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江湖 38.心意--為永不缺席的香蕉君兄弟
38.心意為永不缺席的香蕉君兄弟加更3/10
38.心意為永不缺席的香蕉君兄弟加更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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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金石之聲,與太行山中響起,尖銳至極,就像是無形音刃,直插心底。
在這昏暗叢林中,圍向三個姑娘的隱樓中人,一個個聽到這聲音,便感覺頭疼欲裂。
原本好好的掩殺陣型,也在林中暴露開來。
眼見已被發現,為首的隱樓高手也不遲疑,一揮手中長鞭,便有十幾個黑影,忍著頭痛欲裂,往林中殺了過去。
待他們沖入身前十丈,盤坐在一處石頭上的瑤琴,便撥動身前寶琴。
一曲婉轉的樂聲,自夜中升騰,猶如幻境升起,讓那些滿含殺意的殺手們,各個眼前幻影叢生,心神不定。
“嘿”
玄魚躲在瑤琴身后,見大姐琴音非凡,膽氣一壯,手中幾個瓷瓶,便朝著四面八方丟了出去。
瓷瓶落地,砸得粉碎。
各種怪異蠱蟲也散落開來,有如吸血蚊子一樣的飛蟲集群,也有如蝎子一樣的黑蟲。
趁著夜色,往眼前那些身形搖擺,恍若喝醉酒的殺手們那邊潛伏而去。
最厲害的,是一些毛毛蟲。
一個個跳到樹梢上,如會動的暗器,蜷起身體,飛射出去,一旦落在人身上,便能留下痕跡,使奇毒加身。
就如硫酸腐蝕血肉,疼的那些殺手滿地打滾。
青青則像個刺客一樣,就蹲在樹上,待下方被琴音弄得心神不定,幻想橫生的殺手們踉蹌的跑過來,便悄無聲息的從樹上落下。
兩手各持著一把短劍,絕影七殺甩出殺招,讓青青纖細的軀體在黑夜里閃來閃去,幾息之后,便只留下了一地尸體。
三個姑娘配合精妙,有控制,有殺傷,還有使蠱毒亂心神的。
幾分鐘不到,前來襲殺的隱樓刺客,便已全軍覆沒。
只有那個高手,忍著身上蠱蟲奇毒,憋著一口氣,沖出了叢林之中。
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何之前派出的那些眼線探馬,總是死的不明不白了。
沈秋那伙人棘手的很。
就連他這不學武藝的姘頭,都有些邪術本事。
眼見那高手捂著心口,踉蹌而逃,青青也不去追擊,她回頭看著瑤琴姐姐,拉下臉上面罩,大喊到:
“姐姐,用殺伐之音啊,這樂曲軟綿綿的,提不起勁。”
“對呀,大姐。他們是來殺我們的,我知道你心善,但對這些家伙,不用留情的!”
玄魚也站在瑤琴身后,鼓動著瑤琴動手殺人。
一邊挽著手中三彩小蛇,一邊擔憂的看著那損毀的山峰方向,也不知道張嵐哥哥怎么樣了。
不過,既然自己心竅中情蠱未死,就代表著,張嵐哥哥,應該還活著呢。
兩個妹妹如此勸導,讓瑤琴嘆了口氣。
她得了落月琴,又有天生琴心可用,這殺人之事,她雖不愿意去做,但也識的江湖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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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沈秋擔心,該硬下心腸時,也不能手軟。
總不能有了護身之法,還要成為夫君的累贅吧?
夫君可是要干大事的。
自己幫不上忙,也不能拖了后腿。
瑤琴,在嫁給沈秋的那一夜里,已經有了自己的覺悟了。
“錚”
下一瞬,琴音驟然一變。
從青青口中那軟綿綿的曲調,變得殺氣騰騰,已跑出叢林的隱樓高手捂著心竅,就在剛才,心竅突然一疼。
似是心跳節奏,也隨著那琴音,變得急促起來。
他心知不妙,便要加快速度逃離。
但剛走出一步,身后又是一聲陰寒曲調,尖銳的直沖腦海,本已平復的心臟,又是驟然一跳。
緊接著三聲琴音,越發急促,心跳再無規律,竟隨著那琴音加快數倍,使心血倒流。
讓這高手痛苦的彎下腰來,張口便噴出鮮血。
琴音再快三分,這高手心跳,在這一瞬,如過山車般突破兩百,整個人雙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不休。
“錚”
三息之后,琴音停下。
高手已再無生息,七竅流血,心脈斷絕。
本沒有這么簡單的,他這樣的高手,就算被落月琴俘虜心神,也能自持自身,但問題是,這倒霉蛋身上,還有玄魚丟來的蠱蟲。
小巫女的蠱,不如大巫女那么可怕。
不能殺人無形,但要削弱他心神,還是輕輕松松的。
兩相合力,讓這高手身上毫無傷痕,卻已殞命于此。
“大姐,你手指流血了。”
玄魚眼尖,一下子看到瑤琴指尖有血跡溢出,便拿出手帕,給大姐止血,瑤琴搖了搖頭,將手指放入嘴里,吸吮了一下。
又驀然感覺自己這個動作,就好像是...
