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鳳與鳳

當劉耷招劉封入長安的使者出動的同時，樊城外面的劉軍營地之中，劉屬荊州刺史龐統，也是把荊州小規模北伐的統帥、襄陽太守鄧艾叫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通報了這個最新的消息。

這段時間龐統和鄧艾組了一個班子，兩人也是相處的非常愉快。龐統雅號“鳳雛”，而鄧艾因為口吃，被司馬懿開玩笑的時候，來了一句“鳳兮鳳兮，故是一鳳”，也是把自己比作鳳凰。這兩人的口味，可是非常接近的。再加上一個長得丑，一個說話口吃，都是有缺陷的那種人，自然聊得比較投緣。

龐統一直都在努力對標諸葛村夫，但是比起諸葛村夫，他從外貌到能力，都差了一截，現在諸葛村夫又收了簡杰這么一個能夠攪動風雨的人物，更是把龐統比了下去。

偌大一個劉耷集團，想找一個比簡杰更出眾的年輕才俊也很困難，鄧艾算是僅次于簡杰的青年英才了。這段時間龐統和鄧艾，雖沒有師徒之名，倒是有了師徒之實。

“真……真……真是天大的喜訊！要是奪取了宛城，我們再拿下襄樊，就能勝利會師了！”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鄧艾也是高興得說道，本來就結巴的他，高興之余許久才把這句話給說完。

不過在說完了這句話后，鄧艾卻是神色一黯：“可惜我……我和士元先生卻只能面對著樊城無可奈何！”

這次劉耷的北伐之戰，主力全出，全都壓倒了涼州這一線上，荊州這一路并沒有多少兵力，僅僅是鄧艾集合起來萬余將士，做了一個小規模的策應。

這其實和諸葛村夫當年隆中對兩路出擊的規劃有點兒背離，反倒是按照龐統放棄荊州，全力從涼州破局的戰略思想進行的指導。

荊州這一路，在這次北伐決戰之中，差不多做壁上觀，由不得鄧艾有點兒氣餒，為自己不能建功立業而感到郁悶。

“士載你不必難過！這一次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能夠在兵力稍微弱勢的情況下，把曹仁打得大敗，主公麾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現在主公也只不過是奪取了關中，接下來的大戰少不了，絕對有你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次的北伐雖然龐統沒有隨軍，但整體思路是按照他的想法進行的。再加上他主政荊州四個郡（其實就是漢末荊州的兩個半郡，宜都郡是從半個南郡中分出來的），竟然還能組織起一次小規模的北伐，打敗了曹仁。龐統這邊用這點兒本錢，做出了這么一個大生意，絕對能夠稱得上能臣。

“多謝士……士元先生！”覺得龐統是在安慰自己，鄧艾也是笑著說道。

“你是真有機會建功立業！實話說了吧，我為什么要來到荊州，而不隨主公北伐呢？就是因為我認識孫仲謀，知道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這孫仲謀往好處說就是舉賢任能，坐斷東南，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一只稍微有點兒手段的守戶之犬！這家伙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機會一統天下，他只求能夠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里稱王稱霸！當日曹操勢大，他就和主公聯盟抗曹，所以只要主公這邊占據了上風，他肯定是要咬主公一口的，我就是來荊州盯著他的！”

歷史上在龐統死后，整個劉耷集團對孫權陷入了一種一廂情愿之中，覺得孫權還是一個盟友，將會配合劉耷集團北伐，牽制曹操。

但孫權憑什么犧牲自己，去成就劉耷集團的神話呢？背刺關羽，全據長江，對無力越過合肥的孫十萬來說，才是最優的選擇。

恐怕整個劉耷集團中，能夠看破孫權的，也就只有曾經在周瑜手底下干過功曹的龐統，所以他一直主張放棄荊州結好孫權。

但很遺憾，在雒城的那一支流矢，干掉了龐統，也為后來的大意失荊州埋下了伏筆。

“我看士載對上曹子孝也不遑多讓，可要知道，當年曹子孝在江陵孤城中面對著周公瑾的時候，可是取得了一個‘天人之勇’的稱號，士載難倒還不如曹子孝嗎？我料定江東肯定會來打我們的荊州，但是他們步軍孱弱，到時候士載把握住機會，肯定能夠建立不少功勛，有名有利。說名，說不準能夠刷出比天人之勇更厲害的稱號來呢！說利，說不準能混個萬戶侯”

雖然不怎么相信能靠著江東刷出萬戶侯的戰功，但聽了龐統的話之后，鄧艾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多謝士……元先生，那我們是不是撤回去點兒人，加強一下江陵的防守呢？”

“暫時不用！孫仲謀帶著江東主力去了合肥，又碰了一個頭破血流，孫家的主力一時半會兒到不了荊州！我也是剛剛得到主公陳倉大勝，兵臨長安的消息，孫仲謀知道的就更晚了，等他再從江淮撤軍，又要花上一段時間。趁著這個時間差，我們拿下樊城和襄陽之后再回軍也不遲！”

“您要拿下樊城和襄陽……陽，可是我們人不夠啊！就我們這一萬人，根本打不下這兩座城的！就是有火藥也不行！”

襄陽這邊的劉軍實力還是太弱，雖然鄧艾奇跡般的野戰打勝了曹仁，但是樊城和襄陽兩城的守軍，加起來總數還是比鄧艾軍要多，打這種攻城戰，鄧艾還是消耗不起。

“我已經向上庸那邊去信了，讓他們出兵支援我們！劉封公子手底下有三千精銳，孟子度手底下有部曲四千戶，再加上上庸本地豪強的私兵，他湊出來個萬人大軍，完全不成問題！”

龐統這邊兵力，比歷史上的關羽還要差很多，自然也和關羽一樣，把目光瞥到了上庸三郡那邊。

歷史上孟達投降曹魏，帶去了四千戶部曲，劉封能夠欺負孟達，手底下的人只多不少。劉封和孟達這么多人，竟然有點兒壓制不住上庸的地頭蛇，只能說上庸豪強的實力同樣驚人。要是能夠再把上庸的豪強武裝控制住，上庸這邊派出的援軍絕對是非常可觀的。

“上庸回信！”也就在這個時候，作為龐統幕僚的弟弟龐林跑了進來，給龐統帶來了上庸的回信。

“這點兒事都干不好！我看法孝直這人堪稱奇士，怎么孟子度差了這么遠？”興致勃勃的龐統接過了回信，看了幾眼之后，卻是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了？”等龐統看完了信，鄧艾一邊接過來一邊向龐統問道。

“孟子度給我回信說，上庸新附，人心不穩，不敢輕易帶兵離開上庸！”等把信交給了鄧艾，龐統則是迅速坐到那邊的小案上，隨口向鄧艾答道。等回答完鄧艾，龐統便在那里奮筆疾書起來。

此時的鄧艾，并不知道長安那邊已經開始倒封行動，所以還保持著對劉封的一點兒忌憚，估計龐統是要寫信噴人，鄧艾馬上開口勸說道：“封公子終究是主公的義……義子，性格又比較急躁，士元先生還是多多注意一下措辭！”

不過龐統卻只是擺了一下手：“無妨！我只是給他們出個主意，教教他們如何和上庸的豪強打交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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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132 鳳與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