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

“額，不是，這不是跟你學的？”千羽看向無塵子搖了搖頭。

“今天誰也別攔我，我要弄死他！”無塵子直接拔出凌虛，這器靈壞掉了，回爐重造吧，老子什么時候教你拜大哥了！

“你們不攔著我？”無塵子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章邯、白仲和嬴政都是保持沉默，想著趕緊弄死這個器靈吧，就這匪氣，如何能成為大秦傳國玉璽。

“大哥救我！”千羽也是直接躲到了華夏神龍身后。

“你們玩！”華夏神龍直接回到了嬴政體內，這貨太欠了，也就是現在是正午，否則.......

最后，無塵子還是沒有弄死千羽。

“傳國玉璽，那要刻什么？”嬴政招來了所有九卿，包括在道宮養生的陳平，以及大秦學宮各宮之主。

“又有熱鬧看了！”李牧和呂不韋混到了一起，看著各宮宮主說道，這種級別的較量，九卿都得靠后站，畢竟九卿也只是百家推出來的杰出子弟。

“我賭又是儒家勝出！”呂不韋說道。

“不不不，顏路先生不是伏念，所以我賭國師大人勝！”李牧說道。

“武安君是說國師大人這次也下場？”呂不韋驚訝地看著李牧問道。

“肯定的，傳過玉璽事關秦國百年氣運，國師大人肯定會下場！”李牧認真地分析道。

“這不就是黑幕，通知百家一聲而已了，還討論什么！”呂不韋搖了搖頭，無塵子出手，百家還有的玩？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御史大夫提出了他的看法，也被各宮宮主認可。

君權神授，帝王為天子，這是周留下來的傳統了。

無塵子也在皺眉，他是不太愿意嬴政再稱天子的，人族興盛，不是天賜的，而是人族自己拼搏得來的，天子何如人皇？

只是無塵子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這個天可以是道，可以使天地，但是決不能是天帝。

“人皇也是道子，這個天與周的天不一樣！”淳于越也知道無塵子和嬴政遲遲不同意的原因，開口解釋道。

這也是他們儒家的讓步了，儒家尚周禮，能讓淳于越說出這話就已經代表著儒家的極大讓步，承認嬴政有取代周天子的資格。

無塵子看向嬴政，兩人還是在猶豫，但是卻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

“《莊子·內篇》：‘受命于地，唯松柏獨也正，在冬夏青青；受命于天，唯堯、舜獨也正，在萬物之首’。”淳于越繼續說道，直接拿出了道家的經典來勸服無塵子。

“既已封天，何來壽命于天？”顓頊典中，顓頊帝不滿的傳音給無塵子說道。

他連兒子都不要了也要絕天地通，怎么后人還弄出個受命于天。

“大道湯湯，人道煌煌！”無塵子猶豫了一陣才開口道。

“赦命于人，既壽永，昌！”無塵子再次開口說道。

嬴政聽著無塵子的話心底也是一怔，然后點了點頭，赦命于人，代表著他的權勢來源于天下萬民，既然如此當為萬民某生，萬世永昌。

“善！”顓頊帝也點了點頭，人族之皇者，自當赦命于人，帶領人族萬壽永昌。

“可！”一道聲音在嬴政心底響起，嬴政隱約間仿佛是看到了那道皇者背影。

“赦命于人？”淳于越皺了皺眉，這完全摒棄了周制啊，但是他們儒家也認同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若是傳國玉璽書篆刻的是赦命于人，也是符合他們儒家大道的。

“為什么沒人問過我的意思呢？”千羽躲在和氏璧中充滿怨念地說道，明明是雕刻在自己身上，自己居然沒有任何話語權，現在做器靈的地位這么卑微了嗎？

“功蓋三皇，德過五帝。”嬴政也是很滿意赦命于人這四個字的，他想要做的就是超越三皇五帝，而淳于越也說了，受命于天那是堯舜的德，在這場大旱災中，他做到了三皇五帝都做不到的事，所以受命于天，他是不滿意的。

“赦命于人，既壽永昌！臣需要回去再商榷一二！”淳于越說道。

這個是不是他能決定的，必須跟儒家其他各派商量才行，當然孟子一派肯定是舉雙手贊成的，畢竟赦命于人簡直就是對他們孟子一派的極大肯定。

各宮宮主也是請求回去再商榷一二才能決定。

“論書法，恐怕沒人比得過子斯了吧！”無塵子沒又阻止百家回去商量，畢竟這是秦國的傳國玉璽，也會是將來萬世皇朝的傳國玉璽，鐫刻的文書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定下的。

