國的皇太子,弗朗索瓦殿下從小就要接受最嚴格的軍事教育,他的身邊自然也有一群青年軍官作為侍從,保護他并且接受他的調遣。

  皇太子把自己的副官阿爾馮斯·德·茹昂上尉派給了他。

  這位青年出身于舊貴族家庭,家族世代從軍,而且早早地就投入到了拿破侖皇帝的麾下,如今阿爾馮斯已經是第三代為帝國效勞了,他天資聰穎而且行事謹慎且果斷,所以深得皇太子的信任,甚至被認為是陸軍未來的重要將領之一,把阿爾馮斯調配給夏露,可見皇太子對“拯救妹妹”這件事也是非常上心的。

  而特雷維爾元帥派過來的人,則更加重量級。

  他是弗朗索瓦·巴贊上校。

  這位上校如今還不到40歲,因為之前在北非作戰勇猛,功勛卓著,被元帥一眼看中,幾次提拔,引以為心腹。

  把這位心腹指派給夏露,老元帥自然也是想要為孫女兒保駕護航。

  這兩撥人到齊之后,再加上夏露自己之前豢養的手下,一支三百人的“遠征軍”就此成型了。

  雖然這還是一個“草臺班子”,但是至少她得到了一些精明強干的下屬,足可以襄助她的大業。

  但…真的是下屬嗎?

  其他人未必這么認為的。

  阿爾馮斯·德·茹昂少尉還好說,他在宮廷當中任職已久,平常一直都能夠目睹夏露小姐的風采,更加知道夏露小姐在陛下心中地位有多么重要,所以他甘愿在夏露面前伏低做小,聽憑差遣。

  然而巴贊上校就不一樣了。

  這位上校是從軍中基層一路靠著軍功刷上去的,天然就有一股老兵的匪氣,而且他是團隊當中最年長、軍銜最高的人,深受軍隊階級思想熏陶的他,自然就把自己當成了整個團隊的首領。

  夏露小姐?嗯,那是自家老帥的孫女兒,當然要好好保護,但是也只需要保護好久行了。

  而且,他心里對這次行動當中居然有三位特雷維爾大小姐,心里也頗有微詞。

  巴黎這些嬌滴滴的大小姐,到底把軍隊和遠征看成什么了?一次愉快的郊游嗎?

  當然,哪怕心里有再多不滿,他臉上也不敢表露出來,畢竟這可關系著自己的飯碗。

  而且,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既然這次是要營救芙寧娜公主,那么多帶幾個女眷去陪伴公主,好像也也說得過去。

  唉,就當是給老帥一個面子吧…他心里暗暗嘆氣。

  至于指揮權,他斷然是不愿意給夏露的,他可不想把自己和手下弟兄們的性命交給一個巴黎的大小姐隨便揮霍。

  對于巴贊上校暗地里的輕視態度,夏露其實是心知肚明的。

  自從十五歲時初出茅廬以來,她已經步入社會五六年之久了,這時候的她已經不再如少女時期那樣任性沖動,而是能夠審時度勢,以冷靜的態度思考問題了。

  在眼下這種時候,她不能主動把團隊氣氛搞崩,更不能隨便發大小姐脾氣,不然的話,這支遠征軍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上校作為年長的軍官,心里對她不服氣,她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她之前雖然已經為陛下執行任務,積攢了不少名氣,但是終究只局限于宮廷當中,外界對她的名號還是不甚了解。

  當然,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她要通過一次冠冕堂皇的遠征,打碎外界對她的成見,堂堂正正地成名!

  只要能夠把教皇安全帶回羅馬,并且得到教廷的公開褒獎,那么世人、尤其是天主教徒們中間,她夏露·德·特雷維爾之名,自然就會因此名揚四方,從此以后就沒人再會嘲笑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小姐了。

  功成名就就在今日!

