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難以描述的東西
此時的哈洛加斯圣山上，還留在圣山上的先祖之靈們則是圍攏在了因普銳斯的身邊。
雖然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敵意，但是這種圍攏未嘗不是一種威懾和提防。
“馬薩伊爾已經徹底消亡了。”
因普銳斯的口中吐出了這句話。
作為一起誕生的大天使，他們對彼此的情況是能夠了解到的。
任何一個大天使的徹底消亡，他們都有著清晰的感知。
因普銳斯所說的自然不是謊言，但也沒有說完他感知到的全部信息！
至少他沒有說“泰瑞爾”的回歸！
倒也不是因普銳斯指望泰瑞爾搞出什么重建高階天堂的大事來，他只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布爾凱索打算做些什么。
布爾凱索在擊敗了大魔神之后就和他交流過一些事情，只是具體要做的事情那是在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布爾凱索才說出了自己全新的計劃。
有些事情布爾凱索從一開始就記在心里，只是當時的局面不容許他去行動罷了。
如果當年的馬薩伊爾沒有直接找上繼承了不朽之王的布爾凱索，那么布爾凱索或許會在積蓄一些力量之后嘗試終結永恒之戰。
但當布爾凱索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曾經的計劃自然也需要有所改變。
即使布爾凱索要做的事情和馬薩伊爾其實沒有什么區別，但只可惜馬薩伊爾的計劃之中沒有給奈非天留下位置。
而現在的布爾凱索也沒有在自己想要開辟的世界之中給高階天堂留下位置！
好在剩下的這些天使倒是沒有被徹底斷絕了生路。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只是馬薩伊爾這個家伙消亡的次數是不是多了一點？”
海拉伯沒好氣的說道。
這不是馬薩伊爾第一次被徹底擊潰了，但這個家伙卻好像永遠都殺不死一樣，隔上一段時間就能重新出現。
“不一樣，這一次他的本質都消失了。”
因普銳斯說道。
他明白自己的這番說辭對于這些先祖之靈來說不夠詳細，他也在思考要怎么說才能讓這些家伙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說馬薩伊爾再也不會出現了。”
終于是恢復了幾分冷靜的李奧瑞克冷冷的看著因普銳斯說道。
他倒不是多想為因普銳斯解圍，但這件事的確是一個真切的好消息。
李奧瑞克對天使的憎恨與他憎恨惡魔時的感情一樣的強烈。
“也不會改個名字重新出現，而是馬薩伊爾這個智慧大天使的本質徹底的消散了。”
李奧瑞克稍微解釋了一下。
他倒是比先祖之靈們更能理解因普銳斯的話。
因為他是從生命到死亡的道路都走過了一遍，然后跳出了生命本身的怪物。
雖然圣山上還有幾個先祖之靈在沃魯斯克的幫助下成為了和他一樣的怪物，但那些家伙終究不是自己跨過了生與死的道路。
李奧瑞克是在場的這些家伙之中最接近“存在”這個權柄本質的家伙。
“聽上去我們可以不需要繼續考慮馬薩伊爾的問題了，但是你還是沒有改變自己的看法嗎？”
海拉伯的語氣倒是軟化了幾分。
李奧瑞克只要別瘋瘋癲癲的說什么布爾凱索的危險依然強烈，那先祖之靈們還是愿意和李奧瑞克交流的。
只是成為朋友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勉強，畢竟死在李奧瑞克手里的年輕人也一樣是個龐大的數字。
“事已至此，我多說些好像也沒什么了。”
李奧瑞克的骷髏眼眶瞅了一眼因普銳斯，雖然他已經沒有了眼珠子和面部肌肉，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那一眼之中蘊含的情緒叫做審視。
雖然每個先祖之靈都有些在意李奧瑞克為什么要審視因普銳斯，但他們都沒有在這個時候開口詢問。
畢竟李奧瑞克可以好好說話的機會不多，至少也得等到他說完了這些話再去提問。
免得不知道什么問題又刺激到這個瘋王，讓這場對話繼續不下去。
馬薩伊爾的話題還是挺重要的，李奧瑞克更是掌握了什么他們這些先祖之靈不知道的東西。
“布爾凱索的問題不在于他是否可以保持人性，而是他的人性是否還能繼續存在。
存在本身是一種力量，更是唯一的錨點。”
李奧瑞克一邊思索著一邊說出了這番話，他不太好形容“存在”本身的意義。
只能使用一些大家可以領會一部分意思的詞去描述，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雖然這也注定會讓先祖之靈們無法完全的理解這一切。
“存在？”
因普銳斯開口道。
先祖之靈們多少對于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們不會在自己不了解的領域大放厥詞。
“就好比布爾凱索找回了作為烏迪西安的記憶之后，他是布爾凱索還是烏迪西安的問題一樣。”
李奧瑞克舉著例子。
“為什么不能又是布爾凱索又是烏迪西安？”
海拉伯忍不住問道。
在他看來不管是烏迪西安還是布爾凱索，這都只是一個名字，改變不了布爾凱索的本質。
難道一個失憶的人找回了記憶之后就不再是自己了？
或許人會發生一些變化，但是本質應該不會變化才是。
“這就是存在，他叫做什么名字都無所謂，他是誰也無所謂，只要他還是他，那就一切都好。”
李奧瑞克說道。
如果他現在還有一張帶著眉毛的臉皮，那他的眉毛一定是已經糾纏在一起了。
描述一個自己也不算完全清楚的東西，這個過程注定是很麻煩。
“痕跡？”
巴那爾忽然開口說道。
“有些接近，但重要的不是留下的痕跡，而是留下痕跡的那個東西本身。”
李奧瑞克的語氣稍微輕快了一點。
似乎是巴那爾靈光一閃話語讓他有了點方向。
“就像是兩個人合二為一不可能是體重加在一起，然后兩頭四臂四條腿一樣，而是會產生某種我們不知道的變化？”
海拉伯若有所思，他好像也找到了一點頭緒。
“越發接近了。”
李奧瑞克說著點了點頭。
但這也是他能夠描述出的極限了，更具體的內容以他對“存在”本身的理解是無法說出來的。
更多的東西在李奧瑞克這里也只是一種感覺。
而這種感覺還是在布爾凱索用拉基斯一世的存在填補他之后才具備的。
“或許布爾凱索早就意識到這種東西了。”
李奧瑞克想到了自己被挽回的過程，想到了布爾凱索當時的做法。
他的回歸不就是海拉伯所描述的例子本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