“老師是說讓我來鐫刻傳國玉璽之文書？”李斯呆住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想都不敢想，這是要傳萬世的啊，不知道多少百家之主，儒家大儒都在磨拳霍霍。

甚至他知道，顏路已經傳訊回小圣賢莊，他的老師荀子都想著出山，親自操刀國璽鐫刻了。

“這個和氏璧很燙手，沒有秦國氣運之人，無法書文！”無塵子說道。

當初還沒有全部吸收秦國國運的和氏璧讓李牧都燙手給丟了，更被說現在拜了大哥的和氏璧，更加不是普通人想刻文就能刻的。

李斯一愣，然后看向陳平、蕭何等人，終于輪到他可以嘚瑟了，在座有資格刻字的也就秦國九卿和軍方那幾個，軍方直接排除，那些武夫的字能看？剩下的，論寫字，他李斯可是憑借一手書法成為呂不韋門客的，因此其他人根本不夠他打。

“該死，這些年荒廢了！”陳平、蕭何、曹參等都是郁悶，這些年做的活太多了，荒廢了書法，不然還能爭一爭。

“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和子平去做。”無塵子看向李斯說道。

“老師請說！”陳平也是一怔，跟著李斯一起開口道。

“書同文，這次國璽篆刻只是個引子，國璽上的文字，將成為天下一統之后的統一文字！”無塵子認真的說道。

李斯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件事不容易，七國有太多的文字了，一旦強制執行，百家都會有意見，難怪會把陳平也派來。

陳平現在在百家中的名聲就是一個手段血腥殘暴的酷吏，沒人愿意娶招惹陳平。

因此有陳平在一旁輔助，他也能減少許多阻礙，至少最難搞的儒家，見到陳平都要兩股戰戰。

“勞煩子平大人了！”李斯看向陳平說道。

“陳子平是輔助，你是主官！”無塵子看著陳平對李斯說道。

“子平知道！”陳平點了點頭，老子，大秦之劍，誰不服？

“好名聲都給你了，所以，你要做好！”無塵子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說道。

李斯看著無塵子，然后有看向陳平，這才反應過來，無塵子為了他，居然把自己親傳弟子的名聲都送出去了。

“多謝老師，多謝子平大人！”李斯由衷的向無塵子和陳平行禮，之前還想跟陳平競爭的心也沒有了。

他終于是明白了為什么要先陳平，后是他了。

因為陳平將會是大秦之劍，蕩盡一切不平事，最后寶劍歸鞘，牧馬南山。

而他李斯，將是大秦賢相，還天下以安寧，休養生息，解釋周平王以來天下紛亂的局面。

“我反正是定格了，剩下的就看你了！”陳平拍了拍李斯的肩膀說道，這段時間的修行也讓他想明白了，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大秦初定天下，需要他這樣一把血腥殺戮的劍，而他在趙之五郡所做的事，讓他成了這把劍的最適合人選。