  總之,在人手都集齊了之后,夏露將自己的這支遠征軍,放在了巴黎奧斯特里茨車站外面的廣場集合。

  因為巴黎暴亂才剛剛平定的緣故,所以巴黎的火車站、運河等等交通設施,統統還處于軍事管制之下,平常熙熙攘攘的車站此時已經變得空曠蕭條,再也不復往日的繁華。

  而這也方便了夏露。

  為了方便行動,她穿著一身簡樸黑色裙子,頭上也帶著一頂黑色小帽,猶如是在參加什么葬禮一樣。

  而就在她的面前,黑壓壓的三百人整齊地站著,接受著大小姐的檢閱。

  不過,雖然看似大家都站在一起,但是夏露分明看得出來,她自己的手下,皇太子的人,爺爺派來的人,各懷心思幾部分人,涇渭分明地各自列隊,有著無形中的隔閡。

  沒辦法,初來乍到,大家當然會本能地跟著“自己人”。

  夏露默不作聲地掃視著面前的人們,她湛藍色的雙瞳里,此刻滿是嚴肅,甚至帶上了點殺氣。

  “諸位,我想你們都已經非常清楚我們此行所肩負的重大使命。沒錯,在意大利,在阿爾卑斯山的那邊,我國的長公主,我們敬愛的帕爾馬大公芙寧娜殿下,此刻正被暴民所圍攻,處境兇險,我想你們很多人都見過她,甚至是看著她長大的。她不僅僅是皇室的長女,更是我們法蘭西最璀璨的珍珠!我們怎么能夠容忍她在意大利蒙塵呢?而且,帕爾馬,那是先皇所戰斗過的地方,所征服過的地方,如今它終于又重新回到了波拿巴家族、回到了帝國的手中,難道我們能夠容忍帝國再一次失去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嗎?不!絕不!那里必將永遠屬于我們!所以,無論你們來自于哪里,我希望你們都能夠拿出法蘭西人應有的勇氣,去拯救我們的明珠,去保護那一片我們好不容易奪回的土地,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不負先皇的威名,無愧陛下的厚恩!”

  在發表了這樣一通戰前動員之后,夏露把目光放在了巴贊上校的臉上。

  而上校緊繃的面孔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他只是走出了隊列,然后回頭,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在場的所有人,“夏露小姐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雖然我們人數少,但我們肩負的使命卻極為重要,絕對不能容許失敗!接下來你們誰若是膽怯畏戰,或者臨陣脫逃,那我絕不留情,就地軍法從事!我將用生命履行我效忠帝國的誓言,你們也必須一樣!”

  雖然話說得很狠,但是巴贊上校的內心卻沒有那么莽撞。

  巴贊上校當然不認為單憑自己這點人就能夠平定如今已經席卷了整個意大利的暴亂,他的計劃就是以這支隊伍作為突擊力量,先把芙寧娜公主營救出來再說。

  然后再等待從法國出發的大部隊匯合,再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畢竟,整個遠征的核心,其實就是落在了芙寧娜公主身上。

  既然已經加入到了這支隊伍當中,那就沒有人敢于承擔“公主遇難”的后果。

  說得難聽點,哪怕芙寧娜公主的腦袋沒有掉,只是少了一根手指,這也是他們無法承受的后果,到時候夏露未必有事,他們的前途肯定就完蛋了。

  但反過來說,只要能營救到芙寧娜公主,那么他就等于在自己的履歷表上增添了光輝的一筆,甚至他的名字將會被陛下記住,未來的前途自然光輝熠熠。

  在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結束之后,隨著巴贊上校和阿爾馮斯·德·茹昂上尉的命令,這支小小的遠征軍列隊走入到了火車站當中。

  此時,火車站已經被軍隊征用,因此夏露這一行人自然可以得到最優先的通行權。

  他們將會乘坐一輛專列,開向帝國南方的土倫軍港,然而他們將在那里登上運輸船,前往意大利,進行那一場前途未知的冒險。

  夏露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是她自有一股豪氣,非要把事情做成不可,因為這不光是在拯救她從小到大的好友,更是在讓她自己揚名立萬,積攢出最重要的政治資本。

