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大佬的吸金日常 193人生目標
柜員取出戒指尺寸棒,問道:“戒指是要戴在哪個手指?”
“左手無名指。”江硯殊盯著柜員給云染量完,柜員還想給他量,他立刻收回手,“不用量我的,我知道自己要戴幾號。”
系統:哦豁,你連個戒指都沒有,還知道自己要戴幾號?
聽聽這句話,真是意味深長,其心可誅!
系統打小報告也打得理直氣壯:主人你看,不就是買個戒指,他就非要你戴在左手無名指,多過分啊!
云染仔細看了看這些戒指,點了一款最簡單的白金戒指,就只是光禿禿的一個環:“就要這個好了,別的太累贅了,影響我做實驗。”
柜員的笑容頓時有點僵:“可是,這是男款的……”
“那我就選跟男款最相似的。”
最后的最后,云染還是挑了最簡單樸素的那一種,套在無名指上,只有銀色的一抹微光。
她轉了轉手腕,用自己的左手在江硯殊眼前晃了兩下:“好看嗎?”
“嗯,好看。”江硯殊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湊近唇邊,輕輕地吻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在換新的戒指之前,盡量不要把它取下來,好不好?”
“我家染染啊,在燕大考了第一啊。”老人眉飛色舞地跟村子里的老姐妹們嘮嗑,“那可是燕大,國內最好的大學了。”
當年她跟丈夫只有蘇錦素一個女兒,還被大家嘲笑沒兒子,說不難過是假的,因為村子里就是有這種習俗,家里一定要有男丁才有門面。
現在忽略蘇錦素,只看云染,實在是很有排面。
現在的云染太有出息,別人家那十個八個男丁加起來都比不上她一個。
“染染當然厲害啊,而且長相也好,比她媽好看。我娘家那邊幾戶人家都向我打聽了好幾回了,想知道她有沒有定過親。”
這位老嬸子的娘家是附近村子里的,一聽說他們村子里出了一位大學生,這大學生還很勤勞,能干活,還能給大家看病,就一直想著讓家里的孩子跟云染相親。
“但是我怎么可能會答應為他們介紹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腦子笨,只會死力氣干活,根本就配不上!”
外婆:“其實阿染有男朋友啊,就是小江,小江挺好的……”
“好什么好?雙手綿軟無力的公子哥,就是臉長得漂亮,這種人真不靠譜,你還是回去勸勸她,看人不要只看臉——”
正好一輛小皮卡從村子外面開了進來,終止了大家的八卦。
嬸子眼尖,一眼就看到皮卡車后座上的云染,忙道:“快看,是阿染回來了,她好像買了很多東西回家孝敬你啊……”
真是羨慕嫉妒但沒有恨。
皮卡車一直開到了接近云染家門口的地方,實在開不過去了才停下來。兩個工人立刻下車,把后面的折疊沙發床卸了下來。
云染在飯廳指定了一個靠墻的角落,工人們立刻就開始組裝沙發,前前后后花了半個多小時,把沙發就裝好了,還有別的東西,也全部都搬進了小屋,整整齊齊地堆在那張新沙發邊上。
等外婆回來,送貨的人開著車走了,她只看到那一大堆東西和一張沙發床,皺眉道:“阿染你,唉……”
她不知道云染賺了多少錢,她只知道自己治病花了多少。雖然云染從來都沒有給她看過醫藥費的單子,可她心里有數得緊。
云染從那一堆買來的年貨中找出買給外婆的新冬裝:“你來試試,穿著是不是合身?我目測了一下,應該還挺合適的。”
她在買衣服的時候,順手把吊牌都摘了,免得外婆看到之后還要算錢,一算錢就心里不自在,連血壓都跟著升高了。
“你怎么給我買了這么多?之前還有多少衣服都沒穿過呢,你再買這么多,等我進棺材了都穿不完!”
云染無奈道:“外婆,你別亂說話,你應該還能再活十年——嗯?你干什么?”
