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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熱情的狗和疏冷的貓

  “私交?我和林君的私交還算行吧。”良一還是凸顯了日本人的優良品質,什么事情話都不說滿,凸顯一個留有余地。

  “這個還行的程度包括你們兩人一起勇闖猛鬼眾本部,在卡塞爾學院聽證會做偽證,再加上一兩次共患難的救命之情嗎?”愷撒輕微挑了下眉毛看向他,“那你們日本人對所有的交情的看法可真是有夠嚴格的呢,不集齊人生三大鐵就沒有資格被互相稱為兄弟么?”

  “.”良一默然看了一眼林年,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愷撒從哪兒知道的,也只能歸咎于是林年平時閑聊說出去的,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等等,這是什么意思?還真是誰跟林年交情好誰先挨刀子唄?”路明非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了愷撒的意思,“這要干什么,把林年殺到絕戶啊?但是.呃。”

  路明非正想吐槽林年戶口本上現在好像就他一個人,可覺得說出來有些過分了,硬生生憋住了,可意思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大概是想要激怒林年吧?”楚子航忽然說,看向一旁安靜不語的林年,“有人想要我們失去冷靜,亂掉方寸,在現在的局面里,越是亂來就越會落入敵人的陷阱,而激怒一頭野獸,是最有效地將對方引進捕獸夾的方法。”

  “這個想法太驕傲了,很多人恐怕接受不了。”良一沉默片刻后說道,他的余光掃向了角落宮本一心的親屬,意思不言而喻。

  宮本一心作為一個護衛戰死是驕傲的,可若是作為激怒一只猛獸而被蓄意咬死的幼崽,那么整件事看起來就充滿了一種恥辱感。這正如一開始良一所說的那句話一樣,即使這件事是這樣的,也不能是這樣的。

  “這只是一個推論,暫時沒有實據,說白了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猜想,所以我并沒有將這個想法公開的意思,這本身也沒有意義。搞清楚目的性,無論是蛇岐八家還是我們,在現在的局面下都在被敵人牽著鼻子手,敵人出招,我們接招,總是會落在下風,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把主動權重新掌握在手里,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揣測敵人的意圖,先行預判下一步落棋,更快一步設防去反擊。”

  “不用我提醒,你應該也知道,猛鬼眾里的敵人很狡猾,也很狠毒,所以我按照她的思維方式去反推她做的一些事情的邏輯來得到答案,現在我得到的答案就是如此,宮本一心和楚子航遭受到了暗殺就是一次針對林年的陰謀,有一又有二,那么勢必攜三帶四。”

  愷撒的聲音平淡冷漠,“如果我的推論沒有錯,這種暗殺行動肯定還會出現,且會發生在短期之內。下一次遭受暗殺的人必定會是身在日本,且與林年關系親近的人。”

  路明非看著推理的愷撒,忽然覺得主席閣下的身影和神態跟某個人重合了,擦了擦眼睛去細看,忽然才恍然大悟,又帶著一些驚悚,他居然在愷撒身上同時看見了林弦和諾諾的影子——更具體來說,像是諾諾在模仿林弦的神態進行推理?

  這種反證法,模擬邏輯的技巧的真面目忽然就清晰起來了,這不就是諾諾引以為豪的側寫么?

  很顯然,作為陳墨瞳的正牌男友,愷撒在自己女友身上得到的不止有愛情和溫柔,諾諾的看家本領他也稍微學到了幾分,雖然沒辦法做到像是諾諾那樣依靠血統進行深度的完全側寫,但也應該有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后的專業側寫師的水準了。

  “所以你才會問我和林年的交情怎么樣。”良一說。

  “如果宮本一心都遭受到了牽連,那么作為林年在日本不多的摯友,你應該也難逃一‘死’,且這種暗殺最忌諱的就是拖延時間,時間越是拖得長,敵人就越能從受害者的身份關聯推斷出暗殺目標選擇的邏輯。”愷撒緩緩說道。

  “那為啥我們兩個沒有遭受到暗殺呢?按照這個推論的邏輯來看,我們不應該也得被針對嗎?”路明非忍不住出聲提問——首先聲明他不是在不滿自己在《殺了就能激怒林年》的排行里不如楚子航就算了,居然連宮本一心這個他見都沒見過的男人都比不上。他只是單純好奇為啥自己沒被遭受到暗殺,僅此而已。

  “如果有一個暗殺優先度排行榜的話,你應該排在最低的序列。”愷撒掃了一眼路明非說,“宮本一心無疑是第一名,我是第二名,良一君第三,楚子航其次,隨后你才是墊底。”

  “為啥我墊底?”路明非睜大眼睛,覺得愷撒在亂點鴛鴦譜.哦不是,亂點大小王。

  “因為你最難殺。”愷撒瞥了他一眼,大概猜到這小子思維跑偏了,直接告訴他答案,“不得不承認,雖然你大部分情況很脫線,也很容易給出敵人破綻,但只有不了解你的情報的人才會匆匆忙忙地沖你下手,認為殺了你就能直接讓林年失去理智——可既然是知道你和林年關系夠好的人,那么這個人就不可能不知道你的真實水準。”

  “呃,我的真實水準?”路明非愣住。

  “比水熊蟲還難殺,參與過幾乎每一次龍王戰役,手里龍王的命超過三條,被譽為卡塞爾學院的明暗雙子星之暗,天命屠龍者背后的影子”愷撒面無表情地念起來。

  “別念了,師傅,別念了。”路明非瞬間就想用食指把自己的耳膜戳破,尷尬得快要把地板摳出一個洞,溝槽的明暗雙子星還在追他!這都什么時候的狗血外號了!