瑤琴的臉頰,猛地通紅下來。
急忙抽出手指,接過手帕,包裹了一下。
落月琴不是那么好用的。
舒緩琴曲,亂人心神沒什么壓力。
但要用殺伐之音,便要理清樂曲節奏,這琴好似又能覺察到瑤琴心中殺意,在不帶指套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被琴弦割傷手指。
“姐姐還是得學點武藝,不能光靠落月琴,姐姐能學會長河孤煙步,也是有武學天分的。”
青青跑過來,握著瑤琴受傷的手指,說了幾句,瑤琴點了點頭,也并未多說什么。
三人收拾東西,正要離開,卻突然聽聞頭頂有鷹唳聲,青青打了個呼哨,下一瞬,山鬼的青鸞便落了下來。
這只鳳頭鷹很是焦急,在石頭上蹦蹦跳跳,不斷發出怪聲。
“山鬼哥哥遇到危險了?”
青青問了句。
那鳳頭鷹點了點頭,復爾張開雙翼,在前方帶路。
三個姑娘都會上好提縱術,跟在身后,于山中奔行一炷香后,在一處隱秘石洞中,尋得了山鬼。
后者氣息混亂,正握著承影劍,在他身前,耶律婉坐在地上,氣息萎頓,手臂流血不止。
“別過來!”
見三人要走過來,耶律婉急忙站起身來,出聲制止。
她對瑤琴三人說:
“公孫愚似是中邪了。
我方才見他一路奔跑過來,還自己和自己說話,他讓我別靠近他,就在剛才,我差點被他一劍刺死。”
“中邪?”
青青驚呼一聲,看向山鬼。
后者維持著持劍而立的姿態,但在身后影子里,卻不斷有劍影橫生,只是一瞬,欲要傷人,卻又被強行收了回去。
古怪至極。
“別...別靠近!”
山鬼似也看到三人前來,在那鬼面之下,雙眼中盡是混亂,他咬著牙,說:
“它欲奪我軀體...別靠近我...”
“都退出去!”
瑤琴放下手中落月琴,對其他三人說:
“守住洞口,我以清神之音安撫他。青青,快去找你師兄來!”
“這樣就行了?”
在破碎山體邊緣,夜色正濃時,花青好奇的看著沈秋將破碎的凌虛劍擺在身前,又以劍玉相持,兩者接觸一瞬便收。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
“還要多難?”
沈秋看著眼前破碎的劍,他反問到:
“這東靈仙君,在凌虛劍里藏了一千年,說明這靈劍,本就有溫養靈體之能。搬山君也是藏在巨闕劍里,這就是蓬萊一脈的儲靈之法。
現在仙君神魂已收,靈劍空了下來,正好把李君臨的神魂放入其中溫養,也免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他伸手,在那凌虛劍上敲了敲,發出清脆聲音。
他扭頭對旁邊觀看的劉卓然說:
“以后,你師父,就是你這劍里的劍靈了。
他也能隨著你游走天下,但劉卓然,你今日承了我的情,以后找你辦事,就不得推辭了。”
“沈兄不必擔憂。”
劉卓然看著身前那嗡鳴不休的斷劍,他說:
“你所行之事,乃是真正大事,就算沒有今日這情分,我也會全力相助。只是,凌虛劍已斷,師父神魂又散落破碎,這樣能行嗎?”
“當然不行,還差最后一步。”
沈秋搖了搖頭,他將那斷劍握住,放在身前。
他說:
“凌虛,你可是答應我的,現在東靈君已敗,該你履行承諾了!”
“還不碎開!”
