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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章 就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結婚

更新時間:2020-07-21  作者:帝歌
嫁給全城首富后我飄了 237章 就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結婚
叮——

電梯到了。

宋瓷拎著裙子率先走了出去。

走到電梯外,宋瓷又回過頭來,對杜雪妍說:“建議你換一條裙子。”

頓了頓,她補充道:“如果不想明天因為吻痕上熱搜的話。”

杜雪妍按了按眉頭,有些煩躁地嘖了一聲。

她拿出鏡子,將從脖子到鎖骨的那片肌膚都看了一遍,也沒找到吻痕。

杜雪妍懷疑宋瓷是在坑她。

但這種事,杜雪妍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又乘坐電梯返回房間。

用門卡打開門,杜雪妍踢掉高跟鞋,踩著厚厚的地毯走到床邊。

將被子撈開,丟在地上。杜雪妍抬起一腳,粗魯地踢在顧生遙的腰上。

睡夢中突然被人踹了一腳,顧生遙吃驚地睜開眸。

突然被踹醒,顧生遙的眼里有一絲迷茫之色。

他盯著發脾氣卻依然美麗十足的杜雪妍,并不生氣,而是慢吞吞地坐起來,拿起床頭柜上的眼鏡戴上。

戴好,顧生遙又是那副彬彬有禮的經紀人模樣,絲毫沒有昨晚

沒睡好那股子折騰人的痕跡。

“怎么了,雪妍。”

杜雪妍語氣不快,“快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有吻痕?”

顧生遙:“哦。”

顧生遙將杜雪妍前面后面都看了一遍,才說:“沒有。”

杜雪妍自然是相信顧生遙的。

“宋瓷這小騙子!”

顧生遙不會騙她,那就是宋瓷那小妮子在誑她。

杜雪妍跺跺腳,又剜了顧生遙一眼,這才轉身下樓。

顧生遙按了按太陽穴,倒在床上,繼續睡。

杜雪妍來到記者見面會的后臺。

見宋瓷坐在休息室里,正端著一杯咖啡在喝。

宋瓷微微垂著頭,喝咖啡時,墨色的發垂下來幾縷,配合著晨曦的光,有種醉人的美。

杜雪妍拉開宋瓷身邊的椅子坐下。

“騙子。”

杜雪妍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

宋瓷見杜雪妍還穿著之前的禮服,她壓下眼里的疑色,說:“不信我就算了。”

杜雪妍輕笑。

心想:宋瓷肯定是因為芥蒂她跟韓湛之前的關系,所以故意誑她。

顧生遙都說了沒有,那就絕對沒有。

這時,活動策劃人敲響了門,走了進來,見兩位美人面對著面在交談,他笑著說:“杜小姐,宋小姐,見面會開始了,你們準備準備,可以登臺了。”

“好。”

宋瓷與杜雪妍一同起身,走到登臺口。

主持人還在講話,她們要收到提醒了才會登臺。

杜雪妍告訴宋瓷:“我看到過你的微博,你瘦身挺成功的。”

宋瓷已經成功瘦回了產前,與微博上那個長了雙下巴的女人,胖若兩人。

宋瓷:“天生麗質。”

杜雪妍輕嗤。

過了幾秒,她又說:“兩個女兒?”

“嗯。”

杜雪妍:“挺好的。”

“你為什么突然跑去了好萊塢?”宋瓷可聽說,杜雪妍去年還在打聽買房的事。

一個都打算在國內買房定居的人,為什么要突然離開呢?

杜雪妍腦海里閃過那個老人家的身影來。

她沒有告訴宋瓷實情,只是說:“宋瓷,你愿做溫室里的曇花,我想做沙漠里的仙人掌。”

傲然一笑,杜雪妍又道:“唱歌,我要站在格萊美舞臺上唱。演戲,我也要站在奧斯卡上。”

爭強好勝,這就是杜雪妍。

宋瓷終于明白,韓湛當年為什么會對杜雪妍產生感情。

她不服命運,爭強好勝的樣子,特別美。

宋瓷心里承認杜雪妍美,但她死鴨子嘴硬,打死不肯承認杜雪妍厲害。“奧斯卡可不是鄉村大舞臺,你以為想上就能上?”

