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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六十四:呸蛆了心的孽障

更新時間:2021-11-25  作者:屋外風吹涼
紅樓春 番六十四:呸蛆了心的孽障
神京西城,醉仙樓。

這座樓,早已被內務府買下。

生意也一直冠絕京城,不知多少外地人,乃至西夷洋番們來此參觀留念。

當初天子在此頌景初帝,贊其為民生計,可為圣祖。

當是時,士林官場上無數人怒噴其諂媚無底線。

可是到今天再看,將百姓生計掛在心上,原來是天子從始至終貫穿到底的,從無動搖。

也正因此,醉仙樓也愈發因“仙”而名!

哪怕將左右幾處都買了下來擴張建樓,每日里仍是座無虛席,日日爆滿。

三樓梅字間,李鍇臨窗看著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心中感慨,不知何年何月,他的封國能有如此盛世景色……

正出神時,背后傳來笑鬧聲:“八哥,過分了啊八哥!你這是準備再建一個大燕么?如今連封國都沒呢,你招收那么些人手做甚?這半月張任重拼命清洗官員,你這位金財神倒是快將那些人都裝你兜里了!你要那么些做甚么,用得完么?”

這是老十李錦的聲音。

隨之傳來李鋈的得意笑聲,道:“用得完么?嘎嘎,開甚么頑笑!那可是封國,不是一城一池之地。老十,哥哥告訴你,我手下的人已經在東瀛、新羅、安南和唐藩那邊買了三十萬奴才,不斷的開船發往宋藩。還有秦藩、唐藩的糧食,也都運了過去。”

“這么早?”

這是老十三李鐸的聲音。

李鋈樂道:“今年不同往年,義務兵役制要推行,不知要有多少人往外跑去買地,至少要比去年多大幾十萬。再加上,還有諸兄弟們,我不快些,后面船就愈發緊張起來。”

“怪道父皇說老八你愈發會算計,快成真正的生意人了。這好處都叫你算盡了!”

這是老六李釗的聲音。

眼見惹了眾怒,李鋈忙笑道:“開個頑笑,開個頑笑!如今大燕出海的船,一年比一年多。沿海那幾個省,百姓膽子又大腦子又活,幾家湊一起就敢弄條出遠洋的大船來。敢這樣干的,都發家了。一人發了家,必帶上一個宗族的人發家。別小看他們,雖是零零散散的,可加起來船的數量和運力已經不可小覷。有銀子賺,民間的船只會越造越多,越造越大。所以,哥哥們不需擔憂運力,保準管夠。

至于那些官兒就更不用擔心了,張任重的肅整二三年內怕都弄不完。等哥哥們開了封國,想要用人有的是!再說,不是你們非要我先立封國,給你們打個樣嗎?”

李鍇回身笑道:“八哥,我可能比你還要先一步,要不你分我些人手?”

李鋈見之忙轉移火力,叫嚷道:“瞧瞧、瞧瞧,這才是悶聲不吭一心發大財的主兒!咱們的好弟弟,小十八,海師都建了起來了!我這,毛兒都沒影呢!”

一直未開口的李錚都看了過來,笑道:“十八弟,海師已經準備穩妥了?”

李鍇笑著點了點頭,道:“已經差不多了,外祖父那邊出的面……不過,其實愈發感覺父皇說的對。自宋藩以東,壓根兒就沒敵船。那些土著們別說水師了,連個舢板都不見得有。海師組建的早了,有些尷尬。銀子都花進去了……”

“哈哈哈!”

諸皇子們大笑,李錚亦笑了笑,隨即搖頭道:“倒也未必,海路遙遠,且沿途經過許多未探知之地。短短十五年,朝廷還遠未來得及將那些土地悉數歸化,海匪從未真正斷絕過。有一支海師,也是好事。再者,十八弟你選的地方,要興建大型港口,沒有強大的海師坐鎮,也不合適。

不過,光海師還不夠,陸軍同樣重要,在那片土地上,甚至更重要。

十八弟你獨自開國,銀子可能確實不夠。這方面,你得尋你八哥幫忙。天家骨肉中,唯有他是大財主。”

李鍇正色看向李鋈,道:“八哥,不頑笑,借弟弟二百萬兩……”

“噗!”

李鋈一口清酒噴出,隨即距離咳嗽起來。

然后就見李鍇嘿嘿樂了起來,一眾有志于開疆立國的成年兄弟們也無不大笑。

李鋈好不容易收拾穩妥后,罵道:“小十八,我就知道你小子蔫兒壞!”

