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酒歌兩相和 第二百九十章 虛無縹緲夢三場
欸,眼前這是?
方才還在盤坐回想過往經歷,正要突破之時,凌若忽然感到眼前一片昏暗。
緩緩的睜開雙眼,是夜,以及黑色覆眼綢帶?
這是……
少女下意識想要摘取,卻始終拿不下來。
也罷,也不影響視觀。
何況,她還有感知之法,一條綢帶不是問題。
但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為何要做如此打扮。
夢境之中限制了她的著裝,似乎還是第一次碰到。
本以為方才的那些畫面和掌握的線索足以終結夢境的回溯,誰知竟然不知不覺的又進入下一場夢。
正此時,發現遠處曠地人頭攢動,衣著制式前所未見。
凌若瞬間了然,這不是冥島。
身著紫裙、以黑色綢帶半覆面的神秘少女,此刻立于高臺之上,這里正是個觀摩的好地方。
不過相距甚遠,想要看清中間那塊巨物是何,還需借用感知之法。
放眼望去,五彩靈光之中有一團巨大而濃郁的大地之息。
常世偏遠之地竟聚有如此醇厚的五行靈息,此情此景實為罕見,可謂人世祥瑞。連對靈力見怪不怪的凌若也都覺得驚奇。
遠遠瞅著,心想莫不是碰到什么仙獸?
隨手抽出一張空白黃符,隨后念了幾句符咒心訣,可以看到的景象變得更加清晰。
夢境之中施展術法可以不用像現實中那般嚴苛,只要在意念中將某個行為定義,便能實現相應效果。
凌若剛才對著空白黃符施加的定義為“擴靈”,可使原有的感知范圍擴大,并且增加對細節的觀察。
但是在現實中,根本沒有這樣的靈符,至少凌若還沒有造出來。
視野擴大,那些個小小的人頭,如今都能看出精確的五官,連同嘈雜的吵嚷也可聽個七八。
位于人群之中的巨獸,狀似牛形,四角八蹄,兩側有翼,可與人語。
看著有些眼熟,卻叫不上名來。
先前在山遠哥哥的書苑中翻過過成百上千的典籍,曾有一本記載常世奇珍異獸,似乎也見過長翅膀的牛。
但是那只異獸生長在水中,名為鯥,有去除水腫之功效。
凌若尚未見過,無法斷定書上說的異獸是否還存于現世,更無法斷定是受人尊崇的神獸,還是被人驅趕的惡獸。
然而眼前這一頭可是貨真價實的大牛,而且是還是會飛的大牛,相隔甚遠亦可感知它的英姿。
但見大地之息不斷涌動、向外擴散,在幻想空間中,周邊其它顏色的微弱靈光在以綿薄之力做著似有若無的攻擊。
見狀,凌若十分不解。如此珍獸不好好供奉著,怎么還上手揮砍,真是無知。
“以卵擊石,無趣”
抱怨了一句,正欲離開去夢境的其它空間走走,她極其敏銳的五感卻恰逢其時的捕捉到幾聲吵鬧。
直覺告訴她,如果離開會錯過好戲。
“唔,終歸是場夢,看看也無妨。”
少女干脆坐在高地,支起耳朵聽著。
“你怎么回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來這是干什么的!”
“我不過是做我該做之事,有何錯誤!”
“有何錯誤?眾位皆是出力攻其雙翼,你卻以劍氣刺之口鼻。如今惡獸被激怒,此舉便是徒增困難!”