江硯殊悄悄地趁著老人沒注意的時候,在云染腰上捏了一下。她腰上有塊癢癢肉,一碰就覺得癢,更不要說被這樣不輕不重地捏一下了。
江硯殊見她住嘴了,又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眼尖,早就看到老人在聽見云染那句“應該還能再活十年”時,臉色都僵硬了一下。
老人自己可以調侃自己要把穿不完的衣服帶到棺材里去,可是云染說什么只能活十年那就不太像話了——雖說,她這是大實話。
換了腎也不代表一本萬利,只是能夠延長壽命,等過了一個臨界點,舊病還是要復發的。
江硯殊微笑道:“外婆,你今天也累了吧,我先陪你去休息。順便把這些東西都搬進去。”
“染染她買了取暖器,到了晚上山里冷,就這個打開,可以睡得舒服些。”他把取暖器擺在床前,接通電路,笑問,“是不是暖和多了?”
外婆舒適地嗯了一聲。
她從前沒過過多少好日子,現在就在半年內,她見識了程家的富貴,也見到了程維西這樣衣食無憂的女孩子,這些都給她帶了不少震撼。
但是最后,她還是選擇回到村子里。
“這些衣服,都是染染親手挑的,您可別因為太節省,就不穿了。要是放在那里放壞了,卻連一次都沒穿過,反而是一種浪費。”
他終于從一大堆衣服里翻出了云染看中的新年禮物——雖然對于云染在首飾上的審美不敢茍同,但他還是連帶戒指一塊兒搶著付了賬。
他把首飾盒擺在老人面前,輕聲道:“外婆,這是染染和我一起買給你的新年禮物。”
老人看著面前那一套手鐲和項鏈,猛然吃了一驚:“你們——!”
“您能不能把染染交給我?我一定會對她很好的。”他輕聲道,“我家里的問題,不會拖累她,也不會給她惹麻煩,我保證能夠處理妥當。”
他握住老人的雙手,慢慢蹲在地上,仰起頭微笑道:“我是真心想要跟云染在一起一輩子的,可以嗎?”
老人拍了拍他的雙手,也笑了:“當然好。”
其實她的老姐妹有一句話說錯了,他的雙手并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光滑柔軟,更不用說“雙手如棉”。當他握住她手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他手上那些粗糙的繭。
去年的新年,云染是在醫院里過的,那個時候還朝不保夕,只想趕緊從洛蘭哪里得到第一筆獎金。而今年則是完全不同的光景了。
外婆支撐不到凌晨就睡著了。
而她和江硯殊則聽著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相視而笑。
就在嘈雜喧囂的背景聲中,江硯殊湊近她耳邊,問道:“你最想要的愿望是什么?”
云染一愣,然后回答:“可能……是成為高級調香師吧。”
最開始的時候,她帶著原主的愿望,想要走出一條截然不同的路來。現在,一個又一個的愿望都實現了,就只剩下這一個。
而這個難度看似最大的愿望,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還有呢?”他的眼睛里灌注了最美麗的銀河,銀河的背景是黑暗,可正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作為襯托,才讓他的眼眸顯得那樣璀璨。
“還有,”云染微微瞇起眼,“面對現實。”
外面的鞭炮聲終于停歇,他們互相對望,聽著對方的心跳聲,迎來了新的一年。
等到新開學的時候,云染的同班同學發覺她這學期的課表還是這么逆天,滿滿當當地擠滿了每天的空白時間。
大家在詫異過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畢竟她都能在大學里拿專業課滿分了,逆天一點又如何?他們就當沒看見好了。
其實她這種拼命吸取知識的勁頭讓系統都覺得害怕起來:主人,其實我們的時間還有的是,沒必要這么著急的。
“是嗎?”云染反問道,“我怎么覺得我在這個世界待不了太久了呢?”
系統:!!!
