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繪畫開始的東京生活 第二七八章.這是我的底線了
眼看著近衛對馬與東野司走下來,喝著水的近衛麻斗則是連連咳嗽,甚至還不小心嗆到了。
這結果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東野司連下五城,最后才大意失荊州,輸掉一局。
整整六局看下來,完全就是近衛對馬被亂錘。
這屬實讓近衛對馬有些驚訝。
近衛涼花找的這個年輕人不錯啊,居然能和自家老哥打成這個樣子確實不錯。
他一邊接過自家女兒近衛凜花遞過來的毛巾,一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東野司。
而在另一邊,從乒乓球桌上走下來的近衛對馬正準備與東野司說上兩句話,詢問他一些事情。
但還沒等開口,他就看見自家女兒近衛涼花正滿臉心疼地捧著毛巾走上前來。
這舉動讓近衛對馬可以說是老懷大慰,連問都不問東野司了,干脆就站在原地等著自家女兒過來遞毛巾。
然后他就發現自家女兒走過來,然后直接繞了個圈,走到東野司面前,一臉心疼地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臉“阿司,沒事吧?給。”
說著,近衛涼花還輕微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父親。
這讓近衛對馬原本打算伸手接毛巾的動作僵硬了,他嘴巴張開,然后又閉上,一個瞬間真的品嘗到了什么叫做差別待遇。
你看看旁邊近衛凜花怎么服侍她父親近衛麻斗的?跑進跑出,又是拿水又是拿毛巾。
結果自己這邊呢?
只是輸了球,結果好像連女兒都輸出去了。
特別是自家女兒剛才瞪了自己那一眼。
近衛對馬一下子覺得心都涼了,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很平靜地看向身邊的東野司,杵著像木頭,目光平靜得有些幽怨。
他又站在原地杵了幾秒鐘,確認了近衛涼花沒有給自己帶毛巾,甚至還嫌自己有些礙事后,終于心境悲涼地準備抬腳往前走幾步取毛巾。
但他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身邊就傳來東野司的笑聲“岳父大人,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用這個,我還沒用過。”
他把手中近衛涼花遞過來的毛巾轉遞給近衛對馬。
這年輕人
近衛對馬一下子感覺像是看對眼了。
只不過他看著東野司手里的毛巾,又看了看另一邊的近衛涼花,還是有些拉不下臉,覺得自己這是沾了東野司的光了,于是就準備道謝一聲,準備自己再去拿毛巾。
正當他這么猶豫思考的時候,就看見東野司不由分說地將毛巾塞給他,同時還笑著調侃一句“涼花少拿了一份毛巾,剛才還自責呢,還是長輩先用吧。”
隨后東野司還看向身邊有些傻眼的近衛涼花“你說是不是,涼花?”
他對著近衛涼花打了個眼色。
“啊喔是的。不介意的話就請用吧,父親。”近衛涼花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
她這個毛巾就是給東野司拿的,壓根兒就沒考慮過近衛對馬——畢竟東野司下場的時候滿臉汗水,看上去很是辛苦就算是近衛涼花一向好脾氣也禁不住對近衛對馬有點意見。
這不是在欺負阿司嗎?
也就是剛才東野司這么說了近衛涼花才順水推舟接話的。
可這一舉動放在近衛對馬的眼中卻讓他容光煥發,整個人從剛才的‘一下子衰老了三十多歲’變成了‘一下年輕了四十五歲’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
“是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自家女兒只是忘記拿了但還是在乎我這個父親的不錯,很不錯!
這個女婿(待定)也還行挺會做人的。
近衛對馬‘龍顏大悅’用毛巾擦汗,這讓旁邊的東野司也忍不住搖頭。
剛才打球的時候他就隱約察覺到了。
近衛對馬這老丈人指不定真是個女兒控只要事情與女兒沾邊了整個人的逼格就直線下跌。
“給,阿司。”
“麻煩涼花了。”東野司再從近衛涼花的手中接過新取來的毛巾,笑著點頭。
“明明不用陪著他打那么多場球的”近衛涼花看著東野司滿臉汗水的模樣,心疼地小聲埋怨。
而聽了近衛涼花這話東野司也只是樂呵呵笑了一聲沒說話。
你以為我是打球才累成這樣的?
