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79 白撿的人脈啊
第二天一早,和馬吃完早飯就準備啟程去拿那位北町警部留下的東西。
玉藻站在緣側,目送他上了車。
和馬:“不用我送你嗎?還算順路。”
玉藻搖搖頭:“我要搭公共交通,我覺得更加密切的接觸人類有可能能讓我更快的變成人類。”
和馬:“所以你決定去擠地鐵?”
“現在有女士專用車廂啦,不會被占便宜啦。”
“但問題不是每一列車都有啊。”和馬回應。
玉藻笑了:“怎么,你還怕我吃虧嗎?”
“不,我是怕人家小伙子吃虧,被你這老妖怪占了便宜。”
“那就不用擔心了,我最近開始吃素了。”
千代子:“你們的對話我都開是聽不懂了。老哥你快上路吧,不然又要堵路上了。”
和馬搖了搖頭。
東京是從幾年前有女性在地鐵上被悶死之后,才決定開設女性專用車廂的,畢竟對于女性來說,日本地鐵那恐怖的狀況,較矮的身高和浮夸的胸肌都有可能導致自己被悶死。
問題就在于,這個新的法案沒有一下子落到實處。
東京的軌道交通是建設了幾十年之后的成果,結果就是列車的型號非常復雜,就算是同一條線路運行的列車,也有好幾種型號——因為不是一個財年采購的,中標的公司也不一樣。
像中國的地鐵那樣大部分列車長得差不多的情況在東京鐵道交通上非常少見。
中國兩千年后興起了建設高潮,每年全國增加幾百甚至上千公里的城市軌道交通里程,所以才大量采購城市軌道列車。
這在整個人類歷史上都是空前的事情,在世界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生過。
所以中國才要建立地鐵標準化制度,在中國之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制定這個的需求——每年就采購那么幾列列車,強行標準化了反而增加成本。
誰像你中國每年采購幾百列城市鐵路列車啊?
正因為東京城市鐵路的列車是每年買幾輛,所以只有最近兩年買的列車才有專門的女性車廂。
日本也是奇怪,你說女性車廂這東西只要貼個標志牌就好了嘛,但是人家就不,女性車廂就要有專門的設計,比如扶手的高度要降低一些以符合女性的身高,凸顯一個匠心。
和馬一邊想著這些,一邊發動了車子,給油起步。
玉藻對和馬揮揮手:“一路順風。”
和馬把車子開出小院,一路直奔霞關的三井銀行支行。
把車在附近的地下停車場停好之后,和馬大步流星的出了停車場,正要往銀行去,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左手邊的櫥窗。
櫥窗里是摩托羅拉的大哥大的展示。
和馬張大了嘴:“這個年代就有了?”
和馬印象中大哥大應該是九十年代的東西,現在也就用個BP機就不錯了。
不過和馬記憶里都是中國的情況,日本作為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大概登場比較早吧。
也可能是時空不同導致的細節差異。
和馬摸了摸自己腰上的BP機,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薅警視廳的羊毛弄了個BP機,本來覺得至少幾年內自己都站在現代通訊手段的最前沿了,沒想到大哥大這就來了。
櫥窗里展示的磚頭型手機,又勾起了和馬兒時的回憶,記得當年自己見過的第一個拿大哥大的人是院子里第一個下海當倒爺的張叔叔,張叔叔下海之后衣錦還鄉,請整個大院的人吃席。
當時和馬他爺爺就很不爽的說:“這也就現在沒有投機倒把罪了,不然這些挖社會主義墻角的家伙絕對要被斃了。”
但是爺爺的態度并沒有影響和馬,和馬還是覺得拿個大哥大很“有型”。
現在上輩子的記憶冒出來了,讓和馬燃起了對大哥大的欲求,他想整一個。
但是他看了眼售價,和擺在機器旁邊的廣告牌上的入網價格,頓時慫了。
自己要買,得等家里的大學生都畢業了不用再出學費才行。
“警部補!”麻野突然刷新了出來,“你干嘛呢!我在銀行門口沖你揮手那么久,你都沒看見我!”