李鍇也不惱,搖頭道:“是真的借,但不白借,一分的例錢,借一年。”

李鋈見他不像是頑笑,奇道:“一年?你說你一年就能還清二百萬?十八,你覺著哥哥我敢不敢跟你借?”

李鍇笑道:“以我那支海師做抵押,父皇跟前簽契書。親兄弟,明算賬,弟弟也是要臉的人,斷不會賴賬。”

“小十八,你老實說,你外家是不是給你尋摸了處有金山的地兒?”

老三李鑠看著李鍇狐疑道。

一年二百萬,大燕一個窮些的省一年遞上來的稅銀都沒這么多。

可再怎么窮的省,也有幾百萬丁口,豈是一個未開發的生地可比的?

眾兄弟們紛紛看了過來,李鍇擺手坦然笑道:“沒有,就是有不少堿灰和劍蘭。”

“堿灰?有多少?”

其他皇子們還不大明白,李鋈卻是“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上前幾步盯著李鍇道:“真有大量的堿灰?”

李鍇點頭道:“我外公的話,應該沒錯。”

李鋈臉色卻有些難看起來,道:“這幾年,哥哥我為了這勞什骨子差點把頭發都愁白了,小琉球、東瀛、新羅、呂宋……腿都要跑折了……”

李錚在一旁問道:“老八,堿灰做甚么用的?”

李鋈道:“牛羊鹿皮子剝下來的都是生皮,要用堿灰鞣了后,才是熟皮子好用。雖也有別的法子來鞣革,可這些年德林號經手的皮子都是以百萬數來計量的,只能用堿灰來鞣,容易的多,鞣出來的也好。光這個倒也罷了,近五年來,玻璃是怎么燒都不夠用。大哥你不知道,燒出一方玻璃來,里面兩成的原料就是堿灰!你說說看,多少堿灰夠用?”

李錚看向李鍇,李鍇無奈道:“我外公雙腿不便,十年前就不在外面露面了。我先前也不知道……且別說我外公,連大哥他們都不知道,八哥,你怨我?”

李鋈上前一把摟住李鍇的脖頸,惡狠狠道:“我怨你命好!好家伙,你這比一座金山還值當!哥哥不僅得借銀子給你,德林號還得上去幫你設工坊開采,連運都不用你來運!說,今兒這賬誰來會?”

李鍇哈哈笑道:“我來我來我來!今兒弟弟來做東道!不僅如此,就我所知,宋藩雖有舉世無雙的金山,可實則暫時無力開發耕植,糧食頂多勉強能自給。小弟我先行一步,立下封國,若哥哥們愿意鼎力相助,譬如八哥那三十萬奴仆,先放于小弟的封國耕作,哥哥們出師征伐開疆拓土時,小弟愿承擔后勤糧草的供給!”

李鋈生生氣笑道:“你們瞧瞧,你們瞧瞧,還道我最會算計?論借雞生蛋,咱們家小十八才是最高明的!不過小十八,不是哥哥們不肯幫你,也明白幫你等于幫我們自己。只是,先前可是說好的,先給你十三哥開國。道理你也該懂,他受的委屈……”

“八哥!”

老十三李鐸笑著攬住李鋈的肩頭,笑道:“誰先誰后還不一樣?再說,我是做哥哥的,小十八又是單獨成軍,不說這些。他那邊先立足,我這邊也好弄些。”

李鍇忙道:“原本想等著后天十三哥過生兒時,當禮送他。如今既然說到這了,我就只說了。我外公說,他看上的那片地兒大的很,十個小琉球加起來都難及。但是巧了,中間有一個好大的湖將地分成了兩塊。我就想著,將大的那塊分給十三哥,我留小的那塊……”

“十八弟!說甚么呢?”

李鐸聽不下去了,攔道:“吃酒吃多了是不是?無論如何,心意領了,但我這當哥哥的,也是要臉面的人!”

李鍇忙道:“十三哥,你這就是瞧不上弟弟我了。都是大家說好的事,怎就到我這不作數了?

再說,咱們又不是說一輩子就占這一塊兒地!趕緊占一片,積累起來,咱們兄弟們也好趕緊往西夷的地盤殺去!且不說咱們,后面還有那么些小兄弟呢!”

李鋈看著李鍇哈哈笑道:“行啊小十八,今兒讓哥哥刮目相看了!”

