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初唐 三百五十九章這車,這船
眾臣隨著李二出了殿門,李君羨隨在李二身邊,李二隨口問到:“現在那艘船在哪里?”
李君羨垂手答到:“就在女人街后面那條渠里!料想現在已經到了西市河岔了,在往里來,扒手進不來了!”
“好,前面帶路!”
眾人隨著李二到了宮門前,宮門前早就擺好了儀仗,李二想了想:“去,把皇后和四妃都叫上,一起看個新奇!”
一會兒,眾臣騎馬的騎馬,坐馬車的坐馬車,直奔那艘船停泊的地方!
等眾人到了以后,和五牙大艦差不多大的船停在水中,只不過這整艘船身蒙著一層布,讓人看不出這船到底是什么樣子。
房遺愛侯杰還有黑三打頭,后面是從玄甲軍中挑出來的操船手,站在岸邊,看御駕過來開始行禮!
李二看著用布蒙好的船有些不解其意,這時候房遺愛上前:“陛下,這是程都督特意吩咐的,只要陛下一拉這個繩子,這艘船就會呈現在陛下眼前!”
李二要上前拉繩子,李君羨按規矩想要阻攔,李二一擺手:“不用,都是眾臣之子,不必多心!”
旁邊房玄齡立刻出列行禮:“臣之子莽撞,多謝陛下贖罪!”
李二擺了擺手拉下繩子!
這時候房遺愛還一臉的迷糊呢!不就是叫拉一下繩子嗎?怎么就成了罪人了呢?哪犯罪了?
這里李二一拉上繩子,抻開了綁在船頭的活扣“唰啦”一下,布匹抖落,整艘船和甲板上的馬車都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陽光之中,黃檀木的船身在太陽底下反著亮光,聽說這艘船要送給陛下,整個泉州城的大匠都上手了。
粗磨石,細磨石,粗布,沾桐油……
無數道的工序打磨的整艘船一根毛刺都沒有,那甲板簡直都能當鏡子用了,在看主桅桿,一條黃龍盤在上面,猶如活過來一般!
這船停在水中,猶如巨獸一般,船身雕著龍紋,水線以下是水紋,到船首并成一個龍頭。
兩側的水輪雕著龍腿,爪子巧妙的雕在了水輪的每一片輪葉上,看樣子就像是龍用爪子劃水而行。
在看馬車,整個車身紫檀木的,奢華、古樸、貴氣……你可以把所有諸如此類的形容詞安到這架馬車上,絕對不會不恰當。
這船也就算了,皇帝出行坐船能有幾回?這馬車可是經常坐的,而且看這四輪馬車,李二眼睛立刻就釘在了上面。
說實話李二這個皇帝當的確實苦逼,上位以前老是被李淵壓著,而且當時太子李建成可以奢華,因為他是太子,李元吉可以揮霍,因為他是紈绔,就這李二,吃頓好的都有可能被斥責!
好不容易干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逼的李淵退位讓賢,可是這李二太怕人家寫他的不好了。
本來這殺兄囚父的名聲就難聽,若是在留下別的污點……
所以李二若是不涉及到大的方面一般都會選擇讓步,再加上朝堂上有魏征,蕭瑀一類戰斗力爆表的噴子。
他們可不管你下不下的來臺,只要你有錯的地方,他們是張嘴就噴,哪怕有一點兒微小的錯誤立刻讓他們把李二噴成商紂、隋煬。
弄的李二經常當面陪笑臉過后砸東西,若是魏征噴還好一些,旁征博引的有理有據,到了蕭瑀這里就完了,這貨純粹是為了添堵而存在的。
好在這蕭瑀領導的江南世族還算穩定,不怎么給李二添堵,要不然早把這蕭瑀拿下了!
正是因為李二的謙虛,讓這群御史言官有了門路,也讓李二活的憋憋屈屈,也幸虧最近有了不少錢財,要不然修個宮殿都讓疼一頓好噴!
要知道李承乾住的東宮若是不修以前,那可是漏雨的!你敢相信?堂堂大唐太子東宮臥室居然漏雨!
就這自己掏錢修完以后,魏征還提了一句:“不可奢華!”
看看,看看,自掏腰包還不行!
可見這皇帝當的有多憋屈,這要是放在朱元璋那年代,早就砍你個人頭滾滾了!
