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03 突如其來的神曲
人有時候找東西就是這樣,平時用不上的時候怎么找怎么有,等真要用的時候就怎么都找不到了。
和馬雙手抱胸,坐在那里想了老半天,居然沒想起來一首合適的。
大巖川侯一可能覺得今天出不了結果了,就開口道:“要不我們等明天……或者后天再來打擾桐生老師吧,東大應該要放假了吧?我可以向負責這事情的佐天專務申請一筆特別經費,讓老師去小樽或者別的地方一邊泡溫泉一邊想。”
和馬本來還在苦思冥想呢,一聽特別經費來精神了:“好啊,我可以把我妹妹和徒弟們都帶去嗎?”
“沒問題,我們騷尼音樂雖然還沒有做出國民級作品,但是我們經費充足。”
大巖川侯一話音未落,大張老師就冷笑一聲:“就是因為還沒有培養出自己的國民級歌手,才要花大力氣拉攏人啊。”
“大張老師,看破不說破嘛。”山田監督苦笑著打圓場。
大巖川侯一:“那我們先回去,等經費下來再……”
“別!別急著走!”和馬攔住要站起來的大巖川,“我已經有靈感了,你等一下。”
大巖川等人面面相覷。
大巖川雖然不是藝術家,但是和不少藝術家打過交道,他印象中藝術家們創作就像很久沒攝入植物纖維的人拉一樣,困難得一逼。
他是不相信和馬能現場就來一首國民曲的,就算和馬真弄出來了,那也多半是平庸的功利之作。
但是,大巖川還抱著那么一點點希望,因為和馬的樂理知識基本為零,就功利不起來。
別的音樂大學科班出身的作曲家,用技巧也能湊出曲子,和馬應該沒這本事。
深知這一點的大巖川侯一用半分懷疑半分期待的表情看著和馬。
另外兩人則一副等著長見識的模樣,他們可都是科班出身的文藝工作者,知道東西難產是怎么回事。
和馬這邊,被剛剛特別經費一刺激,思路活躍了起來。
他首先想到了著名動畫歌曲《可曾記得愛》,但馬上就自己把這個選項給否了,因為這歌是作為動畫歌曲出圈了,取得了在動畫歌曲中比較耀眼的成績,但并沒有達到“國民熱曲”的地步。
接著和馬又想到了坂井泉水的《不要認輸》,熱度絕對夠,成曲的年代和現在也只差了十年,曲風不會太超前。
但問題是這首歌的背景是泡沫破碎日本進入“失去的十年”國民面對一夜之間夢碎心理落差過大這時候正好出了這樣一首歌,就紅了。
有點類似沒脖子劉歡的《從頭再來》這些歌的成功固然是因為它們本身很優秀但歷史發展的需求無疑起了更大的作用。
現在的日本,正在上升期各行各業無比的景氣,來一首《不要認輸》怕是不合適。
雖然又否定了一個但是思路活躍起來的和馬躊躇志滿堅信今天一定能想到該薅誰的羊毛。
他跟前大巖川侯一等三人面面相覷,表情都很微妙。
山田監督用嘴型問:“桐生老師這是怎么了?”
大張老師兩手一攤,大巖川侯一則搖頭示意兩人別說話等著看就好。
白峰晴琉倒是滿懷期待的看著和馬,她似乎完全相信和馬能拿出來超棒的作品。
和馬這邊剛把目光投到那個養活了半個華語樂壇的女人身上中島美雪自從出道,創作的名曲就不斷的被翻唱。
鄧麗君的名曲《漫步人生路》翻唱的就是中島美雪的《善于一個人》,有意思的是粵語版填詞故意填成了和原曲完全相反的意思,也算一段佳話。
和馬最先想到的自然是中島美雪的那首《騎在銀龍背上》,這歌他太熟了因為范瑋琪翻唱的《最初的夢想》當年可是紅遍大江南北。
那時候和馬剛好高考復習,每天學校廣播站就打雞血一樣的放《最初的夢想》搞得和馬都快PTSD了。
和馬打定主意,好就抄《騎在銀龍背上》了!
可是還不等他開始表演,腦海里就冒出一個擔憂的聲音:雖然美雪奶奶是70年代就開始在日本歌壇嶄露頭角的創作型歌手但怎么能保證她2003年寫的歌就一定符合這個時代審美呢?