沈秋厲喝一聲,手指彈在凌虛劍刃上。
那仙劍悲鳴一聲。
在身邊眾人愕然的注視中,一道道裂痕自仙劍斷刃上浮現,密密麻麻,猶如蛛網一般。
下一瞬,待沈秋手指離開時,這仙劍便怦然破碎。
千百碎片灑落的滿地都是,每一塊碎片極小極小,都只有手指頭大小。
而在沈秋手中,只剩下了一個光禿禿的劍柄。
“這...”
劉卓然當即就要伸手奪過那劍柄,自己師父的神魂可還在其中呢,這劍斷的如此徹底,師父豈不是沒有藏身之處了?
“別急。”
沈秋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他說:
“接下來才是重點,凌虛寶刃重生,就在今夜,看好了。”
他揮動劍柄,就如揮劍一般。
在劍柄揚起時,那散落一地的碎片,就如被無形之手托起到空中。
就好似電影倒放,一塊塊碎片劃過絢麗軌跡,在重臨夜空的月光照耀下,重回劍柄之上。
就像是一團團星光搖曳,精準的粘合在一起,光影流散間,待沈秋持劍平舉時,凌虛劍似又回到了完整的狀態中。
千百碎片,聚于一處。
重組成了那仙氣盎然的劍身。
只是其上裂痕叢生,就像是破碎的藝術品,又被巧匠一塊一塊拼合起來,頗有那種碎痕青花瓷的怪異美感。
“你師父神魂破碎成幾百塊,沒有多年時間溫養,不可能恢復的。”
沈秋握著劍柄,向前隨手劈出一劍。
千百碎片橫飛而出,就像是千把利刃同時出鞘,又如流星雨一樣劃過夜空,將眼前巨石一瞬切碎成千百塊。
待劍柄收回時,千百碎片又懸浮著,重聚在一起。
他將這千刃仙劍丟給劉卓然,后者接在手中,撫摸著怪異劍身。
又聽到沈秋說:
“讓凌虛劍破碎開,每一塊碎片里,都有你師父的一縷殘魂,更方便溫養靈體,只是你接了此劍,日后每天都要以精純真氣養護。
它本身是沒有靈氣的。
只有你不斷注入,才能保證你師父神魂安穩。
待到靈氣真正復蘇到來之后,就不必如此麻煩了。”
劉卓然點了點頭。
他脫下外衣,將凌虛劍用心裹起,背在身后,又對沈秋拱了拱手,說:
“謝沈兄救我師父。”
“不必謝。”
沈秋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盤旋的鳳頭鷹,他說:
“大家既是同道,就不必如此客氣。
但今夜之事,尚未結束,你方才也說,我請你做事,你不會推辭。那就好,去找張嵐吧,做完今夜該做之事。
花青兄,也要請你相助一二。”
劉卓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但花青這人有智謀,他看向沈秋,沉聲說:
“你真要下毒手?”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花兄,花了這么大代價,可不只是為了一個東靈仙君,若只除根,不斬草,咱們做這一切有何意義?
蓬萊爪牙遍布天下,隱樓只是其中之一。
其他地方,也有他們的眼線。”
沈秋將搖光刀提起,從小鐵那邊,接過刀匣,背在身后。
他對花青說:
“今夜能從萬靈陣里活下來的,不都是可信之人。
也不是每個江湖人,都和咱們一樣骨頭硬,跪不下去,若說蓬萊沒在今夜混亂中做手腳,沈某可不信。
但如今咱們手里,也沒有那搜魂秘法,怎么得知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更沒那個閑工夫,去一一分辨。
我給他們路走了。
他們若不想走,那就休怪沈某無情。”
他對花青和劉卓然抱了抱拳,又拍了拍小鐵肩膀,他說:
“我家兄長那邊,還有些麻煩,我得去看看,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所有事情,都已安排齊備,兩位兄弟不必多想,照做就是。
若覺得扎手,便坐視旁觀,沈某也不會惱你們的。”
說完,沈秋縱身而起。
在那鳳頭鷹的帶領下,在夜色中,如疾行幽魂一樣,往山外而去。
不過是一群是非之徒留存的惱人事務罷了,哪有自家兄弟身魂性命,來的重要?
待他離開之后,背著劍的劉卓然,回頭看著滿腹牢騷的花青,他問到:
“沈兄要我等做什么?”
花青撇了撇嘴,沒回答。
那邊小鐵扛起巨闕,冷聲回答了劉卓然的問題。
答案只有兩個字。
“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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