“瞧不起我?”杜雪妍輕笑,她說:“宋瓷,我們打個賭,四十歲之前,我一定會拿到奧斯卡最佳表演獎。拿不到,我四十歲生日那天,微博上公開向你承認我是失敗者。”

傲然地看著宋瓷,杜雪妍又說:“若我做到了,我拿獎的那一天,你也得在微博上承認,我杜雪妍就是很厲害,你得叫我一聲雪姐。”

宋瓷:“行!”

主持人叫了宋瓷的名字。

宋瓷一秒變臉,笑得雍容富貴,拎著裙子,款款登臺。

不一會兒,杜雪妍也被了臺上。

兩人同臺,記者手中的拍照鍵就沒有停止過。

宋瓷作為宙斯國際CEO韓湛的妻子,在這里遇到韓湛昔日的初戀,兩個女人算得上是情敵。

她倆站在同一個鏡頭前,記者們興奮的不停地按拍照鍵。

都均斐對此樂見其成。

宣傳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韓湛竟然現身了。

那會兒宋瓷還坐在臺子上,接受媒體的采訪。

當她答完一個問題,一抬頭,看到站在入口處的韓湛時,眸子頓時一亮。

那種見到心愛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見宋瓷的目光突然灼亮起來,敏感的記者轉過身來,朝著宋瓷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見韓湛,記者們都被驚動了。

韓湛趕緊轉身,在龍雨與阿倫的陪同下,去了后臺的休息室。

記者見面會接近尾聲,宋瓷與杜雪妍站起身,準備離場。

杜雪妍的頭發全部側放在左肩,她站起身,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右邊肩膀和后背,全部露了出來。

有記者眼尖地看到了杜雪妍右肩胛骨上那個紫紅色的吻痕,他驚呼道:“杜雪妍肩膀上那個,是不是吻痕啊!”

一石驚起千層浪!

所有鏡頭,通通對準杜雪妍的后背。

咔嚓咔嚓的拍照聲,此起彼伏。

待杜雪妍意識到發生什么后,想要遮擋吻痕也來不及了。

她表情微變,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的下了臺。

一下臺,杜雪妍便氣沖沖地鉆進電梯,直接回房。

回到房間,杜雪妍打開門跑了進去。怒火中燒的她,高跟鞋都快要地毯戳爛了。

顧生遙已經醒了,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的他,衣冠楚楚地坐在沙發上,正打開電腦在辦公。

聽到腳步聲,顧生遙抬頭說:“就做完了?”

杜雪妍突然一巴掌摔在顧生遙的臉上。

顧生遙懵了一下。

杜雪妍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顧生遙!你故意的是不是!宋瓷提醒我身上有吻痕,你還騙我!”

“你是不是要毀了我!”

顧生遙一把握住杜雪妍氣到發抖的手指。

“妍妍。”顧生遙站起身,將暴走狀態下的杜雪妍摟進懷里。

偏頭咬住杜雪妍的耳朵,顧生遙在她耳旁,低不可聞地嘆道:“我怎么舍得毀了你,我只是,不甘心做你見不得人的床伴。”

杜雪妍冷笑,“你想怎樣?”

顧生遙:“我要做你男朋友,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種。”

杜雪妍:“你做夢!”

顧生遙今天做的事,是徹底惹怒了杜雪妍。

杜雪妍推開顧生遙,抱臂說:“顧生遙,我們還是解約吧。我只想跟你做同事,你卻想跟我做夫妻,咱們沒法再公事。”

顧生遙慢慢地摘了眼鏡,眸色鋒利地盯著杜雪妍。

杜雪妍微怔,覺得這幅模樣的顧生遙有些陌生。

“解約?只想跟我做同事?”

顧生遙諷刺地笑了起來,“你見過幾個真正的同事滾床單?還一滾就是五年?”

“你就是一地冰雪,也該被我滾成雪人了。”

“杜雪妍,你到底有沒有心?”

