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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二章 兩面三刀焦慮怪,對話先生我是誰

更新時間:2024-02-14  作者:熬夜吃蘋果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五四二章 兩面三刀焦慮怪,對話先生我是誰
“咻。”

樹枝一陣蠕動。

這位莫名其妙進來,只和黑暗世界照了一面的半圣,便給吸成了人干。

生機、神魂、意志……無不黯然消逝。

就連代表著復活可能的生命圖紋,都在一剎間轉成了灰敗的顏色,后如枯萎的花破碎凋零。

“死、死了?”

姜布衣死,尚有虛空島因圣悲鳴。

這位,連圣隕聲都沒有發出來,露面直接沒了?

如此一幕,不可謂不駭人!

徐小受腳心都有些冒汗,愣愣望著那吸干了半圣的祖樹枝條酒足飯飽后抽身而退。

那一閃而逝的半圣位格,也給枝條包裹著,再也不見蹤影。

“真白給啊?”

直至此,徐小受無法接受當下所見。

這是半圣!

這是半圣位格啊!

君不見,虛空島多少人為了點渺茫的封圣機緣,如那飛蛾撲火,不問結局。

連姜布衣都耐不住誘惑,為圖自保,主動放棄北域根據地,掀開三厭瞳目的長線布局,孤身深入險境,最終……成功赴命。

君不見,僅為一枚半圣位格,七劍仙谷雨能從田園復出,甘居人下,為虎作倀。

他甚至做了違背自我自由意志的選擇,與道背道而馳,于終末醒悟使出一劍開玄妙門后,長辭此世。

可現在呢?

這位不速之客半圣,徐小受連他的長相都沒看清,連他的名字都不甚了解。

人來了。

人沒了。

死得比快刀切水果還要干凈利落!

“締嬰圣株的幻術?”

徐小受驚疑著望向月宮離,瞅見這家伙比自己還凝重的表情后,意識到絕非如此。

自己看到的,就是現實!

在這神庭雛形之中,在這締嬰圣株之力下,自己尚能苦中作樂,是因為再不濟還有遺世獨立可以聊保小命。

月宮離尚能嘻嘻哈哈,因為他必然也還有底牌,圣帝傳人呢。

但尋常半圣不是!

半圣跟圣帝之間,本來就有門檻。

低境圣帝和高境圣帝之間,更如有云泥之差。

何況締嬰圣株在月狐貍的評價下,有著企及祖神的一二跡象,更詭異邪化了。

尋常半圣來了,真就是送!

比先天送太虛還干脆,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道嬰呢?”

月宮離瞅著半圣一下被吸干,似想起了什么,突兀一聲驚叫,“我孩子呢?”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孩子!”徐小受聞聲也慌了。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把我扔回去的,我孩子不就落你手里了嗎?”

這話一出,徐小受倒還真記起來了。

此前情況緊急,他扔完月狐貍后,差點給這家伙的水果孩子誘惑到,繼而被締嬰圣株擊中,便直接變成了極限巨人。

在一巴掌掃出條生路后,他本想回頭跟月宮離先尋求合作之事,再談其他……

又給他一聲“娘”給鎮住了!

孩子?

什么孩子!

娘在前,那時候的孩子算個屁啊!

而今細細一回想……

“你娃沒人拿,那肯定掉地上了啊!”

月宮離聞聲一趔趄,精氣神都散了三分,“完蛋,那也被吃了?”

三祖之力完美平衡的水果,給締嬰圣株吃了?

半圣位格它也吃了?

半圣也吃?

這邪樹,是想要逆天啊!

徐小受憂心忡忡,忽然想到,如果他倆自打一進來這祖樹的神庭雛形,便通力合作,一齊出手,是否結局大不相同?

底牌嘛。

大家各自都暴露一點,約等于都沒暴露。

總好過一直被祖樹打,一扭頭發現,原來自己倆人就沒認真回擊過一次,總擔心自己站得太前,會被對方背刺……

月宮離似也想到了此節,剛好回過眸來,也想說點什么。

然視線一碰,二人同時啞火。

根本不可能做到好嘛!

合作?

相信?

把后背交給彼此?

說歸說,我特么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相信這種人不會背刺我!

