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維斯塔號停泊在芬里斯星系邊緣的一片小行星帶中,將龐大的艦體隱藏在一顆巨大的星體碎片后面,靜靜觀察著星系內發生的戰爭和沖突。
在它不遠處,有一顆體積較大的星體,它也和所有的同類一樣,死寂,灰白,遍布撞擊坑。
但隨著一束幽藍色的光芒出現在它的表面,一切都開始有所不同。
當索什揚的雙腳踏上這個星體時,他的腳印也深深烙印在了星體松軟的表面塵埃上,盡管現在的他對于氧氣一類的生物必需物質已經無所要求,但他還是戴上了頭盔。
在他身后,跟著兩個人,都是纖細的形體,一個穿著雪白的靈骨盔甲和長袍,腰間掛著一把修長的利刃和手槍,頭盔精美還帶著雪花紋路,另一個穿著紅色的盔甲和黃色的長袍,身上還有許多護符和掛飾,手持長杖,頭盔則是常見的方舟樣式。
艾達的生理早已進化成高度適應太空活動的結構,所以她們可以很輕松的在微重力環境下行走,跟上索什揚的步伐。
但其實也并不需要走很久,因為目標離飛行器落點不遠。
那是一個水晶構成的高臺,站著一個畸形的生物,它的下肢是如禽類一般的利爪,覆蓋羽毛的軀體上穿著華麗的長袍和各種符文卷軸,攝人心魂的迷霧從精致的法杖上飄落下來,它的頭部則像是某種高度畸變的烏鴉,上面長滿了眼睛,它的另一只手握著一面幾乎等身高的鏡子。
“呱呱呱歡迎,歡迎,戰無不勝的屠殺者,放縱恣肆的君王,足智多謀的指揮官,永生不朽的凡世之神!”
索什揚停下腳步,看著這只陰陽怪氣的大鳥,片刻后說道:
“其實我本沒有心情聽馬格努斯的屁話,但鑒于他給了我那么多的方便,我也就給他這個面子,可這個面子是給他的,不是給你的。”
覺察到索什揚話語中的威脅,那個使者停下了聒噪聲,隨后法杖在鏡面前一揮。
原本透明的鏡面開始出現氤氳的霧氣。
片刻后,一個紅色的輪廓出在鏡中。
“索什揚,汝為何而至”
當聽到馬格努斯那遙遠的語調時,索什揚即刻反問道: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何出此言”
“我收到了一則來自巨石的消息,阿茲瑞爾邀請我一起來攻擊太空野狼,但這很顯然不是他發出的,而是隱藏在巨石里的一個內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鏡面對面沉默了許久,最終馬格努斯幽幽說道:
“命運之線又一次被攪動了.也罷,我會修正它的,芬里斯的毀滅已成定局,索什揚,你沒有理由為這些野狗而出頭,他們傷害過你的軍團,甚至魯斯也險些傷害了你的妻子,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我又沒說我要幫太空野狼,我只是不想讓黑暗天使在陰謀里損失嚴重罷了,如果你不把黑暗天使牽扯進來,那我可能真沒心情來管這里的事。”
“那么是不是說,只要我不攻擊黑暗天使,你就不管了?”
“晚了,現在巨石里肯定有一個鬼,而且大概率是一個等級很高的奸奇惡魔,你確定你能控制得了它嗎?”
索什揚的話似乎戳中了馬格努斯的痛處,他輕哼一聲后,轉而說道:
“那么要如何你才肯退出這件事。”
“哈,我的價,你給不起。”
“哦?無論何種寶物,何種秘密,何種知識,我都給得起。”
索什揚仰頭一笑。
“給我一個消滅泰倫的辦法,你行嗎?”
馬格努斯沒有回應。
“殲滅太空死靈的美納克王朝,你行嗎?”
對方依舊沉默。
“把在阿米吉多頓肆虐的那頭綠皮首領碎骨者交給我,你辦得到嗎?”
“我不是在和你說笑,我們是在談判,索什揚。”
“哦,既然這些不行,我降低一點難度,你把所有星神碎片位置給我,有嗎?”
“沒有。”
“你能告訴我太空死靈寂靜王目前身處何地嗎?”
“不知道。”
“那你跟廢物有什么區別?”
“索!什!揚!”
當馬格努斯的聲音轉向憤怒的時候,龐大的靈能力量從鏡面中溢出,將整個小行星的表面迅速的晶體化。
“想動手?你可想清楚了。”
索什揚輕輕將手中的焚天尾部往地上一磕,瞬間那些水晶就紛紛崩解,消散。
“好,我最后給你一個機會,你告訴我一件事,那還有的商量。”
馬格努斯的怒火迅速平息下來,聲音恢復了之前的平淡。
“說吧。”
“太空死靈有一個霸主,名叫塔拉辛,喜歡滿銀河的收集東西,都藏在它的博物館里,你知道那個地方的位置嗎?”
“唔”
馬格努斯沉吟片刻后,說道:
“我聽說過這個竊賊,他這個地方不好找,隱藏在現世與虛幻的罅隙之中,就算是至上天之力也難以觸及,不過我確實知道一條.道路。”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一扇隱藏在科摩羅的網道門,那個竊賊什么都偷,自然也包括了靈族的網道門,而它往往都會保證藏品的完整,但它是一個太空死靈,無法使用靈能,所以它并不能真正的封鎖大門,只要能夠從科摩羅將其打開,就可以直接進入那個神秘的區域。”
說著,鏡面中飛出一個符號。
“這是那扇門的標識,你是永恒王庭之主,想必在科摩羅找到它輕而易舉。”
索什揚看著這個符號,將其記在心中,然后笑道:
“你就這么都說出來了,不怕我反悔?”
馬格努斯依舊語氣淡然。
“雖然你屢次對我釋以惡意,但我并不認為你會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盡管我們有過多次沖突,盡管我在你眼中是一個叛徒和惡魔,可我依舊愿意相信你的品格,所以我才愿意和你談。”
“喲,那我可真有點榮幸了,但馬格努斯,你可沒少攻擊帝國,你的行為早已超出了個人恩怨的范圍,不要真的認為我和你是一路人,我始終認為帝國的存在是有必要的,而你則被更高層次的力量奴役驅使,你自己的意志已經毫無意義了。”
“立場不同,我不與你爭辯這些,那么現在我已經說出你需要的消息了,你會履行你自己的承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