被訓斥的小少年,看起來是個新手,臉皮兒薄,才幾句便被說的面紅耳赤。
當是因為何事吵嚷,竟只是這等小事。少女輕輕打了個哈欠,替小少年感到無奈。
不過,聽那矮個子禿驢的說的內容,這位小少年出招確然太沒章法,但是也不至當著眾人面如此嚴苛。
何況,不管這其中有沒有失誤,他們都未必能將仙獸制伏。
豁,烏合之眾還在講策略。凌若在高處看的起興,不由笑起來。
喧吵還在繼續,眼看著小少年眼睛通紅,馬上就要哭出來,人群之中傳來一聲爽朗女音。
“不過是一個新人娃娃,犯些錯實屬正常,谷主何須生氣。”
原來那矮個子禿驢竟是此地谷主,在靈力如此純郁的地方修煉,竟沒能修出一副仙氣皮囊,在旁邊偷看的凌若也不知該作如何評價。
不僅皮囊丑,肚量還小。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人家本意是求個和氣,可禿驢不領情,罵罵咧咧的比剛才還兇。
“你算個什么東西,膽敢從中……”
本是氣勢如虹,到最后忽然沒了尾聲。
聞聲,凌若也好奇的瞄了過去。
原來方才幫新人少年說話的女子是一位美人,而且還是一位風姿綽約身材姣好的俏嬌娘。
一襲白衣清麗脫俗,里層輕紗薄翼,領口微微張開,隱約瞥到一團洶涌。
青絲如瀑,隨意綰起個流云髻,鬢角兩側各有一縷長發,迎風舞動甚是飄逸。
“小女子初入江湖,不懂規矩,還請谷主多多包涵,莫要怪罪。”
“啊?哪有,沒事沒事。”
方才只顧著盯看女子容顏,足足怔住幾瞬。大約過了會才想起在場眾人,便道,“來兄弟們,為守一方平和,加把勁兒一舉拿下這頭惡獸!”
禿驢中氣十足,說話的聲調都比剛才聽著更來了點精氣神兒。
周遭不知來自何門何派的修士們嘴上不說,卻紛紛拋出白眼。當然,也有不少與禿驢谷主一樣色瞇瞇的盯著說話女子上下打量的。
“修仙界為尋捷徑給世俗老頭子當幫工已是墮落,如今一個個竟會因為外在鬼迷心竅,當真越修越回去了。”
暗自嘟囔的是個女修,聲音不大,僅周圍幾人聽到。
“小小休要多言,以免招惹麻煩。”
身旁另一位女修好心相勸,不料還是被另外幾個男修聽見。
“你懂什么,自己修煉不到家,卻怪人家修的好?”
“就是!”另一個修士隨聲應道,“既然當幫工若是墮落,你怎么還來?想做圣人,實際不還是做著你口中所憎惡的勾當?”
“你!分的這杯羹又不是用作修煉,你們什么都不知道,憑何如此說我!”
女修氣的連說話都有些發抖,可對面幾個男修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反倒是帶有嫌棄的眼神掃視了她的單薄體形,隨后又將視線重新停留在前面和谷主交談的白衣女子身上。
如此,更是氣人。
幾位男修一開始根本沒打算講理,不過是在心里偷偷做著對比。
看到這里,凌若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唔,看來以后與人交談,我也沒有優勢呢。”
禿驢不傻,見下面眾多修士一臉不滿和鄙夷,對自己沒有回應,決定換個策略。
“咳!諸位,諸位——”
谷主一副喝令天下的模樣朝圍在巨牛四周的修士們發話,“方才是本谷主想的不周,沒有考慮到大家的體力。既然這位女俠代為發聲,便稍作休息。養精蓄銳,再行繼續!”
他們哪里是累,根本是心有不服。堂堂仙門弟子,卻任憑一個不具功法的矮個子禿頭發號施令,換誰能心甘情愿?
其實,來者眾人各有目的,皆是心照不宣,無需言明。
至于那矮個子禿驢,將魔爪放在白衣女子玉臂之上。
“女俠仗義,不知出身何門?”
白衣女子不傻,自然知曉這人是沒話找話。可是既已當了出頭鳥,就要有相應覺悟。
眼角余光瞥了胳膊上的枯癟之手。特意行了一套江湖禮儀,借機讓對方將手抽回。
“谷主謬贊,小女子師出無門,來自明月峽。”
“哦呵呵,明月峽啊。不虧是姑娘來的地方,聽名字便知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禿驢瞇眼笑著,本就長的勉強,此番笑容更添幾許猥瑣。
“啊哈哈,不比谷主這里空谷幽蘭。”
白衣女子客氣的尬笑幾聲,無意接話。
“噯?!”