顧生遙反倒委屈上了。

看著表情委屈的顧生遙,杜雪妍有種自己渣了顧生遙,是個渣女的錯覺。

可明明就是顧生遙率先違背約定,跨過了床伴的界限,妄圖當她的男朋友。

他哪里來的臉委屈?

就好好當個合格的床伴不好嗎?

顧生遙:“那你想怎樣?這下大家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遲早會被人扒出我們的真實關系。”

顧生遙攤開雙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說:“你只有一刀刺碎了我的心,我才能停止去愛你。”

杜雪妍:“...”

肉麻兮兮的。

“解約!我這就去找律師寫解約合同!”

杜雪妍轉身就走,轉身的時候腳下有些急,打了個踉蹌,又一頭栽向顧生遙。

顧生遙趕緊伸手抱住她的雙臂。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杜雪妍的長發落在顧生遙的肩膀上。

顧生遙朝她勾唇,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狐貍。

“妍妍,你連走路都會摔跤。離開我,你會忘了如何走路的。”

杜雪陽能走到今天,與顧生遙是密不可分的。

他們是最親密的合作伙伴。

他們早就是一體了。

杜雪妍惱怒地推開顧生遙,“滾!”

罵完,杜雪妍自己先滾了。

杜雪妍來到樓下,就被記者的長槍短炮給堵死了。

杜雪妍沒法脫身,最后還是顧生遙帶著保鏢走過來,護著杜雪妍躲開了記者。

“看,你是真的離不開我了。”顧生遙早就把杜雪妍,圈養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可以送她飛上天,也可讓她被困在地獄。

杜雪妍冷哼了一聲,又轉身回了房。

宋瓷回到后臺,一把蒙住韓湛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韓湛故意說了一個宋瓷沒聽過的名字:“暖寶?”

宋瓷立馬放下手,走到韓湛的面前,目光危險的看著他。“暖寶是誰?”

韓湛將宋瓷往懷里一拉,他說:“你很暖人心,是我的暖寶寶。”

宋瓷被韓湛這句土味情話搞得臉紅。

“對了,你初戀跟她經紀人的事,好像有一腿。”

聞言,韓湛竟然不覺得意外。“哦,顧生遙終于按捺不住了?”

“你知道他們的關系?”

韓湛反問宋瓷:“我看著像是個傻子嗎?顧生遙看杜雪妍那眼神,就差沒寫著‘我愛她’三個字了。”

見韓湛已經知道實情了,宋瓷頓時覺得沒意思。

這時,門被敲響。

兩人立馬分開,然后匆促抬頭,看到門外站在都均斐。

都均斐咬著煙,襯衫領口敞開了兩三顆,有種不務正業的閑適。

瞅了眼韓湛,都均斐說:“韓先生如今貴人多忘事,你怕是忘了,曾經你老婆答應過我,會請我去最貴的餐廳吃一頓的。”

韓湛笑著說:“今天特意過來請二爺吃飯的。”

都均斐意味綿長地笑了一下。

“那就走吧,我要去海底餐廳吃大餐。”

所謂海底餐廳,指的是禹城心悅島海底餐廳。

心悅島建在海底之下,可以全方位觀看海景。

心悅島海底餐廳無論是服務美食還是風景都挺好,就是價格貴。

宋瓷以前也去光顧過兩次海底餐廳,去一次便要心疼一次。

聽都均斐說要去海底餐廳吃大餐,宋瓷吐槽他:“二爺,宰熟?”

都均斐盯著韓湛,撩開嘴皮子說:“宰富。”

誰讓她男人富得流油。

“行,就去海底餐廳。”

宋瓷覺得黑裙太過華麗,不適合外出,她說:“我去樓上換身衣服,你們等我會兒。”

“好。”

女人換衣服,沒有半個小時也需要一個鐘頭。

都均斐便在宋瓷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他煙抽完了,又拿出煙盒。

都均斐抽出煙,剛要點燃,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一只手,搶走他的煙。

“別抽了,抽煙傷肺。”

都均斐瞇眸看著多管閑事的韓湛。

“不行啊韓總,你這么愛管閑事,不怕宋丫頭嫌棄?”

