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墓志銘

“可惜啊！當年許都之亂的漢臣們，竟然大多數都沒有骨血留下！”

當簡杰來到許都向劉耷報道的時候，劉耷也剛剛從汝南來到許都。大名鼎鼎的劉豫州，曾經在汝南是有不少古舊的。只是劉豫州離開豫州，都已經快有二十年的時間，期間更是有滿寵這樣的酷吏當過汝南太守，劉耷的那些故舊們都不知道剩了多少。

但隨著劉耷打到了汝南，還是有一些死剩種被劉耷找了出來，當年曾經跟隨劉耷并肩作戰的劉辟和龔都，竟然都有親人在世。劉辟有一個兒子隱姓埋名依舊活在老家，而龔都的老母和一個侄子也依舊健在。

在去拜訪了一下龔都的老母之后，劉耷大筆一揮，給劉辟的兒子和龔都的侄子各封了一個關內侯的爵位。

等了卻了一樁心事之后，劉耷這才來到了許都，一座曾經也算是大漢帝國首都的城市。此時的許都和劉協在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頗有些城頭變化大王旗的感覺在里面。

來到許都的劉耷，這一行的目的，主要是想收斂一下前年死在許都之亂中的那些漢臣尸骨，也算是給天下的漢室忠臣們一個交代。

當日的許都之亂，金祎、吉本等人雖然沒有兵權，但還是用盡各種手段，搜集起來了兩千多叛軍。這支叛軍一度前去攻打曹操在許都的軍營，但這群烏合之眾怎么是曹軍的對手，后來打著打著便做了鳥獸散。

但這些叛軍，最后大多數還是都被曹操的手下給找了出來，一并被處死，加上金祎、吉本等主謀的三族，許都一夜之間殺了兩千來人。再后來，曹操來到許都善后，更是因為王必之死，一怒之下將許都的漢臣屠戮掉大半，只留下小貓幾只。

這三批死者，除了一些有點兒背景之人被挑出來單獨安葬，其他人都被曹操的手下給扔到了許都郊外的一處亂葬崗里，草草處理掉。

當劉耷到許都的時候，亂葬崗里的尸骨都已經找不出來誰是誰了，那些為了大漢如同飛蛾撲火般自取滅亡的漢室忠臣們的尸骨都已經挑不出來。

最后劉耷便在簡杰的建議之下，將亂葬崗里的尸骨全都好好埋起來，然后準備立上一塊碑來紀念一下這些漢室忠臣的忠義。

不過即便如此，劉耷心中還是有些意難平，因為金祎、吉平等人是真得被殺得一點兒血親都沒有了。這些人都是為大漢而死的，而現在劉耷就是大漢的化身，那也就是為劉耷而死的。

“大王能夠三興漢室，讓大漢的榮光繼續傳下去，我想金德祎等人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高興的！”面對著有些傷感的劉耷，簡杰也只能如此安慰道。

“對了，諸君，單純在這里立一塊碑，記載一下這些忠臣烈士的事跡，尚顯單調，不如以這些人的故事寫上文章和詩歌，也能讓這些人的事跡能夠被更多人的知曉！”

隨著劉耷如此提議道，跟隨劉耷前來吊唁的文臣們紛紛在那里打起腹稿來，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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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已經當場開始寫作。而簡杰則是站在劉耷身后，靜靜得看著這群文士們裝逼。

“伯起，我記得十年前，曹孟德為曹子進求醫的時候，你曾經在曹孟德使者面前現場做了一首詩的，怎么不也再來一下了？”只是劉耷卻并沒打算放過簡杰，直接便向簡杰下達了命令。

作為中國歷史上熱度最高的時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寫過有關三國的詩篇，像是詩圣杜甫這個諸葛村夫的腦殘粉，便寫了不少膾炙人口的詩歌，其中很多詩句簡杰都能背下來。

“啟稟大王，臣才疏學淺，只能想起了一句詩！”簡杰本來是不打算拿這些完整的詩歌來裝逼的，但被劉耷一問，卻是有一句五言詩，卻是如鯁在喉一樣卡在簡杰的嗓子眼里，不吐不快。

“念出來聽一下！”這年頭最好的詩人都在曹操家，劉耷身邊的這些人水平只能算是一般。于是乎，劉耷對簡杰的期待，甚至超過對其他人的總和。

“凜凜人如在，誰云漢將亡。”

凜凜人如在，誰云漢已亡。這句詩出在《三國演義》第一百十八回《哭祖廟一王死孝入西川二士爭功》，是羅貫中引用的后人懷念北地王劉諶的詩句。

怎么說呢，《三國演義》中引用的各種詩歌，水平真得是參差不齊，其中有杜甫等人流傳前年的佳作，也有不知道什么人寫的打油詩。

但至少這一句寫劉諶的詩，在簡杰看來卻是一句直入人心的佳句，尤其是季漢在完蛋之前，諸葛瞻、劉諶、姜維等一系列人物的死，更是讓這句詩得到了升華。

這一句詩，和唐代羅隱寫諸葛村夫的“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一直是簡杰最喜歡的兩句描寫三國的詩歌。

金祎、吉平等一系列漢臣們的自殺性叛亂，倒是和季漢完蛋前劉諶等人的團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尤其是他們在維護著大漢帝國最后的榮耀。這句詩換一下歌頌的對象，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能唯一的不和諧，就是現在大漢還沒有亡，甚至還能會像鳳凰一樣，會沐浴著烈火，再次迎來一場偉大的涅槃，所以簡杰把這句詩中的“已”改成了“將”。

改成“將”后，倒是契合了漢末，像是魯肅等一大批智士們做出的“漢室不可復興”的判斷。他們做出的大漢將亡的判斷，最終卻是被同樣多的漢室忠臣給逆轉過來了。

“好！很好！”當聽了簡杰吟誦的這句詩之后，劉耷也忍不住拍起了手掌。

雖然劉耷本人不喜歡讀書，但是“劉郎才氣”，他個人的文學水平還是非常不錯的，雖然比不上死對頭曹老板。但靠著留下的幾句名言和幾個典故，劉耷在中國文學史還是能夠占據一處角落的。

簡杰這一句話馬上便擊中了劉耷的爽點，而似乎還嫌不夠的劉耷更是進一步說道：“我親自寫下這句詩，來給這些大漢的忠臣義士們做墓志銘吧，我想這是對他們最大的褒獎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151 墓志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