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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〇四章 不入凈水自懺區,拔舌地獄先戕人

更新時間:2024-08-03  作者:熬夜吃蘋果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七〇四章 不入凈水自懺區,拔舌地獄先戕人
哦!北北!

你被整得太慘了吧?

這真的是你的本意嗎?

即便你是白衣執道主宰,是新一屆七劍仙的守門員,背后的靠山更是天梯之上的圣帝北氏,你真可以給受爺帶路嗎?

以風中醉為首的五域觀戰者,被受爺的魔鬼手段折服。

這家伙真不能惹。

可北劍仙好像也沒有多惹他,怎么凈逮著她一人狂整不放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

現場除了捉住北北這么一個有圣帝背景的人去操縱,好像換作是其他人來,都扛不住后續的秋后算賬?

從這一點上看,受爺似乎是善良的?

徐小受善不善良,顯然當事人北北已完全失去了這個概念。

她是給人寄生了般,變得不像自我,又更像是解放了這個年齡該有的真實自我。

“這里,這里呀!”

她領著路,帶著徐小受和風中醉,以及傳道鏡對面五域的觀眾,一路往圣山遺址的原后山方向走去。

“不可,不可啊!”

圣山避難團只能在后邊干焦急。

可他們綁到一塊去,都抵不過受爺一只手,如何阻止得了?

只能徒步跟上。

“不是,他們跟過來干嘛,不應該是散開嗎,他們都不怕死了?”風中醉往后邊瞥了一眼,人都不好了。

圣山避難團不蠢吧?

受爺一進死海,說不定就會觸發蒼生大帝的陷井,繼而邪罪弓之矢狂轟濫炸。

他們過來,不就成了分擔火力的嗎?

呃……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風中醉望著那幾個像是被無形的線吊著跟來“保護”受爺的半圣傀儡,長嘆一聲,選擇無視。

希望他們也能保住我。

不,希望受爺能保得住我。

一眾人等或清醒、或麻木、或無知的跟著劍仙北北往前走,像是要去海邊度假。

沒一個惆悵。

只有一個在擔心安全問題。

在踏進難以窺得原貌的狼藉后山地界后,北北又摸出她的白衣主宰之令,打了個手印,不知是施了什么法。

“嗡!”

古怪的波動漾開。

后山處便似和什么地方接通了聯系。

徐小受下意識目光一低,看向了腳下。

他腳下是破敗的山體,是碎石,但已能感應得到,山體之下,似又接連到山體之上,在一個玄之又玄的位置,那聯系又流進了一個怪異的空間。

這片空間,居然找不到空間節點!

“連空間節點也給抹除了,徹底放逐為一片居無定所的流浪世界。”

“跟進入神之遺跡類似,只能通過‘接引’的方式進入?”

這死海的進入手段,有點高級了。

這才符合徐小受對五大圣帝世家構筑的地牢的安保性的想象。

不過沒有關系。

有意道盤在,進入過一次的地方,就算沒有空間節點,他也能“道氏撒尿”標記一下。

再不濟,這接引之道神拜柳也會,只稍讓它過來破譯一下……

等等!

神之遺跡,盡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聯系上了溝通完締嬰圣株,正在締造“接引之門”的神拜柳。

“是的,我建的。”鬼柳如是回答。

徐小受險些笑出聲來。

敢情兜兜繞繞,世界這么小。

桂折圣山通往死海的接引,就是神拜柳的手筆?

不過細細一想,也可以理解。

畢竟活了這么久,連道穹蒼都沒法打破神之遺跡的規則。

而有能力破譯神之遺跡“接引”之道的,徐小受只見過神拜柳這一個。

“你能……”

“不行。”鬼柳卻曉得受爺要問什么,搖頭否定,“接引構建之后,進出的大權,全權交由圣神殿堂掌控,我已不具備。”

徐小受不信:“就算是給皇帝造墓,工人也會給自己留一條逃生通道。”

“是的。”鬼柳點頭,“但被堵死了。”

那你有點慘哦。

不過這種卸磨殺驢的做法,倒也挺圣神殿堂的。

“沒有關系。”

小路不通,徐小受并不氣餒。

這不還有北北么,圣山的小叛徒,走正路也是可以的。

“跟上我哦。”

北北背著她的大劍轉眸看過來,點著手指頭數道:

“你們沒有令牌,我只能直接帶你們進去,但不要反抗。”

“要是一反抗,掉到什么無人問津的異次元空間,我可找不到,也不會去找你們。”

圣山避難團點頭如搗蒜。

風中醉都不知道他們在點什么頭,他只想搖頭。

“受爺,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風家出傳道鏡,北劍仙來抗鏡子……”

“鏡子比她人還高,你忍心?”

