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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八章 又雙叒叕月禍首,帝王心術百年局

更新時間:2024-06-02  作者:熬夜吃蘋果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六三八章 又雙叒叕月禍首,帝王心術百年局
“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咔嚓!

這話一出,空間畫面定格了一剎。

徐小受毫無痕跡地藏好留影珠,面上徒留震撼,仿是初次聽聞這般大八卦。

道穹蒼同樣驚得無以復加,雙手微揚,與徐小受的肚子平齊,仿在向誰證明自己并沒有辦法騰出手來留影留音。

事實上,青原山一夜,他二人已聊過八尊諳的孩子一事。

但局外人的八卦,跟當事人的親口承認,沒有半點可比性。

別的不提,就方才那段影像那句話,若給扔到圣神大陸去,不知能炸出多大的浪花。

恐怕五域都得為之轟動,繼而所有人開始如火如荼的“找孩子”活動。

八尊諳的適齡孩子,約莫也會如雨后春筍般,一個個瘋狂冒出頭來。

“他叫什么名字?”

“是一個孩子嗎,還是雙胞胎、三胞胎,一胎四寶也有可能的吧?”

徐道二人有些火熱,交替發問,喋喋不休:

“男的女的?”

“確定生下來了是吧,如今可還……健在?”

“他劍道天賦應該不錯吧,今年多大了?”

“笑崆峒?”

“太大了吧,早就有笑大嘴了,應該小三十歲左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柳扶玉?”

二人越來越離譜,什么腦洞都開了,可惜沒能等來八尊諳的一句回應。

八尊諳殘余的力量不多,似乎并沒有發現二人此前的小動作。

實際上,他能主動說出口的話,心下已默認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事情早已過去,現在談起來,像是在談論另一個陌生的人。

當然,對于孩子的事情,八尊諳也只提了方才那么一句,接著便回到正題上去了:

“我無視了威脅信……”

威脅信?

現在誰想聽威脅信?

我們要聽的是孩子呀,孩子!

“叫什么名字總好知道吧,今后若碰上了,免得大水沖了龍王廟。”道穹蒼是懂得委婉式威脅的。

不得不說,他的委婉,十分有用。

八尊諳沉吟片刻,沒有隱瞞:

“八月,一個女孩。”

八月?

八月是誰?

徐道二人,各皆感覺到了陌生。

縱觀整個古劍術圈,成名且三十歲上下的女性古劍修,沒有一人叫八月。

唯一算符合特征的,只有柳扶玉。

改名?

不,不像……

從直覺上就不像……

陌生的同時,二人又都略感熟悉。

屬于是記憶深處不經意間該是聽過哪個路人提及了一嘴這個名字。

但太不經意了!

想要回想起來,真需一點時間。

便這時,曹二柱的靈魂體沸騰了,難以遏住自我的發出了一道聲音:

“八月妹子?!”

思緒便如潮涌,徐小受一下回憶起八月的信息來。

彼時青原山盡人初見二柱時,后者就拿著一張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提到了那是“八月妹子”給的。

八月身邊跟一位老爺爺,經巳人先生判斷,大概率是侑荼。

八月比二柱要小,甚至都不一定比自己大,總之絕無可能是笑崆峒、柳扶玉那個年齡段的人……

凍齡有術?

還是,真·凍齡?

“有點亂!”

徐小受感到不可思議。

確實彼時八月之名一出,他就有聯想到是八尊諳的孩子。

但后續想想這太草率,只以八尊諳、月宮奴二人之姓拼成一個女孩兒的名字,這不純純扯淡么。

從“八尊諳”這名字來看,他家的起名手藝,也不大可能如此潦草才對。

現下看來……

成讖了?

徐小受驚眸瞥向騷包老道,見其一臉訝色不下于自己,便想起來后續青原山大陣為他掌控。

里頭發生了什么,道穹蒼恐怕早回溯過了。

自然,他也該曉得八月是誰。

“你們,認識?”