韓湛:“抽煙短命。”

都均斐只是笑,沒說話。

他又重新抽了一根。

點燃煙,都均斐狠狠地吸了口,他說:“抽煙上癮,戒不掉。”

韓湛盯著都均斐看了許久。

若不是知道韓湛愛女人,都均斐都要懷疑韓湛這是看上了自己。

“做什么這是,一直盯著我看,突然覺得我也長得帥氣非凡了?”都均斐痞里痞氣的,說話調子拉得很長。

韓湛突然從口袋里面,掏出來一張照片,遞到都均斐的面前。

“是她嗎?”

都均斐迷茫低頭,看著那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穿著淺藍色的針織衫,正站在一群孩子們中間。

女人的五官應該是很漂亮的,只是因為沒有保養過,皮膚有些黑。

都均斐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捏著手機的右手,都開始顫抖起來。“她...”

都均斐感到不可思議,眼瞳都顫動起來。

她還活著!

她竟然真的還活著!

將都均斐的反應看在眼里,韓湛便知道,自己找對了人。

都均斐低頭抓住韓湛的肩膀,語氣急迫地追問他:“你在哪里找到的她?”

都均斐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她!

一刻都不能等!

韓湛卻蹙了眉頭,他說:“她的情況,有些不一樣。”

都均斐一愣。

“怎么不一樣?”

“二爺,您坐,我慢慢告訴你。”

都均斐不肯坐,恨不能趕緊坐飛機去找人。

韓湛說:“二爺,人已經找著了,也不差幾分鐘。”

都均斐這才坐下來。

韓湛說:“去年,沈老師將一個女孩子的照片給我,托我幫忙找一個人。”

說完,他從自己的口袋里,又掏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穿著紅色的裙子,模樣出塵,眸子清澈狡黠,笑吟吟地看著鏡頭,特別美。

韓湛將照片放到都均斐手里。

都均斐一低頭,照片上那美麗少女含笑的模樣,便映在都均斐的瞳孔里。

都均斐心痛如刀割。

“織月...”每次喚這個名字,都均斐便心痛得不能呼吸。

韓湛:“我去調查過這個女孩子的資料。她叫織月,你算是她名義上的監護人。”

都均斐重重地一點頭,道:“對,她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她的父親是一民警察。我跟他父親是高中同學,他當年在執行任務時犧牲了。”

“這丫頭沒有別的親人,又是個聾啞人,我便領養了她。”

領養織月的時候,都均斐二十八歲,而織月才十三歲。

“但她在十七歲那年,失蹤了對不對?”

“對...”

“織月失蹤后,警方尋找了幾個月,最后他們在御龍淵大河的下游,找到了織月的書包。”

“而織月,卻連尸首都沒有找到。”

“當年,警方判定織月死了,是被人殺害,推進了御龍淵大河里沉了尸。而殺人兇手,是你剛娶進門的妻子。”

將自己調查的情況說完,韓湛跟都均斐求證,問道:“我查到的消息,對嗎?”

都均斐痛苦地點了點頭。

他說:“二十年前,我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我的妻子...”

厭惡地將眉頭皺起,都均斐表情陰沉地說道:“我的前妻弦樂,是一名懸疑家。她很聰明,也很愛我。”

“我們相愛一年便結了婚,婚后,她與我,以及織月住在一起。”

“織月,她好像愛上了我,而我卻沒有察覺到她的感情。婚后,我妻子發現了織月對我的感情,兩人便兩看相厭。”

“我知道我妻子一直都很針對織月,有一次我妻子吃醋了,污蔑我跟織月是那種關系。我那時候特別生氣,覺得她污蔑了人家小女孩的清白,一怒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

“后來,我妻子認識到了錯誤,主動跟我道了歉。我便以為那件事,就那么過去了。可我沒想到,女人的嫉妒心跟恨意,竟然能那么深。”

他更沒料到,女人狠起來,竟然會那么惡毒。

“織月是在一個下雨天失蹤的,因為雨很大,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千禧年那會兒,城內的監控遠不如現在這么完善。”

“沒有監控,沒有線索,警察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查案。我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找了她兩個多月。”