其余皇子們也都笑了起來,目光變得愈發親和。

都是人尖子,看得出李鍇并未虛言。

李鍇擺手笑道:“我也就是賣個巧,那片地眼下還不是我的呢,無主之地,連借花獻佛都不算。”

李錚笑罷眉尖一揚問道:“靖海侯府那邊怎么說?別起甚么誤會。”

李鍇笑道:“大哥放心,不會的。我外公還夸我聰明,說是小的那塊地方更好!”

李錚聞言哈哈一笑,在李鍇后腦勺上拍了下,笑道:“你小子,好樣的!”

他以為李鍇是故意這樣說,如此一來,李鐸連想要調換一下大小的話都說不出口。

李鑠摟住面色不大好的李鐸笑道:“十三,自家兄弟,又不是別家那起子沒出息的,就知道盯著祖上那點家業,恨不能打破狗腦子。你還糾結甚么?聽小十八的,趕緊立了國,再用你八哥的奴才快快去耕種,先把聯軍出征要用的糧草供應起來,這才是要緊的。你要是覺著欠他的,將來去父皇說的美洲大陸占地兒時,你還他一塊更大更好的不就是了?父皇可是說了,那邊才是真正的上品大餐!”

李鐸緩緩呼出口氣來,眼睛多少還是有些濕潤,聲音也有些沙啞,道:“道理我都明白,只是……哥哥們各種照顧,如今連十八弟都讓著我,我實在是……”

李錚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不要想太多,換做其他兄弟這些年受了這么些委屈,我們一樣會如此,你也一樣會這樣對他。賢母妃之德,年紀越大,我們體會的越深。我們為有這樣的母妃而榮耀,也為有你這樣的兄弟而榮耀。十八弟,再推拒,就矯情了。不如放開手去干,最多十年后,我們弟兄必要殺去美洲!那里的江山,比大燕還遼闊!父皇的江山,是父皇雙手自取之。我們兄弟的江山,也當由我們雙手自取之!”

其他幾個皇子也起身,看向李鐸,呵呵笑了起來。

李鐸深吸一口氣,與諸兄長手足拱手道:“好,且不多說,十三記住諸位哥哥和兄弟們的護佑疼愛之情了,今后有用得著十三的地方,萬不可生分!”

李鋈嘎嘎笑道:“十三弟,哪個都少不了你的幫襯。畢竟,誰家封國上少得了安濟坊?”

李鐸聞言苦笑道:“此事,哥哥們自去尋母妃,也是容易事,不用我的幫襯……”

老四李鋒哈哈笑道:“十三弟可見是有些魔怔了,賢母妃的人情,不落在你身上,難道還等李鉳那小子長大不成?那還得等十幾年呢!”

眾皇子又是一陣大笑后,李錚神情都有些振奮,道:“既然十八弟的封國是靖海侯相中挑選的,那必然是錯不了。宋藩所占的那片大陸,父皇稱之為非洲,整體上炎熱干旱,難以立足。靖海侯能選中一塊可立基之地,就省卻我們太多精力。那就這樣,咱們先全力助十三弟、十八弟站穩腳跟。那邊即便是有些土著也不妨事,他們不通火器,沒有火槍大炮,只要設下埋伏,以誘敵之計誘入埋伏圈,一戰可下。

待尋到合適的立足點后,即刻遷移奴仆上岸,安營扎寨進行耕作。陸軍繼續掃蕩,封國要清除干凈。那邊的氣候,多半是一年兩熟。我們的錢可以先各自拿出一部分來,租借十八弟和十三弟的地來軍屯!軍屯二年,種四茬,大概就能攢齊二年的糧草。還可在此期間,建一條火器工坊,造槍造炮。彼時兵將也磨煉的差不多了,當可橫掃非洲!”

李鍇樂呵呵笑道:“大哥,那我也太占便宜了。把地租給哥哥們非但能收租子,等你們走后還能落下那么多熟地和一條火器工坊,這也太賺了罷?”

李錚笑罵道:“想得美!兩年光景,你的堿灰必然大賣,再加上劍麻也是緊俏貨,十八弟你能積攢下好大一筆財富。這些錢不要急著去招兵買馬,先借給哥哥們立國,快些積攢底蘊,你舍不舍得?”

李鍇笑道:“這還用問?當然舍得!不然,便是我一人強起來也沒甚用。西夷可不是那些土著黑鬼,那些洋番厲害著呢。就我一人別說悄摸發展兩年,再給二十年,憑我一人之力,也扛不住那么些西夷,占不得美洲。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唯有兄弟齊心,才能合力斷金!”