  “這個排名的先后順序是按照刺殺難易度排的。”楚子航明白了愷撒的意思。

  愷撒點了點頭,“今天中午的時候路明非是和我一起行動的,所以我才沒有遭到暗殺,如果我們全都分頭行動,那么毫無疑問,今天死的人恐怕就是我了。對于敵人來說路明非太棘手了,有他在我身邊暗殺者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難度較高,但勝在單獨行動的楚子航下手。”

  “現在在你的推算中,這張暗殺名單有多長?”良一看向愷撒平靜地問道。

  “和林年交際頗深,且在日本的人就那么幾個,按我所知的情報來排列,囊算進已經遭到暗殺的目標,大概名單上的名字應該會有:宮本一心,楚子航,愷撒·加圖索,大久保良一,路明非,曼蒂·岡薩雷斯,上杉繪梨衣。”

  聽到自己的名字,路明非心情居然一緩,但隨后聽到曼蒂·岡薩雷斯的名字又差點應激地哈氣了,之后上杉繪梨衣的名字再出來,表情又變得有些古怪,下意識看向一旁全程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旁聽的林年。

  愷撒思索片刻后緩緩說,“名單雖然如此,可我個人傾向將上杉繪梨衣、路明非兩個目標移出去,這兩個目標雖然暗殺成功后所得到的效果很好,但暗殺的成本太高了,極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么之后可能遭受到暗殺的目標,應該就剩下大久保良一、曼蒂·岡薩雷斯了——當然,也可能名單上存在其他的名字,畢竟我并不完全知道與林年私交甚好,同時也身在日本的人有多少。”

  “我出去打兩個電話。”林年忽然開口了,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靈堂外,愷撒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默然不語,又在那張名單上加了兩個暫時未知的名字,不過他相信之后會有機會認識那兩個人的。

  在走出靈堂后,林年走到了寂靜院落的一個滿是白色花卉的偏僻角落,站在一棵櫻花樹下摸出手機,快速撥打了一個號碼過去,把手機放在耳邊一言不發地低頭聆聽著院內水渠的潺潺水聲,直到電話那頭接通了,他才從屏息緩緩抽了口氣。

  “歪歪歪?怎么了?在東京的夜晚看著外面的霓虹燈孤獨寂寞冷,想要點應召女郎但嫌臟,所以念起舊相好打來電話準備找一家溫情居酒屋點上一杯7:3泡沫的生啤,烤上幾串雞肉和提燈再續前緣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不著調的聲音,無論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這賤皮子女人都是這樣,沒個正形。

  “你現在人在哪里?”林年問。

  “呃,真要上門?這不太好吧?拋棄小女友在學校,身居異國的男人的確容易出軌,可這幸福來得太快,我有些懷疑是不是今晚米飯吃多了暈碳產生的幻覺啊。”電話那頭的曼蒂聲音聽起來有些愣神。

  “你現在人在東京嗎?”林年又問,“回答問題。”

  “在啊,怎么了?”曼蒂有些納悶,此刻的她正趴在豪華酒店30樓上的720°開窗的柔軟床鋪上,翹著腳丫一邊吃零食一邊欣賞底下東京的夜景,一旁的PAD還放著《R&M》的劇集。

  “你上了她的暗殺名單,最近小心點。”林年說罷后就把電話掛斷了,完全不等對面的金毛小渾蛋再說什么揶揄的話。

  現在的他不止一個電話要打,沒時間陪對方閑聊。

  掛斷電話后,林年再次翻開了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然而這一次,對面卻沒有立刻接電話,這讓他的拳頭輕輕捏了捏,到最后一刻,電話接通了,他才終于松了口氣,“喂?”

  “什么事。”電話那頭,李獲月淡淡地問。

  “你現在人還在東京么?”

  “在。”

  “你上了祂的暗殺名單,最近可能會有人找上你,千萬注意。”

  “嗯。”

  “還有別的事情么?”對面問。

  “沒事了。”林年才說完,就發現對面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插回牛仔褲貼身的后袋里,攬著吉他袋的李獲月側頭看向巷口那個背對著浮華霓虹夜景白如素鬼的男人。

  “電話接完了么?”男人很有禮貌,耐心等待著這位美麗的女士處理完私事。

  李獲月沒有回答他,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左右鬧市建筑的巷墻,垂目向他淡淡地說道,“換個地方打。”

  “沒問題。我也很高興你沒有叫外援,否則的話,在市區開戰也會讓人有些頭疼呢。”素鬼般陰柔的男人微笑著說。

  李獲月漠然掃了他一眼,黑巷中她的黃金瞳熔紅如火,背著吉他袋轉身引著這個危險的男人走向了小巷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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