  作為專列,夏露當然和其他高級軍官一樣有自己的專用車廂,而此刻芙蘭和夏洛特,自然也跟隨在這列車廂當中。

  此時,三位特雷維爾家的大小姐坐在了餐桌旁邊,一邊吃著簡單的晚餐,一邊看著火車緩緩啟動,眼見巴黎離自己漸漸遠去。

  三位金發碧眼的少女,沐浴在晨曦的金色光線當中,宛如一副油畫一樣。

  芙蘭,這個十六歲的少女,此時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姐姐的臉上。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

  當然,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終于認可了自己,第一次把自己帶出來,作為她的幫手。

  一想到這一點,芙蘭的心里高興得快要瘋了。

  只要能夠幫到姐姐,做什么事她都愿意。

  她躍躍欲試的興奮之情,在座的兩位姐姐當然能夠感受得到,夏露倒是很樂見妹妹有這份積極性,但是夏洛特卻分外不爽了。

  從小芙蘭就似乎對她看不順眼,總是想盡各種辦法來排擠她,想要讓她遠離自家姐姐身邊;久而久之,她對這位堂妹妹也沒有好臉色,兩個人一見面要么就是直接吵架,要么就是陰陽怪氣互相嘲諷。

  對于芙蘭硬是要擠進來參加這次行動,她心里是很不高興的,認為這無非是給自己的隊伍增加一個累贅罷了——當然,她絕不會覺得自己也是一樣的。

  “夏露。”夏洛特喊了一聲。

  “怎么了?”夏露問。

  “芙寧娜現在到底怎么樣了?”夏洛特問。

  “不知道。”夏露的臉色有些黯然,“她最近一次發電報過來還是三天前,然后就沒有消息了,不過,從她電文的內容來看,她所在的王宮應該還是安全的,之所以聯系中斷,恐怕是因為城內的電報站被暴民摧毀的緣故…”

  “那也就是說情況很糟糕呀…”夏洛特冷笑了一聲,“那我問你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我們趕過去的時候,芙寧娜公主已經不幸遇難了,那你打算怎么辦?”

  “你就不能盼點好的嗎?”夏露不悅地反問。

  “我是反賊,我為什么要盼著她好?”夏洛特理直氣壯地回答,“而且我是在問一個很現實的問題,萬一她真的出事了,你打算怎么辦?你將怎樣承擔責任?如果是那樣的話,要不還是跟我一起跑了算了,就讓狗皇帝自己哭去吧。”

  “我怎么可能這么做!”夏露立刻就厲聲打斷了堂姐的策反,“他從小對我恩重如山,我是絕不會背棄他的。如果芙寧娜殿下不幸遇難…即使那樣,我也會留在那里,承擔我應有的責任。而且我相信,陛下是一個非常懂得分辨是非的人,我有沒有盡力他是看得出來的,他斷然不會遷怒于我!”

  看到夏露說得這么斬釘截鐵,對狗皇帝如此尊敬,夏洛特心里越發不爽,但又沒法再說什么風涼話,只好冷哼的一聲,拿起杯子一口一口喝著咖啡。

  而一直沒作聲的芙蘭,此刻卻突然笑了出來。

  “芙蘭,怎么了?”夏露連忙問。

  “姐姐,我覺得她早該倒霉了,平常在您面前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早就看她不爽了,這次碰到這樣的禍事,完全是她活該遭報應。您剛才還說什么她是‘我們法蘭西最璀璨的珍珠’,哼,她哪里配。”一說到這里,芙蘭不屑地撇了撇嘴。

  然后,她專注地看著姐姐,一字一頓地說了下去,“最璀璨的珍珠,明明現在就坐在我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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