“而那期間,我的妻子還每天寬慰我,給我煮夜宵,勸我安心。”

都均斐回想起那段時光,心里冰涼冰涼的。

“后來我們找到了織月的書包,在織月的書包里面,發現了織月留下的錄音筆。警察修復了被水泡過的錄音筆,聽到錄音筆里的內容,我們這才知道,她在失蹤前,曾跟我妻子吵過架。”

在那段音頻文件中,他溫柔體貼的妻子,用盡各種污穢之言污蔑織月。

而織月,她身為一個聾啞人,只能無助地哭。

那份音頻文件只能證明并不能定他妻子的罪,警察查了都弦樂許久,也沒有查到可疑之處。

最后,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因為那件事,都均斐跟妻子離了婚。

都均斐用手抹了把臉,他說:“我一直以為,織月死了...”

“沈老師給我照片,讓我去找織月的下落,也是想要證實織月是否已經去世。”

若韓湛都找不到織月,那織月一定是死了。

若韓湛找到了,那也是件好事。

都均斐雙手顫抖地拿起桌上的照片,望著照片上三十多歲的婦人,都均斐聲音哽咽起來。

“她現在在哪里?你剛才說她情況特殊,又是怎么回事?”

韓湛沉默起來。

他的沉默,令都均斐心慌。

“怎么了?”

韓湛按壓著太陽穴,嘆氣說道:“織月不是失蹤了,她是被人給賣了,賣到了四川一個大山里面,給一個老光棍做媳婦。”

像是晴天霹靂一樣,都均斐徹底傻了眼。

“你說什么?”都均斐氣得咬緊了牙關,眼睛都變得血紅。

“她被賣給一個老頭子做媳婦?”都均斐胸腔里的怒火都要燃燒出體外。

他想殺人!

“韓湛:“嗯,她是被一個老光棍用驢車從外面偷運回來的,老光棍將她鎖在屋子,囚禁了一年。”

你想,一個聾啞女孩,被老頭子鎖在家里。

她不會呼救,她該有多絕望啊!

“后來,老光棍有一天外出務農,家里著了火,鄉里鄉親去幫忙救火,打開門,才發現他的床上鎖著一個女孩子。”

“那時候,女孩子已經大了肚子,孩子都五個月了。”

“女孩子被民警們解救出來后,民警詢問她的身世,地址,她卻一律搖頭,表示什么都不知情。”

“那個孩子,被織月主動要求人流了。現在,織月在一家聾啞人學院當宿管。”

都均斐痛苦地用手蓋住臉,肩膀在不停地抖動。

聽著都均斐悲痛的哭聲,韓湛閉著嘴,一聲也不吭。

都均斐的心里,一定很自責,很痛苦。

都均斐哭了幾分鐘,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用手掌揉著眼睛,頭也不抬,用哭音問韓湛:“她失憶了,是嗎?”

“嗯。”

“她是不記得被拐賣之前的事,還是不記得被拐賣之后的事?”

都均斐希望答案是后者。

可韓湛卻說:“她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不記得自己有什么親人。她只是忘了你們。”

都均斐心如刀割。

“她現在,在哪里?”

韓湛將那張照片翻了個面。

都均斐看到照片的背面,用鋼筆寫了一排勁瘦的黑字——

四川省XX市XX縣特殊教育學校。

都均斐把照片收進口袋里。

他匆促地擦干眼淚,站起身時,絆倒了身后的椅子。都均斐扶起椅子,抬頭時,看到宋瓷腳步輕盈地走了過來。

“二爺,我準備好了,走吧!”

宋瓷看到都均斐眼睛發紅,臉上還有淚痕,她頓在了原地。“二爺,你哭了?”

都均斐沒臉抬頭,匆忙丟下一句:“你們吃,我有點事要做。”就腳步匆匆地走了。

開始步伐只是有些急,后來干脆用跑的。

宋瓷瞠目結舌。

她一臉懵地轉過身來,看著韓湛,“韓哥。”

宋瓷指著二爺消失的方向,喃喃問道:“怎么回事?”

韓湛問她:“你知道織月嗎?”

