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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九章 王侯將相高堂落,陋室有柱頂梁出

更新時間:2023-10-30  作者:熬夜吃蘋果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四三九章 王侯將相高堂落,陋室有柱頂梁出
這是,老神仙?

曹二柱驚得張大嘴,都快能塞得下一頭小野豬崽子了!

在那彌天的猙獰劍象的映襯下,老神仙哪里還有半分此前慈眉善目的模樣?

他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就是接下來他一劍要將這天斬穿了,曹二柱都覺得大有可能。

但此時,令得他驚異的,不止是前后反差極大的梅老神仙,還有劍象本身!

這劍象看著玄乎,看著無可匹敵,更好像是十分的遙不可及……

但好似,自己知道這東西的力量組成結構的本質?

答案,就在腦子里?

“不正是,徹神念六大變化之一的,釋放型?”

思緒至此,曹二柱整個呆住了。

他認認真真,從里到外分析完劍象的力量構造,發現好像還真跟自己想的一樣……

就是很簡單的徹神念!

老爹說得不錯,煉靈界個個都是高手。

他曹二柱尚未進煉靈界,都已在青原山見過兩次徹神念了,分別是老爺子和八月。

那二人的徹神念,也是釋放型,具體表現形式為可離體、穿透力、切割力都極高的“劍念”。

這是釋放型徹神念中,把進攻屬性點到極致的一種表現。

梅老神仙的運用方式,則有所不同。

他注重全方位發展,以具象化古劍術之道九大劍術的方式,將徹神念的攻、防、速、變、詭……等等方面,均衡發展。

這種“意象具現化再釋放而出”的釋放型徹神念,基本沒有短板。

進可攻,退可守,只圖一個“穩”字,很老神仙。

自然,這種徹神念,在同等層次的攻擊上,就沒有劍念來得極致了。

但何必以卵擊石,以弱碰強呢?

劍象整體一聯合,劍念難從劍象上討到半分好處;

但反過來,劍象也并不因此而更強大,它要想破開劍念的攻擊,則要看劍念擁有者本人的運用和修為了。

總體來說,平分秋色!

當然,這是曹二柱的自己認為。

徹神念的創始人老爹,則是給過這樣的一番評價:

“意象具現化的釋放型徹神念,實際操作起來更難,因為其需要的底子很厚。”

“但立意上它更高,上限也比極致凝練攻擊的釋放型徹神念要高。”

“只不過,這也代表著更難修煉,因此同等時間條件下,兩種徹神念硬要分出個勝負來,還得看修煉者本人。”

曹二柱當然是兩種都學。

時間?

徹神念出世的時間太短,只有幾十年。

曹二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他的年紀多大,差不多就代表了徹神念高速發展過多少年。

他也曾在老爺子的帶領下,試圖領悟劍念。

但囿于沒有古劍術的底子,劍念死活都悟不出來。

不礙事,曹二柱有罰神刑劫。

他的釋放型徹神念,基本就能模擬出來劍念的效果。

梅老神仙的劍象這種,則更貼近于老爹教過的另一種穩中求勝的釋放型罰神刑劫,名為“神霄魁首”!

同樣的意象具現化再釋放……

老爹卻說了,這可以當作壓箱底的手段來使,因為普天之下,還沒有人見識過這種徹神念。

今日,曹二柱卻見到了未出世的“神霄魁首”的替代品!

他看沉默了。

老爹終究還是過于保守。

煉靈界,何止是他說過的龍鳳爭鳴?

都還沒出青原山呢,第三個徹神念擁有者就出來了。

這要是踏足煉靈界,不得是鋪天蓋地的徹神念打臉而來,打得自己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九天之上。

同樣被一觸驚怒、劍象勃發的梅巳人驚到的,還有道穹蒼本人。

他可沒有和這老劍圣正面戰一戰,搏個你死我活的想法,這不符合天機術士背后陰人的理念。

他本意只想以理服人,先將對面的氣勢打壓下去罷了。

哪曾想,梅巳人根本不跟他講道理,只跟他講物理。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無話可說?”