八尊諳平平淡淡道出女兒的名,是因為他曉得侑荼有多低調,這么些年根本不曾真正回到煉靈界來。

鬼曾想,徐道二人知曉名字就算了,見他們表情,好像還都見過真人?

八尊諳都沒見過他女兒長大后什么模樣!

而且,這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傻二楞靈魂體,也認識自家女兒,還叫得這么親昵?

砍了他……

一個念頭沒來由生出。

察覺到殺機的徐小受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他是曹二柱,魁雷漢的兒子。”

八尊諳這才意識到,這靈魂體才是自己要保的人。

至于說曹二柱的靈魂為什么給徐小受拘著,他的身體為什么給道穹蒼奪了,這二人一個拘魂拿魄,一個鳩占鵲巢,究竟在之前對魁雷漢的兒子做過什么怨天尤人的事情……

不想知道。

做得挺好。

人沒死,老曹的請求便算達成了。

八尊諳對無關自我之事,好奇心向來不如常人那么重。

當下更不曾出口威脅或是請求這些人今后若再相逢,可以幫扶一下八月。

他只記下了這幾個名字,重點道穹蒼認識八月,便將話題扯回到自己身上來:

“我無視了威脅信,選擇赴戰。”

“決斗當日,打到一半之時,有人傳訊于我,月宮奴出事了——以天機術的方式。”

徐小受不再打斷,刷的看向了道穹蒼。

后者則無辜地快速擺手,表示不是自己所為。

“當時我也認為是道穹蒼在背后搞鬼,但并不在意,畢竟戰斗都已經開始了,不打完我抽不開身。”

“華長燈不弱,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戰機,我不可暴露破綻予他。”

不弱……

徐小受暗自心凜。

這家伙向來一副秒天秒地秒空氣的模樣,連對祟陰都是簡單粗暴的“跟我念”三個字。

還是第一次,徐小受聽到了八尊諳用如此凝重語氣和“不弱”的形容,去評價一位古劍修。

華長燈該不比九尊座差……

徐小受暗自記了記重點。

畢竟他可是知道的,十尊座原本只是為圣神殿堂選拔人才而舉辦。

于更高一層的五大圣帝世家而言,這和挑選好用點的外族下人沒有什么區別。

華長燈沒當上十尊座,不一定是因為他失敗了,有可能單純和月宮奴姐弟一樣,沒有參加的必要:

我家舉辦了一個挑選下人的比賽,我個少家主去摻和什么熱鬧?

什么?這批選出來的下人,過于有態度了?

那是另一回事,不影響我前期看不起這批即將出類拔萃的下人。

什么?道穹蒼去了?

他該去,不然為什么有人管他叫“騷包老道”。

什么?北槐也去了?

他去也能理解,人家可能是去研究比賽,他去研究人家。

縮在神刑柱陣盤里的月宮離本來感覺到空間有點逼仄。

他這個貴族大公子,真待不慣這些破陣盤。

可這會兒,月宮離龜縮成一團,盡力屏蔽自我靈魂氣息,防止被八尊諳的敏感嗅覺聞出來他的味道。

“還聊嗎?”

“不聊這個了吧,八哥,放過我吧,放我一馬……”

他抱著自己,在陣盤中瑟瑟發抖,一點都不敢冒頭出來見他這個曾跟外人言及過關系無比密切的“姐夫”。

同樣也是身處腹地,八尊諳較為放松,一頓過后接著說道:

“源自天機術的干擾,并沒有干擾到我。”

“事實上以我對月宮奴的了解,即便她當日真的出事了,知曉我在戰斗,也不會同我講這些,因為大概率那只是‘計’。”

“但最后……”

他聲音一沉,徐小受頓覺問題的關鍵來了。

接下來會出現的“轉機”,應該就是導致八尊諳慘敗于華長燈之手的罪惡根源。

會是什么呢?

道璇璣還有這手段?

