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請保持冰山該有的矜持

繁星漫天，明月高懸。

溫教習駕馭豪華飛劍，帶著三人回歸抵達洛江城。

洛江書院。

演武場。

飛劍落下，術陣漸散，方浪，柳不白和姜靈瓏三人下劍。

溫教習從劍珥中抽出了御劍令，將豪華飛劍收回納劍用的空間戒指中，他滿臉笑意的看著三人。

“本次問劍大比表現的不錯，特別是方浪，你小子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不過，要戒驕戒躁，距離科考只剩下二十一天，你既然放棄了入劍蜀外宗的機會，想要搏一搏科考，那千萬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溫教習提醒道。

“我一直都很努力。”

月光下，方浪背負蓮生劍，認真道。

溫教習聞言，點了點頭。

他知道。

方浪的拔劍術，靈虛劍步，雙劍流等劍術技巧，沒有花費足夠多的時間精力和努力，是根本不可能練成的。

溫教習無法想象，方浪為了練劍，到底吃了多少苦。

方浪的根骨差距，注定了他要花費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我相信你終有金榜題名的那一天。”

溫教習笑道。

“好了，都早點回去吧。”

方浪，柳不白還有姜靈瓏三人躬身，溫教習灑然一笑，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三人轉身走出書院，踏足在洛江城的主街道上。

柳不白最先告別，只剩下姜靈瓏與方浪同行。

夜深人靜，主街道上顯得有幾分寂冷。

兩人同行，倒是都沒有說什么，走了好一會兒，遠處，馬蹄聲有節奏的響徹起，敲擊著青磚地面。

趙無極驅趕著一輛華貴無比的馬車而來。

他走下車，恭敬的朝著姜靈瓏躬身：“小姐，大比結束，該回帝京了。”

“知道。”姜靈瓏淡淡道。

爾后，她扭頭，看向方浪。

夜色朦朧，月華揚灑。

少女眼眸如星辰。

“你若來帝京，我自會知道。”

“我在帝京等你。”

姜靈瓏眼眸彎成月牙，笑的浩瀚夜空都變得黯淡。

一旁，趙無極渾身一震。

等……啥玩意？！

瞅了瞅方浪，又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姜靈瓏。

憨厚的臉上，維持不住笑容了，眼眸中甚至有惶恐。

艸！

方浪！你對小姐做了什么？！

這小子怎么能這么快啊！

才三天！

終究還是大意了！

趙無極臉上的笑，越來越難看，看著小姐面紗下那笑的燦爛的容顏，他忍不住想要捂住胸口。

小……小姐，請保持你身為冰山該有的矜持！

姜靈瓏卻是不理會一旁表情精彩的趙無極，一躍而起，青絲翩舞，娉婷身軀鉆入馬車中。

趙無極側坐馬車，手握馬鞭，神色復雜的看了方浪一眼。

小姐都做出了選擇，他還能怎么辦？

只能選擇原諒他。

趙無極視線一轉，落在了方浪背負著的劍匣上。

劍名蓮生。

小姐沒有得到的劍，方浪得到了么？

趙無極神色愈發的復雜。

得到了這把劍，方浪與小姐間的糾葛可就越來越深了。

“你這小子……唉，路漫漫其修遠兮，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既然你做出了選擇，未來你會面臨許許多多的困難和磨難，甚至，還要背負你這個年紀所難以承受的東西……”

老趙嘆了口氣，道。

“希望你別輕言放棄。”

趙無極道。

“期待下次相見。”

老趙說完，便猛地抽下馬鞭，駿馬嘶鳴，高高揚起馬蹄。

方浪竟是看到這匹駿馬的馬蹄之下，迸射出劍光，劍光上鐫刻著緩緩旋轉的術陣。

咚！

馬蹄踐踏在劍光上，劍光支離破碎里傾瀉星光，馬車迎風而起，扶搖直上，猶如馬踏星河馳騁。

馬車車廂中，狹小的窗戶，簾布輕輕垂落。

少女那如星辰般的眸子，徹底的消失。

夜幕下。

方浪佇立在寂寥空蕩的主街之上。

望著那騰空離去的馬車，徐徐吐出一口氣。

至始至終，方浪都未曾見過老姜那張遮掩在面紗下的面容到底是什么樣？

只有那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讓他記憶深刻。

“可惜了……老姜走了，接下來就不能薅羊毛了。”

