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酒歌兩相和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大道至簡故而殺
曾在《世有軼聞》看到過奇門八卦的破解方法,對于眼前可見的諸多怪異擺件,有多種安置方法。總而言之,無外乎順與逆。
所謂順者,便是遵循其留存在此的意義,逐步破解。
所謂逆者,則與前者相反,其存在是某種壁障阻礙,厄待破除。
就在幾刻之前,凌若還在仔細思考破除眼下困境的方法。比如,或許可以從石像的移動步伐中,尋求某種規律。
然而就在剛才,腦內靈光一閃,何必將事情想得這般復雜,正所謂大道至簡。
阻擋者,除之。
越是簡單粗暴,越是行之有效。
比如——
捏碎它們的頭顱,將眼眶中的靈火挖出并熄滅,最可。
永遠不要對敵人抱有期待,永遠不要輕信敵人會心生憐憫,永遠不要認為敵人動惻隱之心。
曾經,凌若覺得人性本善,能復雜到何種程度,又能有什么壞心眼?
當與“人”接觸的多了、久了,才發現世間有一種東西,名曰惡意。那是即便未曾招惹,也可能被人暗中針對的罪。僅僅因為存在,便被人憎恨和詛咒。猶如晴天霹靂、狂風驟雨。
她仍舊相信世間有善,有希望,可是那些敗類小人不配擁有如此陽光美好的東西。
少女皺了皺眉,想起羅肆至對待諸事的作法,不破不立。所謂萬物之絕對,亦是萬物之伊始。唯有破除眼前陳舊之景,方能走出新的道路。
凌若徑直走近石像,抬起手臂猛地用力。
聽到喀嚓一聲,眼前石像左搖右擺,完整的皮膚開始破碎分離。
乍得看去,逐漸揚起的煙塵似是氤氳霧氣,映照著女性石像的面容,華美中帶著恐懼。
吹散落在指尖的塵,踱步靠前道,“做人這么久,險些忘記一件事,化為石像的你們,也是有心臟的。”
外層巖石厚且堅硬,若是尋常人遇之,確然無從下手。然而在凌若看來,不過是一層壁障,無傷大雅。
方才循著眼眶閃爍靈火,已探尋兩座石像的命門。
只要稍作用力,便可輕松拿捏。
“本姑娘呢,最是憐香惜玉的。可惜戰場之上,敵我必分,恐怕是要對您不住了。”
說罷,抬起的手臂隔空用力。石像土崩瓦解,分離的石塊在一瞬間被捏個粉碎,化為一股煙塵,消散。
在靈火熄滅消失之前,少女徒手觸碰,一股陌生靈息嗖的通過指尖竄入體內。
體內已有靈能帶著審視的意味與新來靈息互做周旋,短時間靈光大炸,整個山洞被白色靈光浸裹。
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兩股能力在體內激烈沖撞,流轉與五臟六腑、奇經八脈。不知不覺間,五感更為通透,每一絲靈識也都跟著“活”了起來。
此刻,她如同主宰世間的神明,擁有無上的智慧與清醒。
陌生靈息體量雖小,卻頑強不屈,本體純郁靈能亦非好惹。雙方斗志斗法,無止無休。
若是換做尋常人,大概早已爆體而亡,靈力散溢,回歸本愿。然,凌若在初始短暫的不適后,已經找到某種與兩位頑皮鬼和諧相處的方法,可保自己行動無礙,同時不影響毛孩子胡鬧。
既然非要分個高低,便由它們去,畢竟自己也很好奇陌生靈息是何品相,日后可作何用。
體內的時光流轉與山洞有所不同,靈能爭斗似有三盞差光景,而現世不過是眨眼之間。凌若收回手臂順勢捻了個凈化訣,榴紅色的衣裙光潔如新。
與此同時,眼前的景象開始發生變化。石洞還是剛才的石洞,但是里面的所有角落都開始扭曲、變形。
像是被任由揉捏的面團。
少女低頭,雙腳與地面已經扭曲成擰了八股的麻花。不由輕笑出聲,“又要搞什么新花樣了嗎?”
何以酒歌兩相和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大道至簡故而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