北北聞聲,怒目視來,卻敢怒不敢發作。

她感覺自己有時是清醒的,有時則更清醒。

當務之急,是帶這幫人進死海,把徐小受葬送在里面,解救自己。

北北沒有多言,再次翻出她的主宰令,剛要再有動作……

“我看看。”

徐小受一摸,將那令牌隔空攝來,靈念一掃。

嘿,絕了,真是天機術!

這玩意,一窺就破!

很明顯,令牌是道穹蒼的手筆。

里頭用天機術封鎖著一道“接引”,具體去到哪個地方,倒還真藏住了。

顯然在這種至關重要的東西上,道穹蒼不會含糊,即便徐小受快速破譯掉,得到的答案也是未知。

但是……

全是熟人!

怎么辦啊,愛蒼生。

待會兒你的陷阱,里面不會也有騷包老道的影子吧?

“進去吧。”

徐小受自己就能越過天機術的重重阻礙,獲得白衣執道主宰的權限。

甚至只要他想,他還能獲得道殿主的權限。

騷包老道人走了,他的影響還深深烙在桂折圣山上下每一處細節。

就靠這枚令牌,他就算給滅了,都能原地復活!

思考一陣之后。

徐小受將令牌扔還給了北北。

堂堂受爺帶一幫人進死海是怎么回事?

那肯定是得白衣執道主宰小叛徒恭請,才勉強賞臉,進門一趟。

實際上這會兒對北北的指引已經停止了。

可人都已經領到門口了,徐小受一停,北北反而愣住,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傳道鏡就在傳著。

五域世人就在看著。

主觀上北北想要反抗,卻深知反抗無效,只會迎來指引。

她只能佯裝什么都不知道,佯裝繼續被控制著,打開了通往死海的裂縫,從牙縫中擠出字來:

“受爺,請。”

“來了!”

傳道鏡畫面光景一變,五域各地的觀戰者,脖子抻得比鵝還長。

好奇!

這可是圣山隱秘,平日里想都不敢想著能去一探究竟,就算你再有靈晶也無處可買觀景門票。

而今在受爺帶領下,只要你出個門,找面傳道鏡,就能免費全景觀看。

還附贈一個賣命解說風中醉。

畫面經過扭曲過后,呈現出一個稍顯昏暗的環境。

伴隨鏡面的左右上下掃量,以第一視角的方式,給五域觀戰者描摹出了一個地下溶洞。

“滴答!”

很安靜。

靜得可以聽見水滴滴落的聲音。

不止地下溶洞安靜,五域觀戰者這會兒更是屏著呼吸,全神貫注盯著。

指不定邪罪弓之矢何時要從何處射來呢,多瞧一眼,就是多賺一眼!

賣命解說風中醉是真不怕死,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難掩興奮地給大家介紹起來:

“進來了。”

“看環境是個溶洞,挺潮濕的”

“但這和我印象中的死海不大一樣啊,不過,這也只是開始吧,我想會有變故出現的。”

他話語中的“變故”,也不知道真是指變故,還是其他。

但所有人都知道,變故肯定會有,不知何時到來而已。

“環境有些壓抑。”

“視野也不是很好。”

“但我還能看清很多,體內力量也沒有被壓制住多少,似乎他們靈元、圣力也都能運行……這里,還不是死海?”

風中醉以切身感受告予世人,傳道鏡適時轉向了劍仙北北。

北北猶豫了一下,都到這一步了,藏著掖著真不大方,還有可能被迫大方,便道:

“這里確實還不是死海。”

“算是進入死海前的一個緩沖地帶,再往前……看到那邊的凈水了沒?”

傳道鏡投去目光。

溶洞往前,逐漸縮小。

在路的遙遠盡頭處,扭扭曲曲的沒入一片狹窄的水灣。

水灣似乎泛著黑色。

它的后面也許連通大海,但此時看去,只像是溶洞嶙峋的墻下的一條狹窄水道。

傳道鏡再左右環顧。

似乎除了這一條水道可以通往死海,別無它法。

“這就是通往死海唯一的路!”

