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攝魂幡 一四六九 聶三娘的怨念
其實與松鶴子這邊沒想到,會突然遇到一個靈族合道修士相同的是,那一邊大會長也心中暗苦。
原來近一年來,在宮小月安排各色人等不停的告首之下。黑手不但損失慘重,連帶著包括他和虐魔兩個的日子也極不好過。
特別是他眼下的這具身體,由于遲遲沒有完成聶三娘的遺愿,因此受到了嚴重的反噬。故而別看他眼下是一個合道修士的架子,但實際上的戰力卻損失的極為嚴重。
當然,對于聶三娘的反噬大會長也并不是全無辦法。尤其是當年他在答應聶三娘時,特別留下了一個對方遺愿里面的漏洞。
因此只要準備充分,用一場盛大的祭祀,就能從靈界召來支援,從而將這種反噬的隱患徹底消除干凈。
這也是他為何會選擇這么一個隱蔽之處,來完成這一次祭祀的原因。但是卻沒有想到,就在一切準備就緒之時,卻突然闖進來兩個不速之客。
如此一來,不但令得祭祀只能暫時中止。更為要命的是,為了完成這一次重要的祭祀,自己已經將聶三娘的靈覺放出了一部分出來。
這么一來,就變得聶三娘又很有可能,隨時隨地地會冒出來,跟自己搶奪這具身體來。
因此,必須要速戰速決!這也是為什么大會長一出手就會痛下殺招的原因。
但是沒想到對方兩位也是三派里的精英翹楚,那個拿棋盤的守得極為綿密不說,那個拿羅盤的竟然是一個罕見的陣修。
要知道一般陣修的能力可是在同階修士的實力之上,尤其最為惡心的,是這些陣修往往又屬于那種極能拖延的類型。
因此若是不能一開頭就能殺滅他們,那么一旦出現僵持,則搞不好最后真有可能被他們給拖死。
但他沒想到的是,一交上手后他才發現,在對方的陣中,最強的竟然還不是兩位人修,而是突然從血色羅盤里竄出來的血魔!
只見得這血魔剛一沖出之際,雙手就各劃出一道紅色和金色的光芒。
兩道光芒剛一交合,就見得在它的雙手變幻之下,二變四、四變八般,變成了八道光芒不說。
還仿佛被一股力量牽引,組成了一個古怪的好似八卦般的陣型。這陣型頗為凌厲,一時間輪轉不休,將那玉屑似的無數光刃全都擋在了身外。
「咦!竟然是人魔同修!」
到了此時,大會長自然已經看出。眼前這只血魔不但身法詭異,而且還左手金色為人族的靈力,右手紅色又為魔族的魔力。
如此古怪的情形非但沒有令得這血魔終究崩潰,反倒是令得它劍走偏鋒一般,竟然威力更加一倍起來!
再加上它身后的那位黑白道人,看似每一顆黑白棋子之中走的都是最規規矩矩的道修路線。
但每一顆棋子之間的輕重又有幾分細微的差距,如此一來,表面上似乎還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卻令得與他交手的大會長,又不得不再多分出一份精力。
至于那松鶴子一開始固然是眾人中最弱的一環,但是他一方面有了血魔的掩護,已經極大程度地掩蓋住了他前期的不利。
更不要說有了黑白道人在一旁掩護,更令得他能放手布陣。
因此就見得他手指一道又一道掐訣地打入那血色羅盤之內,一時間周身無數的靈光全都飛了起來。
只聽得他一會三才變六合,一會又五行轉九曜,陣法之間變幻莫測不說,甚至使得周圍的靈氣都變得愈發的沉重。令得哪怕大會長那邊想要輕易地調動靈氣,也變得逐漸呆滯起來。
「哼,戰了這么久,也不見得你們的后續,看來你們兩個還真是誤打誤撞進來的!」就在千云生他們逐漸扳回劣勢之際,誰知大會長卻冷笑
開口。
說話間就見得他額頭驀地鼓起,陡然變得雪亮。緊接著,就見得一道靈光仿佛像是從天靈處簌然噴出,霎時間,就令得周圍的靈氣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動搖一般。
同時還聽得大會長大笑道:「小小修士,也敢在我靈族的面前玩弄控制靈氣的花招!」
說完他雙掌又猛地一搓,霎時間無數光刃仿佛都像是被剔亮了一般,再一次陡然猛增!
「嘔!」
隨著大會長猛然出手,一時間控制羅盤與對方搶奪靈氣的松鶴子突地嘔出一大灘血來。
畢竟眼下的大陣全都系于他一人身上,不像別的時候,陣分攤到眾人身上。因此隨著陣內靈力猛然激蕩,松鶴子立時間就受到了反噬。
還是千云生大喝一聲,手中黑白棋子簌地一分。黑棋在內,宛如一面盾牌,猛地將那綿綿不絕的靈力給直接截住。
而剩下的一半白色的棋子則瞬間自爆,立時間就令得剛才大會長那宛如月光般的無數碎刃,也頓時就變得稀疏起來。
「好好好!自爆寶物,你們倒是果決!」
「哼哼,不過你們既然沒了援兵,我看你們還能自爆幾回?!」
說完就見得大會長再一次雙手一搓,剛才那已經變得稀疏的靈氣之刃,在靈氣的加持下,又宛如受到氧氣加持的焰光一般,再一次透亮起來。
不過就在他大笑之際,誰知他的聲音又突然一變,變成了一個女聲在哪里驚叫道:「不!你騙了我的身子!你也別想好過!」
說完竟然「噗」地一聲,舉起右手的雙指,猛地朝著自己的雙眼里插去!
一時間,千云生就見得聶三娘那白皙的臉龐上,霎時間變成了兩道血色窟窿,殷紅的鮮血將她那美麗的臉龐也染成了一片污穢。
而且不僅如此,就見得聶三娘恢復了一部分神智之后,竟突然「咯咯咯」地大笑唱道:「空賜羅衣不賜恩,一薰香后一銷魂。雖然羅袖何曾舞,常對春風笑淚痕。」
笑完又突然「嚶嚶嚶」地哭道:「滿目笙歌一段空,萬般離恨總隨風。人間哪覺飄零苦,沾取殷紅抹唇紅。」
念完忽地轉頭朝著他們看來,仿佛像是冥冥中感應到了什么似的,兩個血窟窿直勾勾地對著千云生,指著他「咯咯咯」地道:「你你」
「我不服,我死不瞑目啊!!!」
說完就見得那聶三娘的表情重新變得漠然而又殘忍,但是千云生卻知道,那個在東海中風華絕代的聶三娘,就這么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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