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看似賠本的買賣

蕭氏本人，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在于，蕭氏的身上，還帶著前朝滅亡后，下落不明的傳國玉璽。

所以，這才是李二為止關心的！

大唐自建立以來，一直都是處在六璽缺一的尷尬局面，尤其，六璽當中，缺的還是最為重要的這枚傳國玉璽！

前幾年，逼不得已之下，還下令能工巧匠們，專門雕刻了一枚，大小相等的玉璽！

只可惜，雕刻出來的玉璽，無論是材質，還是手法，拓印出來的效果，都根本無法跟這枚真正的傳國玉璽相比。

正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傳國玉璽流落突厥，李二這皇位，坐的也是心慌慌的，簡直都快成了心病！

所以，這次派大軍征討突厥，李二最為關心的，還是這枚傳國玉璽的下落！

李靖的耐心很好，哪怕如今他是位高權重的一部尚書，蕭氏不過是階下之囚，李靖也很有耐心的等在外面。

蕭氏還在營帳里梳妝，外面守著兩名年老的侍女，這兩名侍女，都是當年隨著蕭氏，一同前來突厥的。

而今，多少年過去了，當年也該是青蔥歲月的年華，可如今，也禁不起大漠的洗禮，臉上也爬滿了皺紋。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依然無法改變，她們對蕭氏，當年一般的忠心！

“還沒出來嗎？”剛剛才去告誡了韓寶兒等人，此時，重新又回到李靖身邊的徐毅，看著那邊，依舊沒動靜的蕭氏，頓時有些訝異的問道。

“你很著急嗎？”徐毅的這話落下時，李靖原本微微瞇著的眼，忽然轉過頭，一臉驚詫的望向了徐毅，語氣中微微有些不善的問道。

這話問的徐毅，當場便是一愣，隱隱中，他總覺得，李靖的話語中，多了幾分槍藥味，這便更讓他詫異了。

想想剛剛自己也沒惹到李靖，頓時便奇怪的望著李靖，然后，便突然的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

李靖可是當年從前朝過來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蕭氏，也算他的半個老板吧！

怪不得，李靖能有如此好的耐心，敢情是，他離開的這會兒，是楞在這里，回憶前程往事呢！

看到徐毅臉上，瞬間露出的恍然神色，李靖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內心，目光中，頓時便閃過一道兇光，嚇得徐毅，趕緊便偏過了頭。

默默地等待了好長時間，終于梳妝打扮好的蕭氏，這才在從營帳里出來。

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嫗，滿頭的白發蒼蒼，臉上布滿了皺褶，走起路來時，還需要旁邊的侍女攙扶著。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雙原本黯淡的眸子里，卻透露出一種，高貴冷傲的神色，一頭的白發，被細心的挽起，一絲不茍的。

身上穿著件黑底紅花的襦裙，雖然已經看上去破舊，許是好些年，都沒怎么穿過了，上面都有被折疊出的痕跡。

徐毅雖然對這些不懂，但也好歹能看得出，蕭氏身上的這件襦裙，絕非是出自像繡娘這樣的人之手。

無論是材質，還是那做工，絕對稱得上是精品了！

蕭氏的身后，跟著一名少年，看年紀也就跟徐毅小不了幾歲，但跟旁邊的蕭氏相比，少年便顯得過于庸俗了些。

臉上露出怯弱的表情，身上穿著普通的衣袍，跟在蕭氏身后時，便感覺跟個小鵪鶉似的，似乎隨時隨地，都被老鷹叼去一樣。

“讓將軍久等了！”蕭氏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從營帳里出來時，便沖著外面等著的李靖，微微的點點頭。

聽到蕭氏的這話，李靖頓時便閃身退到一邊，當蕭氏從面前走過時，李靖原本冷傲的臉上，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悲哀。

徐毅的腦海里，便惡趣味的出現這樣一副畫面，年輕的李靖，第一次進入宮中，看到了當年那個正當青春年華的蕭后。

于是，蕭后那絕世的容顏，便在年輕李靖的心里，從此留下了一個烙印！

“在想什么？”然而，正想的入神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驚的徐毅一下子便回過神來。

“沒啥啊！”徐毅臉上的表情，明顯寫滿了心虛，尤其，看到李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時，更是心虛的尬笑了兩聲。