“子平先生放心，子斯不會讓子平先生的努力白費的！”李斯認真的說道。

這次他對陳平是真的服氣了，換做他是陳平，恐怕他也做不到如此淡然。

“傳國玉璽的事一旦定下，書同文的國策也會正式施行，你們做好準備！”無塵子看著李斯和陳平說道。

“子斯明白，大秦學宮的建立，大大的降低了這事的難度！”李斯說道。

若是沒有大秦學宮，他們只能從下至上的推行，還會遇到百家的阻撓，但是大秦學宮就在這里，他可讓陳平先去“說服”百家，然后上下發力，同時推行書同文政策。

“你們就只想到書同文？”無塵子看著李斯和陳平皺眉問道。

“統一度量衡！”韓非卻是插嘴說道。

在無塵子說出書同文以后，他就想到了統一度量衡，這是商鞅最早在秦國做的，法家也有完整的推行方法。

李斯點了點頭，韓非提醒之后，他也反應過來了。

“一事不勞二主，這些事就交給你們去做了！”嬴政也是來到他們身后說道。

“諾！”李斯等人立馬行禮道。

“所以說，需要群臣商量的永遠不是大事，真正的大事，真正決策的只會是幾個人！”無塵子淡淡地笑道。

跟書同文、統一度量衡比起來，篆刻傳國玉璽根本不算事。

有傳國玉璽的事吸引了百家的注意力，也能讓這兩件事更容易被通過執行。

“王賁將軍，跟本座去個地方！”無塵子又登門找上了王賁。

“國師大人！”王賁也愣住了，想不到無塵子居然會親自登門拜訪他。

“國師大人稍等，末將去換套衣衫！”王賁看著身上的常服說道。

“不用換，就這樣就行！”無塵子笑著說道。

王賁這才松了口氣，看來不是什么壞事，取了寶劍就跟在無塵子身后。

只是除了府門，才發現嬴政居然也騎在馬上等他。

“不必行禮，此次寡人是微服出巡！”嬴政制止了想要行禮的王賁。

“諾！”王賁點了點頭，跟在嬴政和無塵子身后。

王賁卻是發現，這次出行的隊伍有些恐怖，嬴政、無塵子、李牧、父親王翦、蒙武和蒙恬、蒙毅父子，還有白孟、白仲、章邯、李信、以及窩在蜀中和秦國西部的司馬家。

等于是整個秦國軍方的最高指揮都在這里了。

“這是去函谷關的路！”王賁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咸陽后疑惑的說道。

“不知道，別亂問！”王翦低聲對王賁說道。

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無塵子和嬴政想做什么。

“這條路不好走啊！”無塵子淡淡的說道。

“是啊，從咸陽到代郡的路確實不好走！”嬴政也開口說道。

“要是有一條能容納四車同行的直道那就好了！”無塵子繼續開口道。

“我知道，大王和國師大人是想我們修筑一條從咸陽直達代郡的直道！”蒙毅反應過來，低聲對蒙恬和蒙武說道。

但是聲音不小，李牧等人離得也不遠，因此也是聽到了。

“不止如此，從咸陽道蜀中的路也是一樣！”司馬寧也反應過來，開口說道。

大秦如今的版圖太大了，原本的道路都要拓寬修正，縮短各地郡縣道咸陽的消息傳遞時間，也能方便大軍將來調動的時間。

所以這一次出行，實際上就是讓他們軍方也有事做，那就是修路，修建出一條條大道，直達秦國各郡縣。

“可惜，國庫沒錢啊！”嬴政繼續說道。

“大王放心，從河西到代郡的路，末將可以修持，不必國庫出資！”王翦立馬踢了王賁一腳讓王賁開口應下。

司馬寧看向王翦和王賁，我知道你們王家在這次大災之中賺了不少錢，尤其是王賁主管趙之五郡，云中郡和雁門郡的兩大交易集市就在你王賁的治下，但是你考慮過我司馬家在巴蜀的辛苦嗎？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你們不知道嗎？從巴蜀到咸陽，工程量大，消耗靡費，把司馬家賣了都湊不出那么多錢啊！

“隴西、北地、上郡道咸陽的直道，我蒙家也可以負責，不必國庫出資！”蒙武也是開口說道。

蒙恬手上可是有著三個超大型兵工廠的，雖然賺的不如王賁，但是也不差錢了。

“關中各郡縣道咸陽的直道，末將也稍有薄產，可與李信將軍完成，不必國庫出資！”李牧也是開口，順帶拉上了李信。

司馬寧更加無語了，你們都這么有錢的嗎？

“大梁道陽翟，陽翟到武關之直道，白氏也可以負責！”白孟開口說道。

“末將比較窮，只能修一條邯鄲到大梁、陽翟的直道。”章邯也開口說道。

嬴政和無塵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司馬寧。

司馬寧仰頭望天，同樣是大秦武將的最高指揮官，為什么你們都這么有錢，我卻窮成這樣，以前不是我司馬家坐擁巴蜀，最富的嗎？

“司馬將軍沒有問題吧？”嬴政笑著看向司馬寧問道。

“大王，末將......做不到啊！”司馬寧悲哀的說道。

修一條從巴蜀成都道咸陽的直道，那比修咸陽到代郡的直道耗費還要超出不知道多少倍。

“好了，不逗你了，墨家和公輸家會跟著你們一起，國庫也會出資部分。”嬴政看著司馬寧可憐巴巴的眼神，也是笑著說道。

“多謝大王理解！”司馬寧松了口氣，雖然國庫出部分，但是他們司馬家也不得不出錢啊。

“修直道是不會虧錢的，具體方案，你們可以找朱家堂主！”無塵子笑著說道。

從來沒有說修高速路虧錢的，單單是過路費都能讓人賺的盆滿缽滿，更別說巴蜀有豐富的礦產和木頭，這些都是各地在大災之后急需的東西，一旦巴蜀道咸陽的大道修好，往來的商人，就能讓司馬家一夜暴富。

最關鍵的是，在這大災之年，勞動力廉價啊，幾乎是給口飯吃，都不需要工錢就能拉來一堆勞力，也用不著大肆征發徭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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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之人宗門徒 第六章 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