“吼……”

陰靈柩后方戰場,源自虛空巨主戰意昂然的聲音,終也是偃旗息鼓了。

不出預料,戰斗至末時,締嬰圣株的枝條上涌出來了天祖之力。

這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虛空巨主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淪為如那半圣一般的玩物,成了締嬰圣的養分供給站。

“咕嚕!咕嚕!”

大口大口的能量,順著歡快臌脹的祖樹枝條,流進了黑暗世界的深處。

徐小受、月宮離,各自看得一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此刻之虛空巨主,他時之我徐你月。

這一點,只要腦子還沒生銹,就都能看得出來。

“合作!”

“通力合作好吧?”

“對,不能再鬧了,我們只能相信彼此!”

“一定!”

“這是唯一的生路了,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出陰靈柩,一起對付她好吧?”

“好!”

“一、二、三,沖!”

一聲重響,棺材板被踢開了。

但里頭靜悄悄的,沒有哪怕一道身影沖出來。

反倒是卡在棺材板蓋回來的時候,有一個大塊頭沖了進來。

六髓尸王沒有五官只有一張髓吸之心的臉,俯下來在兩個人類身上各自停留了一下,發出了一道呆憨的聲音:

“嚯?”

棺材內一下熱鬧了。

“不是,沖啊徐小受,你干嘛呢,縮在角落?”

“我打開棺材了啊!哦,門我開?沖門也是我?你就負責吊在我屁股后面等舔我包?可真有你的啊月狐貍!你真是好算計!”

“什么算計不算計的?原來你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嗎徐小受,好,你要計較是吧?虛空巨主是不是我出的?我已經出一份力了,你在干嘛,坐享其成?好啊徐小受,你是想看我先和締嬰圣株斗死,好坐收漁利是吧?”

“哈哈哈!這是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言啊?月狐貍,你要這么算的話,方才殺死虛空巨主的,是不是天祖之力,是不是要歸咎到你孩子身上去?沒你貢獻的祖源之力,締嬰圣株會不斷惡化?”

“你說的固然對,但拋開這些不談,你就沒有錯了?要不是你扔我,我孩子會掉地上?”

“什么?我扔你?那還不是你坑我在先?”

“我怎么坑你了,徐小受你最好講清楚點,我是跟著你進的黑暗生林……”

“哦,你想殺我,你還有理了?翻舊賬是吧?說到底要不是你光天化日之下在生林里剖腹產子,會導致這一切事故的發生?!”

這一聲出,整個陰靈柩徹底死寂。

六髓尸王垂下了腦袋,發出了不合時宜的愉悅看戲聲:

“嚯?”

月宮離眼皮跳著,嘴角抽搐著,整張面皮好像那陰尸復蘇了般扯動了幾下,也發出了低沉而危險的聲音:

“你、你都看到了?”

徐小受會怕他?直接叉著腰,哈哈大笑:

“我眼瞎嗎?”

“我徐小受是個廢物嗎?”

“你當我空間奧義擺設嗎,想看什么,什么不能看到?”

他伸出手,“變化”化作一口大長冰刀,側躺下來,又高高抬起一只腳,半蜷著,最后用冰刀刀刃比劃起自己的肚皮,表情迅速扭曲:

“啊啊啊啊啊——”

開始慘叫!

抑揚頓挫的慘叫聲,層次太豐富了!

每一次音調的變化,月宮離臉皮都會發出不自然的痙攣。

這廝還沒停下,還作評價:

“朗朗乾坤,世風日下!”

“陰靈柩上,剖腹產子!”

徐小受可謂是把陰陽怪氣詮釋到極致了。

他一邊扭動著自己,抬起的腳一邊亂蹬空氣,冰刀則在肚皮上磨來霍去,好不形象!

“呃啊啊啊……”

還繼續在叫!

當慘叫聲到最后,月宮離整張臉都因為繃得過緊而抽筋,形同惡魔,緊攥的手不住哆嗦,整個人也都在打顫。

而徐小受,還在輸出!

“你凍著了嗎?”

“敞胸漏乳的,好大的胸肌啊,用不用給你加件衣裳?”

