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三四七章 燼照一脈出暴種,師侄相峙盡死手
金凰廣場,群英薈萃。
廣場正中央處架起了一座高臺,由來自圣宮的土木屬性的煉靈師合作搭建。
雖說是臨時性質的,但高臺建得極為講究。
以享譽中域的黃金桂雕塑為背景,上邊盤臥鸞鳳,高臺以此而生,底色青白,無比大氣。
細細觀察,還可以見到四周木石上勾劃著陣紋、天機道紋。
顯然這里還上了專屬的保護靈陣,兼有幾分天機術的意思在其中,以防萬一。
高臺的四面高空,在只有少數人能感應到的道則之內,其實還隱藏有多道圣宮護道者的氣息。
為了此次試煉宣告,圣宮提前做足了準備。
黃金桂雕塑下,花巊盤膝而坐,坐在她的丹鼎上。
丹鼎上了蓋,里頭動蕩不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在煉丹,其實只是裝了一些人。
“好熱鬧……”
上一次見過的這么熱鬧的地方,還要數東天王城的云侖山脈。
當然,那會兒王城試煉的試煉者們,質量和現在的不可同日而語。
畢竟眼前的天才是從五域各大王城中只取頭名,或者前幾名,以及極個別的前幾十名來的。
即便如此……
“也不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徒弟接班。”花巊很是苦惱。
她是帶了任務來的。
燼照一脈要傳承,要發揚光大,每一年都得搜尋五域最優秀的苗子,不管是從圣宮試煉,還是通過其他渠道。
能扛得住燼照火種的先天肉身,其他各方面條件也要上佳,這著實罕見。
這種苗子很可能一找就是幾十年。
所以花巊拜師后的第二年,已經開始找徒弟了,然迄今沒有找到。
也正是因為燼照一脈挑選繼承者的方式太過特殊,圣宮試煉的選拔,看上去也有那么一點點的極端。
——參與試煉者,必須先天修為!
超出一些,哪怕初入宗師天象境都不行。
宗師正常都可以扛過燼照火種的傷害而不死不廢了。
由此可見燼照一脈的霸道之處了。
這等規則換作別人來,恐怕在五域諸多天才的口誅筆伐下,一年都撐不住。
燼照一脈卻對非議置若罔聞。
圣宮五大權柄之一制定的規則,就是這么強勢,你要么遵守游戲規則來玩,要么滾。
僅此而已。
這般規則制定的初期,確實導致了圣宮試煉的試煉者平均戰力低弱化。
但沒過多少時間,強勢規則就逼出了一些極端變態份子。
先天戰宗師、打王座,甚至反殺王座的情況都偶有出現。
五域英才何其之多?
到如今,有人琢磨出了先悟道后突破的煉靈之路,明明可以一口氣沖上宗師、王座,硬是壓著境界……
而有人還在按部就班提升戰力,就在先天磨礪自己,初生不鳴,厚積薄發后越階斬敵,一鳴驚人……
各般煉靈之道,其實不分高下。
圣宮以發展的眼光看待天下人,就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天才。
他們只看煉靈師的水平和潛力,以及其對“煉靈”二字有怎樣的深度理解。
這種培育天才的模式,才是圣宮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根本原因所在。
圣宮五大傳承永垂不朽、各代圣宮四子等存在,都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這一代,就有些平平無奇了啊……”
花巊望著圍在高臺內外的五域天才們,感覺到了良莠不齊。
在這其中世人評價最高的,于她眼里其實也沒什么。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東域云侖山脈一程,她見到了師伯徐小受。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花巊就認為只有師伯徐小受那等妖孽,才能當燼照一脈傳承人,才有資格做她花巊的徒弟。
但要用師伯徐小受的標準去衡量眼前這一代人的話……
“我得找到猴年馬月啊?”花巊頭疼無比只能寄希望于這一批人中,有黑馬能殺出來。
正冥思時,金凰廣場的負責人恭敬地上前稟報:“花巊圣使,時間到了。”
“好!”
花巊一喝,摁著丹鼎蓋從上方跳了下來,氣勢十足。
“給本姑娘安靜些!”
她惡狠狠回頭踹了丹鼎一腳,警告了一聲后,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經由擴音靈陣擴向了整個廣場。
躁動不安的廣場,瞬間鴉雀無聲。
無數人的目光齊聚,望向黃金桂雕塑下那英姿颯爽的女子,眸色中各自有著驚疑。
這位圣宮使者,未免有些過于霸道了?
“她就是花巊?”