它有點害怕。
每次它小心翼翼地想跟云染談一談這敏感話題,她就特別不耐煩,直接甩過一句讓它覺得害怕的話來。
至今,它都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云染的目標是高級調香師。
其實這個已經不是原主的愿望了,原主的怨念在外婆的手術成功之后就徹底消失了,她再也沒見過她。
但是燕大的同學見證了這個奇跡,也見證了學院到底有多偏心,當初說好了要一視同仁絕對不會偏心的,結果還真的讓她提前近兩年學完了四年的課程。
學院的老師都是大騙子!
云染拿著學校的推薦信,給香水協會提交了申請高級調香師的考試。
香水協會在收到了她的申請之后,就給她發來了考試流程和時間。
過去幾位輝煌一時的高級調香師都漸漸處于半退休的狀態,可是一個璀璨的時代過后,就意味著長久的空白和貧瘠。
最近七八年,再沒有新的高級調香師出現了。
眼見人才就要斷檔,云染突然在這個時候橫空出世。
等香水協會公布了考試信息后,華國內關注著這場考試,還有關注云染的網友們都要歡騰了:等了整整兩年,終于等到了云染的新消息。
兩年前,云染得到中級調香師的資格之后,就悄無聲息地沉寂下來。
期間也有不少節目找過她,不再是那種偏娛樂性質的真人秀活動,而是人物訪談類的節目。
他們想找云染做一期報道,主題都定好了,就叫工匠精神。
云染打破了華國無真正的調香師的桎梏。她不但是最年輕的中級調香師,還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沖刺到高級。
但是云染全部都拒絕了。
她很忙,用以前黑她的網友的話來說,她沒有時間“嘩眾取寵”,她的目標從來都只有這一個,并且努力朝著它的方向奔跑。
一個詞條悄悄地沖上了熱搜排名,在各大網站都有它的一席之地,那即是“云染這次到底能不能通過考試,成為華國第一位高級調香師”。
有的網友覺得這還用問嗎,她是天選之子,注定要成為高級調香師的人。
還有些網友卻覺得,這種考核本來就是偏向西方的,對東方人很不友好,而且擁有通過票的考官都是西方人,你說他們不會偏心?不會歧視黃皮膚的東方人?那肯定不可能的。
云染在這兩年時間里,也不僅僅在埋頭讀書。
她中間還跟著蒂埃里的工作室學習了一段時間,出了兩款非常小眾的作品,都是濃香類的古龍水,在歐美那邊的榜單上排名出色,可是在華國遭受了無與倫比的冷遇。
大家甚至都不知道她還有新作品。
這一回,云染不得不飛去F國考試。
如果是初級和中級,華國還有人報名,那么集中在一起考試是很正常的,可是高級調香師,擱在今年,所有國家就只有她一個人有參加的資格,變成了七八位考官只面對她一個考生,這陣勢不要太嚇人。
考試的地點定在F國南部一個叫格拉斯的地方,那里的薰衣草和粉色玫瑰都屬于當地特產,這兩種香料就是全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昂貴。
“云染,很高興再次見到你。”莊園所屬權是洛徵的,所以前來接送她的也是洛徵的下屬。
他站在一片粉色花海的玫瑰莊園外,微微欠身,朝她伸出一只手來,手上還帶著一只潔白的手套:“祝愿你能夠順利通過這次的考核。”
洛徵抬起頭,那雙無機質的冰藍色雙眸比從前要顯得渾濁,身上略微有些發胖的痕跡,不過相對于他這個年齡的男人來說,還是偏于消瘦的。
他這幾年過得不算太順利。
原因就在于江硯殊。
他本來想利用外甥去打擊江家,然后吞掉江家在華國的部分業務,可是當他跟江家正式對上,兩邊斗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江硯殊突然抽出了所有資金,置身事外,冷眼旁觀這兩方斗了個你死我活。
這一下,江家元氣大傷,洛徵這邊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慘的還是蕭家,成為了擋在中間的一堵防火墻,引火燒身。
江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可是他也完全沒拿到好處,只能退回F國。
云染只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就飛快地放開,還開了句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我希望大家能對我更加嚴格一點,不要在考試的過程中給我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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