“放心,你把臉遮住都沒用!等我回了圣神大陸,你月狐貍剖腹產子的畫像,第一時間會送到五域各地,誰都不會錯過你這圣帝傳人當眾分娩的曠古爍今之壯舉!”

一個個罪惡的詞匯,不要錢般從徐小受嘴里蹦出來。

月宮離就如是那壓抑的火山憋到了極致,終于再也繃不住,全部爆發了出來。

他一把撲了過去:“徐小受我殺了你呃啊啊啊——”

“喲喲喲,可算把你的心里話說出來了是吧?終于可以不用裝了是吧?”

徐小受早有防備,收腳旋身,一個回旋踢反踹向上。

月宮離被一腳踢作殘渣。

另一邊鏡面生成,里頭竟也有一個面目猙獰的月宮離!

他并不出來,雙手快速變幻,在瘋狂掐訣,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術月為咒,陰切加身……”

“障孽為顯,祟陰真形……”

身后,一輪冰藍色圓月凝現。

內里以邪神之力為主導,以圣祖、天祖之力為附庸,糅合三者,癲邪詭異。

“好!來啊!就你是個法師了?”

徐小受見狀也不敢上前了,臉色一獰后,雙手同時豎起。

十指之上,一顆又一顆壓縮源種跳出,又匯于掌心之處,二次糅合壓縮。

月宮離靈技不出手,他就繼續壓縮源種。

他還在這里壓縮源種,月宮離便更不敢隨便出擊,只能再添籌碼,將三祖之力更添幾分威力。

“隆!”

陰靈柩外,締嬰圣株的枝條終于將虛空巨主抽成了干尸,只剩下一張皮囊軟塌而下。

它像是心滿意足了,也不再急著出手。

那如萬千觸手一般的枝條隨意的搭垂在地上,時不時顫抖著,像是飯后的消化運動。

“隆隆隆……”

陰靈柩內,毀滅的波浪重重跌宕。

六髓尸王害怕地縮到了角落里,兩只大手貼在棺材壁上,惶恐的大腦袋左右快速晃動,不知道該提防哪個。

“徐小受,我們被指引了,放下你手中的東西,我也放手……你不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既往不咎!”

“好,我也感受到了,合則共贏,爭則兩害,我不會亂說的,你先放吧!”

“你先放!”

“你先……我們一起放吧,我數一二三……當回君子吧,不要說話像放屁了,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定,你數吧,我要控制不住了。”

“一、二、三,放!”

“啊啊啊,徐小受,你這個卑鄙小人,你果然沒有信用!”

“哈哈哈,月狐貍,你這個無恥之徒,還想坑我?”

“死吧!”

“毀滅!”

完全控制不住了!

場面完全失控了!

六髓尸王嚇到腦袋一頂,頂開了棺材蓋想要跑路。

但才剛扒拉出去一條腿,外面伺機而動的締嬰圣株枝條一蠕動,就要穿刺過來。

“嚯!”

它嚇得又縮進了棺材蓋里把蓋子蓋好,繼而望著比自己還瘋癲的兩個人類,弓著身體捂著腦袋,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嚯吼嚯吼吼!!!”

鏡面破碎,陰月崩離。

月宮離手中印決停下,往前一式。

雙掌一拍,源種糅合。

徐小受捏著這顆世所罕見力量藥丸,往前一丟,燼照引爆。

“滴答。”

時間如滴水,忽而一頓。

二人身后,有略顯古怪的聲音響起:

“兩位朋友,很焦慮啊?”

月宮離瞳孔一顫,人類的聲音?

陰靈柩里,有第三人的聲音,我靠不要嚇我啊,我怕鬼啊……

焦慮?

這個聲音,焦慮哥?

徐小受也是一驚,忽又想起來,方才自己好似看到了“古今忘憂樓”?

等等!

是啊,空余恨來了!

有救的啊,我跟這個剖腹男在這里爭什么,玩自爆嗎?

“停手,停手!”

徐小受急了,吞噬之力大開,率先將那爆破源種吸入腹,“是空余恨,十尊座!我們有救的,有救的!”

空余恨?

月宮離余光一掃,掃見了一個玉面書生,身著青白色長袍,文質彬彬,看上去羸弱無比。

恍了一下,他才想起來空余恨是誰。

月醉酒中空余恨,十尊座中最神秘的那位?

