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大佬的吸金日常 131云染:好的,整理客房不如治病
蘇儉很快就在千呼萬喚當中露面了。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正處于青春敏感期,哪怕知道夏天用布捂著臉對臉上的痂殼更沒有好處,他還是固執地用布把整張臉給包了起來。
攝影師看到他這副蒙面大俠的打扮,都被逗樂了:“小伙子,你不用害羞嘛,我不會把鏡頭對準你的,你既然皮膚有問題,還是不要用布頭一直蒙著,不透氣。”
蘇儉一走出門,看見云染身后還有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其中一個還是杠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嚇得臉色都要發白了,怎么可能把布取下來?
他悶著頭,含胸弓背,只想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給徹底埋起來。
云染實在看不下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背脊上戳了一下:“把你的背脊挺直了,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長得什么樣都是天生的,他現在是生病了,所以臉部的皮膚潰爛起紅疹,這又不是他的錯,為什么要自卑成這樣?
系統: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跟你那臉皮似的,比城墻還厚。
當然臉皮厚其實只是其中一個因素,還是不怎么重要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哪怕要她頂著蘇儉那張臉招搖過市,她也是敢的。
蘇儉被她戳了一下,背部挺直了三秒鐘,很快又重新開始駝背。云染一點都不客氣地繼續戳他,執著想要地糾正他不端正的形體姿態。
攝影師和跟隨云染的劇組后勤都一直在后面噗嗤噗嗤地發笑。
他們在最開始的時候,很遺憾沒有被分到跟拍國民少女組合的工作。
老實說,他們不喜歡跟普通人合作的——學霸在這種節目里面,就只能算是普通人。
普通人在面對鏡頭的時候,多少都會有躲閃和畏縮的情緒,這在鏡頭底下扭扭捏捏動作變形,都是常態,看蘇儉就知道了。
但是云染……好像沒有。
鏡頭一直聚焦在她身上,但她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干擾和影響,行為舉止自然得就跟沒有人在跟拍一樣。
不光專業攝影師是這樣認為,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覺得神奇:“我感覺云染的直播真的好生活化,也很接地氣,完全不像在直播了……”
“我有一個親姐姐,比我大好幾歲的那種。青春期的時候我喜歡駝背,不好意思抬頭挺胸,她也是這樣,一直用手指戳我。我現在又想姐姐了呢。”
但也有人提出了質疑:“云染是學霸人設沒錯,但是也不用把自己打造成全能吧?她連大學都沒讀,就敢給村里的鄉親治病,她膽子可真大!”
“就是就是,治不好倒沒事,就怕她把人給治壞了,那該怎么補救?難道就說對不起嗎?”
云染是能猜到會有人提出這種質疑的,有質疑也很正常,畢竟在這個世界她就是一個剛考上大學的高三應屆生,連個學位都沒有。
這種質疑是合理的。
但是,這質疑的人里會不會有帶節奏的水軍,這就只有天知道了。
云染很快就回到家,她家是在村子的最盡頭。
從外觀上來看,云染家的小房子比村長家的還要縮水了一圈,外圍一圈甚至都沒有裝柵欄,只有一塊很散亂的土地,上面種植著一些不知名的綠色植物。
攝影師拍了一圈云染家的外景,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編導組想得果然周到,云染家這個樣子,對于生活質量非常講究的納沙來說,根本是不可能選擇入住的。
納沙是喜歡天然的美景,但是大前提是“美”,她可不會喜歡門口那些凌亂的綠色植物。
云染若無其事地把蘇儉帶進家中,還特意叮囑了一句:“小心腳下。”
話音剛落,蘇儉就因為心緒不寧在門檻上絆了一下,蒙在臉上的白布輕飄飄地空中打了轉兒,落在腳邊。
攝影師頓時一驚,忙把手上的攝像機轉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少年那張布滿黑色薄痂的臉已經在鏡頭當中一閃而過。
蘇儉也驚呆了,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原地。
他的大腦當中就只有一個想法:他們都看見了!也許他現在這副丑陋模樣會被電視臺播出去,讓全國人民都看見!
