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一半天使,一半惡魔

“是的。”布朗醫生點了點頭說，“我同意了，實際上也由不得我不同意。他們幫我改了個名字，我就帶著兩名學生去了橘子鎮。那里的人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那段時間，我曾經很認真的為他們治過病。但同時，交給我的任務也必須完成。就這樣，我一邊幫他們治病，一邊利用他們做化學武器藥品的實驗。每天在天使與惡魔之間轉換，我也感到很痛苦。”

“然后呢？”阿諾警官坐在一把椅子上，很舒服地靠在上面。

布朗醫生說：“直到有一天，紙包不住火了，我們開始從那里撤離。回到天鵝湖市，我把研究成果交了上去，政府又給了我一大筆錢。我用這筆錢創辦了這家醫院，之前它只是一間很小的診所，沒有任何先進設備，連好一點的藥物也沒有。醫院建起來后，什么都不缺了，既不缺資金，也不缺技術。我開始大量研究各種治療癌癥和傳染病的藥物，治好了很多被其他醫院判了死刑的病人，這也算是一種贖罪吧！”

阿諾警官說：“可你和政府之間的這種合作一直在繼續，樹欲停而風不止，對偏遠封閉地區的底層人民的傷害從來沒有停止過。他們不能為自己發聲，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只能像被按在案板上的雞鴨一樣任人宰割。”

“是的，實驗一直在繼續。但我向你保證，和橘子鎮相同的事件沒有再發生。多半情況下，我都在使用死刑犯和癌癥病人，以及一些野生動物做實驗。”

阿諾警官說：“據我的調查，你們在其他偏遠封閉區域也在做類似的實驗，只是死人的規模沒有那么大而已。畢竟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交通和通訊更加發達，由不得你們繼續大規模的草菅人命。”

布朗醫生說：“好了我不想再為自己辯護，一半天使，一半惡魔，這就是我的代名詞。我需要在醫學上有更大的成就，就需要犧牲一些東西。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痛苦和無奈。很多時候我會感到身不由已，當你真正理解我的時候，就說明你離我的智慧不遠了。”

布朗醫生見阿諾警官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馬丁是真的一點都不像我兒子，他整天跟一些下流的人混在一起。我一直覺得這應該怪我，是我太專注工作，沒有管教好他，沒有給過他任何關心。隨著他年紀大了，不愛出去混了，我想讓他學著幫我做事。他很賣力，對我和他媽媽很好。他開始知道那個叫阿諾的小孩在查我當年用過的杜蘭德的名字，并沒有太當回事。可后來那個小孩牽扯了很多人進來，事情越來越難控制，所以……”

阿諾警官說：“既然他不是你兒子，他被我殺了，你也不用感到傷心和難過。”

布朗醫生從口袋里掏出那塊潔白的方帕揉了揉眼睛：“唉！雖然我現在已經知道他的確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可他是我和我妻子撫養長大的。是我虧欠了我的妻子，每天忙工作，經常在實驗室呆十天半月不回家，導致她背叛了我！”

阿諾警官說：“好吧，那你現在想怎么樣？”

布朗醫生說：“取決于你，你想讓我死，我現在就可以死。”

“自盡吧！”阿諾警官將腰里的左輪手槍拔了一把出來，扔在布朗醫生面前。

布朗醫生用顫抖的手將槍舉起來，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食指按上扳機。

“慢著。”阿諾警官一把將槍奪了過來，“我突然不想要你死了。”

“你不覺得我罪大惡極嗎？”布朗醫生說。

阿諾警官說：“你可以活著繼續贖罪，繼續和政府合作。我將會正式投入選舉，參選成功后，你的合作對象會變成由我主導的政府。”

布朗醫生說：“如果不成功呢？你要知道，以建制派的實力，現在是不可能參選成功的。

阿諾警官：“我會讓事實證明你的推斷是錯的，我有很多非常規的手法，來對付一個非常規的現任政權，讓一切回到正軌。即便我參選失敗，我父親也會在醫療行業高新技術領域大量投資，可以提供比你現在更好的環境。”

布朗醫生說：“我相信你，比起現任政權，我更愿意和你打交道。”

阿諾警官伸出手：“我們之前同屬建制派，有合作的基礎和廣泛的交流空間。何況我們是一對惺惺相惜的忘年交，彼此互相欣賞。”

“很好！”布朗醫生用力握住阿諾警官的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阿諾警官拍了拍他的肩膀，推開門走出去。

黛西和克里還在樓下等他，車停在旁邊的停車場。

黛西看到阿諾警官出來，馬上跑過去：“怎么樣？沒遇到麻煩吧？”

阿諾警官說：“沒有，有一些意外收獲，我不想殺他了。”

“哦，那快回去吧！”

