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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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秦河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老鼠的影子，想念它的跳，還有它那吱吱叫。

可越想什么，它越不來，今天晚上的房間，格外安靜，秦河躺在床上也不敢亂動，生怕驚動耗子。

等了大半夜，耳邊仿佛一片寂靜，再也沒聽到吱吱聲，秦河實在困得不行，熬呀熬，迷迷糊糊間，隱隱約約聽到房間里，開始有各種嘈雜聲，越來越大，可秦河睡意卻是越來越重，思維漸漸麻木，直到再也聽不到啥聲音了。

當夜無夢，秦河睡得特別香，第二天，被幾聲尖叫驚醒。

秦河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聽到房屋外面有小女孩發出的尖叫，聲音有點耳熟，秦河連忙爬起，可剛下床，秦河差一點摔了一個趔趄。

他剛剛這一腳踩在一只死老鼠身上，柔弱的老鼠被自己差一點踩出屎來了，內臟都擠出來了。

秦河嚇到連忙跳開，這一跳，也嚇得秦河差一點尖叫起來。

只見這個不大的房屋里，床底下，角落邊上，甚至連門口邊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死老鼠，秦河沒敢仔細數，這房間里起碼有幾十只老鼠。

秦河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老鼠，嚇得連忙踮起腳尖，朝外面走去。

打開房門，門口的情形讓秦河哭笑不得，只見淑蘭和淑媛兩個小丫頭嚇得抱在一起嗚嗚大哭起來，她們腳下，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鼠正在奮力掙扎著，另外旁邊還有十幾個死老鼠零零散散剛爬出門口。

秦河連忙上前過去，把小丫頭腳邊上還在掙扎的老鼠一腳踢開。

看到秦河出來，兩個小丫頭仿佛看到救世主，連忙一人抱住一條腿，一邊大哭，一邊訴說自己悲慘的遭遇。

“嗚嗚，姐…姐夫，你屋里有好多老鼠…嗚嗚…它們還想咬我…”

哈哈，秦河一手抱起一個小姨子，看到滿屋子老鼠，成就感爆棚，想不到合成術這么牛逼，這老鼠藥簡直比神油還管用，有了這玩意，以后自己家，算是安寧了，再也不是老鼠們的法外之地了。

兩個小丫頭顯然被嚇得不輕，淚水就沒停過，哭得臉都花了。

農村孩子并不是沒見過老鼠，但是地上密密麻麻的老鼠，別說孩子，就是秦河也被嚇得差一點跳起來。

何況剛剛還有一個在掙扎的老鼠，這種情況的確嚇人，秦河正想從手環里，掏出點糖果哄一下小姨子，就聽到不遠處的村口，一陣叮咚，叮咚的聲音響起，像是撥浪鼓的聲音。

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人挑著什么，嘴里還大聲喊著糖果，玩具，針線盒啥的，挺有節奏的。

秦河還在懵逼中，懷里的兩個小姨子聽到叮咚聲，連忙止住哭，兩人開始搖晃秦河的腦袋。

“姐夫，姐夫，給我買糖，給我買糖！”

啥玩意？

秦河連忙回想起姜百里的記憶，瞬間就記起這叮咚聲是啥玩意了。

原來是走街串巷，那種賣各種雜貨的貨郎來了，這種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賣雜貨的，也就這兩年興起的，早幾年，誰敢做這事。

這種賣雜貨的，在秦河記憶中，自己小時候好像還遇到過，也就是說，從七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紀初，這個行業才漸漸消退。

這個行業在南方地區多，在這偏遠地區，偶爾一兩個月來一次，挑著特制的籮筐，上面放著玩具和孩子們愛吃的糖果之類的，下面放著婦女愛用的針針線線，發夾，梳子，等等。

這些貨郎賣的東西，也大多都和生活息息相關的生活用品，除了賣，他們還收，包括雞腎干，雞毛，雞蛋，牙膏皮，還有膠靴，廢銅爛鐵等等一系列能賣錢的玩意。

另外有些貨郎還兼職做剃頭匠，補鍋匠，磨剪刀磨菜刀等等，每人都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是改革開放初期第一批生意人。

