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有意思,當局者迷

如今在天欲宮中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樓內，只見一個外貌約六十余歲的老人正在仰天長笑。這一個老人身穿一身錦衣華服，生得五觀端正，濃眉大眼，烔烔有神，不怒而威，現正安坐于一張黃金打造的長椅上，同時面對著二十多人跪拜在他一人的腳下。

長椅的背后雕飾有九條五爪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盡顯出這一位老人無比尊貴的身份。不問而知，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阿修羅魔宗宗主，兼有「魔教第一人」之稱譽的尸毗老人。

如今田氏兄弟正與二十多名宮中執事垂首跪拜在尸毗老人的身前，向他稟報著近日來五殿之內的各種營運事宜。

天欲宮五殿的權力分布如下。田氏兄弟中的田琪身為長生殿殿主，專門管理阿修羅魔宗的外交與宗法事宜，權力極大，僅次于宗主尸毗老人。

天宮殿殿主一職本為尸毗老人的獨生女兒羅剎女所任，由于她目前尚在軟禁之中，故此其職位暫由田琪所代理。由于羅剎女平日總愛任性胡鬧，實際上，甚少管理殿內的事情，更多都是交由田琪分神處理，所以現在誰也不怎么在意她是否在此。

田瑤乃是勝境殿殿主，負責監察殿內各式各樣的賭局。同時，他還需要確保賭局的公平公正，與及鑒定所有賭注的價值，以防止任何賓客從賭局之中出千欺詐。除此之外，尸毗老人更付予他對于任何在賭局中使詐出千之人的生殺大權。

情關殿殿主名喚月姥魔娘，此女外表肥胖如豬，貌似無鹽。她與尸毗老人可說是臭味相投，最喜歡在情關之中擺布別人的戀情。只不過，她的性子非常孤癖陰暗，平日絕少踏出情關殿外一步，因此世人知道她的并不多。

至于煉獄殿主則是一位阿修羅魔宗的護法長老，專一負責殿內各式各樣的刑法，并且處理教內各種不為人知的陰暗勾當。此人名諱不詳，據說唯有宗主尸毗老人與及四位殿主方知他的真實身份。

此刻，勝境殿主田瑤正在報告最近殿內的事宜，并且繪聲繪影地道出了兩個非常獨特的貴客，與及他們之間多場令人震驚的賭局。

“正因為他們的賭注過于珍奇寶貴，惹來了大部份賓客的關注。雖然礙于賭本太大，幾乎沒有第三者直接參與其中，但是咱們殿內所設的外圍賭局反而異常興旺。多多益善，大小通殺，本殿從中取利，倒也賺了不少甜頭。”田瑤眉飛色舞地說起來，倒也有一些邀功的味道。

話猶未了，月姥魔娘大感到不是味兒，忍不住插話問道：“兩儀神斧令、神禹令、三才清寧圈？小田殿主，你…是認真的嗎？這些寶貝都只是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奇珍至寶。怎么可能平白無端地「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呢？”

月姥魔娘語氣中的質疑之意甚重，但也真的點在重點之處。

田瑤眉頭一皺，略顯不滿地反駁道：“事關每場賭局的公平性，勝境殿又豈會掉以輕心？這些寶物自然都是通過了本殿最為嚴謹的鑒定。目前來說，那一個駝子算是運氣較好的，已經嬴了金面人好幾件寶物。”

田瑤轉身向尸毗老人進一步解釋道：“啟稟宗主，這兩個貴賓的身份隱藏得很深，二人從前都沒有來過天欲宮的記錄，「影衛」也查探不出二人的身份來歷。只不過，他倆所下的賭注實在是過于珍貴，遠遠超乎想象，除了以上好幾件奇珍之外，那一位金面人最后還還弄出了一朵「紫青神焰」來，說是要與駝子作一終極之戰。這一個消息才剛一傳開，殿內賓客都已興奮起來了，紛紛說要加倍下注啊！”

「影衛」乃是由長生殿培養出來的密探，專為魔宮對外收集情報，甚或進行間諜行動。勝境殿更曾常利用影衛來查探一些隱藏了身份的賭客，以便防范和應付敵人的襲擊或滲透。

“什么？紫青神焰？傳說中，此火來自于九天紫府兜率神殿的長明圣火，威力無窮，更專克我等魔教功法的呀！”月姥魔娘驚呼一聲道。

此言一出，尸毗老人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的殺意，一閃即逝，便即恢復如初，繼續傾聽田瑤的匯報。

話猶未了，田瑤身后一名執事亦開口說道：“殿主所言的確是千真萬確。那些寶物雖然都是一些見所未見的奇珍異寶，但是全都經過了我們「鑒侍」的多番鑒識驗證，絕對無一贗品。”

「鑒侍」乃是勝境殿內一個非常專業的職位，一共三十人，術業有專攻，他們分別擅于鑒賞與辨別各種法寶、靈丹、秘籍等等的價值，以方便賓客下注。畢竟在蜀山世界內，修真者并不重視人間的金錢或玩意，唯有可供修煉的資源才有價值。

田瑤接著道：“由于茲事體大，為怕出了亂子，壊了咱們天欲宮的名聲，所以弟子已暫時停下了他們二人的賭局，等候宗主的指示…”

田瑤身后的執事續道：“由于金面人的寶物實在是過于珍貴，猶在本宮的「奇珍寶鑒」內所有珍寶之上，故按照舊日的規矩，此事應該要知會宗主，才能再作定奪…”

尸毗老人淡然一笑，沒有回答田瑤。反而，向著一直默不作聲的田琪問道：“琪兒，除了查不出二人的身份外，影衛他們尚有什么發現嗎？”

田琪馬上回道：“根據影衛回報，那一位金面人與及駝子事前都曾經在天宮殿內現身，雖然他們一先一后，彼此看來沒有任何的交集。然而，他們以心魔搜魄之法從天宮侍女的回憶中卻有所發現。原來他們二人都曾與五臺派的萬妙仙子接觸過。再經一番查證，弟子更發覺他們手上的修羅法帖全都是來自于摩訶尊者司空湛一人。由此觀之，他們三人本來就是同一伙的。”

“什么？他們都是同一伙的？可惡！難道…他們的賭局都是騙人的嗎？不對呀！世人皆知懷璧其罪之理，誰又會像他們一樣沒事在人前獻寶？對他們來說，此舉實屬百害而無一利，只會便宜了我們從中抽取紅利而已。”田瑤神色大變，滿面疑惑地問道。

“此事確實令人不解。這兩個家伙故意以極高的門坎，排除了其他人直接參與賭局之中，使得他們立于不敗之地，結局無論誰勝誰負都是一樣。只不過，如此大費周章又有何用呢？”田琪也是一面疑問，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一個時候，尸毗老人忽然呵呵一笑，張口說道：“呵呵呵！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如今都陷入了同一個誤區，所以才會看不透此事的背后意思吧了。”

“誤區？宗主，難道…他們不是要來賭博的嗎？”田瑤猛一搖頭，追問起來道。

尸毗老人喝了一口酒，慢慢地接著道：“呵呵呵！其實他們都是前來救人的。”

蜀山攻略之紫郢劍客 第二十六章: 有意思,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