黛西說完將車開了過來，載著阿諾警官和克里回到紅海灣別墅區。

莎莉穿著一件粉色睡衣，像個可愛的娃娃般睡眼惺忪地從臥室走出來。走到客廳，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

阿諾警官問：“茜麗絲已經過去了嗎？”

“是的。”克里說，“她前幾天就帶著孩子過去了。”

“那好。”

“你們這半天去哪里了？”莎莉問。

克里說：“我們出去辦了一點事，你一個人在這里還好嗎？”

“我很好，看書看的太困，剛剛睡著了。”

“你渴嗎？”黛西小聲問阿諾警官。

“有點。”他點了點頭。

“我給你倒杯水，再煮點泡面給你。”

黛西倒了一大杯水給他，朝廚房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用燉鍋端了一大鍋熱氣騰騰的泡面走出來：“不好意思，我只會煮這個。”

克里說：“噢，好香啊，好像很美味的樣子。”

“我來給你們裝。”黛西說完找了幾只碟子過來，把面用叉子撈起來裝進去，又舀了一些湯汁灑在上面。

“謝謝！”克里開心地端起來用叉子嘗了一口，“真的很好吃，很美味！”

莎莉說：“哈哈，這是我們在宿舍經常吃的東西，我吃的都想吐了。”

克里說：“哦，我和阿諾都沒有住過學校宿舍，我覺得很美味。”

黛西用叉子熟練地將面卷起來，遞到阿諾警官嘴邊：“來，吃一口。”

他嘗了一口。

“好吃嗎？”

他點了點頭。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先不要想了。吃完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還要趕去機場，現在已經快一點了。”

“好吧！”他將泡面接過來，自己大口大口吃起來。

“我給道格爾和莫克訂機票，他們可能要比我們晚點走。”

黛西說完拿起手機，給道格爾和莫克訂了兩張機票，訂完回到他們一起居住的房間，給浴缸放滿溫溫的水。

吃完泡面，克里和莎莉回房間去了。

黛西牽著阿諾警官的手走上樓：“我幫你把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他看了她一眼：“你也一起去。”

“好吧！”她跟著他走進去。

他走到浴缸旁邊。

她拿了一張大大的浴巾走過去：“我來幫你。”

說完溫柔地幫他解扣子。

洗完澡，她用浴巾幫他擦完身，幫他換上干凈睡衣。

“我再幫你按摩一下。”她說完在手上涂了一些玫瑰精油，開始給他的太陽穴、臉部、肩部按摩，“舒服嗎？”

“很舒服。”他說。

按完摩，她將他緊緊擁在懷里，讓他貼近她的胸：“現在還有沒有感到神經緊張了？”

“沒有了，可你身上有一股汗味。”他笑著說。

“那你等我一下。”

她說完走進洗浴間，洗完后快速裹上浴巾走出來。

一樣雪白晶瑩的皮膚，高挑、勻稱、豐挺的身材，一張艷若桃花、楚楚動人的臉，秋水般溫柔美麗的眼睛，一切都沒有變！

她拉著他的手走到床邊，慢慢躺下去，將他擁在懷里，拿起他的手親了親：“還痛嗎？”

“不痛了。”他說。

“那睡吧，讓我抱著你睡。”

他說：“可我想……”

她說：“不要了，你今天太累了，明天還要早起，改天好嗎？”

“不好。”

“乖。”她說完親了親他的臉，“我不想讓你太累了。”

“你好煩，我不想再跟你說了。”他突然生氣起來，一把推開她。

黛西愣住片刻，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眼淚“嘩”地掉了下來。

他大吼起來：“我是有點累，神經有點緊張，心理有點壓力，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對不起！”她說完俯身去親吻他。

他躺下身，用手指撩開她的長發，看了看她那張楚楚動人的臉，呼了一口長氣：“這樣就很好！”

濃的化不開的長久纏綿后。

他捧起她那張緋紅如桃花艷麗的臉親了親，用手指在她如凝脂般的肌膚上劃了劃：“為什么你這么美好，這么健康，這么溫柔，卻不能生孩子呢？”

她說：“你不用管我能不能生孩子，只要有其他女人給你生，你能做爸爸就行了。”

“不好。”他說，“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你給我生！”

她哭了起來：“可我生不出來怎么辦？”

“我才不相信，我一定能讓你生，沒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他說完一把將她狠狠拽過來，瘋狂地親吻她。

黛西繼續哭了起來：“不要，阿諾，不要這樣！”

他呼了一口氣躺下來，將她擁進懷里：“相信我，總有一天，我一定能讓你生孩子！”

“我知道，我當然相信你。”她說完溫柔地將他擁進懷里，在他臉上親了親，又用手指撫了撫他額前的頭發，“睡吧，乖！”

“好。”他點了點頭，很快閉上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她看了看他在幽暗的燈光下英俊又帥氣的臉，忍不住又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關掉燈，在他身邊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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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橘子鎮 347、一半天使,一半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