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現實

飛機點點頭。

光頭炳恍然道：“難怪我們找不到你呢！”

“我的窩就別進去了，里面太小。”飛機訕訕笑道。

阿皮驚問：“飛機哥，原來你是裝醉的啊？”

飛機無奈的搖搖頭，淡淡的星輝照在他瘦削的臉上。他之所以叫做飛機，就是因為他身輕如燕，行走如飛。

“可飛機哥你在和聯勝待的時間也夠長的。”阿皮道。

飛機嘆道：“肥仔超找我找的緊，他甚至動用雷老虎的力量來找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當年肥仔超給我設陷阱，讓我成了一個叛徒，失去了成為老克話事人的資格，這個仇我一直記在心里。”

光頭炳道：“后來事情澄清了。”

飛機道：“正是因為澄清了，肥仔超才必須讓我死。我都記不清奪過第三次次兇險的謀殺了。直到我來了新界加入和聯勝才算安全。不過也遠離了九龍城。”

光頭炳道：“當時你應該找我們的。”

飛機搖搖頭道：“不行，那樣會連累你們。”

“哎！說來說去都是肥仔超害的。”發叔嘆道。

飛機道：“所以我感激替我殺了肥仔超的那個人。”

光頭炳道：“我們一定要找他出來，好好感謝他。”

“恐怕找不到了。”飛機道。

這時候，發叔問道：“飛機，既然你知道肥仔超死了，為什么不回去？”

飛機嗤的一笑，說道：“我回去有用嗎？”

發叔和光頭炳對望一眼。

飛機接著道：“肥仔超在社團里經營了這么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我回去還不是送死？你們也會跟著遭殃。”

光頭炳道：“你說的有道理。在肥仔超的葬禮上，我和發叔就因為推薦了你做新話事人，結果高勝的人把我們倆裝進木籠子里丟下山坡，差一點就死了。社團里就再也沒人敢再提起你。就連之前一些發誓支持我們的人也都改口了。”

發叔道：“現在好了，我們有機會重新組建老克了。只要你飛機回到九龍城，一定是一呼百應。”

“是啊飛機哥！”阿湯道。

四人帶著期盼看著飛機。

飛機笑著搖搖頭，說道：“我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心了。”

“飛機，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你今年才三十出頭，怎么能說這樣喪氣的話呢？”光頭炳不解道。

飛機道：“老克起不來了，我們沒有這個能力。”

“不，老克還在。”光頭炳道。

飛機道：“你們走吧！找新的人吧！”

光頭炳看向發叔。

發叔道：“飛機，現在除了你還有誰能當的起老克的話事人？”

“高勝他們不是建立了老克嗎！”飛機道。

“屁，他們就是馮敬堯的狗腿子。”光頭炳啐道。

飛機道：“高勝的人追殺我，會連累你們的。”

光頭炳道：“你不用替我們想，只要你能帶領我們重建老克，我們就是死了也愿意。”

發叔點點頭道：“對，死了也愿意。”

飛機看著兩位老者，對于他們的執著有些感動。他們二人都是老克的元老，對老克懷有深深的感情。這樣他就更不能辜負他們了。

光頭炳道：“飛機，雖然你已經很久不在社團了，一些小輩也都沒有見過你，但他們都聽過你的大名。有我光頭炳在，我就能把這些人聚集起來，而且我保證他們絕對會聽從你的。”

飛機又搖搖頭道：“物是人非，現在的人都很現實，有錢他們才會追隨你。沒錢他們還會吊你嗎？炳叔，別天真了。現在不是你們那個純真的時代了。”

聽了飛機的話，光頭炳和發叔對望一眼，然后都沉默了。他們都覺得飛機說的沒錯，現在沒錢什么事都辦不成。

高勝和冬瓜白他們就是靠著馮敬堯的錢才拉起了隊伍。就算飛機名頭再響，也不會有人憑義氣追隨的。

而且飛機在江湖上消失的太久，其影響力也下降了不少。

這就是現實。

飛機道：“炳叔，發叔，你們二人年紀大了，金盆洗手，安度晚年吧！”

其實，這才是兩位老者最應該做的事情。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又何必再爭呢？

他們只是對來客懷有感情，對當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懷罷了。

“別再爭了，老克已經是歷史了。”飛機又道。

阿皮急道：“可是飛機哥，還有二十幾個兄弟等著你呢！”

“告訴他們各奔前程吧！”飛機道。

他的這些話讓辛辛苦苦尋找到飛機的四人極度失望。

“不行。”光頭炳忽然道，“飛機，既然我們找到了你就要試一試。不然我死不瞑目。”

忽然一個人影在巷口一閃。

飛機道：“有人來了。”

他小嘴巴，薄薄的嘴唇顯出堅毅；他的鼻子尖尖的，帶著幾分秀氣。一雙小眼睛卻長了雙眼皮，眼珠烏黑炯炯有神。

“現在很多人要殺我，我只能躲在這里。”飛機嘆道。

“什么？你加入了和聯勝？”發叔異常驚訝。

飛機點點頭道：“只是做了一個跑腿的馬仔，混口飯吃。”

“那會是誰殺得？”發叔疑問。

飛機對這一代非常熟悉，轉了幾個巷口帶著光頭炳四人回到了他住的小巷子里。

阿湯問道：“這些想殺你的人是什么人？”

光頭炳搶道：“這還用問？一定是高勝的人。”

光頭炳問道：“飛機，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讓我們好找啊！一度以為你死了，直到你殺了肥仔超，我們才知道你還活著。”

飛機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而且這人殺了肥仔超還故意嫁禍給我。”

光頭炳道：“肥仔超已經死了，恐怕沒人知道是誰殺了他。不過肥仔超死了也好。也省的我們動手了。”

飛機點點頭道：“我應該感謝那位幫我殺了肥仔超的人。其實之前我也一直找機會想殺了肥仔超，只是他時分警惕，沒有機會下手。當然他也讓人四處追殺我，我只好來到新界，隱姓埋名加入了和聯勝。”

發叔道：“和聯勝一直是我們老克的死敵，他們當然要殺你了。”

飛機不說話。

發叔嘆道：“是啊，誰能想到你會加入和聯勝呢？就連肥仔超的人也不會想到。”

“所以加入和聯勝是最安全的。”飛機道。

“肥仔超不是我殺得。”飛機道。

這句話讓光頭炳四人很驚訝，他們面面相覷。

“沒錯，是他們的人。”飛機點點頭，“不過和聯勝的人也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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