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最狠暴君 第170章 兩難的選擇
盡管一想起士林之中關于趙桓的傳言就忐忑無比,江鑫龍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官家,不知官家所說的驅動鐵船的法子是……?”
李光遠縮在袖子里面的手掌不斷變換的形狀,時而如刀劍,時而如虎爪,整個人都快被自己的這個蠢女婿給氣瘋了——
官家許諾的,那可是從四品啊,別說你現在只是一個還沒有考取進士功名的舉人,就算是那些一甲二甲的進士老爺,起步也沒有從四品這么高,許多人甚至一輩子都卡在從五品這個坎上,再沒半分上升的希望!
尤其是官家還問他愿不愿意跟著官家一起回京——這種陪王伴駕的機會往往意味著簡在帝心、平步青云的機會,可是這蠢貨是怎么回答的?
他居然問官家該如何驅動這個鐵船?
然而趙桓卻不以為意的笑了一聲,說道:“朕說的那樣東西不只可以驅動鐵船,更能驅動其他的東西,比如車子。只不過,想要造出這種東西來卻非一日可成,沒有個三五年的時間,只怕難以成功。”
其實真要說起來,如果沒有趙桓這個穿越者之中的bug出現,別說什么三五年的時間了,就算給江鑫龍三十年五十年的時間,他也解決不了動力問題!
比如說穿越者人人都知道穿越之后要造蒸汽機,要搞工業革命,可是蒸汽機的結構是怎么樣的?密封問題問題解決?動力傳動系統又是什么樣兒的?
或者換句話說,除了那些上課認真聽講而且動手能力極強的工科狗之外,哪怕就是換成一個普通的穿越者,他們也照樣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紙上談兵人人都會,隨便哪個穿越者知道蒸汽機的密封要用橡膠,可是大宋上哪兒弄橡膠去?又有幾個人知道曲軸連桿是什么玩意?鋼鐵的材質是否合格?如果冶煉出合格的鋼鐵?
就像現在,趙桓之所以說三五年的時間能解決動力問題,是因為趙桓上輩子浸淫在大明皇家學院數十年,也曾親自參與過蒸汽機的研發,知道現在該怎么解決鋼鐵和密封等問題,所以才敢說這話!
“學生愿意,學生愿意隨官家去京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鑫龍并不知道趙桓是一個哪怕在穿越者之中都能算得上是bug的神奇存在,他也不知道趙桓所說的動力系統到底有多麻煩,但是在聽到三五年能解決動力問題之后,出于對官家“金口玉言”這四個字的信任,江鑫龍就激動的應了下來——
盡管趙桓在儒家士林中的名聲不怎么樣,甚至都能算得上是臭名昭著,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當今官家是言出必踐,說殺人全家就絕不會放過一條狗,現在官家既然說三五年的時間能解決動力問題,那就肯定能解決。
趙桓卻呵呵笑了一聲,又瞧了一眼正漂在河中的那艘小鐵船,說道:“不需要你赴湯,也不需要你蹈火,好生琢磨你的鐵船就好。”
說完之后,趙桓又將目光投向了李光遠,說道:“朕沒有經過李卿的同意,便要帶著你的乘龍快婿回京城,李卿不會怪朕吧?”
“不會,不會。”
李光遠一臉老臉笑得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幾乎不見眉眼:“能得官家看中,是小婿的福份,想必親家公和親家母也是愿意的。微臣這就派人去他家里幫著收拾收拾,等官家動身的時候便讓他們一起隨官家北上。”
趙桓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后說道:“那就勞煩李卿了。待艦隊需要的戰艦造完之后,李卿也可以調回京中和令嬡令婿團聚。”
隨口許下了一張空頭支票,趙桓一邊轉身向著來路走去,又一邊說道:“對了,李卿陪朕在這泉州城中好好逛逛,若是有什么新鮮事,也不妨說來給朕聽。”
聽到趙桓的這個要求之后,李光遠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官家話里話外的意思其實就是在暗示自己,讓自己在徹底投靠官家和徹底倒向士林之間做出選擇——
想要讓自己和自己的女婿能有個好前程,就得把整個泉州的陰暗面都掀出來,以此來向官家表達自己的忠心。
可是自己一旦真的這么做了,那自己在泉州或者說在整個天下士林之中的名聲又會如何?如果名聲臭了,就算自己和女婿現在風光,那子孫后代呢?
然而還沒等李光遠作出選擇,趙桓便又接著問道:“朕此前曾命人將《永不加賦詔》明發天下,又命人丈量土地,不知這泉州城做的如何?”
一邊是自己和女婿的前程,一邊是自己在士林之中的形象和子孫后代的未來,原本就是一個極難取舍的問題。然而趙桓提出來的問題,卻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把泉州的陰暗面掀出來,賣掉泉州的一些官員和士紳或許會讓自己名聲變臭,也可能會影響到子孫后代的前程,可自己要是膽敢違逆官家的意思,只怕倒霉就在眼前,很可能以后也不存在什么子孫后代的問題了。
常言道,不為己天誅地滅,又有言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在可能影響到未來和馬上就要倒霉之間,李光遠明智的選擇了徹底倒向官家。
畢竟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頂著,現在全天下都知道因為徹底投靠官家而在士林中聲名狼藉的秦會玩就是官家養的一條瘋狗,可是人家秦會玩在奉圣州那里過得多滋潤?也沒見有人能把他秦會玩怎么樣不是?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李光遠便躬身答道:“啟奏官家,此前確實有皇城司和御史臺的人來泉州城宣讀《永不加賦詔》,城里城外的百姓也確實知道此事,只是……”
趙桓嗯了一聲,一邊走一邊問道:“只是什么?”
李光遠略一遲疑,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只是許多鄉紳都把地租調高了一些。
還有丈量土地的事情也是一樣,許多士紳都御史臺和皇城司的人手來丈量土地之前先把土地掛在了族人的名下,又趁機多圈多占了些土地,甚至有人不惜毀了稼禾,也要在丈量土地時把上田報為下田。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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