人也是會進化的啊。
還是換點美雪奶奶早期作品吧。
《善于一個人》去年貌似已經出了今年嘛按照和馬的記憶該《惡女》了,說不定譜子都寫好了在做配器啥的了,自己現在抄一首一樣的就算真能趕在《惡女》十月發售前出來,也會惹上許多非議。
偏偏美雪奶奶的早期歌曲和馬關注得不多,除了這兩首就不記得別的了,其他像《地上星辰》這些都是21世紀的作品。
和馬感覺到特別經費帶來的刺激正在消退,要符合時代流行風格這個要求實在限制太大了。
《騎在銀龍背上》這種現在抄出來肯定也能火,畢竟曲子真的好,能讓人一遍就記住。
但它不是現在流行的曲風,資本家可不會聽到覺得好聽就砸錢,人家專門要求和馬寫符合當下流行風格。
現在流行的都是那種甜甜的昭和小情歌,還有迪斯科,蒸汽波。
和馬撓了撓后腦勺,看了眼大巖川侯一。
大巖川候一一副“果然還是出不來啊”的表情,嘆了口氣,正要開口——
和馬這個瞬間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首歌。
——我可以抄小田和正的《突如其來的愛情故事》啊!
這歌趕上泡沫時代最后的尾巴,曲風也合適,非常的合適,簡直可以說是照和時代甜系情歌的集大成。
和馬一臉茅塞頓開的模樣,笑得像個智障,盯著大巖川侯一。
大巖川侯一有點懵:怎么了這是,把桐生老師逼瘋了?那不得給他那些武德充沛的女徒弟給打死啊,我還出得去這個道場的門嗎?
和馬:“有了!”
大巖川侯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有了?”
“我啊!”
“恭、恭喜?”
和馬用力拍掌:“阿茂!拿琴來!”
“人家上學呢!”晴琉翻了翻白眼,“我去給你拿。要不你用我的?”
“不不,我就要用我的琴來彈!”和馬現在忽然展現出他作為藝術家的堅持。
晴琉啪嗒啪嗒走向道場大門,于是就聽見門外偷聽的人手忙腳亂跑路的聲音。
那咚咚咚的腳步,不用問,是美加子。
晴琉刷啦一下拉開門,神宮寺玉藻剛好抱著和馬的琴過來:“是要琴嗎?”
“是,謝謝。”晴琉拿過琴就要關門,結果被玉藻腳頂住拉門下面。
“各位的茶差不多涼了吧,我馬上換。”
和馬:“不不,天這么熱,喝冷的正好。”
他說話的時候風扇正好搖頭搖到他的方向,開滿三檔的大風呼呼吹起他的頭發。
“我明白了。”玉藻收回腳,對眾人微笑。
晴琉關上門,拎著琴盒來到和馬跟前,放到地上打開。
看到琴的瞬間,山田監督和大張老師都倒抽一口冷氣。
“桐生老師好闊氣啊,這琴要四五百萬吧。”山田監督咋舌,“我聽大巖川制作人說,桐生老師金錢上比較窘迫,看來……”
“你誤會了,這是地球屋的老板送我的禮物。”和馬解釋道。
“地球屋……是那個地球屋嗎?”大張老師驚到瞳孔都縮小了一圈,“那個鐵公雞老頭,這么大方?”
晴琉非常自豪的對三人說:“我師父的吉他,還是老伯帶入門的呢。”
大巖川等人面面相覷。
和馬心想果然音樂界圈子很小嘛,老伯的聲望在這用上了。
他在晴琉幫助下,把琴背好,然后對三人說:“我吉他剛學一周,而且也沒受過聲樂訓練,只能給你們演示個意思,多多包含。”
大張微微一笑:“這里都是專業的,我們能懂。”
和馬點點頭,正要開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頭對道場大門喊:“雞蛋子!你來!”
玉藻刷啦一下打開門,仿佛她一直在門前沒走:“怎么了?”
“你過來,坐在這里,給我打拍子。”
玉藻立刻過來,在和馬指的位置正坐。
和馬:“你就按照咚、恰、咚、恰這個節奏來打拍子就好。”
“我明白了。”
大巖川侯一瞪大眼睛看著玉藻,今天玉藻穿了一件露肩長裙,完全一副出來踏青的大小姐打扮,和馬竟然讓她坐在旁邊就負責打拍子。
桐生道場的美女已經通貨膨脹到這種地步了嗎?
