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孔雀王朝著飛遁在千丈之外的洛虹怒目而視。
“是又如何,老祖宗!”
洛虹一邊笑著回應,一邊伸手一抓,將破天槍攝至手中。
“給我死來!”
孔雀王聞言當即不再廢話,張口就是一片五行化道神光噴出。
洛虹見狀躲也不躲,任憑自身被這五彩神光罩住。
孔雀王臉上頓時露出了獰笑之色,可很快他的笑容就不由一滯。
只見洛虹在五行化道神光中巋然不動,渾身精氣絲毫沒有流失。
“是這靈域!這靈域壓制了我的法則之力!”
孔雀王不愧是老前輩,微微一愣,便看出了緣由。
太初靈域極大地壓制了他的五行之力,加之他現在實力大減,使得原本無往而不利的神通,此刻竟對付不了洛虹一個大羅修士。
雙眸一轉,孔雀王當即放棄了攻勢,雙翅一振便朝太初靈域的邊緣遁去。
顯然,他不打算與洛虹在太初靈域中斗法。
“老祖宗別急著走呀,小子還有不少地方想要討教呢!”
洛虹當然不可能放孔雀王離去,畢竟他留在八荒山上的太初之力已經耗盡。
一旦放他出去,他便又能聚集八荒之力,變得極難對付!
于是說話間,洛虹便單手掐訣,眉心神目陡然睜開。
剎那間,八枚散發著金光的小黑球便浮現而出,緊接著大量太初劍氣便從洛虹丹田處飛出,纏繞在這些小黑球之上,化作了太初神梭。
“去!”
劍指一點,八道太初神梭便一閃之下消失不見,而后陡然出現在孔雀王附近。
劍光一閃,這八道太初神梭便齊齊朝孔雀王射去。
似是感應到了危險,孔雀王雙翼護身猛地一轉,便將八道太初神梭都給彈飛了出去。
不過當他停下身形查看之時,卻發現自己的雙翼之上赫然多出了八個大洞,而且還無法瞬間恢復。
沒有給其喘息的機會,洛虹當即劍訣連掐,借助八道太初神梭布出一座劍陣。
頓時,無數黑白劍絲交織成一座巨巢,將孔雀王圍在了中央。
“小子,你欺人太甚!”
孔雀王怒喝一聲,同時體內一枚五色神石爆閃了一下,接著他雙翅一揮,眾多五色光劍便化作一條劍河,直朝洛虹沖去。
雖說沖陣之時,有大半五色光劍都被黑白劍絲所毀,但剩下的依舊為數不少。
洛虹當即揮舞起破天槍,將這些五色光劍一一擊碎,似乎并未費什么力氣。
“一品仙器!”
孔雀王瞳孔一縮,剛剛生出的戰意,頓時又熄滅了下去。
“該死,難道還得用去一枚?”
孔雀王頓時遲疑起來,對他而言,每一枚五色神石都極為重要。
僅剩下九枚的他,實力已經不比一般道祖強出多少了,若是再減少下去,他如何還能東山再起!
“不行,本王寧愿再拼次命!”
眼見黑色劍絲越來越近,孔雀王終于做出了決定。
他終究還是沒能舍得自爆一塊五色神石,畢竟留下的五色神石越多,后續重煉起來就越省力,反之亦然。
下一刻,一個巨大五色光環出現在了孔雀王的身周,散發出澎湃的五行之力,竟是抵擋住了無數黑白劍絲的切割。
“五行大道!”
“老祖宗,你竟然還敢動用大道之力,你就不怕合道嗎?”
洛虹一眼便看出了五色光環的來歷,這正是孔雀王招來的五行大道投影。
而孔雀王乃是遠古時期的道祖,已經不知活了多少年月,動用了多少次的五行大道。
當下再次動用,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開始合道!
“小子,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本王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道祖之威!”
時間緊迫,孔雀王可不會和洛虹打嘴炮,說著他就全力催動起大道之力。
就像骨皇那時一樣,五行大道一動,仙界乃至不少下屬界面都產生了異變。
才消停沒多久的仙界眾修赫然發現,五行之力又開始朝著八荒山的方向匯聚而去。
洛虹的感受則更為猛烈,只一瞬間他便感覺自己的太初靈域承受了巨大壓力,而且這一壓力還在飛速攀升!