梅巳人劍象一出,連說話的時間都不給道穹蒼,手中太城劍猛地往下一斬,“那就不用說了!”

轟!轟!

虛空斬裂,劍象手中的青無二劍,同形同態,力劈而下,似要將整座青原山一分為二。

“且慢……”

道穹蒼持握天機司南的手都一抖,可梅巳人哪里肯停下來?

他就是來出氣的!

他就是來表態的!

徐小受背后有人,有他師父桑老,有引路的八尊諳,再往后往上,還有虛空島的圣帝……

可以說,他有大把的支撐。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個個都難以出面,處處掣肘。

圣神殿堂一方,也正是在利用這一點,處處針對。

然而,他梅巳人不一樣。

他孑然一身,孤家寡人,想云游四方就云游四方,想怒而拔劍就怒而拔劍!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梅巳人今夜提劍踏青原,其他的都是借口,主要就是為了告訴圣神殿堂,告訴道穹蒼……

老朽的學生,不能隨意欺凌!

他背后還有這么一個靠山,不強,但也不弱,處于剛剛好的階段——剛好夠格成為一顆眼中釘、肉中刺,誰碰誰傷,硬碰就死!

他同樣不蠢,不會讓當年八尊諳和侑荼的悲劇,于當下時代重演,讓世界倒退三十年!

“殺——”

恢弘雙劍,從青冥劈斬而下。

劍象嘶啞的怒吼聲,似乎呈現成了這般同殺意完美契合的一字。

道穹蒼尚未接劍,只覺天崩地裂。

不止周身空間、道則盡成粉碎,天地元素在這一劍之下,都被蕩掃一空。

整個青原山,更是地動山搖!

——這可是三十三天紡星羅紋陣下的青原山,一花一石、一草一木,都可以成為大陣的變化,乃至是陣眼。

若它們也都裂了、碎了,將代表著此陣要被莽力擊穿、轟破。

而這,似乎遠遠超越了道穹蒼設立此陣的初衷?

“古劍修、古劍圣……”

道穹蒼感覺自己還是低估了這群瘋子對于攻擊力的極致追求。

心劍術,論戰斗力方面,其實不比注重道之感悟的情劍術強多少。

梅巳人尚且如此。

不可否認,這其中有徹神念的加成在。

那若是以萬劍術、莫劍術等為主修而入圣的古劍修,又加之以徹神念,戰斗力又該何等爆表?

“御天道!”

沒有絲毫猶豫,道穹蒼調動了青原山大陣。

一印令出,山間夜色驟亮而起,那被劍意支起、憑空凌冽的雪葉沙石,通通亮出了天機道紋。

“嗡!”

輕顫響間。

青原山上下一切,天地生靈,吐珠露華,呵成了一層覆蓋九天的清輝薄膜。

這一層膜,下以青原山大陣為支撐,上以天道為驅使,假借規則之力,形態淺淡如霧,卻可承重萬鈞。

“鏗——”

劍象青無雙劍,斬在了這一層“御天道”結界之上,登時靈力霧氣炸潰,兵戈之音響徹萬里。

曹二柱抬眸往上,眸光閃熠如星。

他看到了天邊蕩開了一層青色的氣流,在夜色下往四周無盡擴散,瑰美如畫,強大無匹。

“這,就是煉靈界……”

曹二柱心馳神往,體內熱血沸騰。

故事書里再華麗的詞藻,難以描繪出眼下親眼所見之景的億萬分之一。

那種頭皮發麻的戰栗感,更加是口耳相傳所難以的制造的極致情緒體驗。

“咔——”

視野之中,天空如鏡子一般,被那絕世雙劍斬碎了。

曹二柱感覺以往自己的世界也跟著破碎死去,他渾身在顫抖,毛孔大開,汗毛倒豎。

“滋滋……”

藍紫色的電流在周身環繞。

曹二柱的目光之中,更滋射出了最極致的渴望。

這,才是真正的世界!