云染最快反應過來,從口袋里抽出一條干凈的手帕,讓他遮臉,又煞有其事地安慰道:“沒事,這種節目都是有后期的,把你的鏡頭剪了就行。”
蘇儉忙用手帕圍住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是、是這樣嗎?”
當他轉過頭,可憐兮兮地去問攝影師的時候,攝影師也只能順著云染的口風點點頭。這個節目在上電視臺播放之前的確會做剪輯,減去無意義的片段,留下精華部分。
至于現在的直播……即使有人看到,那人數應該也不多的吧?畢竟云染又不是明星也不是什么名流,關注她的人是遠遠比不上國民少女她們的。
“但是,你也沒必要這么緊張,你是生病了,誰來嘲笑你?嘲笑你的人才可恥。”云染又道,“等過段日子,你的病好了,就更不用在意這些。”
跟拍的工作人員以為她的直播間大概人氣微弱,這是完全預料錯誤的。
因為之前沸沸揚揚的云培源事件,普羅大眾都關注著云染,尤其是她最后被爆出五歲時候就舉報了父親,解救了二十多名被拐兒童,大家都被她這種騷操作給驚到了。
許多網友對目前正火熱的真人秀節目沒什么興趣,可他們卻很想知道,當年那個出人意料的小女孩如今長成了一個什么模樣。
現在,擁入直播間的人數還在不斷攀升,雖然人氣還是沒辦法跟國民少女這種自帶光環的人氣偶像相比,可是一點都沒輸給蕭家的大小姐蕭璦。
當蘇儉臉上蒙著的布突然掉下來時,整個直播間都卡頓了一下,然后陷入了一陣無言的沉默。
隔了足足有三分鐘,云染都把人請進屋子,把脈開藥,這才有網友小心翼翼地打了一句話:“我剛才還以為是我眼花……”
“1,我也是,我剛開始還以為他就是長了幾顆痘痘或者膿瘡,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
“以我多年皮膚過敏的經驗來看,這小哥還是趕緊去看醫生吧,找那種正規三甲醫院的專家來看,不要再隨便找人治了。”
云染給蘇儉把完脈,沉吟片刻:“你這是臨床上常見的藥疹,中醫學上稱為中藥毒,毒入營血,血熱沸騰。不要擔心,這是能治的。不過你愿不愿意當我的臨床實驗體?我前段時間調配出一些精油,但是我從來都沒結合中醫用過,也不知道到底效果如何,總之不會讓你情況惡化。”
不會情況惡化,還有概率能治好。
蘇儉忙不迭地點頭,一把扯下遮蓋在臉上的手帕,閉上眼,以一種時刻準備英勇就義的語氣決然道:“我治!你想怎么實驗都可以,隨便你!”
網友在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又看到了蘇儉的臉,驚得都不會打字了。
“小哥哥,你別頭暈腦熱,熱血上頭就讓人拿你做實驗!你這張臉都這樣了,趕緊去大醫院里看病,真的不能再隨便亂造了!”
“艾瑪,這個村子真是落后,村民也愚昧,他們寧可讓云染隨便折騰,卻不愿意帶孩子去醫院看病,這真是親生的嗎?”
“可能是真的沒錢看病吧。”有網友提出了異議,“之前節目組有介紹過,說這村子里的村民,自給自足,靠天吃飯,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去城里趕集。”
“是啊,你看之前那村長家里,一看就很清貧,在路上走了這么久都沒見到一個胖子。”
云染伸出手,一點都不避諱地捏住了蘇儉的下巴。她靠得太近了,輕柔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臉上,少年很快就連耳朵都漲紅了,只是他臉上的疤痕和潰爛實在太慘不忍睹,就算把臉漲紅成了一顆大番茄,也看不出端倪來。
云染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他臉上的黑色薄痂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金鑒》里說,心經有火,以消風散可治。你這還屬于藥疹皮炎,需用以生地、丹皮、赤芍、知母、連翹等入藥。生地可活血化瘀,藥量要大。”
蘇儉囁嚅道:“你不用跟我說這些,你就直接治吧。”
云染嗯了一聲:“那好,你就坐在這里別動,我去給你煎藥。”
也幸虧她這邊草藥都齊全,一部分是之前從中藥房里買來的,還有部分是山里采摘的。
節目組的后勤人員一臉懵逼,茫然問攝影師:“她真不打算整理一個空房間出來招待納沙嗎?”