很顯然,孔雀王當下并沒有施展什么復雜的神通,他只是單純想用龐大的五行大道之力,將洛虹的太初靈域壓垮。
“呵呵,等的就是這個!”
然而,洛虹此刻卻不驚反喜。
原來,他之所以一直不緊不慢地出手,就是在等孔雀王催動大道之力。
因為他截殺對方的目的,就是奪取他體內剩下的九塊五色神石。
已經到手的那塊五色神石對于洛虹來說只能是保本,畢竟那是用來煉制五行天羅,好讓他斬去善尸,突破大羅后期的。
而五行之力又是洛虹修煉仙竅的關鍵資源,每多一塊五色神石,洛虹就能省去大量開辟仙竅的時間。
所以,只要奪取這九塊五色神石,洛虹后續就只需考慮煉制第三具天羅化身,而無需再發愁別的修煉資源了!
不過,這九塊五色神石與孔雀王心念想通,想要完整奪取絕非一件易事。
于是,洛虹只能不斷給其施壓,逼他催動五行大道之力。
只因催動大道對于道祖而言也必須得全神貫注,否則一個不慎遭到大道反噬,那是說合道就要合道的!
“迷天鐘,去!”
心中一喜后,洛虹翻掌便取出了迷天鐘。
將其一拋,便祭到了太初靈域外,化作一座巨鐘,先抵擋五行大道之力片刻。
隨即,洛虹劍訣一掐,原本飛速運轉的通天劍陣陡然一停,重新顯露出了那八道太初神梭。
與此同時,一道真正的太初神梭也從洛虹的丹田處飛出。
而后,這九道太初神梭便齊齊一閃,刺向了孔雀王周身不同的地方。
孔雀王見狀雖當即調動五行大道之力抵擋,可在真正太初神梭的帶動下,這九道太初神梭只是被阻礙了微不可查的一瞬,便都刺入了孔雀王體內。
沒有一分偏差,九道太初神梭分別刺入了九枚五色神石。
九股太初之力當即分別侵入其中,一下便截斷了它們與孔雀王的聯系。
同時,九道太初神梭也在孔雀王體內不斷發威,法則之力好似黑白水墨一般蕩漾而開。
“小子,你算計我!”
事到如今,孔雀王哪里還不知自己上當了,當即目眥欲裂地吼道。
同時也不管不顧地將五行大道之力,匯聚于口中,欲要射出一道至強的五行化道神光。
然而銀光一閃,洛虹便陡然出現在孔雀王頭頂,并在現身的一瞬,奮力將手中破天槍投出。
宛如一道銀色的閃電,破天槍如穿過豆腐一般,輕易就刺穿了孔雀王的頭顱,將其釘死在了一面空間屏障之上。
那即將噴出的五行化道神光直接被挪移了出去,胡亂劃拉之下,幾乎將鎮荒城劈成兩半。
破天槍上銀光閃動,銀仙子飛遁而出,看著被她釘死的孔雀王,不由笑道:
“你們這些臭孔雀就是遜啦!當年還敢把本仙子弄斷,現在你服不服!”
銀仙子不說洛虹都差點忘記了,當年他就是在一具真靈孔雀的尸身上,尋到的破天槍槍頭。
想當年,為了滅殺一頭大乘修為的真靈孔雀,銀仙子都險些隕落,如今卻能輕易洞穿孔雀王的頭顱,當真是時變勢遷!
“還請仙子幫我鎮壓住他。”
洛虹客氣吩咐道。
“交給本仙子了,保管這家伙動彈不了一下。”
“小子.你.要.做.什么?!”
孔雀王轉動目光,看向洛虹,艱難地道。
“自是向老祖宗討些賞賜。”
隨口說罷,洛虹便施法一抓,頓時那九道太初神梭齊齊顫動著,就要朝孔雀王體內抽離而去。
而那九枚五色神石也隨之被牽動,一點點的被剝離出來!
只見,每有一枚五色神石離體,孔雀王的身形就會縮小一些,氣息也會隨之跌落。
當全部的五色神石都被洛虹攝出,并收入幽冥洞天后,孔雀王就只剩下了十來丈的大小。
相比其原本偉岸的真身,無疑好似螻蟻一般!