這,才是男人的追求!

二十六年了,曹二柱的生命里,只有殺豬、鑄刀、煮飯、買菜……

除了修煉和煉靈界沾了一點邊。

他煉就了一身的本領,卻被老爹禁錮在了那間小而破的鐵匠鋪中,什么都施展不得。

他就像是一顆全世界彈性最好的皮球,被死命摁到了地底,壓至即將破壞變形、也是極限反彈前的形態……突然間,那只摁了他二十六年的大手,消失了!

“嗬……”

曹二柱瞪大了眼,喉間發出滾滾低沉的聲音,如同野獸在低吼。

他的腰背佝著,雙手垂著,頭卻死命抬到最高,眼睛瞪到最大,拳頭攥到最緊。

他不知道自己當下是一種怎樣的狀態,因為往常根本沒有體驗過。

他更無法形容自己好似已經失控,但卻享受其中的這種狂躁情緒。

曹二柱,其實知道……

他想成為那強大的梅老神仙!

他想成為哪怕是那個怪叔叔!

他甚至還想成為那絢爛的、轉瞬即逝的,但卻是當下夜空中最耀眼的“大爆炸”!

“嗬嗬……”

曹二柱全身狂顫,紫電閃耀,雙目赤紅地低吼著。

然而老爹沒有教他怎么“成為”,他不敢隨便“成為”。

夢想和未知。

渴望與理智。

這二者之間,似乎有一層無形的門檻。

曹二柱邁不出去,更不知道自己當下是該抬腳,還是不該抬腳。

就在這時,耳畔出現了一道平靜的聲音:

“忍不住,可以叫出來。”

“你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也沒人有空時時刻刻盯著你。”

曹二柱感覺聽到了自己腦海里的惡魔低語。

但它說得很有道理啊,簡直是說到了自己心坎里去。

這個時候,大戰當頭,四下無人,哪怕自己叫一聲,誰會關注呢,誰會在意呢?

老爹就算復活了,俺因為激動叫了一聲,又如何呢,還能打俺一頓不成么?

思緒至此,曹二柱一揮手臂,弓著身子,低頭看著地面,小小地叫了一聲:

“哈!”

“嘭”的一下,旁側林木中被九天亂戰余波轟飛的樹木,其斷裂之音,都比他叫得要大聲。

“你是娘炮嗎?!”

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帶著震撼,以及濃濃的不可置信感:

“你的身軀在顫抖!你的靈魂在戰栗!你的情緒在沸騰!你的鮮血在狂躁!”

“你的一切,都表明了你很激動!”

“可你就這么彎腰駝背,低頭示人,連叫一聲都有這么多顧忌?這么多包袱?”

“你當你是誰?你比巳人先生,比騷包老道還要重要?”

曹二柱聽怒了,這是在諷刺自己?

他直起腰身,抬頭挺胸,讓狂暴的原始情緒推著自己的身體,往前重重踏出了一步。

“呀!”

他揮動右手,錘爆了空氣。

同時還踩碎了腳下的大石頭,彰顯著自我的男子氣概。

“你他娘的是在逗我?”

盡人看得險些人都裂開。

他大概從這大塊頭身上的藍紫電流中看出了什么。

可萬萬不曾想到,情報上說的“智力有點問題”,是真的!

“你是廢物嗎?連發泄情緒都不敢?”

“看激動了就叫,覺得不爽了就打,這么簡單個理兒,你不懂?”

“你是被下了禁武令還是給人控制了,魁雷漢怎么能生出你這么個孬貨來?”

曹二柱怒了,爆喝一聲:“俺不是廢物!”

他陡然也反應過來了,這個聲音不是自己腦海里的惡魔,而來源于周圍。

“禁武令”三個字,更加點醒了他,同自己對話的非是虛妄,而是知曉老爹脖子上鐵圈令牌的真實存在的人!

