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果

“不可能，菩薩說過，這金箍見肉生根。”他喃喃自語道。

“哈哈，緊箍，緊箍，本是以心為形役，如今俺老孫定了心猿，降了意馬。這緊箍又如何制得住我。”猴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個剛剛被壓在五行山下滿心憤恨不甘的齊天大圣了，苦心修行之后五氣朝元，見心明性，從某種意義上說如今的猴子便有了佛的覺悟，這緊箍乃是心控之法，若心中有不甘，怨憤，仇恨，無法照見自身靈性，自然會疼痛難忍，但若是能夠撥開心中迷霧，見心明性，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緊箍罷了。

唐僧呆呆的聽著猴子的言語，感覺眼前的這個徒弟和他想象中那個兇神惡煞，桀驁不馴的妖怪完全不同，言語之中滿是禪機，竟然讓他有種佛前聽法的感覺，這讓他本來緊張不安的心安定了下來。

“阿彌陀佛！”低聲宣了一聲佛號，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慈悲莊嚴的神色。

猴子看了看唐僧，在他的身上隱隱約約看見了那個名叫金蟬子和尚的影子，也是微微的嘆了口氣道：“師傅，這西行之路艱難險阻，殊為不易啊。”

唐僧以為猴子是勸慰他回頭，臉上頓時顯出堅定的神色道：“貧僧曾在佛前發誓，必要取回真經，普度眾生，即使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猴子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不懂，你不懂，不過既然認你做了師傅，俺老孫也不是食言之人，刀山火海也陪你走上一遭，既然你不喜我殺生，那我便盡量少殺便是。”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唐僧雙手合十，總算放下心來，算得上是和猴子冰釋前嫌，心中卻是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教導悟空，讓他知道慈悲為懷的理念。

猴子扶了唐僧上馬，兩人這才開始了自己的西行之路。

另一方面，陸羽也是離開花果山，準備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豈料一人架云堵住了他的去路，定睛一看居然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降龍羅漢。

“原來是降龍羅漢當面，不知阻擋陸某去路有何貴干？”陸羽疑惑的問道。

降龍羅漢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我奉我佛如來旨意前來向陸先生討要因果。”

這一句話，讓陸羽的心神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早就猜到自己和佛門的因果遲早會到，畢竟佛門是最擅長利用因果的教派，但是沒想到會來的這么快，西游還未結束，佛門便已經找上門來。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因果在祖師臨近消散之際，替自己斬斷了大半，剩余的因果還不至于讓自己冒生命危險，因此也是放心了心，畢竟這因果一直懸在自己的頭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佛祖有何吩咐。”

“我西方靈山有位佛母降生于東土大唐，欲要使天地陰陽相合，如今這位佛母的轉世之身已經十四歲，當有劫難來臨，還望先生東土一行，做佛母轉世之身的護道之人。”

陸羽一聽也是來了興趣，笑著問道：“不知這位如今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此女子如今名叫武媚娘，如今已經進了皇宮。”

降龍羅漢的一番話，好似雷霆響徹在陸羽耳邊，他不可思議的問道：“武媚娘？”

“沒錯，先生認識這女子？”降龍羅漢亦是驚奇，這名字莫非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不成，不然怎么會讓一個接進五氣朝元的人這般大驚失色。

“不認識，偶爾聽過這名字。”陸羽打了個哈哈，同時也是在內心暗自嘲笑自己，明明已經穿越到了西游之中，明明算得上是神仙之流，卻因為前世的一個名字失態，確實不太應該，武媚娘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個會生老病死的凡人罷了。

“既是佛祖旨意，陸某自當遵從，此事過后，因果一筆勾銷。”陸羽笑著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降龍羅漢雙手合十，口宣佛號。

辭別了降龍羅漢，陸羽不得不改變方向，朝著大唐長安飛去。

等他到了皇宮之外，那盤旋在皇宮上方的氣運之龍睜開了雙目，強烈的威壓從天而降，陸羽卻是不慌，拿出尚方寶劍。

這劍本是九鼎余料所制，又被陸羽侄子陸章隨身佩戴，被人道龍氣侵染日久，之后更是得到了一個國家的氣運供奉，早就算得上是一件人道至寶。

如今以此件為屏障，自然能夠化解人道氣運的敵視。果不其然，在陸羽拿出尚方寶劍之后，人道之龍似乎感應不到目標，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陸羽這才暗暗的松了口氣，剛剛那一刻，的確難熬，不過事情如他所料，這尚方寶劍果然能夠屏蔽氣運之龍，他估計靈山的那位佛祖之所以讓他前來做這事，恐怕正是因為自己擁有尚方寶劍，否則就算是佛陀降世也只會和氣運之龍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使了個隱身之法，陸羽信步走在皇宮之中，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這個聲名遠播的皇宮。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千百年后，這座雄偉的巨城早就被戰爭改變了模樣，如今他卻能身臨其境，慢慢的打量欣賞，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欣喜來。

此時已經是深夜，明亮的月光照耀著皇宮，給那平坦的道路上撒下一層銀輝，皇宮中早已亮起燈光，不過相較于其他朝代的燈火，李世民提倡節儉，因此也沒有那種燈火通明的感覺，只不過是能夠照見夜晚的路罷了。

漢白玉雕刻而成的欄桿在月光下，更顯潔白，宮女和宦官們提著燈籠，穿梭于各個宮殿之中，為他們的主人提供各種各樣的便利，給這個空曠威嚴卻又顯得幾分陰森的皇宮增添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不時有侍衛組成的巡邏隊整齊劃一的從陸羽身邊走過，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他的蹤跡，他便這樣一個人游覽著皇宮，順便尋找武媚娘的存在。

西游之大道寶瓶 第十九章 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