在孔雀王被破天槍洞穿之時,他便已無法再催動大道之力。
于是,洛虹當下右掌一攤,迷天鐘便又重新出現在其掌心。
對付五行之力,還是輪回之力更克制一些。
孔雀王此刻雖已虛弱不堪,但洛虹還是不敢大意。
神念一動,迷天鐘便飛至孔雀王的頭頂,一個巨化之后,就將其罩入其中。
破天槍隨即銀光一閃,重新回到了洛虹手中。
而失去了鎮壓,孔雀王當即就想逃出迷天鐘。
可很快一道道由輪回之力組成的鎖鏈,便配合著洛虹留在其體內的太初之力,將其關押了起來。
“小子,別讓本王逃出去,否則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到了此時,孔雀王依舊沒有認清形勢,對著洛虹便是破口大罵。
這要么是因為被封印了這么多年,這家伙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正常了;要么就是他也受到了魔神的污染,這才變得有些瘋癲。
但無論怎樣都無所謂了,孔雀王唯一的歸宿就是成為迷天鐘升階的養料。
過不了多久,洛虹便又將獲得一件一品仙器。
靈光一閃,洛虹便將迷天鐘和破天槍收回了體內。
太初靈域剛一收起,白澤和岳冕便飛遁而來,四處查看。
“別找了,他不會再出現在蠻荒了。”
洛虹當然知道他們在找什么,當即回道。
“如此便好,我已經還以為典籍之中多有夸大之處,沒想到這孔雀王竟然真的如此可怕!”
岳冕頓時心有余悸地回道,那種在五行化道神光中不斷被吞噬的感覺,讓他仿佛回到了幼年,需要躲避天敵的時光。
話音剛落,數十道遁光便朝他們這邊飛遁而來,正是鎮荒城中幸存下來的蠻荒大羅。
“王上,鎮荒城沒了!”
“王上,我的族人都死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些人皆是滿臉悲戚地問道。
在孔雀王恐怖神通下,鎮荒城中蠻荒修士幾乎被滅絕。
要不是洛虹出手及時,這些大羅修士也都一個活不下來!
看到他們,洛虹想起還在第一重封印世界內的韓立等人,于是神念一動,穿過破損得千瘡百孔的禁制,將他們全都挪移了出來。
數道白光一閃,韓立、柳樂兒、利奇馬,以及慶典等血子,同時出現在空中。
接著,洛虹身邊黑霧一卷,柳青等人也被他放了出來。
“洛大哥,鎮荒城這是怎么了?大家都去哪了?”
柳樂兒剛一出來,便注意到了被劈成兩半,并且寂靜無比的鎮荒城,不由心中一顫地問道。
她不是傻瓜,自是能猜到這一切很可能與洛虹有關,但因為心中的情感,她并不愿相信,所以才要洛虹親口告訴她。
“白澤前輩,此事還是由你來向大家解釋吧。”
洛虹沒有回答,而是朝白澤拱手道。
看著鎮荒城的慘狀,白澤也頗為心痛,但好在各族的精銳都隨他們進入了修羅血門,沒有折損。
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此番是虧了,還是賺了。
想著一遍解釋完,白澤便放出先前被他收起的慶諸等人,然后才開口道:
“諸位,此番鎮荒城的劫難全因遠古封印松動,蠻荒大兇孔雀王脫逃導致。
好在,我與岳兄奮力一戰后,成功將其滅殺,才沒有釀成波及整個蠻荒的災難。
此間,洛小友和韓小友都出力頗多,我決定賜予他們圣火令牌,從今以后可以自由出入蠻荒,各族都需奉他們為貴客。
另外,諸位也不必太過悲痛,我蠻荒先前之所以坐擁八荒圣山,還要對天庭諸多忍讓,就是因為我們必須顧忌封印。
而如今封印已除,八荒圣山將徹底被我等掌控,此為我蠻荒之前所未有的大機遇!”
白澤一番先抑后揚,說得蠻荒眾修興奮不已,仿佛下一刻就能反攻天庭。
洛虹也很滿意他的說法,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了他在樂兒丫頭心中的正面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