“瞧你神情，就不像在想好事！”聽到徐毅的這話，李靖頓時無聊的收回目光，望向了前面的馬車，頭也不回的說道。

徐毅聽到李靖的這話，本來還想反駁的，但看了看李靖悵然的神情，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阿史那思莫的部落，整整幾萬的人馬，全部投降大唐，包括了部落的幾萬牛羊，被押往定襄大營時，一路上便顯得浩浩蕩蕩的。

李靖一路上的情緒，明顯的不高，徐毅便躲得遠遠的，這種時候，沒必要去招惹李靖，一個不好，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他們趕著那些牛作甚？”然而，徐毅躲著李靖時，李靖卻沒打算躲著徐毅，才過了沒一會兒，李靖便故意沒話找話似的，沖著徐毅說道。

聽到李靖的這話，徐毅頓時順著李靖的目光望去，發現李靖說的，正是韓寶兒等人！

而此時，隨著徐毅的目光望去時，韓寶兒等人，正一人牽著兩頭牛，奮力的在雪地里呦呵著，艱難的往前行走。

但對于后面成群的羊，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按照李靖的理解，此時，關中羊價飆升，這些人的注意力，就應該在后面的羊群才對。

“既然大總管提起了，那能不能跟大總管商量個事！”聽到李靖的這話，徐毅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討好的微笑，稍稍湊近了李靖一點，齜牙咧嘴的笑道。

“說來聽聽！”看到徐毅突然變換的表情，李靖本能的微微皺起眉頭，目光直視著徐毅，微微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道。

“大總管以為，這些夏州軍這次軍功如何？”聽到李靖的這話，徐毅頓時樂的一拍手，繼而，便望著李靖，試探著問道。

“你放心，老夫肯定不會忘了他們的軍功！”徐毅的這話落下時，李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冷笑，沖著徐毅便有些語氣不善的說道。

徐毅聽到李靖的這話，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知道李靖時誤會他的意思了，便趕緊擺手說道：“大總管肯定處事分明，這點自是不用擔心的！”

這話落下時，看到李靖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些，這才繼續又說道：“我的意思是，大總管以為，他們這些人的軍功，能否抵得上這些牛？”

“你到底想說什么？”李靖聽著徐毅的這話，眉頭頓時微微的皺起，他突然發現，有點聽不懂徐毅話里的意思。

這次出征漠北，夏州軍兩戰兩捷，自然是軍功至首的，按照這個軍功報上去，大概夏州軍中，有一大半的人，都要晉升幾級了！

“軍功換這些牛！”聽到李靖的這話，徐毅頓時咧嘴一笑，沖著李靖便道：“大總管以為如何？”

聽到徐毅的這話，李靖的表情，當場便是一愣，目光望著徐毅時，露出一臉的狐疑之色，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這些牛放在關中，無非就是用來屠宰吃肉，要是耕牛還好說，可卻是未經訓化的野牛，拿軍功換這種牛，腦袋是被驢踢了嗎？

“大總管以為不妥？”看到李靖臉上露出的神色，徐毅頓時便有些擔憂的望著李靖，一副退而求其次的語氣，說道：“要不，一人一頭牛也是可以的！”

“那些牛值不了幾個錢的！”李靖聽著徐毅的這話，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他覺得有必要提醒徐毅一點，拿軍功換這些牛，根本就是賠本的買賣。

他知道徐毅做事不吃虧，可他實在看不出，這些牛到底有什么價值，無非就是用來吃肉罷了！

可夏州軍這次征戰漠北，軍功至首，李靖不想因為徐毅的一個決定，白白辜負了這些將士的功勞！

“我知道！”聽到李靖的這話，徐毅頓時點點頭，微微的嘆口氣道：“這些牛放在關中，的確是不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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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時，目光不禁望著李靖，忍不住輕笑一聲道：“這些夏州軍，當初都是我收下的府兵，在夏州都是有家有室的，最缺的就是耕牛了！”

這話落下時，臉上不禁露出微笑，目光望了一眼那邊的韓寶兒等人，說道：“可是大唐的耕牛，一頭就是幾百貫，還不如拿這些牛回去慢慢訓化呢！”

軍功換這些野牛，聽起來似乎很虧，可以后真要將這些牛，訓化成聽話的耕牛，那就真正是賺大發了。

當然，徐毅敢這么做，都是因為已經心里有數了，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告訴李靖罷了！

“你決定吧！”李靖聽著徐毅的這話，只是微微的思量一下，便干脆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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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唐是傳奇 第二十三章 看似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