北北點頭肯定了風中醉的動作,又指著四下溶洞的環境說道:

“這里的緩沖地帶,道殿主……嗯,道穹蒼改造過。”

“每一次進來,我們遇到的環境不一樣。”

“可以是溶洞,也可以是山洞、地洞,乃至是樹林、草原、沙漠,都可以。”

“它取的是實景,有對應圣神大陸某些異次元空間的具體地點,但都很幽僻,你們應該沒去過,都是紅衣交上來的……地標……”

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

北北說著一停,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給養成真叛徒的跡象了。

可若是不說清楚,萬一徐小受讓自己解釋的同時唱個歌、跳個舞,怎么辦?

北北心頭恨恨詛咒著徐小受,想著在外人看來自己其實還受控制,便繼續道:

“這里還不是死海。”

“但越靠近凈水灣,受到的壓制效果越大。”

“而從凈水灣那主動涉水,便是進入死海的唯一途徑,不管我們在緩沖地帶這里,看到的是什么風景。”

一頓,北北掃量著光怪陸離,好不美麗的溶洞環境,說道:

“道穹蒼說,這可能是死海囚徒的一生中,能看到的關乎外界的最后一道風景了。”

“他們本可以擁有美好,只可惜他們犯下的錯,不容許他們繼續享受美好。”

“所以進死海前,他們有資格擁有多這一眼,但也只限這一眼了。”

她看向傳道鏡,像是在盯著五域世人,認真勸誡道:

“希望大家,不要犯錯。”

“死海無涯,回頭是岸。”

道殿主……

風中醉有些感動。

五域觀戰者也被慈悲善良的道殿主搞得有些鼻酸,這么好的道殿主,怎么就下位了呢?

只有徐小受面泛古怪。

騷包老道怎么這么騷,都要進死海了,還在收攏人心。

還有……

“這里,真的不是死海嗎?”他看向北北,面上古怪已然藏不住。

“嗯!”

北北重重一點頭,“死海十八層,關押得越深,說明犯的罪越大,這里還只是緩沖地帶,不算死海。”

“那,這是什么情況?”

徐小受卻手一揚,以紡織術將一重隱于眾人眼前,乃至是連此地劍仙、半圣都看不見、摸不著的天機世界揭開。

這下,傳道鏡清晰的將內蘊乾坤的一個的天機球體世界的外表,傳向五域。

這個球體世界被繁復的天機道紋遮住。

徐小受不過只是去掉了它隱形的天機陣,并沒有將內里的部分展現出來。

饒是如此,溶洞環境一下變得陰森。

因為大家已能隱隱約約透過天機世界,聽到里頭傳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放過我……”

“求求您了,放過我吧……”

風中醉聽得毛骨悚然,什么情況,不是死海,已是死海?

這個天機世界,誰弄在這里的?

是不是受爺不識破,大家不小心踏足,就會給吸進去,開始遭受會發出類似慘叫的刑罰?

“唔?”

傳道鏡給到北北。

北北卻呆愣著沒有反應。

貴為白衣執道主宰,貴為十人議事團成員之一,她竟然不知道溶洞通道,還有這一重機關。

難不成,這是蒼生大人的布置?

北北感覺自己犯錯了,會不會因由介紹得太多,給足了徐小受時間,讓他識破了這第一重“陷阱”?

她下意識扭過頭,目光投向方老等人,想得到幫助。

視下,卻是一片同樣的迷茫。

方問心也不知道為什么這里有一個天機世界。

“計劃十六”他知道,將徐小受吸引進死海再打,大家也都知道,徐小受自己可能都知道。

但若是從這一開始就有一處陷阱在等著徐小受,為何蒼生大人,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我們可以打配合的啊!

北北訥訥轉回頭來,小腦袋一搖,眼神全是迷茫,“我不知道啊……”

徐小受不用控制,都可以從身、靈、意三個層面,推斷出北北沒有撒謊。

方問心等的情緒,也并無明顯沸騰。

也就是說,他們都不知道。

愛蒼生,你就這?

我乃天機術大佬,你真忘了是吧?

“讓開。”

徐小受遲疑了下,還是不想踏進這么明顯的陷阱,便以指為劍,往前一斬。

斬出的同時,他立馬蹲下,且掏出了碎鈞盾,擋住身前和頭頂。

嗤啦!

天機世界,一下就被撕開。

受爺一句“讓開”,初始大伙還真不知道,他想讓大家為何物而讓步。

但也算聽勸。

所有人都往后撤了半步,或者一步。

風中醉最明智,撤了足足五步,幾乎是和圣山避難團在拼團。

這明顯不夠。

天機世界被撕裂的一剎。

內里本來只能算隱約的慘叫,就像是褪去了保護膜,變得極為刺耳,幾乎是在尖著嗓子嘶吼:

“不!!!”