一聲驚呼,女子以手掩唇,連著后退幾步。
“是在下唐突,見不得發絲凌亂遮掩姑娘美貌。”
“江湖中人,不拘小節。”
哪里是幫忙,分明是揩油。也虧得白衣女子憋得住氣,這要是換凌若早一腳踹了出去。
但是換個角度想想,她這張方圓十里不可近人的臉,估計也沒人敢自討無趣的來調戲。
休息片刻,新一波誅殺仙獸開始。
不同的是白衣女子被安排在禿驢身旁,被對方借著有意無意的攻勢多次揩油。
而另一邊,先前險些被罵哭的新人少年被排擠在一處角落,一個使劍的卻被扔在最遠處,根本發揮不到作用。加上個子又小,身子單薄,你推我搡的徹底將他甩了出去。
這場夢究竟想表達什么,凌若甚至開始懷疑進入的究竟是誰的夢。
不論這群人如何攻擊,巨牛都不會輕易倒下。但是反過來說,堂堂仙獸被一群凡夫俗子反復攻擊,還沒有被激怒到動手將他們撂倒?
少女有些看不懂,便施展感知之法觀探。
巨牛周身有靈氣護體是不假,如此便不會被普通靈器所傷,但也因此不能移動,猶如一尊大鐘將它罩在里面。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眾人無法傷及巨牛。同理,巨牛也不能攻擊他們。
“真是不知他們在打什么…”
不知過去多久,眾人解釋筋疲力竭。堪稱施展出渾身解數,對方卻未掉一滴血。
無奈之下,谷主只好喊停。
轉瞬之間,本是熙熙攘攘圍成一圈的人群,霎時間散的一干二凈。
“呵啊”
少女無聊的又打了一個哈欠,夢境不停,回溯無法終止,她只好繼續看著。但是好歹這次沒有無限重放,這讓她感到欣慰。
只是尤為不解的是身為夢境主人的她,為何對剛才發生的事毫無印象。
當真是曾經做過的夢嗎?
還是,闖入的他人的夢?
若是后者,被闖入的又是哪位?總不能是禿驢吧……
正在糾結之時,看到方才的白衣女子踏劍而行,從腰間取出一枚精巧的葫蘆酒瓶,豪爽的往口中灌。
倒出的酒水沿著唇角、下巴,一路滑落在胸前。本就輕薄的紗衣被浸濕后,更是使峰巒若隱若現。
當真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過空中御劍喝酒,也不怕跌落。
夢境可以繼續看,但是她著實懶得動。趁其不備,凌若甩了一張靈符在白衣女子身上。
踏劍乘空久了,白衣女子尋了一處無人之地,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然而在不遠處卻聽到痛苦的低吟。
往前走了幾步,不禁為眼前之景所震驚,“欸?你不是方才那位……”
“你是誰!”
對方猶如受驚的小獸,想也不想便抽出長劍向前揮砍。抬眸的瞬間,白衣女子倒吸一口涼氣。
方才那位新人少年,此刻雙眼通紅,眸中盡是血絲,怎么看都是走火入魔之相。
正欲上前為其渡以靈力,不知從哪沖出一襲白色身影,展開御守之勢。
十有八九是被人誤會來意,本想耐心解釋,卻為對方容顏所吸引。
明月峽這位白衣女子看的歡心,兩個少年彼此相互,看著倒是養眼。于是抬手舉起手中的酒葫蘆,“咕咚”又是一大口。
許是動作太過豪放,引得對面神智清明的男子有些訝異。
女子也未當回事,早就習慣別人看她的眼神。不喝酒時,一身白衣柔弱美麗。這一喝酒嘛,便只剩豪放不羈。
幾杯烈酒下肚,酒意上頭,準備上前挑逗。
既然對方誤以為她要出手,便跟這位英俊小少年比劃幾招。
可是對方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前方打斗未停,后面走火入魔的小少年也在意識全無的胡亂劈砍。
最后,明月峽女子沒下狠手,身后全是隊友造成的傷。
不料擋在身前這位白衣男子還沒說什么,身后那位新人小少年卻忽然倒下。
見狀,放著身前長劍不躲,立刻扶住少年身軀,順勢摟入懷中。
女俠打眼一瞧,“咕咚”又抬起一口酒,“我說呢,原來是個女娃娃。”
言語之間倒是有些失落。
“既然你二人相識,有些話便干脆挑明。”
“哎?!”