宋瓷想了想,不確定地說:“是二爺以前養過的那個孩子嗎?”

宋瓷聽老師說過,二爺以前養過一個女孩子,但那女孩子落河后下落不明,警方判定她已經死了。

聽說,女孩是個聾啞人,是一名警察的遺女。

織月非常聰明,雖然不會說話,但記憶很好,許多書籍,看一遍就能記住。

就算是聾啞人,依照織月的特殊記憶力,以后也能找份不錯的工作。

可惜了,年紀輕輕便去世了。

“突然提到織月做什么?”想到剛才二爺失態的反應,宋瓷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韓哥,織月不會是還活著吧?”

韓湛在她頭上拍了拍,說:“還沒傻透。”

宋瓷被織月還活著這個消息給驚住了,都忘了拿掉韓湛的手。

“真的嗎?”

如果織月還活著,那二爺也能少了一份遺憾。

“嗯。”

去海底餐廳的路上,韓湛跟宋瓷說了織月的遭遇。

宋瓷聽得唏噓不已。

“你說,織月到底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刻意想要忘了二爺?”

“不清楚。”

宋瓷心里惦記著織月跟都均斐的事,到了海底餐廳,坐在透明的玻璃房里,看著海里那些大魚跟水母,宋瓷都沒有賞景的心情。

吃了飯,宋瓷打開微信,將織月還活著的消息,告訴沈渝北。

沈渝北果然還不知道這事。

看樣子,都均斐得到準確消息后,急著趕去四川尋找織月,都沒顧得上跟老朋友分享這個消息。

沈渝北表示震驚。

織月竟然真的還活著!

去年將織月的照片交給韓湛,托他幫忙尋找織月下落的時候,沈渝北沒指望能真的找到織月。

因為織月的失蹤,都均斐對婚姻都產生了恐懼。

看到老友對織月的死耿耿于懷,沈渝北就想知道一個準信。

能找到織月,就代表織月沒死。

找不到,那就是真的死了。

那都均斐也可以死心了。

倒沒想到,織月竟然真的還活著!

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沈渝北跟宋瓷說了聲再聊,便掛了視頻,都均斐打了電話。

都均斐的電話顯示在關機狀態中。

看樣子是已經上了飛機。

沈渝北心情有些激動,不知道該做點什么才好,他情緒激動的時候,只有練琴才能使他安靜下來。

沈渝北起身就要上樓去琴房。

他站起來,便看到管家笑盈盈地領著帝蓉蓉進來了。

帝蓉蓉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五十出頭的女人了,還愛穿粉紅色。

今日,她就穿著粉紅色的長風衣,披著亞麻色的頭發,妝容很淺但卻精致,還抹了桃花色的腮紅。

沈渝北望著她,不由問道:“今天來拿什么?”

帝蓉蓉直接走到沈渝北家客廳后面那堵墻的置物架上,從架子上取下一個迷你保溫杯。

她握住保溫杯,回頭對沈渝北說:“上次走的時候,忘記拿走保溫杯了。”

最近幾月,他們總在玩‘忘東西’的游戲。

沈渝北盯著那保溫杯,說:“這次可別丟東西了。”

帝蓉蓉:“好啊。”

說完那話,趁沈渝北不注意,帝蓉蓉便將包上的吊墜取了下來,偷偷地丟在椅子腿下面。

管家睜眼看著這一幕,選擇暫時性失明。

他什么都沒看到。

沈渝北沒搭理帝蓉蓉,直接上樓去了。

帝蓉蓉就跟逛自己家一樣,追著沈渝北跑到樓上。

沈渝北打開琴房,走進去練琴,卻沒有關門。

帝蓉蓉見沈渝北脫了鞋,她也脫了鞋。

踩著琴房的木地板,帝蓉蓉說:“你這琴房很大嘛。”

沈渝北提起了琴,走到窗戶邊,張開腿,擺正了姿勢準備拉琴。

他舉起琴弦,剛拉了一個前奏,腰便被帝蓉蓉從后面摟住。

琴聲戛然而止。

沈渝北愕然地低頭,看著帝蓉蓉那雙白凈的手。

“沈渝北。”

帝蓉蓉踮起腳,親吻沈渝北的后脖頸。

沈渝北像是被電擊中了,一動也不敢動。

帝蓉蓉并沒有得寸進尺,她臉貼著沈渝北的肩膀,對他說:“渝北,聽說桃林的花開了。”

“我買了票,兩張。”

帝蓉蓉抓了抓沈渝北的腰,問他:“去嗎?”