這批人中，有相當一部分后世發了財，靠著第一桶金，迅速發家致富，但是也有不少，做了幾十年貨郎，膽小怕事，不敢去做其他生意，幾十年后，漸漸老去，成為一代人回憶。

現實世界中，秦河農村那邊就有一個貨郎，從年輕做到七老八十，秦河記得05年，還見到他佝僂著身軀，挑著幾十年前的擔子，依然走街串巷去賣糖果。

可惜，那時候的小孩，見到那個臟兮兮的老頭，沒有半點驚喜，反而嫌棄地看著老頭走過，再后來，貨郎老得走不動了，也徹底成為回憶了。

很有時代特色的賣貨郎呀，秦河從記憶中清醒，抱起兩個小姨子朝村口走去，他也去看看稀奇。

賣貨郎的小鼓搖得叮咚響，把在家烤火的婦女們全都搖了出來，當然，小孩們聽到聲音早已經按耐不住小激動，有些小孩拿著幾分錢朝賣貨郎奔跑過去了。

一分兩分一顆的糖球，玩具哨子，鉛筆文具，小鏡子，梳子，這些都是孩子們愛買的。

等秦河趕到村口的時候，賣貨郎旁邊已經被滿滿一群孩子圍著了。

秦河放下兩個小丫頭，可惜秦河身上是真沒錢，姜百里還真是一個窮鬼。

兩個小丫頭迫不及待擠進人群中，開始圍觀別家孩子買的糖球和玩具了，眼神中帶著羨慕和渴望。

一些小孩沒錢，但是嘴饞，偷偷摸摸從家里撿點東西出來換，偶爾還有小孩摸出一個溫熱的雞蛋出來，這明顯是剛剛從雞窩里摸出來的。

一顆雞蛋換三顆糖，這些拿家里雞蛋來換的，一般價值可不止三顆糖，這個年頭，雞蛋是珍貴玩意，只有逢年過節，或者生病才能吃上雞蛋，平時都得存起來拿鎮上或者供銷社去賣。

不過這純粹看賣貨郎的良心的，顯然，眼前這個三十出頭的賣貨郎，不是那種很老實的生意人，對于小孩子拿雞蛋來換糖，如果家里知道了，少不了一頓屁股板子。

不過秦河到沒多少看法，在他看來，這能值幾個錢？

不過看著小姨子眼巴巴地看著他，自己卻是一分錢也拿不出，的確有點尷尬。

突然，他想到一個辦法，也不知道行不行，他朝著賣貨郎喊道。

“老板！你這里有老鼠藥賣沒？”

秦河這聲老板的確新奇，頓時把賣貨郎吸引過去了，畢竟大家都是喊師傅，或者直接喊賣貨郎，秦河這聲老板，在這個年代很有感覺。

這個年代，“老板”這個詞還挺新奇，還沒泛濫。

賣貨郎回過神，見是一個年輕人在喊自己，連忙笑著回應道。

“老鼠藥，蟑螂藥，都有，你要買幾包？”

“還真有？”

秦河沒想到這小小雜貨郎，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不過他轉眼就想到自己家現在還老鼠滿地，頓時有了主意。

“那你這老鼠藥效果行不行呀！現在老鼠可是越來越精了，一般老鼠藥都不吃了！”

“瞧你說的，我走街串巷都好幾年了，誰不認識我張家灣張全德呀！年輕人，你可以放一百個心，老鼠藥沒效果，下回給你退錢！”

張家灣是十幾里外的一個村，雖然不熟，但是大家也聽說過，在這個年代，農村之間，熟人之間的聯系很有意思，比后世也緊密多了，誰家親戚在哪個村，大家一說，就連連點頭。

“那張師傅，我和你做一個買賣，不知道怎么樣？”

“買賣？你是要賣點什么東西？”

張全德看著眼前這個帶著淡淡微笑，語氣不急不躁和他聊天的年輕人，總感覺這個年輕人和其他農村青年有些不一樣。

“這樣，張師傅，您如果有時間，跟我去我家一趟，我給你看點東西，我們可以談一下合作，你看怎么樣？”

張全德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秦河有點面生，以往秦河很少在貨郎這買東西。

張全德帶著詢問看上旁邊一個婦女，婦女也沒搞清情況，但是還是笑著解釋道。

“張師傅，這是李書記家的姑爺，過幾天就要結婚了，估計要買點針線什么的，你跟過去看看也行呀，說不定是大生意呢！”

聽到李書記姑爺，張全德思索了一下，頓時想起是誰來了，頓時眼神一喜，臉上熱情頓時加重幾分。

“原來是李書記家的姑爺呀！恭喜恭喜！不知道姑爺想買什么？”

秦河無奈地搖了搖頭，顯然這張全德也會錯意，不過這里人多，也不是一個好談話的地方，秦河招呼他跟著自己。

淑蘭和淑媛兩人還以為秦河是帶著貨郎回家拿錢，高興得拍著手，跟在屁股后面，村里其他小屁孩也跟了一大堆，跟在賣貨郎后面。

剛到門口，滿臉討好神色，正笑開花的張全德突然就看到秦河家門口十幾只老鼠，嚇得連忙放下貨架，不敢上前。

秦河見狀哈哈大笑，回頭朝張全德道。

“張師傅，我是真想和你做一筆生意，談一下合作，所以才剛剛問你老鼠藥的事，你應該明白了吧？我想和你談一下這個老鼠藥的買賣。”

“這老鼠藥是我自己配制出來的，昨天晚上剛剛做好，我就試了一下，你看看效果怎么樣？比你賣的那個老鼠藥好吧！”

張全德聽完秦河的話，目瞪口呆，他賣老鼠藥也好幾年了，說效果，其實也一般，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買一包毒死一兩只老鼠也正常，但是眼前這十幾只老鼠全都趴在門口，這情形的確有些嚇人。

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這年輕人故意找出十幾只老鼠的，不過他很快就更加嚇得目瞪口呆了。

秦河打開門，推開兩扇木門，光線一下被照射進去，不大的房間里，刷了一層白石灰，很亮堂，可當他眼神掃到地上的時候，頓時被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正式上架了，希望各位支持，謝謝！）重選人生系統 8:老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