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邪修 87.圍城
邢不正這一夢,直接睡了一整天。
還是鳶木把他給叫醒了,要不然,他可能還能繼續睡下去。
“你夢見什么了,我在隔壁都能聽見你喊什么‘英雄饒命’,‘好大的拳頭’。”鳶木好笑道。
“那個,沒什么,我夢見我追著別人揍,他們喊饒命。”邢不正喝著藥粥,含糊道。
距離分堂之戰,只剩下四五天了,鳶木知道,邢不正現在還沒有凝聚正氣的跡象,那可能真就是沒有修行天賦了。
她已經盤算好,如果邢不正沒能修出正氣,不能留在青松山莊的話,就讓他去大邦找李守民。
李守民現在也算是大邦城主,邢不正雖然沒有正氣,但是天生神力,讓李守民給他安排個守城之類的職位,起碼邢不正討生不會困難。
至于邢不正說的天空海闊,他連修行者都不是的話,去了大海中,也只能是被吃掉的蝦米。
雖然光明會制定了嚴格的規矩,不讓各個宗門內斗,可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法則,在哪里都是適用的。
底蘊更悠久,實力更強的宗門,當然會享有更多的資源。
不能明斗,宗門間的暗斗卻是少不了的。
宗門之間“和平”的吞并,也不是鮮見之事。
看著狼吞虎咽的邢不正,鳶木總感覺他與其他弟子有些不同,可除了氣力大,她又說不上別的。
算了,也沒幾天了,就不催促這孩子修煉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跡,如果天注定他踏不出這一步的話,鳶木知道,自己怎么干涉也無濟于事。
說起來,先給李守民寫封信,只會他一聲吧。
鳶木喚來一只正氣所化的鳥雀,準備寫信之際,卻發現那鳥腿上綁著一封信。
這幾天,山莊內不時出現吮血者,為了安全起見,長老堂主們也被安排了固定的巡視區域,鳶木在確認大邦沒被吮血者侵擾后,也是忙于山莊里的事情,倒有一段時間沒信件來往了。
打開信,鳶木有些意外,這封信竟然是李解憂寫的。
之前,李解憂就算是有話,也是讓李守民代寫在信里,鳶木還從沒接到過李解憂寫的信。
“也對,憂兒也大了,當然會寫信了。”鳶木看見信紙上,生疏卻娟秀的字跡,不由一笑,隨后卻又感嘆起來。
信里,李解憂向鳶木炫耀自己已經能獨立寫信了,這封信都沒讓李守民修改,都是她獨立書寫的。
李解憂還和她分享了許多大邦里的事情,城主李守民大人,遇見了那些麻煩,還有李解憂自己是怎么在同齡小伙伴頭上“作威作福”的。
信的最后,李解憂還詢問了邢不正的狀況:那個“野人”在山莊里怎么樣了?有很多人喜歡欺負“野人”吧?
鳶木讀著讀著,眼眶卻紅了。
雖然在世人眼里,修行者身份都極其尊貴,但鳶木卻更想做一個母親,一個妻子。
她已經缺席這兩個角色,很長一段時間了。
邢不正注意到鳶木的情緒變化,立刻猜到肯定是李守民和李解憂父女倆,給鳶木寫信了。
“鳶姐,信上說什么了。”邢不正吃飽喝足,打了個嗝之后,開口問道。
“哦,沒什么,憂兒給我寫信了。她在信里還問道你的情況呢。”鳶木緩了緩情緒,笑道。
李解憂啊,邢不正想起興嶺那個任性的小妮子。
想不到這個小妮子還會問候自己,這是坑人之后的成果驗收嘛?
“鳶姐,你明明很想和他們父女團聚,在山莊呆了這么久,難道你還沒找到出去的方法嘛?”邢不正開口問道。
“出去的方法,我自然是有。不過,守民和憂兒還生活在大邦里,就算我回去,也瞞不過山莊。到時候,禮木堂難免降罰,我倒是無所謂,但守民和憂兒的日子,怕是會更加艱難。”鳶木答道,每天夜里,對月飲茶的時候,她腦海中想的都是“團圓”兩個字。
“那你們就沒想過,離開青松山莊所屬之地嘛?”邢不正道。
“離開?守民是城主,憂兒還小,我們能去哪......里?”鳶木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了一下,皺眉思索起來。
她自小,就生活在青松山莊的屬地之內,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
雖然飽受分離之苦,但她一直都覺得,丈夫是大邦城主,女兒還小,而自己也受到禮木堂的約束,想要一家團聚,似乎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至于離開青松山莊,這種想法,就像被一堵無形的墻給堵住了,她連想都沒想過。
但邢不正剛才的話,一下子讓她尋到了一絲靈感。
城主之職,可以放棄;女兒,也長大到能寫信的程度了;而自己,對這長老職位可一點也沒有貪圖之心。
只是,離開的話,去哪里呢。
離開了大邦百鎮,還有哪里能生活呢?
“鳶姐,以你的修為,去哪里都會被奉為座上賓的,也不是所有的宗
門,都不許修行者和凡人一起生活吧。”邢不正繼續開口道。
鳶木似乎一下子被點醒了,她在大邦的時候,是個妻子的角色,來到這青松山莊后,環境又相對狹隘,一時竟然忘記了修行者在哪里都受歡迎的道理。
青松山莊不就是因為修行者重要,所以才強制收攏大邦百鎮所有具有天賦的人嘛。
離開青松山莊,她也能憑借修行者身份活的不錯,而且,說不定還能照顧丈夫和女兒。
看來,真的可以認真想想,離開青松山莊的事情了。
看了一眼邢不正,鳶木突然覺得這個小子,不是無意間提起這個話題的。
邢不正被鳶木盯著,有些不自然的用手摸了摸鼻子,眼睛也在竹屋四處瞟。
“不正。”鳶木開口道,“其實,鳶木只是我來青松山莊之后的修號。在進山莊的時候,我就叫自己鳶木,一只棲息在竹木中,隨時可能飛走的鳥。”
“聽你叫我鳶姐,還挺不適應的。”鳶木的眼睛亮了起來,“我的本名,叫吳溫筠,你以后還是叫我‘筠姐’吧。”
說完,她就轉身,去書房寫信去了。
邢不正在她走后,微微一笑。
剛才“筠姐”眼睛中的神采,是邢不正自打入莊以來,都從沒見過的。
“這青松山莊就像是一堵墻,多些勇氣,還是能翻過去,看見另外一片天空的。”邢不正看著筠姐坐正,皺眉思索著下筆寫信的景象,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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