但對面徐小受爆破源種都收回去了,自己一式已出,有如覆水難收。

神之遺跡被關閉了,半圣都會死在這里,如當下徐小受隕,則再無復活可能。

既如此,索性……

印決印破時間之力,月宮離目中狠色一閃的同時,瞅見徐小受嘴巴一張,喉嚨處兇光熠熠。

“呵呵。”月宮離狠厲柔和回來,訕笑了下。

覆水難收?

不存在的。

“逆式·術轉陰陽。”

十指掐出了一個怪異的決,那混亂失控的能量,如一頭溫馴的小貓,給納回了月宮離體內氣海。

好家伙……

徐小受看得心頭大駭。

這么恐怖的能量,三大祖源之力都嵌套到這個地步了,還能輕易回收?

你是真惡心啊月宮離,藏這么久、藏這么多,一直不出手,真等著背后干我?

與其等你背后干我,不如此刻當面送你下地獄!

“去。”

徐小受喉間一鼓,那欲吞不吞的爆破源種再次射出。

月宮離表情大變,指尖印決再轉,陰陽遲退,陰月歸來。

“三祖印·祟陰敕月,去!”

空余恨看不下去了,當空一指點出,大道波紋涌動。

“定!”

“退!”

“歸!”

三字落定。

爆破源種和三祖印,卡在間不容發之際,被強止停,逼回,一歸嘴里,一歸手里。

“呵呵。”月宮離轉了下手,力量收回,也不尷尬。

“哈哈,你很厲害嘛。”徐小受喉結一滾,也不知道東西到底吞沒吞下去。

“兩位。”

空余恨臉上多了無奈,“收手吧,太……”

這是他見過,畢生最焦慮的兩位選手了,簡直防對方防到了嗓子眼里去。

“我給我余恨哥一個面子。”

徐小受主動一咽,吞噬之力大開,以往止不住的爆破能量,輕易回收。

月宮離一雙狐貍眼登時多了幾分震撼之色。

好家伙!

這就是五大絕體之首的吞噬之體嗎?

此子不除,后患無窮……

可空余恨只展露出來的只幾手,對時空間的領悟太頂了。

自己本就和這位不熟,再堅持下去,只會將他徹底推到徐小受的陣營去。

他倆若聯合,不對付締嬰圣株,反對付自己,自己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久聞十尊座空余恨大名,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月宮離拍拍手,也散去了能量,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他還想再客套兩句……

“轟轟轟!”

陰靈柩突然被轟飛。

棺材壁掃著六髓尸王砸向了徐小受,穿過空余恨往自己方向轟來。

月宮離剛想躲開,瞅見徐小受“失控”墜來的身體上,大腿化成了一口鋒利的刀砍來,“哎呀。”

“徐小受你不要臉不要皮!”

月宮離怒聲一吼,忙閃身一避。

轟轟轟轟轟……

意外來得并不突然。

締嬰圣株的枝條見兩人在棺材內的能量停歇,就意識到不可能坐山觀虎斗了,因而發起猛烈進攻。

棺材從東被抽到西,從南被抽到北,瞬息越度無盡空間,偶爾還能見著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太虛、半圣……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淹沒在了枝條海嘯之中。

慘叫都沒有。

“啊——”

陰靈柩內,徐小受抱住了空余恨的大腿。

“啊——”

月宮離見狀,也抱上了空余恨的大腿。

兩個鬼精鬼精的家伙,都知曉不可能在另一個人不出力的情況下,聚精會神去對付締嬰圣株,同時凄聲大喊:

“焦慮哥救命哇!”

“余恨兄救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給你,徐小受給不了的我都給得起!”

刷!刷!

兩個人都穿過了空余恨,仿佛大家不在同一個時空。

陰靈柩帶著倆鬼才遠走,空余恨則也從莫名穿透,祖樹枝條更如同什么都沒見著,追著棺材狂戳猛抽,無視了他。

“救命哇!”

“不要走——”

這一瞬,聽著如此呼聲,空余恨猶豫了。

他聽到了朋友的呼喚,他趕來了。

他看了一場戲,他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多大出現的必要。

他現在在想,是否最好的選擇,是轉身離開?