只是環顧了一圈,曹二柱就找到了唯一寄存在一堆鐵破爛里的靈念。

他不忿地大聲質問道:“你是誰?為什么要罵俺是廢物?俺不是廢物!”

“很好!”鐵破爛里的聲音比他的更大,“就是這股氣勢,你看看,有人在意你嗎?”

曹二柱被反喝得一懵,環顧四下。

他聲音已然很大了,驚得林雪紛飛,然無人關注自己。

一抬眸,九天上的戰斗還在持續。

梅老神仙的劍象雙劍,轟不破那層結界薄膜,然并沒有就此停手。

他雙手一豎,指尖在太城劍上淺淺一劃。

“九劍術,無限窮數!”

那劍象便跟瘋了一般,身周九劍幻化無數,一劍劍狠力下劈,懟著結界薄膜的一點,死命砍著。

“鏗鏗鏗鏗鏗……”

“轟轟轟轟轟……”

九天爆破不止,轟鳴不斷。

一圈又一圈的氣流炸蕩而開,璀璨而絢麗的光暈,如同玉京城那邊才能有的徹夜煙花。

這一切的一切,都比自己的發泄情緒的方式要來得更為直接,更讓人能感到快意恩仇。

“沒有人在看俺,俺并不重要……”

曹二柱心潮澎湃,卻也有些失望。

自己注定不是那種話本里的主角,連叫得這么大聲,都沒能引來關注。

鐵破爛里的聲音再度出現了,帶著濃濃的恨鐵不成鋼:

“你還說你不是廢物?”

“你只會帶著你的這股氣勢,對我這么一道殘念咆哮,這不是欺軟怕硬是什么?”

“俺不是……”曹二柱連連擺手,連連后撤,他怎么會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呢?

他只是不知道這鐵破爛里是一道真人殘念,他只是有些情緒上頭,并無意折辱。

“你不是,那你上山來作甚,來這看戲嗎?”

“俺是因為……”

“重要嗎?我問你重要嗎!”鐵破爛里的人,情緒仿佛比梅老神仙的劍象還要暴躁:

“你既然是巳人先生帶過來的,那就不是跟騷包老道站一道的!”

“你既然不是來看戲,那巳人先生在上面打,你連叫一聲,連叫好一聲,都不敢!”

“你不是廢物,誰是廢物?”

“俺,不是廢物!!!”曹二柱躬身咆哮,周身紫電激蕩,音浪都打飛了身前的鐵破爛:

“俺的事情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俺要報仇!!!”

報仇?

報什么仇?

天機傀儡殘骸中,盡人短暫懵了一下,轉瞬他以更大的聲音吼出來:

“報仇沖我來,算什么本事,我跟你有仇?”

“有種的,你他娘的上天吼去,你對道穹蒼吼啊,你敢對他發泄嗎?!”

曹二柱氣勢一遏,瞥了眼天上,“但他們還在打……”

“他們的事重要,還是你的事重要?”

“他們在打,你就要等?狗屁的道理!”

鐵破爛堆里的聲音氣極了,“我要是你,想喊的時候,早喊出來了,等個雞掰的等,管他有沒有事!”

“俺不知道,怎么喊……”曹二柱弱弱戳起了手指頭。

這一句,這動作,突然就給盡人干沒脾氣了。

好家伙。

我只能說好家伙。

“老子教你!草!”

“梅巳人,你當真要與圣奴同流合污?”

九天之上,戰斗還在持續,道穹蒼吃老劍圣的驚,那是一波皆一波。

他感覺三十三天紡星羅紋陣,真不一定招架得住梅巳人的輸出。

“本殿并沒有打殘徐小受,你所見到的天機傀儡殘骸,不過只是他自己……”

解釋聲尚未落定,下方紫電驚艷,拔射而起。

“轟!”

