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娜,你如果用超維立方體能不能把這些泰坦收容。”
拉娜聞言,直接抬手,在自己的長杖頭部輕輕一點,隨后一個銀色金屬立方體在維度的閃光中出現,它大約有星際戰士的拳頭大小,覆蓋著復雜的綠色網絡。
太空死靈所有造物中,最讓索什揚感覺便利的就是科技術士們的超立方體,它不僅具有捕獲亞空間生物的能力,而且還具有吸收它們的能量反過來強化迷宮本身的能力,無論是星神碎片還是亞空間生物都會被它們自己的力量所束縛,越是掙扎監獄就越牢固。
“可以是可以,但需要時間。”
說著,拉娜權杖一揮,超維立方體在一束綠色光線牽引下飛向一臺戰犬級泰坦,緊接著這臺扭曲龐大的造物好像被切成了無數個小方塊,原本立體的輪廓向二維化的矩陣格式轉變,并且存在感變得稀薄,十幾秒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對了,還有一個地方好像藏著什么東西,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在哪?”
“它帶你去。”
拉娜所指的就是她的冥工蜘蛛寵物,在收到指令后,便轉身朝泰坦要塞外走去,索什揚想著拉娜這個速度估計還得一段時間,就轉身去看看是什么地方。
但他剛沒走幾步,拉娜又忽然說道:
“那地方好像還在運作,有警衛,你注意一點,我這里如果結束了會去找你的。”
“知道了。”
跟著冥工蜘蛛離開泰坦要塞,兩人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鑄造都市的廢墟,隨后進入到機械神殿之中,這里看得出來曾經爆發過戰斗,滿地都是護教軍和戰斗機兵的殘骸——對于一個被亞空間風暴吞噬的世界來說,最絕望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惡魔。
在進入鑄造神殿的過程中,索什揚注意到冥工蜘蛛孵化出了大量的圣甲蟲,似乎在收集神殿里的某些金屬,甚至還會搬運一些類似存儲晶片的東西,隨后他意識到,這是拉娜在替他收集失落的科技遺物——畢竟以她對人類科技的鄙夷,本人肯定是沒有理由去搜集這些東西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替索什揚收集這些。
很快,冥工蜘蛛將他帶入鑄造神殿地下深度可能超過四百米的區域,這片區域有一系列電梯。每部電梯的艙壁門都被密封,墻壁上的機器和連接到豎井里的機器都停電了,每個關閉的門旁邊的墻上都安裝了帶有各種顏色的符文按鈕的輸入平臺。
冥工蜘蛛使用了索什揚不了解的手段,重新激活了備用能源系統,他得以進入電梯一路向下。
鑄造神殿的地下建筑群一片寂靜,且沒有任何光線,只有一系列迷宮般的走廊和廢棄的房間,而且索什揚很驚訝的發現這片區域似乎沒有受到什么亞空間的污染和腐化。
隨著不斷深入建筑群,周圍淡淡的灰色很快就變得平淡無奇,索什揚注意到了一些用途不明的機械,或許它們都曾經是鑄造世界的珍寶,但現在只是無用的垃圾,索什揚分辨不出它們,也沒有想法要帶走它們。
不過他注意到一個體型類似奇美拉裝甲車大小的,有著黑色外殼的設備,它似乎正在發出一種類似黑石的靈能抑制場。
忽然,索什揚想到烏蘭胡達鑄造總監班古拉曾經和他說起過的一種技術,該技術名為現實穩定器,是機械修會一直在長期研究的古老課題,很多鑄造世界都有過類似的嘗試,但基本都以失敗告終。
這種技術的原理大概是亞空間會作用于現實,而現實其實也會作用于亞空間,兩者彼此干涉就形成了銀河中最普遍的現象,如果能把現實規則具現化,并用設備將其放大,那么就可以起到抵抗亞空間的作用。
而且相比于黑石,不會對生物造成那么嚴重的精神影響,因為它不是基于靈魂干涉的原理,只是強化了“現實”的存在。
聽起來很復雜,實現起來那就更復雜了,按理說最接近這個原理的正是星神,可經常使用星神力量的索什揚自己都解釋不通其中的邏輯和具體技術理論。
不過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這個地下空間看起來如此“干凈”的原因。
“難道這就是坩堝鑄造世界開發出的現實穩定器嗎.”
索什揚用手輕輕敲擊著這個設備,不確定它到底是依靠什么能源持續運作,還是它根本不需要能源就可以發揮作用。
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走,給清照去研究一下,如果可行,那這東西就不得了了。
“一會再說吧。”
暫時放下這個設備的事,索什揚繼續跟隨冥工蜘蛛深入,這個構造體不僅會引路,一路上還能輕易破開機械修會設立的一道道防御和封鎖裝置。
最終他來到一條寬度超過一百米的道路前,盡頭是一扇巨大的閘門,像迄今為止見到過的所有門一樣緊閉著,同時在暗淡的灰色金屬上蝕刻著一個粗體符號。
鋼鐵之手軍團的符號。
這一道門的封鎖裝置似乎頗為復雜,冥工蜘蛛伸出的探針在操作臺上幾分鐘都沒有打開,直到最后一道響亮的齒輪轉動聲響起,表明最后一個內部鎖打開了。
當門的密封系統排氣時,加壓冷卻劑蒸汽沖入走廊,它散發著氯氣的味道——不是有毒的,但因為冷卻了這么多年而變得陳舊,而大門仍然保持沉默和靜止。
直到一分鐘后,它才緩緩打開一道縫隙。
冥工蜘蛛沒有進去,不知道是因為縫隙不夠寬還是其他原因,索什揚于是側身走入其中。
房間內什么光源也沒提供,但索什揚還是可以看到里面的存在。
這里面其實也只有它.
那是一尊純金屬雕像,與索什揚一般大小,雕像的工藝可謂登峰造極,每一塊肌肉的線條、每一根血管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感,而雕像的面容剛毅而冷峻,眉頭微蹙,目光銳利地望向前方,仿佛穿透了萬年的時光與密室的墻壁,凝視著遠方某個強大的敵人。
那種栩栩如生的程度,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這并非雕像,而是某個人被瞬間凝固于此,金屬的皮膚下仍蘊含著生命的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