魔鬼的聲音!

那飽含暴戾、絕望、驚駭的聲音,比天雷還嚇人,通過傳道鏡,炸響在五域世人的耳邊。

不寒而栗。

所有人齊齊嚇一哆嗦。

可靈魂的戰栗甚至是其次的,肉眼可見的沖擊,才最為恐怖。

但見那天機世界一裂,尖哮一出。

無數血淋淋、軟趴趴的舌頭,或豎、或橫、或折疊、或擠壓……以各種形態,從中間爆出,彈射向溶洞內所有人。

數以萬計!

避無可避!

就像一個巴掌大的氣球,壓縮了一萬只無毛的死老鼠,氣球一炸,噼噼啪啪。

“啪嘰!”

北北首當其沖,給那無窮無盡的血舌頭打中。

那冰冰涼和柔軟的觸感,將她的小臉打懵,將她靈魂抽離。

就連微張的檀口,感覺都像是有蛇要擠進來。

“哇啊!!!”

這比踩了一腳的蟑螂,比被人扔進蜘蛛堆還要恐怖,北北整個人幾乎要裂開。

“滾啊啊啊啊――”

她完全瘋了,把住帝劍,胡亂著就要往前劈砍,可嘴巴才一張……

“嘔!”

“噦噦……嘔!嘔!!”

北北死掉了。

她感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得了今日溶洞的噩夢了。

那蠕動的滂臭味道,無孔不入鉆進口鼻;

那貼臉的惡心觸感,隔著衣物像是要將人揉碎。

她幾乎把膽汁都吐出來了,卻無法排解滿心的惶恐與暴躁。

煉靈攻擊、劍術攻擊……

不論多疼,北劍仙自信可以忍受。

但這種物理性質的魔法攻擊,這些舌頭……跳進洗心潭,怕是都無法洗掉今日所遭受的污染了!

徐!小!受!

你干的好事!

溶洞不大,全是舌頭。

風中醉離得比較遠,可爆炸來得突兀,又極近。

哪怕身邊半圣第一時間展開圣力庇護,那只能隔絕物理傷害。

一條條肥大的舌頭,幾乎是貼著大家的臉,想要滑落而被后續炸來的舌頭擠住,繼而無法滑落。

“噦!”

方問心都在干嘔,老臉鐵青。

傳道鏡都扭曲著,似乎傳道鏡之靈,也受到了驚嚇――寒宮圣帝威壓裂鏡,都沒有此刻的驚嚇大。

五域世人更幾乎給嚇瘋了。

滿地都是嘔吐物,有人連隔夜飯都噦了出來,穢臭不堪。

開局就是暴擊。

本以為死海的緩沖區,至少能讓大家緩沖緩沖。

不曾想竟是先將大家心理防線撕破,用舌頭臉貼臉來一次恐嚇。

最恐怖的經歷過了,余下的都算緩沖?

這才是“緩沖區”的真諦?

“對不起!”

“放過我!”

“求求您了!”

撕裂的聲音太過刺耳。

配合這貼臉的肉舌頭,比拔舌地獄還可怕……不,這緩沖區就是拔舌地獄吧?

風中醉強忍著惡心,在方老一擊振拳開完道,粉碎完舌頭后,扛著傳道鏡前行。

他路過遍體是血,失魂落魄,不住痙攣的北劍仙,心道節哀。

也路過從旁側肉舌頭堆中,擎著銀色碎鈞盾,如撐著油紙傘漫步雨后江南般優雅起身的受爺,心道服了。

他終于來到了尖哮的發源地,卻是很快怔住。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滿臉驚恐的金袍人,他的金色長袍滴血不沾,纖塵不染,他整個人卻完全病態!

他跪在一卷不大的罪詔之上,右手拿著一把金色的正義之劍,左手顫顫巍巍伸向自己的嘴巴。

他拔長了自己的舌頭,拿劍一割。

“啊――”

哆嗦著尖哮完,他就開始磕頭。

他把腦袋磕在地上那方寶印之上,將頭都磕破了,還在惶惶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

“放過我!放過我!”

他的舌頭又長出來了。

他便繼續伸手,拉出自己的舌頭,拿劍再割……

“啊!!!”

他再磕頭,砰砰磕頭。

他的眼神完全失去了光,整個靈魂像是被惡魔控制著,血和淚不住從眼眶中淌出。

生不生,死不死。

人不人,鬼不鬼。

“放過我,求求您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道殿主……”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七〇四章 不入凈水自懺區,拔舌地獄先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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