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血魔,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只見得這時,畫魔的虛影優雅地浮現在半空,如墨色宣紙上暈開的淡影般輕盈落地。
她輕輕瞥了一眼這略顯狼藉的洞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卻冰寒刺骨地道:“這就是你血魔如今的棲身之所?比起魔犬的巢穴,也不過如此吧?”
她輕輕搖頭,語氣柔媚,卻帶著刺人的冷意地道:“當年我放你這具分身從人界而來。”
“你可是曾經跟我信誓旦旦,說要救回本體,血海翻騰,重掌權柄。可如今呢?呵呵呵........你卻流浪到這般田地,怕連欲魔的影子都沒機會瞧見吧。”
畫魔邊說還邊不緊不慢地踱步一般,目光掃過洞壁間彌漫的血氣,語氣越發輕蔑地道:“嘖嘖…堂堂祖魔,竟然躲在這陰濕洞穴中,以追兵的殘血為食。”
“怎么?不敢出去?還是你對上面那些新鮮血食動了惻隱之心,善心大發了?”
緊接著她還微微頓首,狀若沉思,隨即掩唇輕笑地道:“不…不是善心,是怯懦吧?還是說,那些年的追殺,已將你的驕傲磨得干干凈凈?”
畫魔的每一個字眼都如鋒利的刃片,直戳血魔的心尖般地道:“當年的血魔,可是咱們祖魔中戰力第一,真可謂是以血為飲,所向披靡,可是能令九幽血海倒懸的存在呢。”
她指尖輕撫過凝結血珠的巖壁,猩紅痕跡順著蒼白指尖蜿蜒她指尖輕撫過凝結血珠的巖壁,猩紅痕跡順著蒼白指尖蜿蜒地道:“因此這才逼得咱們剩下的祖魔聯手,將你封印。”
忽然旋身直視那團翻涌的血霧,笑意陡然鋒利地道:““可如今的你呢,倒像是條喪家之犬,只知道蜷縮在這老鼠洞一般的地道里舔舐傷口,吃一些殘羹剩炙般的血食?”
說完她更是語調陡然拔高,帶著一抹惡意的嘲弄般地道:“咯咯咯,血魔,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是敗給了欲魔的追殺,還是敗給了自己的無能?”
一瞬間,就見得血魔的胸膛劇烈起伏,猩紅雙瞳中似有血海翻涌,但畫魔卻絲毫不退,反而輕輕勾起嘴角,語調平靜卻又帶著釘子般的鋒銳地道:
“一個失去野心的血魔,也配再談復仇?若欲魔看到現在的你,只怕會只會覺得,為你再費這么多的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值!”
她這一句話,宛如最后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血魔的怒焰。他猛然抬起頭,眼中仇恨如潮水般翻涌,沉聲低吼一聲地道:“呸!”
只聽得他唾聲中帶著濃烈的血腥氣息,在洞窟中回蕩,仿佛要將畫魔的輕蔑連根擊碎。
但可惜畫魔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裙裾未動分毫,好似連那滔天怒意都不足以撼動她分毫一般。
而血魔的臉色則陰沉如墨,眼中猩紅的光芒如地獄深處的火焰翻騰。
他沉聲道:“畫魔,你說得倒是輕巧,難道你不知道現在的魔界,和咱們十大祖魔的時代早已大為不同?”
他冷哼一聲,如同將積郁許久的憤懣一并傾吐地道:“哼,這個陰險的欲魔,竟然悄無聲息地一統了魔界!”
“不僅如此,他還拉攏了其他祖魔,與我直接作對!以至于幾次交鋒,都令我功敗垂成!”
而血魔的語氣則越發低沉,好似要將怒意壓進胸膛,眼中卻燃起更熾烈的光地道:“再說了,你又如何?你以為你在人界就能好到哪去?”
“呵呵呵,不要說那人界不也是同樣被欲魔打得丟盔卸甲。還有你畫魔,也只是剩了孤家寡人一個,灰溜溜地逃去了人界!”