攝影師無奈地跟她對視。
看她的行動就知道,她早就把納沙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云染在煎藥,她的直播間就沒有任何看點了,總不能盯著她煎藥時扇風的手看吧?
雖說她的手還挺好看的,跟一般女生柔軟無力的柔夷相比,手指長而有力,可光看著也很無聊不是嗎?
于是大家紛紛退出直播間,先去別人那里逛逛,打發打發時間。
國民少女組合的三人已經來到了節目組給她們安排好的房子,盡管她們有三個人,但是節目組根本就沒打算讓她們住得舒舒服服,給每個人都安排一個獨立的房間。
她們就只能合住一個房間。
房間里就擠了一張并不寬敞的雙人床,外加一張藤沙發。
程維西在團隊里是個子最高的那一個,她一臉嫌棄地看著單人床和沙發,心態爆炸。
她的心,正介于當場甩手走人退出這種坑爹節目和修煉成忍者神龜堅持到底就是勝利之間不斷搖擺。
秦嫣看著程維西不爽的側臉,小聲道:“姐姐,要不你睡沙發吧,沙發長一點,把它轉過來靠墻放,晚上也不會睡著睡著就摔下去的。”
楊泱一時忘記了正在節目直播中,當場脫口而出:“不要!我可不要跟你睡一張床!”
雖然她們是同一個組合,實際上,在私底下的關系并沒有宣發出來的那樣好。
楊泱雖然覺得程維西脾氣臭人又拽,可是總比秦嫣那種表面柔柔弱弱背地里不斷給人使絆子的白蓮花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她下意識的反應,被攝像機鏡頭拍攝下來,放到了網上。
直播間的爸爸媽媽粉都炸鍋了:都說人下意識的反應其實是最真實的,代表了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從前就有小道消息說她們是塑料姐妹花,上節目時親親熱熱其實都是裝的,實際上背地里只想給對方捅刀子。
還有秦嫣的唯粉,恨不得通過網線一路鉆去現場手撕楊泱:“我家秦嫣寶寶這么可愛,凈為別人著想,楊泱憑什么對寶寶這種態度?!”
“誰知道呢?也許你家秦嫣寶寶就是那種表面柔軟白蓮花,背地里小動作不斷,你沒看見楊泱跟程維西關系就很好嗎?”
“程維西和楊泱一道孤立秦嫣,這還有理了?”
國民少女組合的直播間吵翻了天,正在直播中的三位少女之間的氣氛也有點僵。
秦嫣站在原地,有點委屈,只是默默地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的東西比另外兩位隊友都要少很多,可是箱子一打開,里面的每一件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每一件小物都分門別類,擺放合理。
跟拍的后勤人員為了活躍氣氛,還夸張地驚叫了一聲:“哇哦,秦嫣你是收納整理小能手啊!這整齊程度都能逼死處女座!”
楊泱和程維西也紛紛打開行李,開始往外面搬床單被套還有毛毯空調被,她們帶來的床品自然是極好的,但是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床太小了,床單又太大,只能折一下,才鋪在床上。
“不知道納沙會喜歡什么顏色的床單……?”程維西看著自己帶來的床上四件套,“你們說呢?”
“呃,有品位的那種?你覺得來個大膽撞色怎么樣?”楊泱提議。
秦嫣默默從箱子里整理出無煙香薰:“要么……在她房間里擺上這個吧?”
又能散發香氣,又有自帶裝飾效果。
程維西苦思冥想半晌,又道:“我們要不再去村子里逛逛,看看有沒有鮮花,摘一點下來,裝在花瓶里?”
那么問題來了,她們根本就沒想到節目組會出這么一個難題,哪會出門還帶上一個花瓶的?
“你們說……”程維西又問,“我們能問村民買一個花瓶嗎?”
“這里要特別提示一下,”跟拍的后勤突然憋著笑插了一句話進來,“為了考驗你們的生存本領,是不能直接用錢去買東西,必須要自己想別的辦法。”
三位少女反應極快,舉一反三:“那早中晚三餐呢?”
不會三餐都要靠自己的勞動去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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