沈渝北深吸一口氣。

“你為什么抱我?”沈渝北更在乎這個答案。

帝蓉蓉:“我喜歡你啊。”

沈渝北無奈放下琴,他將琴靠著玻璃窗放下。

沈渝北站起來,轉過身,盯著風韻猶存的帝蓉蓉,他問:“幾點鐘?”

帝蓉蓉:“隨時都可以。”

“下午太陽更大,適合外出。”至于上午...

沈渝北突然走近帝蓉蓉,他右手伸到帝蓉蓉的脖頸,將她披著的發抓了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沈渝北盯著帝蓉蓉脖子,他舔了舔唇,圓圓的臉蛋上,竟然也有了一些剛強之意。

“帝蓉蓉。”

帝蓉蓉在沈渝北的掌心下心跳如雷。

“嗯?”

沈渝北彎了腰,他說:“你要不要跟我去結婚?”

帝蓉蓉已經做好了跟沈渝北滾床單的準備,但沈渝北竟然跟她求了婚!

帝蓉蓉剛跳出婚姻的沼澤,又要一腳陷入第二段婚姻的泥潭,她有些猶豫。

沈渝北說:“如果你一直忘不掉那個孩子,我們可以不生孩子,讓她成為你心里的獨一無二。”

“但帝蓉蓉,你不能因為霍靜安傷了你,就區別對待我。他找年輕女人,我不找。他把前程功名當畢生追求,而你是我的畢生追求。”

“我再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去結婚。”

沈渝北的氣場變得霸道起來。

只要帝蓉蓉點頭,他立馬帶她去領證。

若她不同意...

沈渝北并不樂意再跟她繼續玩‘忘東西’的游戲了。

帝蓉蓉品出了沈渝北話里的意思。

他給她出了一道選擇題。

帝蓉蓉不禁問道:“若我不同意...”

“帝蓉蓉,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的人是你。說追求我的人也是你。怎么,真要結婚,你又怕了?”

“耍我好玩嗎?”

“帝蓉蓉,你真渣!”

沈渝北目光冷了下來。

他松開帝蓉蓉的手,擦過她的肩往門口走。

錯身而過時,他的手臂突然被拽住。

沈渝北沒回頭,他聽到帝蓉蓉小聲地說:“結婚可以,沈渝北,我們不要孩子。”

沈渝北莞爾一笑。

“好!”

兩個小時候,帝蓉蓉榮升為沈夫人。

二婚成功,帝蓉蓉內心有點兒感慨。她把結婚證拍下來,發給兩個好姐妹,又發給了前夫和干兒子。

收到圖片,眾人反應各有不同。

金洛蘭與墨謠直接發來紅包,以示慶賀。

韓湛一個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打電話給帝蓉蓉盤問詳情。

而霍靜安,直接在辦公室里發了脾氣,砸了滿桌的擺飾品與文案。

聽到動靜,秘書長走進來。

“霍先生!您這是怎么了?”

霍靜安雙手撐著桌面,氣得胸口發抖。

秘書長趕緊蹲在地上,將滿地的紙張跟擺件撿了起來。

“哎呀!”秘書長拿起地上的鋼筆,有些惋惜地說道:“這支鋼筆的筆尖折斷了。”

秘書長將折斷筆尖的鋼筆放在霍靜安的手邊。

霍靜安低頭看著那只鋼筆。

那是戀愛時,帝蓉蓉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

派克牌子的鋼筆,在那時算是昂貴品了。

這支筆,陪著霍靜安過了二十多年。若是保養得好,它本可以陪他過完這輩子的。

帝蓉蓉另嫁他人,就連她送他的筆,也跟著走了。

霍靜安挺直的背突然塌下去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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