看不出來啊……徐小受專心致志聽老八講述,連他女兒一事都暫時忘卻了。

便這時,道穹蒼眼睛閃爍起了危險光芒,定定說道:

“月宮離!”

徐小受訝然瞟了他一眼,透過現象看本質,仿佛瞧見了月宮離所在的陣盤。

關弟弟何事?

月宮離不是說他同姐夫的關系很好嗎,難道他也是道璇璣的人?

不,從香姨給的情報看,他倆不是不對付嗎?

“閉嘴!”

神刑柱陣盤當中,月宮離怒聲大喝。

可惜他一句話不敢吼出聲,只像個老鼠,龜縮在陣盤里頭,對道穹蒼隔空齜牙咧嘴,恨不得沖出去撕了他——也只剩下恨不得了。

“對。”

八尊諳肯定地說道:

“我沒想到的是,戰斗到了白熱化的關鍵時刻,月宮離沖進了戰場。”

“實際上,他并不算是介入了正面戰局。”

“但只在一側以滿是慌亂的語氣,傳音道我,他姐姐出事了,正在被族老帶往寒獄,即將審判……”

后面的聲音漸次淡去。

徐小受大概已經聽懂了。

一個弟弟,在如此關鍵的場合,沖過來對他姐夫說,他姐姐出事了。

縱使這家伙平日里再不著調,作為高貴的圣帝傳人接班人出身,教養會有。

事分輕重緩急,這點他該知道。

如此一言,便是亂了八尊諳心神。

哪怕只有一丟丟,哪怕機會稍縱即逝,華長燈會放過對手這個失神、猶豫的瞬間嗎?

“那狐貍故意的?”

徐小受皺起了眉頭,率先以一個臟人的角度出發思考。

古籍世界內,八尊諳模糊的身影搖了搖頭,但還沒出聲,道穹蒼搶著發話:

“這事不可妄下定論,也不可憑感覺用斷,依我看吧:真不一定!”

“月宮離天資聰穎,狡詐如狐,哪能識不破道璇璣的計呢?”

“說不得不是被借刀殺人,而只是借坡下驢,順勢為之罷了。”

八尊諳聽完沉默,不予置評。

“道逆天,你給我閉嘴!閉嘴啊!”

陣盤之中,月宮離魂體上躥下跳,聽得傷口幾乎崩裂,險些再次炸成靈魂碎片。

“我不是故意的!”

“你得理解姐弟之間的感情,平日里她打我歸打我,關鍵時刻我也是個人啊,我有情感!”

“我聽到她那消息,我看到族中那么大的動靜,各家族老都出動了,我能不心亂么?”

“病急尚且亂投醫,我找一下八尊諳怎么了,戰斗停一下怎么了,天大的事兒有我姐姐重要嗎?”

“姐夫,你應該明白的,我是關心則亂哇!”

可是……

這些話……

月宮離并不敢冒頭出來說。

他已不敢面對八尊諳,曉得自己陰差陽錯下,儼然成了第八劍仙“隕落”的罪魁禍首。

而每每思及此處,當時那個送來“關鍵情報”的天機傀……不,璇璣星仕的主人,都會被他在心中狠狠再扎幾箭小人:

“道璇璣!”

“你真該死啊!”

道穹蒼自認為從不是個背后說人壞話的小人。

八尊諳不言,月宮離也不跳出來反對,他便敢當著二人的面,直接蛐蛐:

“難道不是嗎?”

“假使你也會感情用事,我們大可拋開中間復雜而不可思議的過程不談,從‘結果論’出發思考這件事:誰得利了?”

他一打響指:“月宮離!”

“完成這件事,對道璇璣有什么好處嗎?”

“有!中傷了第八劍仙,扯掉了月宮奴圣帝傳人的身份,但她是這么損人不利己的性格?”

“不!從長遠角度看,這為之后淚家覆滅,你已不可出手,完成了鋪墊。”

“但得利太小了!這不道璇璣!”