憑空一聲巨響,漫天紫海翻涌而開,如同圣劫突然匯聚。

而沐浴在罰神刑劫之下,腳踩紫電汪洋的曹二柱,此時雙手大張,虎目怒紅,大聲爆喝:

“都給俺住手!!!”

二柱?

梅巳人驚得不輕。

曹二柱,怎么上來了?

這可是道穹蒼,他要是介入戰局,被這天機大陣轟殘,那可了不得。

“孩子,快下去。”梅巳人急忙操縱著劍象,停下了攻擊。

可曹二柱并沒有聽他的話,只是將魁梧且堅決的背影對準他,依舊怒視著道穹蒼。

曹二柱……

道穹蒼知道他跟著梅巳人而來,但卻并不知曉這孩子對自己為何有如此敵意。

然可以確定的是,曹二柱他見過。

在鐵匠鋪那時的初次碰面,他就斷定了此子絕非常人,或能成為自己的助力之一。

只要,消除掉魁雷漢這層中間障礙的影響……

“二柱,你還記得叔叔不?”

道穹蒼停下了對青原山大陣的操縱,伸出手,友好地示意了一下“握手”的動作。

他記得,曹二柱對天機術,很感興趣!

哪曾想,見到這個握手動作的曹二柱,突然目眥欲裂,雙手猛地向后一拉。

“罰神刑劫!”

他根本沒有任何解釋,就出手了!

霎時間,漫天雷海,化作無盡絲線,跨越了時空間的限制,直接扎入了道穹蒼的體內穴竅之中。

這一瞬,道穹蒼是呆滯的。

他的一身圣力,短暫被扼停了!

連帶著對青原山大陣的操縱,都出現了遲滯!

而徹神念罰神刑劫自帶的麻痹感,更讓得他這般思緒的出現,慢了平時反應速度不止一絲。

待得回神之時,道穹蒼震撼發現……

曹二柱手猛一回拉,那刺入自己身軀之中的雷線,化作一只大手,把他拉到了曹二柱身前。

“呀!!!”

曹二柱齜牙咧嘴,如猛獸暴怒,單爪拎著道穹蒼脖頸,右邊一拳暴力轟出。

那裹挾在拳頭之上的罰神刑劫,隨著距離的推進,一點點滲進他的右臂肌肉之中。

“滋滋……”

道則電裂,空間雷毀。

就連二柱手上的皮膚,都因承受不住這般壓縮入內的罰神刑劫之偉力,而干枯、破碎。

最后他整條手臂,反臌脹得如同是圣劫最后一道雷柱那般可怖,直迎著道穹蒼的頭顱,悍然轟去。

附體型,徹神念!

雷神之拳!

“嘭!”

一拳!

道穹蒼脖子和身體還在曹二柱手上,腦袋在這一擊之下,當場拋飛。

雷光拉開了夜色下璀璨的紫痕之線,于盡頭處,道穹蒼的腦袋嵌入空間之時……

“嘭!”

整個粉碎!

這個瞬間,當雷光耀夜的這個瞬間!

曹二柱只覺那種血脈僨張、那種心潮澎湃、那種沖冠怒意,得到了最淋漓盡致的宣泄!

腦海里,老爹頭顱裝在酒桶里的畫面呈現……

曹二柱淚眼婆娑,猛地甩飛了左手上的斷軀,跟宰了一頭野豬一樣,有一種勝利的快感!

世界,安靜著、等待著。

仿佛,青原山,也還在期許著些什么。

曹二柱覺得,這個時候,是該說點什么

剛好,那個鐵破爛里的人也教過……

“啊!!!”

他發出了一聲咆哮,屬于男人咆哮。

他在夜色之下,在老神仙的震撼目光之中,如那深山中剛猛的大猩猩,奮力捶胸。

他弓下身子,雙手垂落,再一抬頭挺胸時,儼然已從地上的平凡,蛻變成了夜空的璀璨。

他以最撕心裂肺的方式,傾吐畢生之力,吼出了對以往二十六年凡俗人生的告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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