超出常規的發展,讓白衣男子有些懵。
“別愣著,勸你們莫要有分羹獲益之想法,快帶著這丫頭離開此地,那群烏合之眾不可能制伏仙獸。所謂谷主不過是借仙獸之名將眾位修士聚集,還不定打著什么主意。何況,不通術法胡亂指揮,若是仙獸外圍靈氣罩壁破碎,在場之人誰都逃不走。”
男子雖然不解對面這位白衣大姐為何突然停止攻擊,而變成苦口婆心相勸,但是的確感知不到殺氣,才稍微放松警惕的回應道,“我早與她說過,可是……”
“沒什么可是,快走。如果再被矮子知道她是個小丫頭,更是免不了被騷擾。”
“看什么啊,姐姐我可是前車之鑒。”
說著,仰頭又是灌了一口酒。
聞言,男子當即了然,抱拳感謝她的仗義。
正此時,酒勁愈加上頭。女俠瞟到新人少女的嘴唇。
柔嫩粉紅很是誘人,看得出神忍不住想嘗試親吻。
她修習的術法,以酒成氣方能施展術法,可惜酒量跟不上喝的速度。
許是真的喝了太多,竟已是俯身準備下嘴。
忽然腰間被什么頂住,恰好強行止住她的下一步動作。
“喂!干嘛要阻擋,都是女子怕什么嘛。”
與剛才比,明月峽女子雙頰泛紅,話語之間盡是酒氣。
男子并未言語,因為他確然沒想過有朝一日會遇到如此場景,亦或是沒有想到當今行走江湖的女俠原來都是這般豪放。
約莫幾個彈指,躺在懷中的少女輕咳幾聲,緩緩睜開雙眼。
原來,方才女俠玩鬧是真,趁機渡靈氣助她解除走火入魔之境。
男子雖是感謝,對于方才的驚異景象還是有所介懷。
新人少女看到這張臉有些警惕,她記得這個女人被糟老頭子重視,屢屢被調戲而沒有發作。
可是從男子口中得知前因后果之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心胸狹窄,趕忙拜謝。
“此番前來本就不是為了要什么曠世神物,不過是為了救我的朋友。姐姐,你快走吧,夔牛的外壁已經被破壞,等會就會暴走了。”
聞言,白衣女俠動容,爽朗的笑道,“你倒是幫了我的忙,剩下的事便交由我來處理。千萬不要讓矮子知曉中間是你做了手腳,否則……”
正說著,便聽到不遠處傳來眾人尋街的罵聲,是幾個不具高深功法的低階修士。
“我去引開他們,你二人快走。”
臨走前,塞給新人少女一個傳音的動物角,“快走,真的需要幫助,以它喚我。”
說著,白衣女俠踏劍乘空在上方。地上幾個小嘍嘍不知發生何事,只以為此乃老大的女人,都在一旁艷羨。
眼看著那些修士即將去往新人方向,女俠稍降幾丈。
想起方才那個齷齪老男人就很來氣,頭禿脖子粗,雖有股蠻力,卻不懼修仙資質。沒想到竟能成為一方之霸,引來四方修士聽之任之。
這世道她當真越來越看不懂,便借著酒勁宣泄不滿。
起初,這幫大老爺們聽得一頭霧水,隨后才反應過來是被那女子罵。一個個抄起長劍破空直追。
“哈!就憑你們也想追上我?!”
“咕咚”又是一口酒,御劍速度更快。
正得意時,身后竟追上一位功法相當的男修,與她并駕齊驅。
酒意到了,看誰都美。尤其這位眉心一顆紅痣,正是她的口味。
只可惜那男修聽命于谷主,又是后面那堆狗腿修士的同謀,一心想著捉拿,不可能與她發展成什么美好的關系。
“白長得這么好看,唉”嘆息一聲,加快御劍速度,“姐姐先走一步!”