“真正從這件事情當中,牟取到暴利的,是誰?”

啪的一下,道穹蒼又打了一個響指,擲地有聲道:

“月宮離!”

徐小受面露震撼之色。

第八劍仙之隕,原來不止劍仙之戰。

背后還有姐弟之爭,還有圣帝傳人之爭?

短暫時間內,他腦子里閃過了太多紛亂的想法,冒出了那個竟敢當眾剖腹產子的惡心家月宮離。

而對這些,道穹蒼似早有剖析,只盯著徐小受的肚子,有條不紊的講道:

“月氏圣帝傳人易主,我姐失勢,再無上位可能。”

“其腹中子固然為第一接班人,一者尚未誕下,二來與外族有染,母貶為圣奴,子則亦然。”

“她這一脈去,我雖是她弟弟,理論上會被帶走,實際上會嗎?”

“不!不會!”

“相反,母子都沒有上位的可能了,我不僅不會被連帶,還會被父親重用,成為真正的圣帝傳人,以后的圣帝世家家主!”

聲如晴天霹靂,不僅轟得八徐沉默、二柱傻眼,連陣盤中的月宮離都石化當場。

“僅僅如此嗎?”

“不!僅此,尚不為‘暴利’。”

可道穹蒼還沒停下,啪的又雙打了一個響指,娓娓道來個中利害:

“我姐一去,我為他弟,感情深重,第八劍仙恨我一族,卻是個明辨是非之人,絕對不會記恨于我,相反會助我。”

“他越恨月氏一族,我便越可利用此等仇恨種子,親之密之,以其作劍,黨同伐異,為我掃清族中阻礙。”

“藏劍三十年,只待他朝用,你最好越強,你越強,我之后用得越順手!”

曹二柱靈魂體聽得震撼,喃喃失神,一副大受沖擊之模樣。

月宮離靜悄悄的,只是陣盤中魂體繃緊,繃得止不住狂顫。

“就這嗎?”

“不!還不止!”

道穹蒼又雙叒打了個響指:

“古劍修對臉面極其重視,華長燈一戰若畢,我只消告訴他,你贏得并不光彩,是道璇璣在利用我助你。”

“我以一言誅道心,長燈將廢三十年,縱使其中能醒來,必恨道璇璣。”

“如此,再可借云山帝境這一把絕世鬼劍,斬向乾始帝境,作以制衡。”

“巧了,這兩族,剛好近年來最是蹦跶,試要威脅我寒宮帝境的地位,就該接受一次打壓。”

“而最好的打壓方式,當然是他們鷸蚌相爭,我來得利!”

曹二柱聽得眼神發直,感覺人類不該如此,至少人不至于。

月宮離魂體膨脹,腦包鼓鼓,周身隱隱有魔氣流轉,大有化身魔鬼之前奏。

“這就完了嗎?”

“不不不,還是不!”

道穹蒼又雙叒叕打了個響指,洞若觀火,鞭辟入里:

“計出道璇璣,事后我若上位……”

“只消力保我姐但不救他,外人知我用情至深,然不為情所困,是個可堪大用之人。”

“只消仇道璇璣但不殺她,外人知我知榮辱明恩怨,但懂是非曉輕重,不會為這等芝麻小事傷了五大圣帝世家和氣,是個度量極大之人。”

“我左執八尊諳,右掌華長燈,可護寒宮帝境五百年,民心在我,名聲在我,試問我不成大事,誰可成大事?”

“而欲成此事,在此五百年大局中,我需要做的是什么?”

“不難,只需要扮演好一個傳話筒的角色,做一次配角,說一句話——一句,便足夠了!”

及此頓住,道穹蒼操著曹二柱的臉,嘴角微微翹起,緩緩再盯向徐小受的肚子……

突然驚惶,手足無措,四下張望,最后用手背掩著嘴唇,吸著氣低呼道:

“諳,我姐有難,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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