“聽說是燼照一脈的,難怪脾氣這么暴,圣奴受爺好像就是她師伯……”
“噓!你最好不要亂講,圣奴無袖那一脈,已經判出了圣宮的。”
“那也是一脈相傳啊,受爺可是連饒劍仙都敢斬的人,她喝我的這一下,我已經感覺到力量了,我爽了。”
花巊這會兒小臉都有些尬色。
她只不過是教訓了下鶴亭山抓住的那些不安分子,沒想到這破靈陣還會將聲音給擴出去。
早晚要炸了這幫坑人的靈陣師……
好在議論聲多的是廣場外那些外部勢力看客,真正的試煉即將參與者在廣場內各自默不作聲,只肅穆等待著。
花巊并不怯場,將方才一切拋諸腦后后,大步上前,走進高臺中心,揚聲道:
“諸位,如你們所見,圣宮試煉即將開始。”
“本次試煉,將在四象秘境中舉行,廢話不多說,我先來講一講這次圣宮試煉的規則。”
一頓,花巊環顧四周無聲正欲繼續開口。
下方安靜等候的人群中,突然就響起了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
“抱歉,打斷一下。”
“請問圣宮使者大人,我有一個問題,能不能問。”
金凰廣場嘩一下多了些喧聲。
這還什么都沒說呢,怎么有人有問題了?
所有人尋著聲音來源,扭頭望去,試圖找出那悍不畏死的家伙。
“哪個不長眼的敢打斷本圣宮使者講話?”花巊也心生不爽,蹙眉循聲而望。
很快,所有人見到廣場人群分開,走進來一個容貌俊秀,氣質脫俗,鶴立雞群的公子哥。
他帶著倆侍女,各自姿色非常。
即便如此,身側兩女的容貌都給這病公子本人的樣貌壓下了。
他置身于廣場人群中,如仙人立凡塵,周身皆是浮塵,微不足道。
“說!”
花巊望著那人開口。
長得好看的人她見多了,自也習以為常,這人也就剛好比得上徐師伯吧!
但這病公子身上靈元氣息一絲都無,氣意竟不凡,想來能有些獨到見解。
廣場外,李老漢靠在馬車上等候,遠遠眺望而去,只能望見密密麻麻的人頭。
但聲音是分毫不差傳出來的,廣場內外都可以聽見。
耳聞徐公子那一聲,李老漢都有些忍俊不禁,想起了自己見過的關于徐公子最真實的情報:
“嘩眾取寵,此道之極。”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圣宮試煉的宣告還沒開始,徐公子已經開始了!
“受到注視,被動值,9999。”
“受到猜疑,被動值,6255。”
“受到愛慕,被動值,663。”
只發了一聲,被動值噔噔暴漲。
這甚至是虛空島上需要身闖顏無色光能世界,乃至是硬抗妄則圣帝無風帶才能帶來的被動值漲幅。
“而現在,我只需要在不合時宜的時間,說一些不合時宜的話,就夠了。”
徐小受真不想當這個嘩眾取寵的跳梁小丑,奈何被動值給得太瘋,不當不行。
這會兒,他甚至遏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要不是為了保持住病公子徐故生的形象,他能在這里跳起來一蹦三尺高,爆喊一句“我乃先天高手”。
這更瘋……
當然,徐小受還要點臉。
萬眾矚目下,他只繼續扮演著這位病公子,端著走,腳步從容。
從廣場一步步走入。
單是走路的過程,病公子就用了足足十幾息時間,如在自家后院散步。
“徐公子在做什么啊?!”
鶯鶯雀兒臉頰燒紅,腳趾都在摳地了。
她倆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人了,這會兒卻完全承受不住這等數量的目光注視。
如芒在背!
如鯁在喉!
就連走路的姿勢都稍稍有些變形,像是不曉得如何走路了一般。
這里是金凰廣場!
在這里的是五域英才!
丟人現身怎么可以丟到這個地步?
這會兒不應該是靜默無聲,等那圣宮使者宣布完一切后走人嗎,徐公子也沒告訴我們還有這個提問的環節啊?
一點都沒準備……兩女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目中的極致尷尬,各自頭低得就像是要埋進胸口里,幾乎是在閉著眼跟進。
“受到等待,被動值,9999。”
“受到怒視,被動值,6886。”
高臺上,花巊等到花兒都謝了!
她氣得就差沒捏出一朵爆破之花,直接栽在那病公子頭上去,卻只能不斷告誡自己:
現在是圣宮使者時間,要冷靜,師尊會處罰!
“這位試煉者,你有什么問題,請盡快說,我的時間,很、有、限!”花巊咬牙切齒。
“抱歉,本公子不擅行走……”
病公子的第一句話令人一愣,緊接著教人瘋狂,“本公子平日里都是坐馬車的。”
金凰廣場當時就炸了。
所有人一下看出,這家伙是來找事的!
“我草你……”有人從旁側人群中大跳而出,凌空一劍就欲拔出。
可是,他的劍尚未出鞘。
“嘭!”
一聲巨響炸開。
那人連人帶劍被扇得翻飛,從廣場的高空拋越而去,消失了蹤影。
金凰廣場四面高空道則微現,像是要跳出人來。
高臺上下,即將參與圣宮試煉的天才們神情也為之一驚。
方才出手,他們竟未瞅見任何痕跡!
