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安如 第五章:有‘原則’的機器人
掌中娃娃變成一團白色的霧氣,漸漸霧氣擴大和她一樣高度,隨后慢慢收攏成人形。下一刻,長相完全一樣的兩人面對面站在一起,呂安如點點頭,對面的自己同一時間跟著她同樣幅度點下頭。
心念一動,‘她’繞著曲線快速輕盈地跑到白毛怪后方,不間斷地一腳踢出。攻勢極猛,可惜對方體積太大。隨后幾腳順著它背脊一路踢下,沒留下任何創傷,宛若幫它撓了撓癢癢。
還沒撓到人家滿意地方,白毛怪狼一樣的眸子余光掃過處,大爪狠狠招呼在呂安如身上,拍得她飛出數米遠。
落入雪地上的人兒嘔出一口血,用胳膊撐起身子,慌不擇路地逃走。踉踉蹌蹌地奮力跑了幾百米,不足白毛怪兩步。
坐在帽子牌懶人沙發上的艾拉用力拍拍昏沉沉的頭,狂風停了,整個人舒服多了,就是感覺自己呼出的氣也有一股怪味。嘴里殘留唾液咽不下去只有吐出,撐起身子環顧圈,才發現狂風不是停了,是隨著白毛怪的方向調轉吞噬方向,帶上掛在頸間的望遠鏡朝受災正中一瞧,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驚呼道:“安如!”
隨著女孩一次次驚險萬分地躲開大腳跺下,艾拉心忽高忽低到快跳出嗓子眼,把其余眾人拍醒:“沒用的人先下去,帽子你載我去幫安如。”
“我們也去。”雙生子兄弟重新跳到艾拉身邊,對周生說:“你和孟夢留著等我們。”
火紅的眸子瞥眼左顧右盼的周欣星,不見對方有所行動,冷笑下,拍下帽子柔軟的坐墊:“走吧。”
帽子抖抖‘肚腩’,如實道:“我救不了,你看我這萌萌樣子的機器人,有能給別人造成傷害的設定嗎?”
“你怎么沒有?就用屁去熏它啊!等它有點暈的時候,我們一起用法術攻擊它。”艾拉把衣服扯出一根長條,截開三段分給雙生子。大家裹住嘴鼻,系于頭后,做好防護措施。
形象徹底沒了,帽子索性放棄挽回,有些難為情地說:“我沒吃東西,沒有氣可出。”
“啥?陪伴機器人也用吃東西嗎?”查理錯愕地望向哥哥征詢意見,以為自己聽錯了。
布朗特幫忙解釋道:“充電就是吃東西啊。”
“對對對!我電量快不足了。”帽子連聲應是,艾拉心直口快吐槽:“真沒用,那送我們過去幫安如。”
“雖然,”帽子有些喪氣地把肚腩耷拉到地面,代表嘴的那條黑線朝下半彎:“這是實話,但直接說出也太無情了吧!我是個有原則的機器人,不管你說什么,不能去就不能。”
“別急,別急,夏國有句古話叫無利不起早。”查理說得格外認真:“我知道機器人和馴服過怪物一樣,收到一定數額的贊賞卡,可以解脫出契約,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和生活。如果你肯載我們去,我可以給你三張贊賞卡。”
“不是卡的事,”帽子欲言又止。
“五張。”查理加大籌碼。
“真不是卡的事,安如有用替身娃娃,咱們去只會添亂。”帽子語調更低了,查理心領神會地嗯了聲,對艾拉說:“看來它的確是有原則性的機器人,就算我把我和哥哥庫存七張贊賞卡都給它,它也不會載我們去。距離有點遠,恐怕靠咱們跑過去,米已成粥,用處不大,想想其他辦法吧。”
“米已成粥?木已成舟吧,你還是少用成語吧。”
艾拉不停催動法術,想招出機車,但始終無果,忽聽遠處‘砰’一聲巨響。扭頭望去,目力所能及之處已被揚起的積雪遮掩,依稀可見其中仍有一座高不可攀的身影,不是白毛怪倒下……
萬一是真身被找到呢?艾拉不敢往下想,捏緊拳頭,邁開步子:“不管有沒用,我必須去!”
“罷了罷了,我載你們去好了。”帽子機械的聲音,聽得艾拉心頭一暖,停下腳步,道:“謝謝你。”
“不客氣,上來吧。先把七張贊賞卡給我,我這可不賒賬賴賬的啊。”
眾人:……
真有原則性。
三人飛到看守地的上方,沒看清戰況,只聽聲聲砰砰的巨響,離得近了才聽清那好像是炸彈在爆炸?
逃竄在雪地上的女孩,所跑范圍都是在引白毛進入爆炸范圍。之前還八面威風的白毛怪,此刻竟被炸得渾身上下布滿血跡。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我們來了只會添亂。”帽子代表嘴巴的一條線變成一坨圓形,看起來特別委屈巴巴。說著停到了一處還算安全的淺地縫里,它可不想當活靶子。
“退卡。”查理要求,帽子立刻不委屈了,反駁道:“小本經營,概不賒賬賴賬,我送到了,其他和我沒關系。”
查理憤憤道:“我要申請消費者保護,七天無理由退貨!”
“我的原則一開始就說明了,再送你個古成語啊,小朋友。叫,無奸不商。”機械聲音在最后特別揚起一絲得意的音調。
“氣死我了!真是鄰居家種花椒!”
查理這次用詞,連艾拉都沒聽懂,更別說帽子了。看到呂安如平安無事,艾拉心定下來,也有閑情逸致問布朗特:“什么意思?”
“他在問候機器人的家人,MLGB。”
“MLGB,麻了隔壁。”艾拉重復讀完,立刻頓悟,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這些邪惡的人類!”
幾人嘻嘻哈哈的聲音剛好傳到離得不遠的呂安如耳中,她額間早布滿細汗,根本沒空去擦,因為她得操控替身走位。不光要走位,還要閃躲白毛怪的致命攻擊之余去引誘它。
當時她是想把白毛怪引到人多的地方,等到了實地觀察完才發現,這個假設根本無法實現。雪地里可隱藏的地方不多,哪怕她駕駛帽子,在空曠的地方來引怪,一樣等于找死。好在從包里內側摸出了十枚微型炸彈,剛剛邊走邊埋在雪里。
早上父親給她防身時候,她還不屑拿呢。隨便抓把揣包,讓父親安心,把引爆器放在家里。
和巧克力豆一樣大小的KSI70微型炸彈,沒有引爆器形同虛無,除非通過很猛烈的攻擊來引爆。但從初級學員的水平,是沒有哪個人能單獨引爆它。
KSI70雖是很小,但威力不容小覷,可以三秒內爆破三米內的任何目標,不比標準炸彈弱多少。這種東西平時用來隱秘埋伏當然是最好的。可是現在對方體積龐大,呂安如只記得炸彈大概埋得地點。引著它去踩,等同于用高射炮打蚊子,看似簡單實則很難。
艾拉他們來了就好了,三名主修法術的人,外加還有帽子可以飛。在大概地方攻擊,就可以主動引爆了!
歲歲安如 第五章:有‘原則’的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