大巖川侯一收回目光,本來他還想稱贊一下玉藻的美貌——稱贊女主人的美貌可是禮節。
可現在,總覺得稱贊一個打拍子工具人有點怪怪的。
晴琉也再次背好自己的吉他:我待會看情況給你合聲,你唱就好了。
和馬點點頭,深呼吸,然后撥動琴弦。
正是之前地球屋老伯教他的那個基礎和弦,拿到琴這些天和馬練這個和弦練得可認真了。
他不知道這個和弦對不對得上《東京愛情故事》,但這不是沒辦法嘛,只有他知道那歌怎么唱,先唱出來再說。
神宮寺玉藻等和馬的和弦走了一輪才加入,她沒有用手在木地板上打拍子,而是端莊的坐在那里,用嘴巴發出仿佛架子鼓的咚恰聲。
這讓大巖川侯一等人看她的目光更加錯愕。
和馬開始唱了。
他不擅長唱歌,也就是卡拉OK水準。
但是據說一首真正的好歌普通人唱也會好聽,只有柯南或者胖虎才能毀掉它們。
和馬唱這首歌,還有情懷加成,對他這一代人來說,《東京愛情故事》那可是“年輕人的第一部日劇”。
他爺爺那一代,因為一部《啊海軍》,變得很有精神;他爸爸那一代,因為一部《追捕》開始學著杜秋擺酷,把真由美當成女神;到他這一代,《東京愛情故事》制造了大眾情人赤名莉香。
和馬撥弄琴弦,唱著唱著就像是回到了趁大人不在家用VCD偷偷放借來的碟看東京愛情故事的日子。
進入副歌的時候,他想起初中畢業包了KTV,大家一起高聲合唱,向那些沒有能表達的懵懂情愫揮手告別的情景。
好吧,其實那時候還合唱了《對面的女孩看過來》《單身情歌》什么的,但是那不重要,現在和馬腦海中的場景這首《突如其來的愛情》就是絕對的主角。
那一天那一刻在哪里/如果不曾與你相遇——
和馬看了眼晴琉,他其實就是隨便瞥一眼。
晴琉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仿佛能冒出蒸汽來。
她趕忙低下頭掩飾自己臉紅,結果連著彈錯了好幾個音。
這反而讓這本來就很簡陋的歌又多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美加子和保奈美這個時候在門外偷聽呢,這時候她長長嘆了口氣:“完了,保奈美我們去吃失戀大餐吧。這歌詞這個樣子,沒救了呀。分行李回家吧!”
保奈美:“你是豬八戒嗎?整天要分行李。”
“這歌都寫出來了!雖然我是個音樂笨蛋,但是也聽得出來這歌要爆火啊,到時候實際上就是當著全日本的面盛大告白哦!”
“那又如何?”保奈美反問,“難道你從此不來道場,不做和馬的徒弟了嗎?”
“也不是啦……”
“而且,這首歌是寫給誰的,還不一定呢。”保奈美小聲說。
和馬這邊一曲唱完。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水平實在不咋樣,所以唱完最后兩個音先道歉:“抱歉,我這唱得實在太爛了,琴技也不行,你們聽個意思就好。”
和馬說完才發現面前三人就像是看了美杜莎的頭中了石化魔法一樣,而且表情還特別一致,都是嘴巴微張、眉頭似皺未皺,就定格在那個瞬間。
大巖川侯一顯然堆了韌性,最先從石化效果中掙脫:“OHMYGOD!”
和馬一聽,怎么著,日語已經不足以表現你的震驚,必須借用爸爸的語言了?
大張先生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他抬起手就拍起來:“垃圾一樣的唱功和簡陋的配樂,都無法掩蓋這首歌的偉大,我感覺你把未來十年的情歌都寫完了!”
確實,這本來就是八十年代日本流行情歌的集大成者。
和馬這么一想,覺得有點對不起現在的情歌創作者,不管歷史會不會終結,反正80年代的情歌到這里就終結了。
山田監督最后一個結束石化效果,他也鼓掌:“真是不得了,比想象中還要神啊,不是親眼看見我是不會信的,絕對不會信。現在我都開始相信,會不會真的有個音樂之神,而你就是他的使徒。”
和馬心中咯噔一下,表情也嚴肅起來,盯著山田監督:“你說音樂之神?他們又有活動了?”
山田監督顯然并不知道之前很多事的內情,所以完全不理解和馬為什么忽然嚴肅,一臉莫名的答道:“最近在音樂圈子里還挺流行的吧,不過更多的是調侃。不過現在我開始覺得不是調侃了,您就是音樂之神的使徒,不,您該不會就是祂親自下凡顯圣吧?”