李錚呵呵笑道:“那就成了,既然定好路子了,那就早些開始。十三、十八,不要耽擱功夫,需要甚么只管同你們八哥說,有用到我們的地方也大可不必客氣。爭取半年后,十三弟和十八弟的封國要初步立起來。拿酒來!”

李鋈親自當小二,與諸手足斟酒,待酒滿后,諸皇子齊齊端起酒盞,舉杯相碰,李錚大聲道:“今日先飲慶功酒,來日揮戈寫春秋!諸兄弟,飲勝!”

“飲勝!!”

他們堅信,今日一場飲宴,多年以后,一定會為這座醉仙樓再增加一部傳奇史詩!

只是未等諸皇子豪氣干云的將酒痛快飲入口中,就聽到從隔壁墻壁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又有人罵道:“好野牛攮的!從哪跑來的一群忘八,吱哇鬼叫個沒完!當這里是鄉下酒肆不成?一群蛆了心的孽障,沒造化的種子!”

一陣痛罵傳來后,李鑠、李鋒等脾氣火爆的皇子登時就想翻臉。

倒是李錚、李鋈、李鐸、李鍇幾個,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倒不是他們沒脾氣,只是……

以他們如今的地位和心性修養,同這等粗蠢之人起沖突,著實掉身份。

“走罷,這幾天兄弟們都勤快些,不要端著身份。很有些能臣重將,被牽連案中,白白廢黜太可惜了,咱們要親自去請。這一點要和小十六學,他最能禮賢下士。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沒有好的臣子,打下來也白搭。瞧瞧那些土著,浪費了那片大好河山。”

“大哥說的是,那些土著不過牲畜一般,也算是人?三哥、四哥,和牲畜計較甚么,走了走了……”

幾人勸住了李鑠、李鋒、李釗等人后,將酒水一口飲盡,各自整理了番衣襟儀禮,出門就要離去。

不想剛一出門,就見一個醉熏的年輕人,歪歪斜斜的往這邊走來,身后還有兩人在拉扯著,勸此人回去。

那年輕人一臉桀驁邪性,直往前沖。

看到一眾皇子出門迎面而來,非但不懼,還想繼續破口大罵。

只是……

他吃醉了,他身旁二人卻未吃醉。

其中一人幾乎用盡全力,拼命捂住醉酒男子的嘴。

另一人面色則有些不自然,卻還是依禮上前相見。

然而,自李錚起,都側了側身子,只受了半禮。

李鋒更是連半禮也未受,臉上的神情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最后還是李錚拍了拍他的肩膀,李鋒才扯著嘴角,與那年輕人拱手一禮,喚了聲:“兄長。”

李鋒,為李紈所出。

而對面這位年輕人,自然就是賈蘭。

賈蘭亦避開此禮,微微笑了笑,問道:“娘娘身子骨可還安好?”

李鋒聞言皺眉道:“兄長何時從漢藩回來的,還未去看望過母妃?”

賈蘭垂下眼簾,道:“昨日剛回,去吏部交了執照,今早祭拜完先父……娘娘那邊,待明日再去,以免不恭敬。”

李鋒:“……”

李錚等見他無話可說了,便笑著上前,與賈蘭微微頷首后,路過已經回過了些神的醉酒男子時頓住了腳,看著他淡淡笑道:“今日且看在敏母妃和小三十九的面上,饒你一回。也怪道敏母妃從來以你為恥,如你這般口無遮攔的德性,早晚不得好死。”

說罷,抬腳下樓。

其余皇子路過此人時,亦紛紛冷笑,卻連正眼也不愿施舍一個,唯恐眼臟。

等諸皇子皆離去后,醉仙樓三樓卻一直保持肅靜中。

直到醉酒男子確認沒人了,才往地上啐了口:“呸,蛆了心的孽障!還有敢罵國舅爺的?爺是你們的舅舅!”

賈蘭:“……”

PS:沒辦法傳地圖,就點名字罷。十八的封國就是肯尼亞和烏干達。肯尼亞氣候、土壤條件都不錯,河流湖泊很多,一個非洲國家,居然是茶葉、鮮花、蔬菜、水果的出口大國。淡水魚資源也極豐富,關鍵還不熱,年平均氣溫不到二十度。烏干達就更不用說了,非洲明珠,高原水鄉。

分給十三的地是坦桑尼亞,條件稍弱些,但自然環境其實也好,耕地面積多,不缺水,年平均氣溫二十來度,落在中國人手里,絕對寶地。

紅樓春 番六十四:呸蛆了心的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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