李二看到了這船這車心里一陣歡喜,然后又是深深的擔心,看了一眼左右:“這車這船,朕甚是喜歡!賞……”
“陛下,不可!”
李二回頭一看,魏征!得,看見魏征就腦袋疼了!說實話,這船這車可真招人稀罕,看著就有一種納為己有的感覺!
可是這魏征一個不可,又該考慮這船和這車的去處了!
魏征上前整了整衣裳:“昔者紂為象箸而箕子怖。以為象箸必不加于土鉶,必將犀玉之杯;
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則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而食于裋褐,茅屋之下,則錦衣九重,廣室高臺。
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居五年,紂為肉圃,設炮烙,登糟丘,臨酒池,紂遂以亡。
故箕子見象箸以知天下之禍。故曰:見小曰明。
今車船皆貴如金玉,必以錦服華衣配之,奢之始也!”
李二問到:“那依魏卿之意當如何?”
魏征蹦出干巴巴一個字:“燒!”
一聽這話黑三不樂意了,別的他沒聽懂,但是這燒字他聽懂了。
這船可是馱著他們好幾百人安全回到大唐的功臣,你一個老幫菜要怎么著?要給燒了?
黑三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當時就蹦起來了:“你算老幾啊,你說燒就燒?我們這是獻給皇上的,又不是給你的!
你說那些我們不懂,我就知道這艘船活了我們三百多條人命,還為大唐打下了一塊飛地,你怎么能說燒就燒?
餓死不吃下蛋雞,窮死不賣看家狗,怎么著?這船剛立功你就要燒掉?憑什么啊?
再說了,這船是我們泉州海軍送給陛下的,因為這艘船是泉州大匠們精湛手藝打造出來的,象征著泉州造船的頂尖工藝!
若是燒了簡直就是燒大唐海軍的脊梁,出來時候程都督就說了,這船一是送給陛下,二是留個樣品,將來若是泉州工藝缺失了,還可以來長安找回!
你若是燒了,你給找回?還有這馬車,馬車倒是沒什么稀奇,只不過這馬車是我們都督親自參與打造的。
這馬車除了你們表面看見的以外,這中間還夾著一層鐵板呢,里面還有射擊的孔洞和十六架強弩,車廂板能扛得住八牛弩的射擊。
這車你們都看見了貴重,可是這卻是我們都督的一片孝心,再說了,這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都督掏的錢造的,你們怎么敢隨便燒?
怎么著?現在連私下送點兒東西都要被眼紅的人燒掉嗎?”
魏征聽了最后一句話氣的胡子亂翹:“豎子!你是何人?敢如此在殿前咆哮?”
黑三撓了撓腦袋:“我?我是大唐一海軍船長!再說了,我也沒咆哮啊,我們都督說了,有理不在聲高,喊什么喊!
我又沒犯法,憑什么你能說,我有理還不能說了?難道這就是都督說的什么惱羞什么怒?”
魏征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這也就是魏征,若是蕭瑀在此絕對會和黑三動手。
而這一頓辯論讓李二大開眼界,原來程鴻帶出來的兵也這么樣啊,牙尖嘴利的,連魏征都被氣了夠嗆!
偏偏句句都在理,而且話里話外透漏著一件事~人家女婿送丈人的東西,你們跟著瞎參合什么?
李二這時候笑盈盈的問到:“眾卿家,你們說這是燒了海軍的脊梁呢還是燒了朕的安全呢?”
……MMP!這話誰敢接?哪個是我們敢說燒的?
其實黑三這套話程鴻早就教了好幾天了,什么場合,什么語氣,黑三已經練了不下百遍,就為了今天堵今天這個局面!
因為這倆東西確實有點兒奢華的過分了,程鴻在造那天都已經猜到今天的局面了!所以早早的就想好了對策。
而說出這話的人若是侯杰和房俊,難保不會有人壓著,但是若是換了黑三那就不同了,黑三說出來那屬于真性情,大老粗。
你若是有人跟他計較那就丟了面子,黑三這里一句我不懂,你就拿他沒辦法!
而且黑三這一臉憨厚,太具迷惑性了,別人說的或許有人不信,但是黑三說出來肯定可信!
這車,這船是保住了!
我本初唐 三百五十九章這車,這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