和馬一臉嚴肅:“我不是。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業余選手罷了。”
大張先生哈哈大笑:“好一個業余選手,你這么說是逼著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去跳樓嗎?”
大巖川侯一這時候已經在考慮具體的事物了:“大張老師扒譜交給您可以吧?爭取今天之內就搞出來,我回去就向佐天專務報告,我們爭取周末就弄個小樣遞上董事會。
“桐生老師,對于演唱小樣的歌手您有想法嗎?只要不是我們對家的,我都能約來!”
和馬指了指晴琉。
山田監督搖頭:“這歌特別適合男聲,當然女生演繹也沒問題,但是……果然剛剛桐生老師你唱的那個味道才正——雖然唱功真的很爛。”
“你們也不用三番五次的強調我唱功爛吧。”和馬一臉無語。
晴琉:“我也覺得這歌還是找男聲唱比較好,當然我也可以唱一個女聲版,但和男聲肯定不是一個味道了。”
和馬看晴琉都這么說了,也沒意見。他尋思著等之后把《可曾記得愛》給晴琉唱就完了,有了這首歌的光環加持,之后只要自己寫的東西不太爛,估計都能賣。
大巖川侯一:“那男歌手里有哪位您比較喜歡的?當然,不能是我們對家的,那些鐵定請不到。”
和馬:“你知不知道小田和正?”
三位專業人士聽了和馬的問題,面面相覷。
大巖川侯一:“沒有印象。不過我記得我們名下有個玩樂隊的年輕人,叫小林和正,是他們樂隊的主唱來著。”
和馬心想大概就是他了。
于是他當即拍板:“就叫他來唱。”
大張先生疑惑的問:“可以問一下理由嗎?這個小田和正是何許人?”
——原作者啊……但是這個不能說。
“大概是印象混亂了,”和馬聳肩,“我平時聽音樂對歌手名字記得不熟,我之前還老把松圣子記成松田圣子呢。”
“原來如此。”大張先生接受了和馬的說法,“那么我回去就憑著記憶扒譜了。”
和馬大驚:“就聽一遍就能扒譜嗎?”
“當然,我可是專業的。”大張先生自信滿滿的說。
大巖川侯一站起來:“那么,我們就告辭了,桐生老師拿出了神曲,我們也得努力了!”
“等一下!”和馬叫住他,“雖然曲子寫出來了,但是你出單曲,得AB兩面兩首曲子對吧?”
21世紀進入MP3時代后,和馬曾經有過一個疑惑:為什么日本那些“單曲”的碟片,明明叫單曲卻有兩首曲子?
后來和馬才知道,這是從錄音帶時代流傳下來的“行規”,錄音帶都是兩面的,所以單曲錄音帶主打曲和伴奏放A面,反過來B面還有一首“送”的曲子。
這里和馬刻意強調“還有一首曲子”,意思嘛……
大巖川侯一秒懂:“好,特別經費!您想去哪兒的溫泉盡管說,我們立刻去訂當地最好的旅店。”
和馬笑逐顏開:“這樣多不好意思啊,我們道場那么多人呢,光徒弟就六個,還有我妹妹,以及幫工高見澤學姐,還有個搞宴會的工具人花山君……不行不行,那么多人,太破費了。”
“我們直接按20人標準來訂房間,您還可以帶幾個朋友。”大巖川侯一笑道。
“哎呀,嘖,盛情難卻啊。那就麻煩貴公司了。”和馬笑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才要感謝您呢,這下我們終于可以有一首能拿得出手的日語歌了。”
和馬心想那本來就是你們的啊,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
現在騷尼音樂的海外部分,估計就跟和馬上輩子記憶里一樣,已經很牛逼了,別的不說光是簽下邁克爾杰克遜就牛得起飛。
但是在日本這邊,它還要等自己的王牌們逐漸成長,90年代才是真正的發力期。
和馬只是做了一點微小的工作,把這個時間點提前了一點點。
“那么,我們就告辭了。”
大巖川侯一站起來之后,再次向和馬鞠躬九十度。
山田錄音監督和大張編曲也做了一樣的動作。
剛剛用口技打完節拍就沒說話的神宮寺玉藻也站起來,引導三人向道場大門去。
門外又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顯然美加子剛剛又在偷聽。
玉藻打開門,南條保奈美站在門外走廊里,對三人行禮:“三位慢走。”