三溜五溜的終于將那人甩開,還沒來得及灌口酒,便聽到一聲熟悉的細嗓。
“嘖。”女子不由咂嘴。
可惡,真是時機不巧在這里碰到那個女人。
說起這師出無門的緣由,少不了她從中作梗。人前裝脆弱,人后異常狠毒。
之前在明月峽沒少遭她坑害,最可怕的不是這個女人,而是她的那群擁躉……
想想就覺頭大,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如果學那死女人一樣明騷暗賤不要臉,估計現在沒她什么事了。
方才被矮個子禿驢限制在周身行動,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女人竟然也從明月峽跟到此地。
眼下沒有閑暇與她斗嘴,更不可與之纏斗,需得盡快離開這鬼地方。
與那女人相識多年,深知其肚量小,絕不允許囊中之物被他人采擷。有的事過去太久,早也不記得細節,可是這人就是能記仇到現在,甚至從明月峽追到這里……
估計,虛偽的笑容下,是咬牙切齒的痛恨吧。
“嘶……”不禁打了個寒顫。
舉起酒葫蘆猛灌幾口,發現酒已見底,心中不妙,眼看身后那惡女人就要追上前來,不由悲嘆,“這可如何是好……”
她的功法很大程度要靠酒來催發,沒了酒,當真就成別人的下酒菜了。
剛要長吁短嘆,忽覺背后一陣沁涼。但見周身縈繞一圈幽紫色的小花。
“萬魂花!”
女子仿佛看到救星,抬眸四處尋找。
果不其然,在前方不遠處的高臺半空,懸著一位身著飄逸幽紫長裙的女子。
是她!明月峽女子展顏一笑,“每次都在關鍵時候來救我,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聞言,凌若心中一陣惡寒。
現在尚未完全記起此人是誰,但是看她的反應,想必過往交情甚篤。
連剛才見她身陷囹圄,都是下意識的去施救。
紫裙少女一個飛身,將女子撈走,“別大聲呼喊,也不怕再被發現。”
明明正在警告,卻發現對方將手伸向她的黑色綢帶,“真是好奇這條綢帶之下的萬魂宗宗主,有著怎樣的一雙眼眸。”
“哈?!”
并非被她此刻充滿挑逗的舉止所驚,而是——萬魂宗宗主?
這,難不成是她在夢中的身份?莫名,實在是太莫名了……
見凌若未語,女子幾聲嬌笑,“當然,戴著也是我的菜。”
黑色綢帶之下,凌若云眉不禁三抖。這女人搞什么,先前不會也是這般與她說話吧?
“此處安全,剩下的事你自己處理。”
冷冷的說了一句,便欲轉身離開。
凌若不知道這場夢境的意義,更不知如何才能找到線索去終止回溯。但是至少現在,她不想繼續和這個女人相處。
尤其是看到她的身材,讓人艷羨的生氣!
正在此時,明月峽女子忽然正經起來,對著凌若說道,“距離上次相見,已時隔太久。此番前來,莫不是遭遇什么難事?”
“嗯?”
“這是你的夢,亦是我的夢。”
越聽越迷糊,“你怎知我們是在夢里。”
“哈哈!”女子爽朗的笑了幾聲。
“是了,看你的模樣就知道現世出了事。也罷,不與你玩鬧。你記住我不是敵人就好,接下來我會對你說一段話,用力記住,在腦海中重復,即可脫離當前困境。”
“我為何信你。”
“蠢!不是信我,而是信你自己!”
雖然還有些懷疑,但是已經不覺靠近女子。
聽聞一串耳語,凌若當即會意。“原來,真的是信我自己。明月,多謝了。”
周圍的一切開始逐漸褪去,她知道夢境即將消失。
白衣女子的面容猶在,笑著對她說,“明月不是我的真名!”
“那你的名字是……”
“呵,想知道,到時記得來找我!”
隨著聲音的消散,一切盡歸虛無。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蒼茫的白色,而是她的房間。
何以酒歌兩相和 第二百九十章 虛無縹緲夢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