就仿佛那一擊不是病公子發出的,而是……
“他的護衛?”
花巊都看不清這到底是誰在出手。
但毫無疑問,起碼得是個太虛,要么那病公子藏拙,要么是他背后的人。
花巊反手對著身后的丹鼎一招,招到了身側。
她又伸手制止了虛空中的護道者們出現,畢竟這還不算大亂,只是一個小人物想要破壞圣宮試煉的場子而已。
這很好解決。
你要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姑娘待會將你煉成肉丹……花巊壓著怒火,和善問道:“你到底有什么問題?”
“受到敬畏,被動值,6514。”
“受到尊崇,被動值,2264。”
“受到厭惡,被動值,7125。”
徐小受感覺盡人這一巴掌拍飛的已不是先天,而是一名半圣強者。
他徐徐搖著扇,慢條斯理道:
“花巊圣使,傳聞四象秘境中有染茗遺址即將出世。”
“圣宮對此卻視而不見,依舊將試煉地點定在那里——那可是有著不亞于東域天空之城的危險啊!”
“敢問,這是否有些將試煉者們的生死視為兒戲了呢?畢竟我們只是區區先天。”
此言一出,群情皆沸。
染茗遺址的傳說不知是從何時何處傳出來的,大家都略有耳聞。
本以為那只是一個屬于高位者才能觸及到的秘密,畢竟涉及到了什么祖源之力。
沒想到如今有人拿這個東西來說事,直接在金凰廣場,正面質問試煉舉辦方的圣宮使者本人。
花巊著實是沒想到有人會拿這來砸場子,當即冷笑一聲,回應道:
“圣宮有圣宮的想法,圣宮試煉有圣宮試煉的規矩。”
“既然試煉安排在四象秘境,試煉者們的安全,你們不必擔憂。”
她手肘拄在比人還高的丹鼎上,唇角噙著不屑,看向那病公子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顆人形大肉丸——雖然還不曾煉出來過就是了。
該死的家伙,等宣告結束了,你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花巊恨恨地想。
隱藏在暗處的一些個年老的護道者見狀,卻是不由長長一嘆,心道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中了賊人的奸計。
這砸場子之人,話里有大坑!
我的好師侄啊,你是真好騙……病公子聞聲果然笑了,紙扇掩面,滿是驚訝道:
“如此說來,染茗遺址出世,竟是真的?!”
他先是一錘定音,將這定義成既定事實。
又不以此句結束,反而話鋒一轉,埋坑之后再又挑刺:
“你們圣宮真有能力保護好試煉者嗎?”
“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東域只是圣人過境,試煉官們就全死掉了吧?”
虛空島時在云侖山脈耽擱的一切,徐小受早通過和李老漢的嘮嗑撈回來了。
他這一聲出,整個金凰廣場都死寂了。
各大勢力的高層代表們只覺血雨腥風將臨。
圣宮使者竟當著天下人的面,確定了染茗遺址出世的真實性和地點!
而這位“在下徐故生”……
只能說他更是狗膽包天啊!
什么都敢問,還一針見血扎在了東域東天王城試煉最深的痛處上!
即將參與試煉的天才們不覺有什么,只想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各大勢力的高層代表,現在只求這位“在下徐故生”能活久一點。
這個嘴替好啊!
他能問出當下各地高層最想問而又不敢問的各種話!
“受到畏懼,被動值,8511。”
“受到擔憂,被動值,4836。”
“受到詛咒,被動值,1。”
花巊意識到自己被坑了。
但為時已晚!
她在高臺上當著眾人的面差點掀開丹鼎的蓋子放出里頭的人來,然后將那位該死的“在下徐故生”裝進去,再灑些調料,去去他那一身的腥騷味!
她咬緊后槽牙道:“東天王城的試煉官們身死,是我們最大的遺憾,但那里的試煉者們并沒有遭受池魚之殃,他們大部分活了下來。”
“那就是還有小部分很不幸地死掉咯?他們命賤……哦,不好意思,說錯話了,他們命該如此,是吧?”病公子紙扇搖動的頻率依舊,廣場上卻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跟在身后的鶯鶯雀兒小腿一軟,險些齊齊暈倒在地。
別搞了……
這不能玩啊,徐公子!球球了……
她倆拉住了徐公子的衣角,徐公子頭都不回,用紙扇打掉了她們的手。
“受到詛咒,被動值,2。”
“你小子……”
花巊胸脯上下起伏著,眼睛逐漸赤紅,“你來找事的?”
突然,她腦子里的某根弦“嘣”一下就斷了,沒有任何前奏。
“本姑娘讓你來找事!”
“給我爬!”
她雙腿一屈,單手抄起大丹鼎,在廣場所有人乃至是圣宮護道者錯愕目光的注視下,轟地飛撲了出去。
——竟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斬后奏,將人當頭砸成肉餅后再言其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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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三四七章 燼照一脈出暴種,師侄相峙盡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