“哦,這不是南條小姐嗎!您居然也在啊,替我向您兄長帶個好。”大巖川制作人說。
和馬記起來保奈美的兄長似乎娶了個女主播,算半個娛樂圈的人。
“我會的。”保奈美維持著風度,微笑著回應,“我師父的歌還請大巖川先生多費心了。”
“一定一定!那么我先告辭了。”大巖川向保奈美鞠躬,這才跟著玉藻出了道場。
山田和大張也依次向保奈美行禮,然后跟著大巖川急匆匆的走了。
客人一走,和馬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了!這下大概晴琉你音樂高中的學費有了。”
晴琉:“我覺得不止。多的錢買個空調吧,好熱。”
和馬看了看還在努力驅散道場內酷暑的風扇,點頭:“有道理啊,但是等版稅來,估計得明年了吧。”
日本這邊版稅很羅嗦的,周期賊長,所以為了防止創作者等版稅的過程中餓死,才有了出版方墊付一部分版稅的行業規則。
保奈美進了道場,坐到和馬身邊:“要不,等預付的版稅來了,先弄個空調?明年晴琉要上音樂高中的時候,第一批版稅也差不多到了。騷尼那邊那么重視和馬,肯定會盡快把流程走完的。”
“誰知道呢,”和馬聳肩,“以防萬一還是先存著吧。反正馬上可以去溫泉旅行了,看我住個兩周解暑。等溫泉旅行結束,就去你家海島別墅接著度假!你家的海島別墅,有空調吧?”
保奈美挑了挑眉毛:“我爺爺不喜歡空調,愛用根性來對抗酷暑。不過我可以現在打電話讓他們安裝,一個月怎么也裝完了。”
和馬內心飄過一萬句對資本家的吐槽。
忽然,他靈機一動:“對了,南條財團有注資松上集團吧?他們有產空調吧?他們有沒有樣品機,就是給人試用的那種?我很樂意試用一下!”
這下連保奈美都被和馬的厚臉皮震驚了:“這……我問問看好了,不過希望不大。現在空調可是緊俏商品。”
和馬撇了撇嘴。
這時候美加子進了道場——也不知道剛剛她躲哪里去了,這么久才出現。
“好熱啊!我快熱死了!”她這樣嚷嚷著,然后跑到風扇跟前占領了位置,然后對著風扇大聲喊:
“啊啊啊啊啊!”
于是她的聲音被風扇加上了奇怪的顫音。
和馬笑出聲,他小時候其實也喜歡這樣玩,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不這樣搞一下哪里不對勁。
晴琉大聲吐槽:“你是小屁孩嗎!”
“我是呀,我才十八歲。”美加子說,然后還拉起上衣的下擺,露出肚子讓電風扇對著吹。
剛把大巖川侯一他們送走的玉藻正好這時候進門,對美加子粗魯的行動微微蹙眉:“美加子,你是女孩子啊,矜持一點。”
“有什么關系嘛,這里又沒有外人。高見澤學姐和花城學長都在學校沒回來呢。”
然后美加子瞄了眼和馬,然后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接著她放下衣服下擺,對著電風扇撩起裙子。
玉藻:“猴子?”
“信長大人!”美加子不愧是立志成為英文最好的漫才演員的人,接梗無比的流暢,“屬下查明白了,是光秀大人!”
“這樣啊,是光秀啊……才不是這樣叻!”
晴琉一臉震驚的看著玉藻:“怎么你也說起漫才來了?”
保奈美:“你要習慣,在這個道場呆久了會不由自主的開始說漫才。這個道場的守護神,大概是個不得志得搞笑藝人。”
晴琉:“是、是這樣嗎?”
保奈美對晴琉微微一笑,然后轉向和馬:“我明天就是最后一節課了,下午就會搬進道場,接下來兩個月要打擾了。”
和馬:“哦,好。”
美加子:“和馬!我跟我媽媽說過了,她批準我也搬進來住兩個月!房間還有一間空著對吧?我占了!”
和馬點頭:“好的,知道了,等千代子回來你跟她說好了。”
“哦。”美加子回答完,得意洋洋的看著玉藻。
玉藻:“嗯,那看來我只能跟千代子擠一間房了。”
你也要來哦!
和馬撓撓頭:“就算你跟千代子擠一間房,房租也不能打折哦。”
玉藻笑道:“當然。”
話音落下,道場外院子里忽然起風了,然后蟬兒不約而同的呱噪起來。
我在東京教劍道 003 突如其來的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