說完他好似發泄夠了一般,語氣一頓,隨即冷笑地道:“哼,我血魔再如何,起碼還留在魔界,與欲魔浴血廝殺!而你,不過是躲在遠處,談情說愛,看你的熱鬧罷了!”
“哈哈哈…”誰知畫魔聞言,竟如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捂唇輕笑起來,笑聲輕盈卻如針般刺人心魄。
她緩緩開口,眼神中透著嘲諷的光地道:“血魔,你剛才那話,倒還真像條落水狗的哀鳴。”
畫魔輕輕抬手,纖細如玉的指尖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好似不屑浪費力氣與血魔爭辯地道:“若欲魔真如你所說的這般強大,我又怎么敢親身踏入魔界?”
血魔瞇起猩紅的雙眼,冷意中透出疑惑,卻又夾雜著一絲疑惑地道:“哼,什么意思?”
畫魔微微一笑,語氣更顯譏諷地道:“實話告訴你,欲魔剛在人界打了一場大敗仗。如今的我們正集結力量,準備反攻魔界!”
“胡說八道!”血魔不屑地冷哼一聲,眼中寒意陡然乍現地道:“就憑那群不中用的人類,也配與我們魔族抗衡?”
“是不配,但他們并不孤單。”畫魔聲音一頓,忽然輕輕一揮手,面前的虛空陡然涌動,凝聚成一幅幅鮮活的畫卷。
血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畫卷吸引,只見畫面中,樓觀城的防線如銅墻鐵壁般牢不可破,魔族軍隊一次次攻城,卻屢屢敗北。
川蜀魔族的大片領地,慘遭毀滅;甚至欲魔親自出手,也在千云生的面前折戟沉沙。
畫卷的每一幀都栩栩如生,仿佛是從真實的戰場中擷取而來,血腥、殺伐、慘烈,一幕接一幕地涌入血魔的眼底。
他的臉色驟變,從最初的不屑,漸漸化為凝重,最終眉頭緊鎖,嘴唇微微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畫魔微微一笑,趁勢冷笑地道:“怎么,血魔?眼下信了吧?你自己沒本事,可別把別人也想得和你一樣無用。”
她語氣中滿是輕蔑,卻又隱隱透著一絲試探的意味。踱步于洞窟之間,如同一位看戲的旁觀者,低聲道:
“不過,這一次我倒是愿意大發善心,給你一個機會。眼下你只要尊我所命,我便幫你從這暗不見天日的洞窟中,脫身出去如何?”
“嗯?”
血魔聞言,微微一愣,旋即冷笑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訝然與玩味地道:“畫魔,我這血魔分身的禁制,可是由你掌控。”
“你要我向東,我豈敢向西?若是你的意志,我自當遵從,又何必多此一問?”
他的語氣雖帶陰冷,卻夾雜幾分試探,顯然不信畫魔會如此坦率地與他商議。
畫魔聞言,忽地咯咯一笑,笑聲輕快如流泉,卻隱隱透著幾分深意難測。
她微微揚起下頜,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戲謔與鋒芒地道:“血魔,你我同為祖魔,又何必在此裝腔作勢?你當真以為這點伎倆,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她緩步向前,目光幽幽,語聲冷冽地道:“你我心中早已明了,若你真心想擺脫控制,自然另有脫身之法。”
“否則,當年你那本體之威,為何我等祖魔皆不敢驅使,反倒是只得聯手將爾封印?”
畫魔說完輕輕一嘆,嘴角卻浮現一抹冷笑地道:“血魔,明人不說暗話。之前在人界,只是你這分身實力太弱,自然只能聽命于我。”
“可如今在這魔界......呵呵呵,既如此,你我又何必再弄這些彎彎繞?”
說完就見得她目光如刀,直刺血魔,聲音驟然冷厲地道:“此事你應或不應,一言可決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