空余恨并沒有猶豫很久,便往后退了一步,身形一陣虛幻……

“咔咔!”

空間發出了滯澀的聲音,時間也若齒輪生銹般轉不動了。

空余恨身形定格在原地。

陰靈柩從遠方被抽了過來,棺材蓋已經快要蓋不住了,里頭扭曲的聲音由小變大,從身前劃過:

“不是,徐小受,你朋友怎么好像要放棄我們的樣子?”

“焦慮哥——”

轟隆聲中,棺材又被抽遠。

空余恨眉頭一皺,再往后退了一步。

“咔咔。”

依舊是滯澀的感覺。

這下,他心頭一咯噔,意識到不妙了。

進來容易,出去難?

“嗤!”

身側突然冒頭一個人。

連瞬息時間都不到,直接被吞吸成干,太虛、半圣?

都還沒看清呢!

空余恨臉色不玉了,多了三分蒼白。

陰靈柩里的聲音又被抽過來了:“徐小受,你交的什么朋友?他真想走啊!”

“放心,他好像也走不了了……”

“誒,我們怎么停下來了?”

是的,陰靈柩停下來了。

祖樹枝條也停下來了,如在思索般,定格在半空。

空余恨暗道不妙,自己試了兩次,本來她沒發覺自己存在的,如今發覺了?

“刷!”

億萬枝條,突兀齊齊一轉,對準了空余恨的方向。

“朋友……”

空余恨猛地伸出了手一制止,下意識還往側邊一挪,那密密麻麻的祖樹枝條,誰看誰發慌。

但不是意外、不是巧合!

祖樹枝條真確證了他的方位,跟著一挪,依舊對準了他!

“呃……”

空余恨手往后方一招,一座虛幻的三層閣樓出現。

他呵呵笑了一下,面不改色退了三步,手摁上了木門,用力一推。

“嚯。”

空氣一波涌。

古今忘憂樓的大門,并沒有為他這個主人打開。

“阿歐”

陰靈柩里,發出了一聲迷茫不解,“他不是十尊座嗎,他在怕什么?”

“……他,不是完全體……十尊座?”

“我并沒有害怕。”空余恨回頭對著棺材微笑著說完,這才轉過頭,望向黑色枝條所組構而成的黑暗深處:

“這位……先生,在下只是路過,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再走嗎?”

億萬祖樹枝條,齊齊一側,詭異得像是人在歪頭。

陰靈柩里低低的聲音傳出來了:

“他是懂得語言的藝術的,他真想溜?”

“不要打岔月狐貍,締嬰圣株好像也在忌憚什么,她真停下來了!”

“忌憚什么?忌憚空余恨?徐小受你在開玩笑嗎?”

“……你懂個屁。”

兩個話癆明顯干擾不到空余恨。

面對這詭異的無盡樹枝,此刻求知欲勝過了退后的想法,空余恨真問出那逢人便問的問題了:

“請問……”

“我是誰?”

祖樹枝條分明是怔了一下。

空余恨見有戲,神情浮躍出幾分喜色,追問道:

“請問,您知曉我嗎?”

“或者說,您聽說過空余恨這個名字,他的故事嗎?”

這一瞬,徐小受腦海里倏然閃過了虛空島最后時刻,空余恨出現,對話天祖之靈,也問出的“我是誰”這個問題。

對此,天祖之靈給出的答案是:

“汝亦困……”

困什么?

迄今,徐小受不知道后續。

但此刻,他同樣期待起了締嬰圣株的答案,或許,祖樹會認識空余恨,會給出完整的回答?

然而!

面對此問!

締嬰圣株的回答,竟是……

“嘶嘰嘰嘰——”

那從四面八方回響而起的凄厲之聲,分明是在笑,是嘲笑,是幸災樂禍的大肆嘲笑!

徐小受面色一變。

月宮離面色一變。

空余恨也面色大變。

因為……

“刷刷刷!”

那無窮無盡的黑暗枝條,繼猖狂得意的笑聲過后,像是肯定了什么,不再猶豫、不再遲疑,齊齊扎向包圍中心的空余恨,毫不留情!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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