方浪嘆一口氣。

略感遺憾。

掂了掂背上的蓮生劍，轉身，青衫飛揚，大袖飄飄。

有幾分瀟灑，有幾分不羈。

分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逢。

方浪相信，下一次見到老姜，他一定會與老姜有更多的共同修行話語，進行更深度的修行交流。

……

回到了方府，府內婢女們和仆人都睡下了。

守夜的仆人聽到動靜，穿著衣衫出來，招呼方浪。

方浪隨口詢問老方的蹤跡，卻是從守夜的下人口中得知，老方還在方家坊市里算著帳，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方浪一愣，沒有急著回房間，轉而出了方府，朝著方家掌控的坊市走去。

走近了便看到了黑夜中的燈火悠悠。

方浪靠近，透過架起的窗，可以看到老方正瞇著眼，就著油燈，正在“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珠，檢查著賬本。

昏暗的光線，讓老方看的很是吃力。

“老方。”

方浪背負著劍，靠近房屋，輕聲喊道。

正在算賬的老方，頓時一愣，放下賬本，看到方浪，猛地欣喜起來。

“哎喲，我方家的劍術天才回來了啊！”

老方高興不已，興匆匆的走出房屋。

“怎么這么晚還在算賬？”方浪蹙眉；“明天讓賬房先生算不一樣的？”

老方卻是擺了擺手，滿面紅光：“你小子可是光宗耀祖了，崔院長將你獲得問劍大比個人戰第一的消息告訴我的時候，我都呆了。”

“你小子不是放棄了劍蜀宗的外宗名額，要搏一搏科考么？我想你應該需要靈晶，我這瞅著你馬上要回來，就調了坊市的資金，跟戶部麾下商行兌換了兩枚中品靈晶，這不正重新整理下賬……如今，距離科考還有二十一天，兩枚中品靈晶，應該能幫你一些。”

“爹沒其他本事幫你，只能幫你準備點好品質的靈晶，讓你能輕松些！”

老方笑著說道。

方浪心頭一暖。

父愛如山。

父親為孩子所做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中品靈晶雖然比下品靈晶好一些，也更容易吸納些，但是，其實效果不大，價格又貴，性價比極低。

根骨的差距，并不是改變靈晶品質就能抹除的，老方也清楚，可看到方浪那么努力，他還是花費重金購買了中品靈晶。

他夜夜于教坊司應酬努力賺錢為的是什么？

還不是為了孩子能過的輕松些，能有個更好的未來？

“走，回家，是不是餓了？參加問劍大比，是不是很緊張？”

“走，爹請你吃餛飩去。”

老方掐滅了油燈，不再熬夜算賬，披上外衣，關上門，帶著方浪離開。

爺倆在街角一家還未收攤的餛飩鋪子坐下。

吃了熱乎乎的餛飩后，爺倆便回到方府，老方又勉勵了幾句，才是離去。

方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和房間里。

桌上，老方花重金買來的兩枚中品靈晶，正擺在錦盒里。

一枚下品靈晶掛牌價在一百金幣左右浮動，一枚中品靈晶相當于一百枚下品靈晶！

換算成金幣要一萬金幣！

一萬金幣可不是小數目！

對方家的資金周轉都會產生不小的負荷。

方浪深吸一口氣，將沉甸甸的中品靈晶收起。

“您的空間戒指已納入二枚中品靈晶。”

空間戒指響起提示。

方浪沒理會，取下劍匣，盤膝于床上，取出系統資金剩下的靈晶，切換羈絆狀態，開始煉化修行。

院子外。

老方并未回自己屋，他悄悄走來，靠著院墻，透過窗，靜靜的看著屋子里，盤膝努力修行煉化靈晶的方浪。

我兒到底有多努力，外人根本不知道！

方浪能在科考中走多遠，老方不曉得，但是，老方知道，方浪至少不會留有遺憾，因為……他曾努力過，放手一搏過。

老方欣慰一笑。

躡手躡腳，靜悄悄的離開，就如他靜悄悄的來，生怕打擾到方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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