我是一邊打球一邊放水同時一邊還要考慮怎么讓球才不會那么明顯,所以才這么累的。
至于陪近衛對馬再打乒乓球?
東野司只是想了想就直擺手——不會有下次了,這哪是打球放松?比我畫一兩百頁《非自然死亡》還累——真不是人干的事情。
見近衛涼花似乎也有些口干舌燥,東野司也明白剛才在臺下看,她指不定也很緊張。
畢竟一邊是老爹一邊是男友給誰加油都不合適。
于是他笑了一聲,轉而問近衛對馬“不好意思岳父大人,我有點口渴了有喝的嗎?”
東野司的態度很熟稔說話自然而然,這讓剛擦完汗水的近衛對馬也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嗯那邊有個小冰箱你自己去拿點東西喝吧。”
他這話一應完下一刻就滿臉莫名其妙了。
不對啊自己怎么就下意識應聲了?我可還沒說要當這小子的岳父啊。
近衛對馬有點暗自懊惱,同時覺得東野司這小子未免也太會借桿爬樹了,開口就是‘岳父岳父’的叫,讓人防不勝防。
東野司很明顯不會理會近衛對馬這些個微妙心情,他掃視了一眼球室就發現了放在角落的小冰箱,于是直接走過去,拉開冰箱門
然后東野司就莫名被震到了。
如果說剛才對于近衛對馬是否為女兒控,東野司還抱有疑問那么現在他就已經是完全弄清楚了。
自家這老丈人確實是女兒控,指不定是重度病癥,病入膏肓的那種。
你看這滿冰箱的蜜桃汁,各種公司產的牌子都有全部都是近衛涼花喜歡喝的這要不是喜歡自家女兒會這樣?
或許這是可以利用一下的點。
東野司思考著從冰箱里隨便摸了兩瓶運動飲料,又給近衛涼花摸了一罐蜜桃汁。
他先給了近衛對馬送了運動飲料,隨后又給坐在自己身邊的近衛涼花塞了一瓶蜜桃汁,這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眼看著自家女兒又坐到東野司旁邊,近衛對馬禁不住多看兩眼,隨后面色放平,裝作毫不在意地靠近了一些“你乒乓球打得很不錯啊,東野君。”
“哪有,能贏純粹就是岳父放水還有僥幸的因素在吧。”
“不要那么謙虛。”近衛對馬加重語氣準備稍微責備一句,但看見近衛涼花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他的語氣又放緩了“你嗯球技確實可以的。”
這場面東野司完全看在眼中。
近衛對馬還真是被自家女兒克制得死死的,說話都沒開始那么大氣了。
“這也是岳父看得起,我哪有什么球技。”東野司笑著回答。
這開口一個‘岳父’,閉口一個‘岳父’的
近衛對馬都感覺自己要被東野司繞進去了。
于是他干脆地皺著眉毛提出意見“那個岳父的叫法你能不能稍微改一改?”
近衛對馬也不是傻瓜,愿意讓東野司這么占自己便宜,于是開誠布公道“東野君,實話說一句,我現在還沒認可你,直接稱呼岳父有點不太妥當。”
見近衛對馬如此認真,東野司也一點都不畏懼,佯裝思考后,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回答“我知道了,父親。”
“嗯啊?”
見東野司理所當然的表情,近衛對馬還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結果聽完內容后才是一愣“你叫我什么?”
“父親啊。”東野司覺得很正常。
放屁!我什么時候變成你父親了?我還沒把女兒嫁給你呢!