和馬:“啊?啊,你來了啊,我們快走吧。”
“你看什么呢?”麻野扭頭看了眼和馬一直盯著的櫥窗,“嗨呀,美國人這個東西不好用的,又大又重,還經常沒信號,資費也貴,日本公用電話亭普及率這么高,用不著啦。你花那么多錢弄一個這個,不如帶一小袋零錢去打公用電話。”
和馬:“這個東西能接電話啊,我帶一個在身上,就隨時能找到我了。”
麻野不以為然的說:“我要找你直接用警用頻道呼叫不就完了?你車上就有警用無線電。”
“這個不一樣啦……”和馬撇了撇嘴,決定不再解釋了,對于新事物,人們總有認識的局限性。
就好像后膛裝彈搶剛剛誕生的時候,當時法國將軍是這么評價這款步槍的:“使用了這款步槍,我們的后勤會崩潰的,士兵們永遠都沒有足夠的子彈。”
等到九十年代,日本的翻蓋機時代就會到來了。
然后這個時代會一下子持續二十年,直接讓日本錯過了移動通訊的第一個風口——其實原本還會錯過第二個,但是有個叫孫正義的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引進了蘋果智能機,結果直接對高傲的日本本土手機產業進行了降維打擊。
和馬領著麻野,進了三井銀行的營業廳。
這個時候如果和馬回頭看一眼街對面,他會看見一個正好在使用大哥大的人。
這個人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周圍行人矚目的焦點——不過注視他的目光里,只有一半是好奇,剩下的一半都是“看這有個錢多沒處花的傻子”。
用大哥大的人壓低聲音,對電話那邊說:“是我,桐生和馬剛剛進入三井銀行的營業廳,和他的搭檔一起。”
加藤警視長表情異常的嚴肅:“確定沒看錯?”
“是的,就是他們。我從桐生和馬的道場一直跟過來的。他從家出來就直奔三井銀行,到了之后他的搭檔已經在這里等著他了。這恐怕不是巧合,我們都被北町那家伙算計了!”
加藤站起來,到酒柜前給自己倒上一杯。
這是他的習慣,當遇到棘手的事情的時候喜歡來一杯。
電話那邊在靜靜的等待加藤的指示。
加藤分成三口喝完倒出來的威士忌,然后對那邊說:“如果是以那個居酒屋老板的身份租的保險柜,應該不會是VIP,不會被單獨帶到VIP房間去。你進去,看看能不能看到桐生拿了什么。”
“我明白了。”那邊說完直接掛上電話。
加藤深吸一口氣。
桐生和馬,這個家伙剛進警視廳的時候,就覺得他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絆腳石。
沒想到這個預感居然成真了。
加藤一手拿著已經喝空了的杯子,另一手拿著電話的無線分機,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真被桐生和馬拿到什么關鍵性的證據的話,情況就太棘手了,桐生和馬武力值超高,來硬的肯定不行,只能想辦法制造機會把證據偷出來——或者騙出來。
加藤深呼吸,強作鎮定。
先看看桐生和馬倒底拿到了什么吧。
就在這時候,電話又響了。
加藤立刻按下手中分機的通話鍵:“摩西摩西?情況怎么樣?”
那邊回應:“不知道,桐生和馬拿到了一個帶鎖的盒子,他并沒有在現場打開盒子,而是拿著盒子走了。要我把盒子搶走嗎?”
“不要!你就算成功搶到了盒子,你也跑不掉的!桐生和馬那家伙特別擅長在城市中進行追逐戰。”
“現在上班的人流正密集,我可以混入人流中。”
加藤本想再次否決部下的提議,但忽然他想,也許可以試試看。
“你現在用的身份是什么?”
“我今天換了個搶劫慣犯的身份。”對面回答,“就是預感到有這種可能性。”
“很好,去把東西搶過來。”加藤說。
“明白。”
和馬這邊。
北町留下的東西,是個看著就非常精致的盒子。
盒子上除了帶著鎖之外,還有一個密碼鎖。
和馬扭頭和麻野對視了一眼,用眼神詢問“你知道密碼嗎”。
麻野兩手一攤。
得,北町還留下了雙保險。
關鍵大倉那居酒屋老板沒有跟和馬說過有這個密碼鎖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北町自己加的。
這個北町,很謹慎嘛。
和馬決定先把東西拿回去再說。
密碼什么的之后慢慢找。
于是他抬頭對三井銀行的職員說:“東西我確實收到了,確認無誤。請注銷這個保險箱吧。”
“好的,是要注銷嗎?”