近衛對馬也是發現了。
東野司這根本就不是順著桿子往上爬,他這完全就是擱那兒撐桿跳,一跳就直接跳七八米那種。
近衛對馬本來還想好好兒批評批評東野司的,可他剛準備開口,就對上了自家女兒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到了嘴邊的話也干咳兩聲咽下去
“東野君,你這直接叫我父親也不大妥當。”
“這也不太妥當嗎?”東野司聽了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毛,看上去有點為難。
但很快,他就像是‘想’通了,笑著說道“確實不太妥當,那我就勉強后退一步吧,岳父。”
“嗯啊?”
近衛對馬本能再應,但這一次他‘嗯’的音節還沒出來,就被生生打斷,同時再也忍不住看向東野司——怎么你叫來叫去又叫回來了?
“這是我的底線了,岳父。”東野司說道。
我看這哪是你的底線?你這分明就是為難我。
“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對馬叔叔?”近衛對馬放下飲料瓶,直接問道。
“不可以這么叫的。”東野司笑著搖頭。
“為什么不可以?”
這里面還能有什么理由?
“那有把岳父叫做叔叔的?”東野司樂呵呵地反問。
這巧妙的反問讓近衛對馬直接一愣,隨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其實已經入套了。
不過怎么說呢。
他居然心里沒覺得有多好氣,只是有些好笑。
近衛對馬這一次直接站起來,很干脆地說道“東野君,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這一句‘單獨談談’一說出口,旁邊的近衛涼花立刻就緊張起來,她急急忙忙地站起來,準備開口跟著一起去但她還沒說話,就已經被近衛對馬打斷了。
“涼花,你去陪凜花敘舊吧,我找你男友有點事情想談談。”
近衛對馬這一次并沒有將就近衛涼花,而是很平靜地說道。
他正兒八經地拿出了近衛家主的威嚴。
作為青森縣乃至全國都有名的和服織造會社的主人,他確實與一般人不同,真有種莫名能壓制別人的‘氣場’。
這像是突然換了個人的感覺,讓另一邊一直在觀察著的近衛凜花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連她都有些不敢大聲說話那另一邊的自家堂姐豈不是
“不行!我也要一起去。”近衛涼花的聲音響起。
沒有一絲一毫退讓的意思
近衛凜花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近衛涼花。
自家堂姐的性格她是最了解的。
能主動站出來與近衛對馬唱反調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更加別說還這么堅定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近衛麻斗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自家這個侄女,同時心里面感嘆一聲果然女兒大了,胳膊肘都是往外拐的。
正當近衛涼花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沒怎么說話的東野司卻是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色“涼花,你就給我和岳父一個單獨交談的機會,有些事情確實要好好兒談一談才能講清楚。”
“可是”近衛涼花擔心地看了一眼東野司,還是不甘心的點點頭“好吧。”
這不情愿的表情讓另一邊的近衛對馬心底一陣郁悶——我就這么像電視劇里面得反派?不就是和你男朋友談一談嗎?你就這么不放心?我還能把他吃了不成?
不過這時候他自然不會這么說,只是帶著東野司往會客室的方向走去。
這時,近衛麻斗直接走過來,并不怎么在意地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什么事的。”
“真的嗎?麻斗叔叔?”近衛涼花問道。
“嗯,放心吧。對馬大哥又不可能把你男友生吞活剝了。”近衛麻斗好笑地應了一聲。
他家大哥近衛對馬就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你看著他似乎對你橫眉冷對的,其實指不定那就是他特別欣賞你的表現。
就好像他是個標準的女兒控,卻能瞞著近衛涼花這么多年,愣是沒怎么暴露過
根據近衛麻對近衛對馬的觀察他估計是比較欣賞這個叫做東野司的年輕人,所以才想著和他單獨交談。
近衛麻斗坐下,滿臉不怎么在意的模樣“在這兒擔心也沒什么用,還是坐下來稍微休息吧對了,涼花,你那個頭部按摩很久沒給我做過了,正好幫叔叔消除一下疲勞吧。”
“不做。我只給阿司做。”
近衛涼花搖頭。
“”近衛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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