“是的。”和馬點頭。
“那么我們這就把押金退回給您。”
和馬突然開心起來:還有押金?白賺的錢啊,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這時候麻野用胳膊捅了捅和馬:“喂,你覺不覺得我們好像很引人注目?”
和馬看了眼周圍,發現整個大廳里甭管有沒有事情干的員工,都在時不時的看著這邊。
和馬:“大概他們認出來我是桐生和馬吧。”
“是這樣嗎?”
“不然呢?難不成他們都是喪尸,整個大廳里就我們倆活人了所以他們打算過來咬我們?”
“那也太嚇人了,真是這樣就拜托警部補你殺出血路了。我總覺得警部補你就算被咬了也不會變成喪尸,而是會變成有喪尸的體能的超人類。”
還別說,麻野這句調侃,可能還真的成為事實。
和馬自己現在身體里就有舊日本軍開發的細菌了,多個喪尸細菌或者病毒還真不一定有事。
和馬上輩子玩生化危機系列游戲的時候,就很想變成威斯克,多酷啊。
這時候負責接待和馬的經理辦完了手續,雙手把押金遞給和馬:“您的押金。”
和馬一看,整整三千日元,立刻笑開懷。
他借過錢揣進兜里,正要告辭,那經理又說:“對了,您就是那個桐生和馬吧?”
和馬挑了挑眉毛:“對,我就是那個桐生和馬。”
他的回答立刻引發了連鎖反應,正在關注著這個辦公隔間的銀行職員紛紛交頭接耳:“就是他!”
“哇,真人比電視上看著還孔武有力。”
和馬聽到這句頓時一哆嗦——這可是80年代的日本銀行營業廳,沒有女職員的。
經理喜出望外:“太好了,能不能請您給我兒子簽個名?如果能寫兩句鼓勵他的話語就更好了!”
和馬接過經理遞來的便簽本,寫了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后簽下大名。
經理拿回來之后,看著上面的字整個人犯難了:“額……這個……”
他居然用日本的訓讀法來讀那八個漢字,顯然是沒認出來這是中文。
和馬:“這是一句中國來的鼓勵的話,那位偉人曾經用這句話來鼓勵年輕人呢。”
“哦!太好了!”經理感動完了,“太棒了,我兒子一定會把它珍藏起來的。”
和馬站起來正要走,一幫職員圍上來:“也給我簽個字吧!”
“桐生警官!我是你的粉絲啊!”
和馬很驚訝,不知道這幫人為什么這么熱情。
如果是在銀行里發生了人質劫持事件,自己解救了人質之后在銀行人氣爆棚,那可以理解。
但問題是這次那劫匪是瘋子,根本就沒想過要劫持幾個銀行職員當人質。
和馬完全不能理解現在自己面對的狂熱狀況。
這時候一聲怒喝響起:“像什么話!都回去工作!要不然就所有人扣發這個月的工資和獎金!”
聒噪的人群立刻散去,然后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向和馬走來:“抱歉桐生警部,那次的事件后,你似乎被我們的雇員當成了幸運之神。”
和馬一臉疑惑:“為什么啊?”
“如果不是你解決了這次事情,并且成功的吸引了輿論所有的注意力,我們銀行的聲譽會遭到重挫,可以說,你拯救了他們所有人的年終獎。”中年人一邊解說一邊對和馬伸出手,“我是三井銀行的高田專務,我本來是準備選一個合適的時機登門致謝的。”
和馬很爽快的握住了專務的手,白撿的人脈啊。
握手之后,專務打了個響指,馬上他的秘書就上前,把一張便簽紙塞進專務手里。
專務則雙手捧著便簽紙,畢恭畢敬的遞給和馬:“這上面是我的手機號碼,打過來一定是我本人接聽。”
和馬下意識的問了句:“手機?”
專務說的是日本特色的舶來語,就是英文“陌拜瘋”的音譯。
一般日本人聽不懂也正常。
專務笑道:“哦,本銀行旁邊有個新開的美國公司的專賣店,就是店里賣的那種東西。”
“哦,這樣啊,行,我收下了。”和馬把便簽紙揣兜里,“那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您慢走。”專務畢恭畢敬的送和馬離開。
我在東京教劍道 079 白撿的人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